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又上热搜了？"苏晓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跳出的推送，轻笑着把煎蛋翻了个面。屏幕上，

程野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被拍得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出他紧锁的眉头。

标题耸人听闻：《顶流程野夜会神秘女子，疑似恋情曝光》。

苏晓不慌不忙地把煎蛋盛进盘子，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这次又是谁？

你的新造型师？还是那个演女二号的小花？"她咬了一口煎蛋，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一个无奈的声音："是我表妹，来给我送我妈做的酱菜。

狗仔硬是蹲了一晚上，就拍到这一张角度刁钻的照片。""猜到了。"苏晓走到窗前，

望着对面那栋楼里忙碌的身影。程野正举着手机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身上还穿着那件她再熟悉不过的灰色家居服——那是她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我妈做的酱菜你不是最爱吃吗？要不要分你一瓶？

"程野的声音透过电话和十几米的空气同时传来，有种奇妙的重叠感。"得了吧，大明星，

我可不想成为你下一个绯闻女主角。"苏晓揶揄道，

看着对面窗户里的男人做了个夸张的受伤表情。

这就是他们持续了二十年的相处模式——从穿开裆裤一起在军区大院里玩泥巴，

到如今一个成了娱乐圈顶流，一个成了出版社编辑，中间隔着两栋楼和无数闪光灯，

却依然能隔着窗户打电话互相调侃。"说真的，晓晓，这次有点麻烦。

"程野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公司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想让我配合炒作一下。

"苏晓手中的叉子顿了顿："和你表妹？""当然不是！是和沈雨薇。

"沈雨薇是当下最火的小花之一，与程野合作的新剧下个月就要开播。"哦，

那个每部戏都要和男主角传绯闻的沈雨薇？"苏晓的声音不自觉地冷了几分。

程野在对面窗户里做了个无奈的手势："公司已经安排好了，下周开始会有一些'偶遇'，

然后——""然后你就正式成为她绯闻清单上的最新成员了？"苏晓打断他，"恭喜啊，

大明星。"她没等程野回答就挂了电话，看着他在对面愣住的样子，心里莫名烦躁。

手机很快又响起来，苏晓直接按了静音，开始收拾厨房。当她再次抬头时，

发现对面窗户前多了一个纸牌，上面用马克笔写着硕大的"对不起"三个字，

后面还跟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苏晓忍不住笑了，摇了摇头，也拿起一张纸写了回复，

贴在窗前："专心工作吧，大明星，你经纪人要是知道你在和我传纸条，非得杀了我不可。

"程野看到后，眼睛弯成了月牙，那是在粉丝面前从未展现过的、毫无保留的笑容。

2一周后，苏晓坐在电影院里，看着大银幕上程野和沈雨薇的亲密戏份，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来参加这场首映礼。作为出版界的后起之秀，

她被邀请参加这场众星云集的电影首映礼合情合理，但她本可以找借口推脱的。"晓晓，

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苏晓转头，

看见程野不知何时坐到了她旁边的空位上。他穿着量身定制的高级西装，头发精心打理过，

整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闪闪发光。"程大明星现在可是忙人，我怎么敢打扰。

"苏晓挑眉，故意用调侃掩饰内心的波动。程野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别这样，

你知道那都是公司的安排。"这时，周围的灯光亮起，主创人员被请上台接受采访。

程野不得不回到前排的座位，回头递给苏晓一个"等下聊"的眼神。

苏晓看着他和沈雨薇并肩走上台，两人在主持人的要求下重现了电影中的经典场景，

引来阵阵尖叫。闪光灯此起彼伏，记录着他们每一个互动。"程野和沈雨薇真是配一脸啊！

"身后一个女孩兴奋地对同伴说。"听说他们真的在交往，有人拍到他们一起吃饭了。

"苏晓抿了抿嘴唇，起身离开了放映厅。她在洗手间里待了几分钟，对着镜子调整表情。

当她推门出来时，差点撞上靠在墙边等她的程野。"你怎么——"苏晓惊讶地睁大眼睛。

"溜出来的。"程野咧嘴一笑，那笑容让他瞬间变回了那个和她一起长大的男孩，"跟我来。

"他拉起她的手，熟门熟路地穿过一条工作人员通道，来到了剧院的天台。夜幕低垂，

城市的灯火在远处闪烁，晚风轻拂着他们的脸颊。"还记得我们高中的时候，

经常逃晚自习来这种地方吗？"程野靠在栏杆上，侧头看她。"记得，每次都被你妈发现，

然后挨一顿骂。"苏晓忍不住笑了。"那是因为你总是忍不住在朋友圈发照片。

"程野揶揄道，然后表情变得认真，"晓晓，不管你在媒体上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那都是戏。明白吗？"苏晓望着他深邃的眼睛，点了点头。这一刻，

