订婚宴上,裴川为我戴上钻戒的瞬间,我眼前炸出血红弹幕:【快逃!
戒指内侧刻着‘祭奠亡妻’!】宾客掌声中,我笑着吻他,指尖却抠进他后背。
当晚他递来牛奶时,弹幕尖叫:【**!致幻剂!】我当着他的面喝光,
转身冲进洗手间催吐。衣领下的监听器传来苏晴的轻笑:“猎物上钩了。
”而裴川的书房深处,三个骨灰盒整齐陈列,
标签清晰——“祭品一号、二号、三号:林溪”。1裴川的手很稳,
那枚切割完美的钻石戒指被他捏着,稳稳地滑向我左手的无名指。
宴会厅顶上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光碎成一片片扎进眼睛里。
底下黑压压的宾客脸上堆着笑,掌声像涨潮的海水,一波一波涌上来,要把我淹没。
空气里是香槟甜腻的气味和他身上那股永远不变的、冷冽的雪松须后水味道。
就在冰凉的铂金戒圈即将套牢我的瞬间,眼前猛地炸开一片刺目的血红!【快逃!
戒指内侧刻着‘祭奠亡妻·周蔓’!血红加粗的字体带着一种不祥的闪烁,
蛮横地霸占了我整个视野。】【他衣柜第三格藏着和前妻的婚纱照!活着不好吗?跑啊!
另一条弹幕几乎是砸在我视网膜上。】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跳,
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得肋骨生疼。血液轰的一声全冲上了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
宾客的掌声和司仪煽情的祝词瞬间被推远,模糊成一片无意义的噪音。
指尖触到的那点金属凉意,瞬间变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指猛地一缩。
戒指卡在了指关节处。裴川的动作顿住了。他微微垂着眼,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底的神色。那张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上,
温柔的笑意似乎凝固了一瞬,像一张精心描绘的面具出现了一丝极细微的裂痕。“溪溪?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和担忧,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
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激起一阵冰冷的战栗。
他另一只手自然地覆盖上我微微发抖的手背,掌心干燥,力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控制感,
稳稳托住了我差点抽离的手,同时也将那枚象征着囚笼的戒指,不容抗拒地推进了根部。
冰冷的铂金死死箍住指根,那感觉像一条毒蛇缠了上来。胃里猛地一阵翻搅,
酸水直冲喉咙口。不能吐,绝不能在这里吐出来!我猛地抬起头,强迫自己扯开嘴角,
对着他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带着羞涩和巨大幸福的笑容。
在宾客们更加热烈的掌声和起哄声中,我踮起脚尖,温顺地吻上他的唇。他的唇柔软,
却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凉。我的左手,那只戴着致命戒指的手,顺势环上他的脖颈,
手指却在他昂贵的西装后背上,隔着衣料,狠狠抠了下去。指甲几乎要穿透那层羊绒。
我能感觉到他背部肌肉瞬间的绷紧。“怎么了?”唇分时,他凝视着我,眼神深邃如潭,
关切得无懈可击,“手这么凉。”“太…太激动了。”我垂下眼睫,
掩饰住眼底汹涌的惊涛骇浪,声音带着刻意放软的微颤,“有点晕,我去下洗手间补个妆。
”他温柔地点头,甚至体贴地帮我理了理鬓边并不存在的碎发:“好,我等你。
”2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最近的女士洗手间,反锁上门。
奢华的空间里弥漫着昂贵的香薰味道,却丝毫无法抚平我胃里的翻江倒海。我扑到洗手台前,
拧开冷水,哗啦啦地响。冰冷的水拍在脸上,稍微拉回了一点理智。
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如鬼的脸,只有嘴唇被我刚才咬得异常鲜红。
【他刚才给你的香槟里掺了东西!致幻剂!让你听话!血红弹幕再次蛮横地弹出。】【催吐!
