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侣晏舟,是个标准的话本子虐文男主。家破人亡,宗门背叛,
连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都能为了资源捅他一刀。如今,他终于要渡劫飞升,
摆脱这该死的命格了。我为他护法。却发现,这煌煌天威之中,藏着一丝极阴损的诅咒。
那诅咒,来自他的好师姐,那位白月光。她想让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可惜,
她不知道我修的是什么。我修的,是因果。动用法宝?太蠢。直接出手?太糙。真正的猎人,
懂得如何借用猎场里最锋利的陷阱。而这片天地,最大的陷阱,就是天道本身。她想玩阴的,
那我就让她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来自天道的“降维打击”。1我坐在望仙台上,
面前摆着一壶清茶。茶水已经凉了。我没心思喝。我的道侣晏舟,正在渡劫。九天之上,
劫云黑得像一坨打翻的浓墨。银紫色的电光在云层里乱窜,跟一条条得了狂躁症的龙一样。
轰隆一声。第一道天雷劈下来了。粗得像座山。山下护法的长老们个个脸色发白。
有个小弟子没见过世面,腿一软,直接坐地上了。“太可怕了……晏师兄这飞升雷劫,
怎么比宗主当年还强?”“废话,晏师机缘深厚,根基扎实,天道考验自然严苛。
”我听着他们的议论,没说话。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劫云中心的晏舟。他一身白衣,
已经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面对劈头盖脸砸下来的雷山,他没躲。他这人,就这样。
一辈子都在硬扛。被人冤枉,扛着。被宗门抛弃,扛着。被他那个白月光师姐云璎背刺一剑,
差点死了,也硬是扛着活了下来。如今这雷劫,他自然也要扛。剑光亮起。
他的本命剑“镇川”迎着雷山就上去了。剑气和雷光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能把人的耳膜震碎。半个天空都亮了。长老们松了口气。“好!
不愧是我苍梧宗百年不遇的天才!”“第一道雷,接下来了!”他们高兴得太早了。
我看着那道崩散的雷光,眉头却皱了起来。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天雷是天地间最至公至阳的力量。纯粹,霸道,不掺杂任何杂质。
可刚才那道雷光崩碎的瞬间,我看见了。或者说,我的神魂“闻”到了。
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的,带着怨毒的味道。那味道很淡。
淡得就像一滴墨水滴进了一片大海。普通修士,哪怕是那些大乘期的老家伙,
也绝对察觉不到。可我不是普通修士。我叫灵枢。我修的,是神魂。玩的,是因果。
在我的感知里,世间万物都由无数条线构成。每一条线,都代表着一段因,一个果。而刚才,
我在那纯粹的天雷因果线旁边,看到了一条极细微的,不属于它的黑线。那条黑线,
缠在雷光上。像一条毒蛇,无声无息地咬向晏舟。晏舟挡住了雷。可那条黑线,却悄悄地,
渗进了他的护体灵光里。他没发觉。所有人都没发觉。只有我看见了。我端起茶杯,
抿了一口。凉透了的茶水,又苦又涩。有人在晏舟的天劫里,加了料。这种手段,瞒得过天,
瞒得过地。但瞒不过我。我放下茶杯,站起身。手指在袖子里轻轻掐算。因果之线,
开始在我眼前显现。我得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我的人。
2我闭上眼睛。整个世界在我面前变了个样。不再是山川草木,不再是亭台楼阁。
而是一片由无数光线组成的,浩瀚的网络。每一道光,都是一条因果线。粗的,细的,亮的,
暗的。连接着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晏舟就在这片网络的中心。他像一个发光体。
无数因果线连接在他身上。有善缘,有恶缘。而那道煌煌天雷,是最大的一条线,
从世界的顶端垂落,直接和他相连。代表着“飞升”这个果。在那条粗大的天雷光线上,
