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天子落难,直播间开张【1】绝处逢生崇祯皇帝朱由检最后的记忆,
是煤山老槐树冰冷的触感,是腰间衣带的粗糙摩擦,是北京城冲天的火光和隐约的厮杀声。
“朕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这是他咽气前,心底最悲愤的嘶吼。然后,
是无尽的颠簸与轰鸣。再睁眼,他已身处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铁盒子般的“汽车”呼啸而过,名为“电灯”之物散发刺眼光芒,高耸的“楼房”直插云霄。
他,大明天子,穿着一身破旧的龙袍内衬,呆呆站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地府如此喧嚣?
天庭这般……俗气?”他喃喃自语。行人投来怪异目光,指指点点。“Cosplay?
玩挺花啊,穿龙袍?”“拍戏呢?摄像机藏哪儿了?”崇祯听不懂,
但能感受到目光中的轻蔑。他试图端起皇帝架子:“放肆!见了朕,为何不跪?”回应他的,
是一阵哄笑和更快闪开的脚步,
还有一个年轻人举起会发光的小板子(手机)对着他“咔嚓”一下。“神经病吧!
”巨大的羞辱感和茫然席卷了他。他一生勤政,兢兢业业,最后国破家亡,
死了还要受这等屈辱?【2】谋生之路几天后,崇祯,或者说现在自称“朱俭”的年轻人,
初步理解了这个世界的一些规则。这里没有皇帝,没有跪拜,只有一种叫“钱”的东西,
是万物的尺度。他典当了身上唯一还算值钱的玉佩,换来了几张轻飘飘的“红票子”。
他学会了用“人民币”购买“方便面”,味道寡淡,但能果腹。
他租住在一个名为“城中村”的十平米隔间,墙壁薄得能听见隔壁所有动静。
他需要一份工作,因为钱正在飞速减少。然而,求职之路,寸步难行。“学历?”“……?
”(进士及第算吗?)“工作经验?”“……处理国家政务,批阅奏章,平衡朝局,
抵御外侮……”面试官抬起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说人话。干过销售吗?会编程吗?
有驾照吗?”崇祯沉默了。他会的,在这个世界一文不值。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他蜷缩在廉价的网吧椅子上,用最后几块钱开了台机器,试图了解这个时代。无意间,
他点开了一个直播软件。一个个光鲜亮丽的主播在镜头前表演。屏幕下方,
虚拟的礼物不断刷过。“这是……街头卖艺?”崇祯皱紧眉头,
“那些飞过的马车、火箭……是何物?竟有人为此一掷千金?”一个念头,
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击中了他。既然无人听他诉说委屈,
那么这个能联通万千“黎庶”的“法宝”,是否能让他的声音被听见?
【3】逼至绝境房东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嗓门比当年宫里的传旨太监还响亮。
“朱俭!开门!别给老娘装死!知道你躲在里面!”砰砰的砸门声几乎要把门震碎。
崇祯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王……王阿姨。”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僵硬。
“钱呢?!说好的今天交房租,这都晚上了!拿不出来就给我滚蛋!”王房东双手叉腰,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能否……再宽限两日?朕……我正在寻一份营生,
很快便有进项。”崇祯几乎是低声下气。“营生?就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说话还文绉绉的像个傻子!我告诉你,今晚见不到钱,你就抱着你的铺盖卷睡大街去!
”睡大街……崇祯眼前一黑。煤山那棵歪脖子树仿佛又出现在了眼前。难道他朱由检,
注定要露宿荒野?屈辱、愤怒、绝望,在他胸中翻腾。“给你!最后通牒!晚上十二点前,
拿不出一千块,就滚!”王房东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着腰走了。一千块。对他而言,
不亚于当年国库的三百万两亏空。他看了一眼网吧方向。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4】直播开喷回到出租屋,崇祯坐在唯一的破椅子上,
面对着用最后一点钱买来的智能手机。他下载了直播软件,手忙脚乱地注册。名字?
