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为楚晗放弃事业,陪他从龙套到顶流。他却牵着新晋影后的手宣布:「林晚?
她只是我的助理。」我身败名裂,车祸惨死。再睁眼,回到他第一次求我帮忙那天。
楚晗红着眼圈:「晚晚,只有你能帮我了。」我笑着点头:「好啊,签合同吧,时薪三万。」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后来,我成了金牌经纪人,亲手将他封杀。
他跪在我面前:「为什么这么狠?」我俯身轻笑:「因为,我也重生了啊。」
---林晚最后记得的,是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尖鸣,是身体被巨大力量撕扯的剧痛,
还有眼前炸开的、猩红的光。以及,就在不久前的颁奖礼直播画面里,
楚晗紧握着新晋影后苏晴的手,面对无数镜头和闪光灯,那张曾对她无数次诉说深情的嘴,
轻描淡写地吐出将她打入地狱的话:“林晚?她只是跟了我很多年的助理而已,
大家不要误会。”台下,她这个“助理”脸色煞白,手里还攥着为他准备好的庆功宴致辞稿,
指甲深陷进掌心,刻出血痕。周围投来的目光,有嘲讽,有怜悯,更多的是看戏的兴奋。
误会?她为他放弃名校offer,陪他在各个剧组跑龙套,住过地下室,吃过三天泡面。
她是他免费的助理、经纪人、心理疏导师,甚至在他第一次拿到重要角色时,
是她陪他对戏对到天亮,嗓子沙哑。十年。从籍籍无名到顶流之巅,
她燃烧了自己全部的青春和才华,铺就他的星路。换来一句轻飘飘的“只是助理”,
和苏晴依偎在他身边时,那胜利者般居高临下的一瞥。然后,就是那辆失控冲上人行道的车。
意识涣散之际,她甚至怀疑,那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恨。蚀骨焚心的恨。
……头像是要裂开般剧痛,耳边是嗡嗡的嘈杂声。林晚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白炽灯光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鼻尖萦绕着消毒水和隐约的霉味,熟悉又陌生。
她环顾四周,狭小的房间,墙壁斑驳,一张简陋的折叠桌,
上面堆着吃剩的泡面盒和摊开的剧本。这是……她和楚晗刚来B市时租的那个地下室?
“晚晚,你醒了?”一个带着哭腔、刻意放软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林晚身体一僵,
缓缓转过头。楚晗。年轻的楚晗。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青涩,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
眼眶通红,里面盛满了焦急和……算计。这一幕,她记得。
这是他接到了一个有几句台词的小配角,却因为紧张和准备不足在片场频频NG,
被导演骂得狗血淋头,回来求她帮忙对戏的那天。上一世,
她就是被他这副脆弱无助的样子打动,心疼不已,熬夜研究剧本,一字一句地教他,
陪他反复练习,直到他完全掌握。从那以后,他所有的剧本,几乎都经过她的手,
她成了他背后那个不见光的“表演指导”。楚晗见她不说话,只愣愣地看着自己,
心里有些打鼓,但还是按照预想好的剧本,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声音更加哽咽:“晚晚,
我知道我不该麻烦你,你昨天刚熬了夜……可是,导演说了,
明天再拍不好就换人……这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晚晚,只有你能帮我了,没有你,
我真的不行……”他的眼神卑微又充满期待,湿漉漉的,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若是从前,
林晚早就心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把心掏给他。可现在,
林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胃里翻江倒海。
她看着这张曾让她痴迷、最终却让她万劫不复的脸,
脑海里闪过他站在领奖台上拥着苏晴的画面,闪过他冷漠地说“只是助理”的表情,
闪过车轮下蔓延的鲜血……恨意如同藤蔓,瞬间缠紧了心脏,几乎让她窒息。她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暴戾情绪,嘴角慢慢扯出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帮你?
”她的声音平静得出奇,带着刚醒来的些微沙哑,却像冰珠砸在地上。楚晗一怔,
似乎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他准备好的后续说辞卡在了喉咙里。林晚轻轻抽回自己的手,
动作缓慢而坚定,仿佛掸去什么脏东西。她掀开身上那床散发着潮气的薄被,起身,
走到那张折叠桌前,拿起上面一支廉价的圆珠笔和一本废弃的剧本背面。
楚晗困惑地看着她的举动。林晚垂着眼,快速地在纸面上写着什么,
室内只剩下圆珠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一下下,敲在楚晗莫名开始心慌的心上。写完,
她将那张从剧本背面撕下来的纸,推到楚晗面前的桌面上。楚晗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纸上的字迹清晰,
:楚晗乙方:林晚1.乙方为甲方提供本角色(《XX风云》男N号)全程表演指导服务,
直至甲方通过相关戏份拍摄。2.服务费用按小时计酬,每小时人民币叁万元整。
3.费用每日结算,逾期未付,乙方有权立即终止服务,并保留追讨欠款及滞纳金的权利。
……楚晗的眼睛一点点瞪大,像是看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他猛地抬起头,
难以置信地看向林晚,嘴唇哆嗦着:“晚……晚晚?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三、三万?
