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刺耳的电子噪音如同钢针扎进耳膜!杜濡嘉手里的手机屏幕瞬间爆开一片死亡雪花!客厅里那声短促尖锐的警报,更像是死神在她紧绷的神经上狠狠锯了一下!
儿童房内,杜瑜如手腕上那块粉色的儿童手表成了混乱的源头!屏幕上,那个被捕获的幽蓝色加密文件图标如同垂死挣扎的毒蛇,疯狂闪烁、扭曲,释放出的无形脉冲如同狂暴的飓风!空气仿佛被电离,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杜濡嘉**的皮肤一阵发麻!
“啊!”杜瑜意吓得尖叫一声,小手死死捂住耳朵。
杜瑜如的小脸煞白如纸,那双总是沉静的黑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巨大的痛苦和一丝…茫然?她小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像一片狂风中的落叶,手腕上的手表屏幕“啪”一声脆响,竟然裂开了蛛网般的细纹!幽蓝的光芒瞬间熄灭,那个疯狂的文件图标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死寂的黑暗和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臭氧焦糊味。
“瑜如!”杜濡嘉魂飞魄散,扑过去一把将颤抖的女儿紧紧抱进怀里,“不怕!不怕!妈咪在!”她能感觉到女儿小小的身体冰凉,心跳快得像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砰!!!”
厚重的儿童房门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巨响,不是被推开,而是像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撞开!门锁处的金属部件在瞬间的高温下熔化成赤红的糖稀,滴落在地毯上,发出“滋滋”的轻响和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刘欢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不再是刚才那副冷峻但尚算平静的模样。此刻的他,周身仿佛裹挟着来自极地深渊的寒气,俊美的脸庞线条绷紧如刀削,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杜濡嘉从未见过的风暴——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冒犯领地的、纯粹的暴怒!那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激光,瞬间锁定了杜瑜如手腕上那块屏幕碎裂、冒着青烟的儿童手表,以及她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儿。
“你做了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碾磨出来的冰渣,带着摧毁一切的温度。他一步踏进房间,那无形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海啸,瞬间将杜濡嘉和两个孩子淹没!
杜濡嘉只觉得呼吸一窒,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思考,但母性的本能让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她猛地将两个女儿死死护在身后,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狮,迎着刘欢奕那能冻裂灵魂的目光,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嘶哑变形:“刘先生!你要干什么?!她还是个孩子!刚才那东西不是她弄出来的!是…是魏亦恭!是他搞的鬼!”
“魏亦恭?”刘欢奕冰冷的唇角勾起一抹极尽讽刺的弧度,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杜濡嘉的皮囊,直刺她身后瑟缩的杜瑜如,“他还没这个本事,弄出这种层级的‘加密炸弹’!”他的视线再次钉死在杜瑜如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探究,“回答我。你,刚才,接触到了什么?”
杜瑜如小小的身体在杜濡嘉背后抖得更厉害了,她死死咬着下唇,小脸埋在妈咪的衣摆里,一声不吭,只有压抑的抽泣声泄露着她的恐惧和痛苦。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却刻意放轻的高跟鞋叩击声由远及近。赵訚瑂出现在门口,她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她甚至顾不上礼节,直接对着刘欢奕急促低语:“先生!密室!‘星核稳定器’刚才受到未知高能脉冲冲击,出现0.3秒的异常波动!‘星图’…标记点亮度异常提升!坐标…正在重新计算锁定!干扰源…”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一片狼藉的儿童房,最终落在杜瑜如碎裂的手表上,声音艰涩,“…指向这里。”
刘欢奕瞳孔骤然收缩!那瞬间爆发的寒意,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度。他不再看杜濡嘉,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一寸寸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定格在地毯上几粒极其微小的、闪烁着幽蓝色余烬的、如同星尘般的碎屑上——那是从杜瑜如碎裂的手表内部崩落出来的残留物。
“清理这里。屏蔽所有信号源。”刘欢奕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是对赵訚瑂的命令,不容置疑。“你,”他终于再次看向杜濡嘉,眼神里翻涌的情绪复杂得让人心惊,最终定格为一种冰冷的审视,“带她们,去一楼餐厅。现在。”
没有解释,没有安抚,只有不容抗拒的命令。那眼神里的风暴并未平息,反而沉淀为更加深沉的、令人心悸的漩涡。
冰冷奢华的一楼餐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却毫无生气的庭院。长条餐桌光可鉴人,映着杜濡嘉苍白失魂的脸和两个惊魂未定、紧紧依偎着她的女儿。空气里死寂得可怕,只有昂贵的空气净化器发出低微的嘶鸣。
赵訚瑂像一抹沉默的阴影,将三份精致的餐点无声地放在她们面前。热气腾腾的奶油蘑菇汤,烤得金黄诱人的蒜香面包,还有…一只足有成年男人手掌大小、蒸得通红、散发着极致鲜甜诱惑的…帝王蟹蟹堡?!旁边还配着精致的拆蟹工具。
这绝对是杜濡嘉这辈子见过的最奢华的“安抚餐”,也绝对是此刻最不合时宜的存在。她们哪有半点胃口?