他咬着牙,输入了“大明最后的天子”。简介?他写下:“朕非亡国之君,
臣皆亡国之臣。欲知大明何以倾覆,且听分解。”打开摄像头,
屏幕里出现了一张苍白、憔悴,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威严的脸。
背景是斑驳的墙壁和简陋的木板床。在线人数:0。几分钟过去了,依旧没有人进来。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即将熄灭。
的失败、饥饿的肠胃、对未知时代的恐惧……以及煤山上那刻骨铭心的绝望……所有的一切,
在这一刻彻底淹没了他。去他的天子威仪!去他的帝王心术!崇祯猛地一拍桌子,
对着空无一人的直播间,眼眶通红,嘶声咆哮:“朕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
”“你们知道朕有多难吗?!啊?!辽东有皇太极,年年叩关!中原有李自成、张献忠,
剿之不尽!朝廷呢?!朝廷里全是蠹虫!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朕十七年!
十七年兢兢业业,不敢有一日懈怠!每天批阅奏章到深夜,龙袍都打上了补丁!可他们呢?!
国库空虚,朕让他们捐饷,一个个跟朕哭穷!结果李自成进了北京,拷掠出的银子堆成了山!
”“朕想迁都南京,保留一丝元气,那群混账东西说什么‘君王死社稷’,
逼着朕留在北京等死!等朕真的死了,他们转头就投了闯贼,投了建奴!节操呢?!骨气呢?
!”“还有朕的那些祖宗!炼丹的炼丹,摆烂的摆烂,当木匠的当木匠!
给朕留下这么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朕拿什么去补?!拿头去补吗?!”“朕恨啊!!!
”他状若疯癫,涕泪交加,把积压了三百年的委屈、愤怒和不甘,对着冰冷的手机镜头,
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5】意外转机就在他骂得口干舌燥,精疲力尽,准备关闭直播时,
他无意中瞥了一眼屏幕右下角。在线人数:127。并且,
这个数字还在以惊人的速度跳动增长!屏幕上,开始飘过零星的弹幕:“**!
这哥们儿入戏太深了吧?”“演技炸裂啊!这情绪,这台词,绝了!”“继续继续!
爱听!多说点祖宗们的八卦!”紧接着,屏幕上开始出现各种小动画特效。
【“吃瓜群众”送出“鲜花”×10】【“大明爱好者”送出“赞”×66】甚至,
有一个叫“历史的回声”的观众,送出了一个价值不菲的“飞机”!
绚丽的礼物特效在小小的手机屏幕上炸开,伴随着清脆的打赏音效。叮咚!叮咚!
崇祯彻底懵了。他……他在骂人,在发泄……这些人,非但不生气,反而在叫好?
在送……钱?他看到了直播间右上角,那个代表打赏收益的数字,正在不断累加。
支付今晚的房租,似乎绰绰有余?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夹杂着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绝处逢生的狂喜,冲上了他的头顶。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但他,好像有救了!【6】初战告捷直播间的热度,愈演愈烈。就在这时,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一个ID叫做“清史专家”的人,
连续发出了几条挑衅弹幕:“哗众取宠!胡说八道!”“明史早有公论,崇祯刚愎自用,
猜忌多疑,亡国纯属活该!”“杀袁崇焕就是最大的昏招!”若是平时,看到这等言论,
崇祯早就勃然大怒。但此刻,他看着这些弹幕,又看了看那不断上涨的打赏金额,
一股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脸上露出了穿越以来的第一个,
带着几分讥诮和掌控感的笑容。“刚愎自用?猜忌多疑?”他轻轻重复着,“这位‘爱卿’,
你可知,袁崇焕擅杀毛文龙,等同于自断我大明辽东臂膀?你可知,
他夸下‘五年平辽’的海口,却让皇太极的兵马直接出现在了北京城下?”“朕给他钱,
给他粮,给他无限的信任,他回报朕的是什么?是建奴的铁骑在京畿之地烧杀抢掠!
朕在那座冰冷的皇宫里,都能听到百姓的哭嚎!换做是你,你当如何?!”他一番连消带打,
既有事实依据,又有情绪渲染,直接把那个“清史专家”怼得哑口无言。直播间彻底沸腾了!