他们之间只有彼此熟悉的呼吸和心跳，没有闪光灯，没有镜头，没有千万粉丝的期待。

但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程野！你在这里干什么？"程野的经纪人李强推开天台门，

一脸焦急，"媒体都在下面等着呢！还有，沈雨薇的团队想约你待会儿一起去参加庆功宴。

"程野无奈地看了苏晓一眼，低声道："明天晚上老地方见？"苏晓轻轻点头，

目送他被经纪人拉着匆匆离去。天台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但那份温暖正在被夜风迅速吹散。3"老地方"是军区大院后山的一棵老榕树。

那里有他们童年时搭建的"秘密基地"，有少年时刻在树干上的名字，

有程野第一次笨拙地牵她手时坐过的树根。第二天傍晚，苏晓提前到了那里，

却发现程野已经先到了。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像个普通的大学生，

而不是那个在社交媒体上拥有千万粉丝的超级偶像。"今天怎么这么早？

"苏晓在他身边坐下。"提前溜出来的。"程野得意地笑了笑，"跟李强说我要去上声乐课。

"他们并肩坐在老榕树的粗壮根须上，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远山。有那么一刻，

苏晓恍惚觉得时光倒流，他们还是那两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还记得你第一次带我来这里吗？

"苏晓轻声问。"当然，你当时六岁，被大院里的男孩欺负，我帮你打跑了他们，

然后带你来看我的秘密基地。"程野的眼睛在夕阳下闪着温柔的光，"你哭得鼻涕都出来了，

我还把我的宝贝弹珠送给你安慰你。"苏晓笑了："那盒弹珠我还留着呢。""真的？

"程野有些惊讶。"当然，还有你小学时送我的丑得要命的生日卡片，

初中时一起买的廉价手链，高中时你偷偷写给我的那些诗..."苏晓如数家珍。

程野的眼神柔软下来："晓晓，我——"他的话被一阵细微的咔嚓声打断。两人同时转头，

看见不远处的树丛中闪过一道反光。"该死，被跟踪了。"程野猛地站起来，

把苏晓拉到自己身后。树丛中钻出两个拿着相机的男人，毫不掩饰地对着他们连续拍摄。

"程野，这位**是谁？是你的秘密女友吗？""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沈雨薇知道她的存在吗？"程野挡在苏晓面前，语气冰冷："请你们立刻离开，

这里是私人区域。""私人区域？这后山不是公共的吗？"狗仔不依不饶，

镜头几乎要怼到他们脸上。苏晓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心跳如鼓。她从未面对过这种场面，

刺眼的闪光灯让她几乎睁不开眼。"我们走。"程野护着苏晓，向另一条小路退去。

狗仔紧追不舍，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你叫什么名字？你和程野是什么关系？

"程野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狗仔，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听着，

如果明天有任何关于她的照片或报道出现，我的律师会联系你们。我保证，

那不会是你们想要的结局。"他的气势震慑住了狗仔，趁这个机会，程野拉着苏晓快步离开。

他们绕了好几个弯，确认甩掉跟踪后，才回到大院里。"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程野愧疚地看着苏晓苍白的脸。"没关系，迟早要面对的，不是吗？"苏晓勉强笑了笑。