我再次看到了那条细小的黑线。它像寄生藤,死死缠绕着天雷。另一端,
深深地扎根在晏舟的神魂之上。我顺着这条黑线,往它的源头追溯。我的神识,
顺着这条因果线,像是网络上的一道数据流,无声无息地向上游摸去。穿过望仙台,
穿过苍梧宗的护山大阵。我的“视线”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山谷。山谷里,站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雪白的裙子,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
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晏舟渡劫的方向。眼神里,带着快意和怨毒。在她面前,
有一个小小的祭坛。祭坛上,摆放着一盏魂灯。灯芯里燃烧的,不是火,而是一缕漆黑的,
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火焰。那条我追踪的黑线,源头,就在这盏魂灯里。我“看”着那个女人。
因果线在她和我之间,构建了一个清晰的图像。云璎。苍梧宗宗主的首徒。
也是晏舟曾经放在心尖尖上,当成信仰一样的“白月光”师姐。就是她,
当年为了争夺一桩秘境机缘,毫不犹豫地从背后给了晏舟一剑。也是她,事后装作无辜,
哭得梨花带雨,把所有罪责都推给了魔道。晏舟那个傻子,差点就信了。
要不是我把证据拍在他脸上,他可能到现在还觉得他的师姐是世界上最善良纯洁的人。
从那以后,他才对云璎死了心。没想到啊。这女人,贼心不死。明着不行,就来暗的。
还玩的这么大。那盏魂灯,叫“蚀魂咒”。一种极其阴毒的上古禁术。它本身没什么杀伤力,
但它能污染。它能将最恶毒的诅咒,悄无声息地嫁接到其他能量上。比如,天劫。
晏舟在抵抗天雷时,心神高度集中,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点混在里面的“杂质”。
一旦让这诅咒入体。它就会像跗骨之蛆,慢慢腐蚀他的神魂。就算他侥幸渡劫成功,
飞升之后,神魂也会因为这诅咒,一天天衰弱下去。最后变成一个空有修为的活死人。
甚至可能在某次修炼中,直接神魂崩溃,身死道消。好狠的手段。而且,做得天衣无缝。
事后就算有人查,也只会觉得是晏舟自己根基不稳,在天劫中伤了神魂本源。谁能想到,
会有人把手伸进天劫里?这女人,够毒,也够聪明。可惜。她算计了一切,唯独算漏了我。
我的神识,悄悄地退了回来。睁开眼。第二道天雷,已经开始在劫云里酝酿。比第一道更粗,
更亮。我看着远方那个山谷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想玩?行啊。我陪你玩。
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小的蚀魂咒,能不能扛得住,真正的天威。3第二道天雷落下来了。
晏舟再次举剑相迎。“轰!”这一次的对撞,比刚才更猛烈。晏舟的身形晃了晃,
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但他还是扛住了。而那条黑色的诅咒之线,又一次,
悄悄地渗入了他的体内。他神魂里的那片“墨迹”,扩大了一点。他依旧毫无察觉。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等诅咒和他神魂纠缠深了,就不好办了。我必须出手。但怎么出手,
是个技术活。直接冲过去,一巴掌拍死云璎?不行。动静太大。苍梧宗上下都看着呢。
我一个“客卿”,无缘无故杀了宗主首徒,这事说不清楚。而且,打草惊蛇。
谁知道云璎背后还有没有人。用法术,远程抹掉那个诅咒?也不行。天劫之下,
任何外力介入,都会被天道视为挑衅。到时候,天劫威力加倍,晏舟死得更快。而且,
等于我帮云璎擦了**。她什么损失都没有。这买卖,太亏。我灵枢做事,从来不干亏本事。
她不是想借天劫杀人吗?那我就让她借的这把刀,反过来,把她自己给捅了。我的脑子里,
一个计划迅速成型。一个有点疯狂,但绝对可行的计划。我要把云璎的“蚀魂咒”,
嫁接到天劫本身上去。我要让天道,误以为是这个诅咒在挑衅它。天道是什么?