快!抠喉咙!立刻!另一条弹幕带着强烈的命令口吻。】没有犹豫的时间了。我猛地弯下腰,
食指和中指并拢,狠狠捅进喉咙深处。剧烈的恶心感排山倒海般涌上来,胃部剧烈痉挛,
刚刚喝下的香槟混着胃液,一股脑儿全吐进了光洁的白瓷面盆里。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吐到只剩下酸水,我才脱力般撑住洗手台边缘,大口喘着气。冰冷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
滴进水池。镜子里的人眼神涣散,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注意!洗手间镜子上方,
针孔摄像头!他在看!弹幕突然发出尖锐的警告。】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浑身汗毛倒竖,猛地抬头看向那面巨大的装饰镜。镜框华丽繁复,在顶灯照射下,
某个不起眼的装饰缝隙里,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几乎不可察觉的红点一闪而逝。
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我立刻拧开水龙头,让水流开到最大,
哗哗的水声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借着水声的掩护,我迅速打开水龙头旁边的按压式洗手液,
挤出黏腻的一大团,胡乱抹在脸上、脖子上,弄花了原本精致的妆容,又飞快地用水冲掉,
制造出慌乱清洗呕吐痕迹的假象。然后,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内侧一把,
疼得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做完这一切,我才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努力调整表情。
扯掉几缕碎发垂在颊边,又用力揉搓了几下眼睛和脸颊,让皮肤看起来更加苍白脆弱。最后,
我对着镜子,扯出一个虚弱的、饱受惊吓的可怜表情。打开门,
裴川果然就等在外面走廊的阴影里,身姿挺拔。看到我出来,他立刻迎上前,眉头微蹙,
满是担忧:“脸色这么差?不舒服?”“嗯…”我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
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惊魂未定,“刚才…刚才在洗手间外面,
影晃过去…很像我以前那个…纠缠不清的前男友…我吓坏了…”我适时地瑟缩了一下肩膀,
像只受惊的兔子。他眼神一沉,瞬间染上厉色,长臂一伸,将我揽入怀中,
力道带着保护的意味,也带着绝对的掌控。“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
“我去处理。你先去露台透透气?那里安静,空气也好些。
”他温热的手掌安抚地拍着我的背,动作轻柔。可我的身体在他怀里僵硬得像块石头,
血液都凉了。露台?那个弹幕里预告的“失足”剧本发生地?【他要去查监控!稳住!别慌!
弹幕急促地提醒。】“好…”我顺从地应着,声音依旧带着细微的颤抖,
依赖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那你快点回来…我一个人害怕…”“很快。”他低头,
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冰冷的吻,随即松开我,转身大步朝宴会厅旁边的安保室方向走去,
步伐沉稳而迅速,带着一种捕猎者锁定目标后的冷厉。看着他消失在走廊拐角,
我脸上那点脆弱的依赖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戒备和高速运转的思维。
我依言走向通往露台的玻璃门,手指搭在冰凉的金属门把手上,却没有立刻推开。
【露台危险!但必须去!弹幕再次强调。】我知道。不去,立刻就会引起他更深的怀疑。
3我咬紧后槽牙,推开了沉重的玻璃门。初夏夜晚的风带着凉意灌了进来,
瞬间吹散了些许宴会厅的闷热和香槟的甜腻。露台很宽敞,摆放着几组藤编桌椅。
城市璀璨的灯火在远处铺陈开,像一片倒悬的星河。然而这景致此刻在我眼中毫无温度。
我走到靠近栏杆的位置,背对着入口,手紧紧抓住冰凉的金属栏杆。心跳如鼓,
耳朵却竖起来,捕捉着身后的任何一丝动静。风声,楼下模糊的车流声,
还有…我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裴川去了多久?
他会不会发现洗手间镜子上那个针孔摄像头根本拍不到“前男友”?他会不会直接过来?
就在神经绷紧到极限时,露台入口的玻璃门被无声地推开了。皮鞋踩在光滑地面上的声音,
沉稳,熟悉,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节奏,一步步靠近。我没有回头,手指在栏杆上收紧,
指节泛白。他走到我身后,很近。那股冷冽的雪松须后水味再次笼罩下来,
混合着淡淡的烟草气息。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指尖带着薄茧,
轻轻摩挲着。“还在害怕?”他的声音贴着我的耳廓响起,低沉温柔,像情人间的呢喃。
另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掌心托着一杯温热的牛奶,白色的水汽在杯口氤氲。“喝点热的,
压压惊。”他把牛奶杯递到我唇边,语气是绝对的关怀,“你手太凉了。
”牛奶的甜香钻入鼻腔。就在杯沿即将碰到我嘴唇的刹那,
眼前炸开一片刺目的血红警报:【**!致幻剂!浓度致死量!喝下去你就完了!