“牛逼!!!这反驳有力!”“感觉在上朝,主播气场两米八!
”【“就爱看怼人”送出“火箭”×1!】在线人数,突破了5000大关!
【7】扬眉吐气正当崇祯沉浸在胜利和收获打赏的喜悦中时,更加猛烈的砸门声响起。
“朱俭!拿钱!不然我现在就把你的东西扔出去!”直播间的观众们也听到了这声音,
弹幕立刻变了风向:“哈哈哈,房东来收租了!”“主播,快,把打赏提现,怼她脸上!
”崇祯深吸一口气。这一次,他的心跳不再是因为恐惧和屈辱,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兴奋。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已经足够支付房租的打赏收益,对着镜头,
露出了一个复杂、带着点自嘲又有点扬眉吐气的笑容。“诸位爱卿稍候,
”他模仿着古装剧里的腔调,“待朕……先去退了门外这支‘勤王之师’。”他拿起手机,
调整角度,确保能拍到门口,然后,大步走向房门。王房东正准备踹门,
门却“咔哒”一声打开了。她一个趔趄,差点扑进来。她看到的,
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穷租客。眼前的年轻人,身姿挺拔,眼神锐利,更诡异的是,
他手里还举着发光的手机。“你……你搞什么鬼?”王房东被他的气势慑了一下,“钱呢?!
”崇祯没有直接回答,他操作手机,进行了提现。短信提示音响起。他当着王房东的面,
亮出短信,上面清晰地显示着银行卡入账的信息,金额远超一千。“房租,我现在就转给你。
”他一边操作,一边慢条斯理地说,“另外,下个季度的房租,朕……我,也一并预付了。
”王房东张大了嘴巴,看着转账信息,又看看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朱俭,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这是在干嘛?”“没什么,”崇祯收回手机,淡淡地说,
“不过是与朕的‘子民’们,聊聊天,吐吐槽而已。”说完,他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房东,
轻轻关上了房门。将门外那个喧嚣的世界,暂时隔绝。他背靠着门板,
能听到自己心脏在狂跳。他抬起手,看着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指。活下来了。而且,
找到了一条如此荒诞,却又如此有效的生路。他走回手机前,
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弹幕和礼物特效。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他心中滋生。或许,
在这个不需要皇帝的时代,做一个“大明最后的天子”主播,用这种方式讲述他的故事,
也挺好?至少,有人听。至少,能活下去。朱由检,或者说,新晋网络主播“朱俭”,
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带着点疲惫,又带着点希望的笑容。“好了,
‘勤王之师’已退。诸位爱卿,我们接着聊?”“下一个想听朕吐槽谁?”直播间的气氛,
瞬间被推向了新的**。属于崇祯皇帝的,一段离奇莫测的现代直播生涯,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二幕:直播爆火,键盘侠觉醒【1】一夜爆红崇祯皇帝朱由检,
主播“大明最后的天子”,火了。那天晚上他悲愤怒吼的片段,被网友录屏剪辑,
配上了“帝王之怒”、“史上最惨打工人皇帝”等标签,病毒般扩散。
#崇祯帝在线暴躁吐槽#等话题一度冲上热搜。当他第二天晚上再次打开直播时,
在线人数:15,000!并且还在飞速攀升!密密麻麻的弹幕几乎覆盖屏幕,
礼物特效此起彼伏,打赏提示音汇成了“盛世乐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狗头)”“来了来了,蹲守暴躁主播在线授课!”崇祯,不,朱俭,
坐在吱呀作响的破椅子上,背靠斑驳墙壁,却仿佛重新坐回了龙椅。只是这一次,
台下是万千“电子子民”。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激荡。他的“新朝”,
在这虚拟网络世界,开张了。【2】得力助手实习生林小雨,
就是在这个时候闯进他的世界的。她是一个历史系的大四学生,
抱着找论文素材的心态点进直播间,却被主播那过于“硬核”和“沉浸式”的讲述惊呆了。
更让她惊讶的是,主播住的地方家徒四壁,与直播间火爆的人气形成惨烈对比。
一种混合着专业好奇和“不能让宝藏主播被埋没”的冲动,促使她通过平台私信联系了朱俭。
“主播你好,我是历史系学生林小雨,你的直播内容非常特别!