杜瑜意小鼻子抽了抽,红红的眼睛被那巨大的蟹堡吸引了一瞬,小手下意识地想去抓,但立刻被杜濡嘉按住了。她警惕地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如同雕像般的赵訚瑂。
杜瑜如则一直低着头,小手紧紧捂着那个屏幕碎裂、彻底黑屏的儿童手表,身体还在轻微地发抖。刚才那可怕的脉冲冲击和手腕残留的灼痛感,让她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混乱的碎片和尖锐的嗡鸣。
“姐姐…”杜瑜意带着哭腔小声问,“你的手还痛痛吗?那个蓝光坏蛋…还在里面吗?”她怯生生地指了指那块坏掉的手表。
杜瑜如猛地摇头,把小脸更深地埋进杜濡嘉的臂弯里,声音闷闷的,带着恐惧的余悸:“不…不知道…它…它炸开的时候…好凶…像…像要吃人…”她的小身体又是一阵瑟缩。
杜濡嘉心疼得无以复加,紧紧搂着女儿,目光却死死盯着餐厅入口的方向。刘欢奕还没下来。他在干什么?在处理那个所谓的“密室”?在调查那个差点害了瑜如的“加密炸弹”?他会怎么对待瑜如?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面前的奶油汤早已不再冒热气,蟹堡的鲜香也变成了令人窒息的负担。
突然,一直低着头的杜瑜如身体猛地一僵!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倏地抬起头,那双还带着泪痕的大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她小小的手指死死抓住杜濡嘉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尖利变调:
“妈咪!快跑!那个…那个坏东西!它…它醒了!它…它就在——”
她的尖叫戛然而止!
餐厅顶棚柔和的灯光毫无预兆地“啪”一声全部熄灭!整个空间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与此同时,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冰冷恶意的、如同无数细小冰针刮擦神经的电磁波动,如同苏醒的毒蛇,悄无声息地从别墅深处——三楼禁区的方向——弥漫开来!
杜濡嘉的血液瞬间冻结!
死寂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杜瑜意吓得连哭都忘了,小嘴大张着,像离水的鱼,只能发出无声的恐惧。杜濡嘉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她凭着本能将两个女儿死死护在怀里,身体绷得像一块随时会断裂的钢板。
黑暗中,那股冰冷恶意的电磁波动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它不是声音,却像无数细小的、带着倒刺的冰棱,刮擦着每一寸暴露的神经,带来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颤栗和恶心感。它正从三楼,沿着冰冷的金属楼梯,如同粘稠的、无形的黑色潮水,无声无息地…向下蔓延!
杜濡嘉的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她能感觉到怀里的杜瑜如抖得像风中的残烛,小小的身体滚烫,却发出濒死小动物般的呜咽。
“嗒…”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水珠滴落的声响,在死寂的黑暗中响起,近在咫尺!
杜濡嘉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她猛地扭头,惊恐的视线在绝对的黑暗中徒劳地搜索!那声音…好像就来自她们面前的餐桌!
借着窗外庭院极其微弱的地灯反光,她依稀看到——那只巨大、鲜红、早已冰冷的帝王蟹蟹堡光滑的甲壳表面,不知何时,悄然凝结出了一滴…幽蓝色的、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着的…粘稠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