一小时?”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或者林晚还没睡醒在说胡话。林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脸上那点微末的笑意也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冷漠。“字面意思。
”她的声音清晰,每个字都像淬了冰,“需要我帮你解读一下‘时薪三万’这几个字吗?
或者,你觉得你的前途,不值这个价?”“你……”楚晗的脸瞬间涨红,
羞恼、震惊、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愤怒交织在一起,“林晚!你怎么了?
我们之间……我们之间还需要谈钱吗?我是楚晗啊!”他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
或者心软的迹象。没有,什么都没有。那双他曾经觉得盛满温柔和爱意的眼睛里,
此刻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你是谁,我很清楚。”林晚语气平淡,“正因为清楚,
所以才要明算账。楚先生,我的时间和专业知识,很贵。”“楚先生?
”楚晗像是被这个词烫了一下,猛地站起来,声音拔高,“晚晚!你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说,我改!你别这样吓我……”他又想故技重施,
拿出那套委屈可怜的姿态。可惜,现在的林晚,
内核早已是那个从地狱爬回来的、满腔怨毒的魂魄。她不为所动,甚至微微歪了歪头,
眼神里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嘲讽:“你没做错什么。只是我突然想通了。无偿的付出,
最不值钱,也最容易被人当成理所当然,甚至……弃如敝履。”她的话意有所指,
让楚晗心头莫名一悸,却又抓不住头绪。“签不签,随你。
”林晚指了指那张简陋的“合同”,“不签的话,就请便,我要休息了。
”楚晗看着她冷漠的侧脸,第一次在这个一直对他予取予求的女孩身上,
感受到了某种失控的恐慌。明天的戏……他不能失去这个机会!这个地下室,
他一天都不想多待!可是,三万块一小时?他去哪里弄这么多钱?
他全身上下加起来不到一千块。“我……我现在没那么多钱……”他咬着牙,艰难地承认。
“可以打欠条。”林晚似乎早就料到,又从剧本上撕下一角,“按手印也行。
利息按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楚晗:“!!!”他看着林晚递过来的笔,手指都在发抖。
屈辱感像蚂蚁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但他没有选择。他需要这个角色,
更需要林晚的“指导”。他比谁都清楚,靠自己那点蹩脚的演技,根本过不了关。最终,
对成名、对逃离现状的渴望压倒了一切。他颤抖着手,在那张屈辱的“合同”和欠条上,
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划破纸张,
也划破了他记忆中那个温顺的、对他百依百顺的林晚的幻影。“好了。”林晚收起那张欠条,
仔细折好,放进口袋,动作从容不迫,“现在,开始计时。楚先生,请先把剧本第三场,
你NG了八次的那段独白,演一遍给我看看。”她的语气专业、疏离,完全公事公办。
楚晗看着瞬间进入状态的林晚,站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寒意,从签下名字的那根手指,
迅速蔓延至了全身。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对楚晗而言,堪称一场酷刑。
林晚的“指导”精准、苛刻,不留丝毫情面。“情绪不对,再来。”“眼神是空的,
你没理解人物此刻的绝望。”“这句台词的重音在哪里?小学语文没学过?
”“肢体僵硬得像木头,你是机器人吗?”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柔地鼓励,细致地分析,
手把手地带他入戏。现在的她,就像一个最严苛、最没有耐心的导演,
用最直白甚至刻薄的语言,将他那点可怜的表演批驳得一无是处。楚晗几次差点崩溃,
想要甩手不干,但一想到那张三万块一小时的欠条,和明天可能失去的机会,
又只能硬生生忍下来,按照她的要求,一遍遍重复,直到筋疲力尽。而林晚,
只是冷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手表,记录着时间,偶尔抬眼,目光锐利如刀,指出他的不足。
她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心底只有一片冰冷的快意。这才只是开始。楚晗,
上一世你欠我的,这一世,我要你连本带利,一样一样,亲手还回来。
……凭借林晚“魔鬼式”的指导,楚晗第二天的拍摄果然惊险过关。
导演虽然没说什么夸奖的话,但总算没再提换人的事。楚晗松了口气,
对林晚的感觉却更加复杂。他既依赖她的能力,又恐惧她如今的变化,
更心疼那如同流水般花出去的“指导费”——尽管现在还只是欠条。而林晚,
在拿到楚晗签下第一笔“劳务费”欠条后,立刻离开了那个潮湿阴暗的地下室。
她用身上仅剩的一点钱,租了一个小小的单间,虽然依旧简陋,但干净、独立。
她开始有意识地搜集娱乐圈的信息,分析未来的趋势。她知道哪些剧会爆,哪些歌会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