是规则的**体。它没有感情,没有思想。只有最基础的判断逻辑。就像一台精密的计算机。
它的核心程序之一,就是“清除一切异常和挑衅”。如果我能让天道判定,
“蚀魂咒”是一种挑衅天威的“病毒”。那它会自动启动“杀毒程序”。到时候,
降下来的雷,就不再是考验飞升者的“应劫之雷”。而是抹杀异端的,“净化之雷”。
那威力,可就不是一个量级了。云璎布下的这个小小的诅咒,在那净化之雷面前,
就像一颗灰尘。瞬间就会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甚至,天道还会顺着网线,哦不,
是顺着因果线,去清理病毒的源头。这个计划,完美。既能帮晏舟解了咒,
还能反过来坑云璎一把。神不知,鬼不觉。唯一的难点,是我需要一个媒介。
一个能连接我、晏舟和那个诅咒的媒介。我想了想。有了。我凝神聚气,对着劫云下的晏舟,
传出了一道神念。我的神念,经过特殊处理,可以直接进入他的识海,不会被天劫察觉。
“晏舟。”正在运功调息,准备迎接第三道天雷的晏舟,身体微微一震。
他听出了是我的声音。“灵枢?你怎么……”“别分心,听我说。”我的声音很平静,
“你的雷劫有点古怪,威力超出了预期。我需要做点准备,以防万一。”晏舟对我的话,
从不怀疑。当年他被全世界背叛的时候,只有我信他,捞了他一把。这份信任,
是刻在骨子里的。“需要我做什么?”他立刻问。“很简单。
”我的神念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语气。“拔一根你的头发,用灵力送出来。快。
”4晏舟没有任何犹豫。虽然他不知道我要他的头发干什么。在渡天劫的时候分心做这种事,
简直是匪夷所思。但他还是照做了。他抬起手,从鬓边拔下一根长发。发丝上,
还沾着他的血。他指尖灵力一吐。那根头发,像一根离弦的箭,瞬间穿透了层层雷光风暴,
朝着我飞了过来。山下的长老们都看傻了。“晏师侄在干什么?”“渡劫时怎能分心他顾!
”“那根头发是……飞向灵枢仙子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没理他们。
我伸出手,两根手指,轻描淡写地夹住了那根飞来的头发。头发入手,
带着晏舟的气息和一丝天劫的阳刚之力。很好。这就是我需要的“网线”。我转身,
回到蒲团上,重新坐下。左手托着那根头发。右手在身前,开始凌空画符。我画的,
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符箓。而是因果之符。用我自己的神魂之力,直接在天地规则的层面上,
编写一段新的“代码”。我的指尖,流淌出淡金色的光芒。一个极其复杂、玄奥的符文,
在我面前缓缓成型。望仙台上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那些长老们,个个瞪大了眼睛。
他们看不懂我在做什么。但他们能感觉到,一股让他们心悸的,凌驾于灵力之上的力量,
正在汇聚。“这是……什么术法?”“闻所未闻……”我听见了他们的惊叹。心里毫无波澜。
对他们来说,这是神仙手段。对我来说,这只是我的专业。这就好比一群古代人,
看到一个现代程序员在敲代码。他们当然看不懂。我的计划很简单,分三步。第一步:定位。
以晏舟的头发为信标,精准锁定他神魂中,那两道“蚀魂咒”的诅咒之力。
第二步:剥离与打包。用我的因果之术,将这两道诅咒之力,从晏舟的神魂上,
小心翼翼地“剪”下来。然后把它们“打包”成一个独立的能量体。
这个过程需要绝对的精准,不能伤到晏舟的神魂一分一毫。第三步:嫁接与举报。
把这个打包好的“诅咒炸弹”,悄无声息地“嫁接”到煌煌天劫的因果线上。
让它从一个附着在晏舟身上的“插件”,变成一个直接挑衅天道系统的“病毒”。这三步,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登天。每一步,都要求对因果法则有入微的理解和掌控。神魂之力,
差一丝一毫,都会满盘皆输。轻则晏舟当场神魂崩溃,重则我被天道反噬,一起玩完。但,
我对自己有信心。面前的金色符文,终于完成了。它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
我拿起那根头发,轻轻地放到了符文的中心。然后,双手结印。“因果转嫁,敕!