】【他在测试你的顺从!弹幕疯狂滚动,每一个字都带着猩红的警告和巨大的惊叹号。
】寒气从尾椎骨猛地窜起,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测试?他果然起疑了!这杯牛奶,
是最后的试探,也是催命符!我的大脑在千分之一秒内做出了决断。
脸上迅速切换回那种脆弱又带着点委屈的神情,我抬起眼,眼眶微红地看向他,
声音软糯:“你喂我…”裴川深邃的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什么,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声音宠溺:“好。”他微微倾斜杯身,
温热的牛奶碰到我的下唇。我张开嘴,顺从地喝了下去。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
带着一股诡异的甜腻。我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睛一直望着他,带着全然的信任和依赖。
【你疯了?弹幕几乎要崩溃。】我没疯,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还在,
喉咙被抠过的异物感依旧清晰。我知道身体的本能会做什么。一杯牛奶很快见了底。
我甚至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下唇角沾到的一点奶渍,
对着他露出一个满足又疲惫的浅笑:“好多了…谢谢你,裴川。”身体顺势软软地靠向他,
额头抵在他坚实的肩膀上,一副依赖眷恋的模样。他的手环住我的腰,
轻轻拍了拍:“没事就好。”就在这时,胃部猛地一阵剧烈的、无法抑制的痉挛!
那股刚刚压下去的恶心感以十倍百倍的强度凶猛地反扑上来!“唔!”我一把捂住嘴,
猛地推开他,转身踉跄着扑向露台角落里一个巨大的装饰性盆栽。根本不需要再抠喉咙,
身体的本能反应比任何表演都真实。我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
刚刚喝下去的牛奶混着酸水,一股脑全吐在了盆栽的泥土里。吐得撕心裂肺,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不堪。“溪溪!
”裴川的声音带着一丝真实的错愕和不易察觉的紧绷,立刻跟了过来,蹲下身,
手掌拍着我的背,“怎么会这样?我马上叫医生!”“不…不用…”我虚弱地摆摆手,
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
可能是刚才吓的…加上…喝了冷的香槟…又喝热的牛奶…胃受不了…”我抬起满是泪痕的脸,
看着他,眼神痛苦又带着歉意,
“对不起…弄脏了…好丢人…”他审视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
似乎在判断这狼狈不堪是真是假。最终,他眼底那丝疑虑似乎被压下,重新换上浓浓的疼惜。
他掏出手帕,动作轻柔地替我擦拭脸上的污渍和泪水。“傻瓜,跟我道什么歉。
”他叹了口气,将我打横抱起,“我送你回去休息。”被他抱着离开露台,
穿过依旧喧闹的宴会厅侧廊,走向专属电梯。我把脸埋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身体微微发抖。这一次,不是装的。是劫后余生的虚脱,是面对毒蛇环伺的冰冷恐惧。
电梯下行,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人。他抱着我的手臂很稳,像抱着一件珍贵的瓷器。
“别怕,”他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却让我骨髓发寒,
“那个骚扰你的人,我会让他永远消失。”回到他顶层公寓,
他将我安置在主卧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替我盖好丝绒薄被。“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
”他俯身,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我就在外面处理点事。
”卧室门被轻轻带上,落锁的声音极其轻微。4我闭着眼,像真的精疲力竭睡去。
直到外面彻底没了动静,又过了十几分钟,我才猛地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锐利,
哪有半分睡意?我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目标明确——裴川的书房。书房门锁着,但这难不倒我。订婚那天,他喝得微醺,
曾把拇指按在我唇上,笑着说要用我的指纹当钥匙。当时只觉甜蜜,现在想来,毛骨悚然。
我抬起右手,伸出拇指,轻轻按在门把手的指纹识别区。“滴”一声轻响,绿灯亮起。
门开了。一股混合着旧书、皮革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福尔马林的冰冷气味扑面而来。
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灯火,给书房蒙上一层幽暗的蓝光。红木书桌,顶到天花板的书架,
一切都透着主人内敛的权势。弹幕没有出现,或许是干扰,或许是需要触发点。
我深吸一口气,凭着直觉走向书桌后面那个嵌入墙体的巨大保险柜。
冰冷的金属柜门泛着冷硬的光泽。指纹锁,又是指纹锁。我的目光落在书桌一角。
那里放着一个精致的珐琅彩首饰盒,里面是我今天戴过的耳钉。我打开盒子,
里面还有一小块没吃完的、用油纸包着的订婚蛋糕,上面点缀的鲜红草莓有些蔫了。
指尖沾上一点残余的奶油,冰凉黏腻。我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蘸取更多奶油,然后屏住呼吸,
将沾满奶油的指尖,轻轻按在保险柜冰冷的指纹识别区域上。奶油填补了指纹的沟壑。一次,
没成功,奶油太薄。我再次涂抹,这次厚厚一层,几乎覆盖了整个拇指指腹。心跳如雷,
耳朵捕捉着门外任何一丝风吹草动。第二次按上去,缓慢,用力,
确保奶油能清晰地拓印下完整的指纹纹路。“嗡——”一声极其轻微的电机启动声,
保险柜内部传来锁舌弹开的轻响。成了!我猛地拉开沉重的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