但你的直播画面、灯光、音效还有内容结构都太原始了!我可以帮你做运营助理吗?
免费试用!”朱俭看着私信,犹豫了。他本能地对“外人”抱有警惕。
但林小雨随后发来的一份详细的《直播间优化建议.pdf》,
用“流量”、“留存”、“IP打造”等词汇,说服了他。见面约在了一家便宜的咖啡馆。
林小雨是个充满活力的年轻女孩,眼睛亮晶晶的。“朱……朱先生?”“叫朕朱俭即可。
”他摆摆手。“好的朱俭!你的内容绝对是王炸!但我们需要把它包装得更好!
”林小雨打开笔记本,开始阐述计划,“要有栏目化!系列化!形成品牌!”于是,
在林小雨的策划下,
直播间迎来了专业化升级:栏目一:《我的奇葩祖宗们》——主打轻松搞笑,
深扒朱家各位皇帝的“黑历史”。栏目二:《朝堂杠精图鉴》——聚焦大明官场百态,
犀利点评官员。栏目三:《帝王管理学》——硬核知识区,
用现代管理学术语解构王朝兴衰。朱俭虽然对“奇葩”、“杠精”颇有微词,但不得不承认,
林小雨的方案听起来“专业”得多。更重要的是,这个女孩的出现,像是一道阳光,
照进了他孤独而阴郁的现代生活。
【3】栏目化运营《我的奇葩祖宗们》第一期:炼丹狂魔嘉靖帝直播开启,
林小雨调整了灯光,背景挂了张大明疆域图。“诸位爱卿,
今日聊聊朕那位沉迷化学实验的嘉靖老祖宗。”朱俭努力适应新称呼。弹幕活跃。
“化学实验可还行?”朱俭清了清嗓子:“说起朕这位祖宗,那可真是道心坚定。
二十多年不上朝,躲在西苑搞‘炼丹合成实验’。
”他模仿着炼丹的样子:“什么朱砂、水银……最离谱的是,相信用处女经血混合露水炼丹,
为此祸害了多少宫女……”他顿了顿,露出真实厌恶:“结果呢?长生没求到,
差点被一群忍无可忍的宫女勒死!史称‘壬寅宫变’!
你说这算不算……‘企业文化’出了问题,导致‘基层员工’暴力**?
”“哈哈哈神他妈企业文化!”“嘉靖:主播你礼貌吗?
”【4】怒斥“忠臣”《朝堂杠精图鉴》第一期:那些年,朕遇到的“忠臣”这一期,
朱俭情绪明显激动。“今天,朕要批判那些‘清流’,‘直臣’!
”他一拍桌子(林小雨赶紧示意冷静),“他们动不动就‘死谏’,说‘陛下若不纳忠言,
臣就撞死在这柱子上!’”他翻了个白眼:“可朕让他们拿出具体方略,比如,
辽东战事如何解决?西北灾荒如何赈济?他们就开始掉书袋,说一堆空泛大道理!
”“最可气的是!”朱俭越说越气,“朕请他们捐点银子充作军饷。好家伙,瞬间变成影帝!
哭诉清贫,变卖家产,送破衣服表示家无余财!”他冷笑:“结果呢?李自成进北京,
从内阁首辅陈演家里抄出现银三万两!其他官员家里抄出的银子加起来超过七千万两!
七千万两啊!够朕发多少年军饷?!这帮蛀虫!硕鼠!”直播间弹幕疯了。“**!
七千万两!”“真实版‘我真的有一头牛’!”“主播血压上来了!
”【“就爱看怼贪官”送出“火箭”×2!
【5】管理学视角《帝王管理学》第一期:论大明集团的KPI考核与供应链危机这一期,
林小雨做了PPT辅助。朱俭穿着“龙袍”T恤(林小雨定制的周边),试图摆出严肃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