”我轻声念道。金色的符文,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了虚空之中。
它顺着那根头发上的因果联系。无视了空间,无视了狂暴的天劫。直接降临到了晏舟的识海。
好了。手术,开始了。接下来,就该让天道这台老旧的电脑,好好杀杀毒了。5我的神识,
跟着那道金色符文,一同潜入了晏舟的识海。他的识海,此刻正是一片惊涛骇浪。
为了对抗天雷,他的神魂之力高度运转,掀起了万丈狂澜。而在识海的角落里,
那两缕黑色的诅咒,正如同毒蛇一般,悄悄潜伏着,不断释放出腐蚀的气息。
金色符文悬浮在识海之上。散发出一种温和而又威严的气息。
它就像一个技术最高超的外科医生。符文中心射出两条细如发丝的金线,
精准地缠住了那两条黑色诅咒。然后,开始轻轻地,向外拉扯。这个过程,
晏舟本人毫无感觉。他所有的心神,都在应对即将到来的第三道天雷。黑色的诅咒,
似乎感觉到了威胁,开始剧烈挣扎。但没用。在因果法则面前,它就像是被铁链锁住的野狗。
只能被一点点地,从晏舟的神魂本源上,硬生生剥离下来。我能看到,被诅咒侵蚀的地方,
已经出现了一些细微的,灰败的斑点。云璎这女人,下手是真的毒。“收。”我心念一动。
金线猛地收紧。那两条黑色诅咒,被彻底拽了出来。然后被金色符文一口“吞”下,
打包成了一个黑色的光球。光球外面,被一层层金色的因果之链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我检查了一下晏舟的神魂。被剥离了诅咒的地方,虽然还有点虚弱,但本源无碍。
只需要一点时间,就能自行修复。很好。手术第一步和第二步,完美成功。接下来,是最后,
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嫁接。**控着那个包裹着诅咒的金色符文,悄悄地离开了晏舟的识海。
它重新出现在外界。正好,第三道天雷,已经酝酿完毕。
一道比之前两道加起来还要粗大的雷龙,咆哮着,从劫云中探出了头。天地间,一片煞白。
那股毁天灭地的威压,让整个苍梧宗的山门都在颤抖。就是现在!我双目神光一闪。“去!
”金色的符文,化作一道看不见的流光,迎着那道雷龙冲了上去。它的目标,不是雷龙本身。
而是构成雷龙的,最本源的,那条天道因果线。在所有人,包括天道本身都未能察觉的刹那。
金色符文,贴了上去。然后,就像一个最高明的骗子,把我打包好的“诅咒炸弹”,
神不知鬼不觉地,挂在了天道的“商品”上。做完这一切,金色符文瞬间消散,化为无形。
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我收回手,端起茶杯,重新靠回了椅子上。好了。我的事,做完了。
接下来,就该天道自己,清理门户了。远处的山谷里。云璎看着那毁天灭地的第三道天雷,
嘴角的笑容,越发冰冷。“晏舟师弟,这一次,看你还不死!”她以为,她赢定了。
她根本不知道。她刚刚亲手,给自己按下了毁灭的倒计时。好戏,开场了。6第三道天雷,
轰然劈落。晏舟再次举剑硬抗。这一次,他被劈得倒飞出去,鲜血狂喷。
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砸在望仙台的地面上。但他还活着。剑还握在手里。眼神,
依旧明亮。山下传来一片惊呼。所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只有我知道,真正的危机,
已经解除了。晏舟受的,只是硬抗天雷的皮外伤。最阴毒的魂伤,已经被我转移了。
他挣扎着站起来,准备迎接第四道天雷。可就在这时。天空中的劫云,忽然停住了。
翻滚的雷光,汹涌的威压,全都诡异地静止了一秒。仿佛电影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都愣住了。“怎么回事?天劫怎么停了?”“闻所未闻!”晏舟也抬起头,一脸茫然。
只有我,嘴角微微上扬。来了。天道这台超级计算机,终于扫描到了我上传的那个“病毒”。
它的中央处理器,正在进行判定。一秒后。“暂停”结束。但劫云,非但没有散去,
反而变得更加狂暴。比刚才狂暴十倍!百倍!原本只是黑色的劫云,中心处,
开始泛起一抹诡异的,令人心胆俱裂的紫黑色。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
从那紫黑色中渗透出来。那是一种绝对的,纯粹的,
对“污秽”和“异常”的憎恶与毁灭意志。天道,被激怒了。它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