程野轻轻拥抱了她一下："等我处理好，很快。"苏晓点点头，看着他戴上口罩和帽子，

匆匆离去。那一刻，她前所未有地清晰地意识到，

他们之间隔着的已经不仅仅是两栋楼的距离。4程野的威胁并没有完全奏效。第二天，

几张模糊的照片还是在网络上流传开来。幸运的是，照片中苏晓的脸都不太清晰，

而且由于角度问题，大部分照片只拍到了她的背影或侧面。程野的团队迅速反应，

压下了大部分媒体的报道，只有一些小道消息在粉丝群中传播。"听说程野真的有女朋友了，

不是沈雨薇！""照片好模糊啊，但那女孩看起来挺普通的。""可能是素人吧，

希望不是炒作。"苏晓刷着微博上的讨论，心情复杂。一方面，

她庆幸自己的身份没有被完全曝光；另一方面，看到粉丝们对程野"女友"的评头论足，

让她感到莫名不适。电话响起，是程野。"看到消息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嗯，

还好照片不清楚。"苏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晓晓..."程野顿了顿，

"公司决定加快我和沈雨薇的'恋情'推进，为了转移注意力。

"苏晓的心沉了一下："具体要怎么做？""明天晚上，

我们会'偶然'在同一家餐厅被拍到，然后..."程野没再说下去，但苏晓已经明白了。

"然后你们就正式成为全网祝福的一对了？"苏晓努力不让声音发抖。"那都是假的，

你知道的，对吧？"程野急切地问。"我知道。"苏晓轻声说，"但你有没有想过，

我们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五年？十年？还是等到你退出娱乐圈的那一天？

"电话那头沉默了。苏晓叹了口气："我先挂了，你...好好工作。"那晚，苏晓失眠了。

她站在窗前，望着对面漆黑的窗户，第一次感到他们之间那道看不见的鸿沟如此难以跨越。

第二天，果然如程野所说，他和沈雨薇在餐厅"偶遇"的照片登上了各大娱乐版头条。

相比之前苏晓的模糊照片，这次的照片清晰得多，

角度也抓拍得恰到好处——程野为沈雨薇拉开椅子，两人相视而笑，

甚至有一张看起来像是在牵手。粉丝们沸腾了。话题"程野沈雨薇恋情"迅速冲上热搜第一，

后面跟了一个红色的"爆"字。苏晓强迫自己关掉手机，不再关注这些消息。她埋首工作，

试图用忙碌麻痹自己。晚上回到家，她发现门前放着一个精致的餐盒，

上面贴着一张便条："今天那家餐厅的招牌甜点，我记得你最爱吃提拉米苏。一切如旧，

等我。——野"苏晓拿起餐盒，心里五味杂陈。程野总是这样，在每一次让她失望后，

都会用这种小方式道歉。从小到大，一贯如此。

她拍了张提拉米苏的照片发给他："下次直接来敲门，别偷偷摸摸的。"几秒后，

程野回复了一个笑脸："怕被你的新邻居当成变态。"苏晓笑了，但笑容很快褪去。她清楚，

这种偷偷摸摸的相处方式，正是他们关系的缩影。5随后的几周，

程野和沈雨薇的"恋情"持续发酵。他们被拍到一起进出酒店，在社交媒体上互动，

甚至穿同款服饰。每次"巧合"都经过精心设计，足以引发讨论，却又不会太过火。

苏晓尽量不去关注这些消息，

但她无法完全避开——出版社的同事们也在热烈讨论着这对"金童玉女"。

"你看昨晚程野和沈雨薇的直播了吗？感觉程野真的好宠她啊！

""听说他们下个月要一起上《心动挑战》了，那节目可是专门邀请真实情侣的。

"苏晓只能勉强笑笑，然后找借口离开。她越来越频繁地加班，越来越晚回家，

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现实。一个周五的晚上，苏晓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

发现对面的窗户罕见地亮着灯。程野已经快两周没回来了，

密集的行程让他奔波于各个城市之间。她正犹豫要不要打招呼，手机先响了起来。

"能过来一下吗？"程野的声音有些沙哑。苏晓的心揪了一下："怎么了？""过来再说，

好吗？"苏晓拿了钥匙，熟门熟路地走到对面栋楼，输入密码开了门。

这是他们从小到大的默契——彼此家的门锁密码都是对方的生日。程野的公寓宽敞奢华，

但与苏晓温暖杂乱的小窝不同，这里干净整洁得几乎没有人气，像是样板房。

他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周围散落着几个空啤酒罐。当苏晓走近时，发现他脸色苍白，

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你喝酒了？明天不是还要录制节目吗？"苏晓在他身边坐下，

担心地问。程野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晓晓，我累了。""那就休息一下，

你最近行程太满了。"苏晓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小时候他生病时那样。"不是身体的累。

"程野摇摇头，"是这里。"他指着自己的胸口，"我厌倦了每天戴着面具生活，

厌倦了按照剧本演戏，甚至连感情都要被安排。"苏晓沉默地看着他，

这是程野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对现状的不满。"今天录制时，沈雨薇故意在镜头前亲了我。

"程野低声说，"按照剧本，我应该表现出惊喜和害羞，但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推开她。

""然后呢？""李强立刻叫停了录制，把我拉到一边训了半小时。"程野苦笑，

"他说我不专业，辜负了整个团队的付出。"苏晓握紧了他的手："那你为什么没有推开她？

"程野转头看着她，眼神复杂："因为我闭上眼睛，想象那是你。"空气瞬间凝固。

苏晓感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他们认识二十年来，程野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表达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