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母婴区，妻子抱着闺蜜的女儿不肯撒手。「江城，我想要个孩子。」

我冷笑着抽出五年前签的丁克协议。「林晚星，白纸黑字，你敢反悔试试。」一个月后，

她拿着验孕棒站在我面前。「孩子我要定了，离婚吧。」我撕掉协议，怒吼：「打掉它！」

她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这孩子，跟你没关系。」1周六下午，我陪林晚星逛商场。

她说要买个新款包，我刷卡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闺蜜苏念发来的定位，

约在商场三楼母婴区见面。「你先去吧，我在楼下等你。」我松开她的手。林晚星点头，

踩着高跟鞋走进电梯。我点了根烟，靠在商场外的栏杆上刷手机。二十分钟后，

林晚星还没下来。我有些不耐烦，掐掉烟头上楼找她。母婴区粉**嫩，

到处是婴儿车和玩具。我在人群里看见林晚星，她蹲在地上，抱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

女孩穿着公主裙，扎着两个小辫子，奶声奶气地叫她「星星阿姨」。苏念站在旁边笑，

给她们拍照。「晚星真适合当妈妈。」苏念说。林晚星低头亲了亲女孩的额头，

眼神温柔得像要溢出水来。我皱眉走过去。「走了。」我说。林晚星抬头看我，

眼里有些失落。她松开女孩，站起来跟苏念道别。回家路上，她一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江城，你看糖糖多可爱。」她把手机递给我。我瞥了一眼，继续开车。「还行。」

林晚星收回手机，沉默了一会儿。「我们结婚五年了。」她突然说。我心里一紧，

握方向盘的手用力了些。「所以呢？」「我想要个孩子。」车轮压过减速带，

发出沉闷的响声。我深吸一口气，把车停在路边。「林晚星，结婚前我们说得很清楚，丁克，

不要孩子。」她咬着嘴唇，手指攥紧了安全带。「可是我现在想要了，不行吗？」

我冷笑：「你以为生孩子是过家家？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那你呢？」

她的声音拔高，「你从来没想过我的感受，结婚五年，你有为我改变过什么吗？」

我启动车子，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协议你签的时候很爽快，现在反悔，我不同意。」

林晚星扭头看向窗外，不再说话。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像要爆炸。回到家，她直接进了卧室，

关上门。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点开手机里的文件夹。五年前的丁克协议还在，

她的签名清晰可见。我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后顺理成章在一起。谈恋爱第三年，我提出丁克。

林晚星当时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同意了。她说，只要跟我在一起，什么都可以。

我以为我们会这样平静地过一辈子。直到今天，她抱着那个小女孩的眼神，

让我产生了危机感。2半夜，我被卧室里的声音吵醒。林晚星坐在床边，抱着膝盖哭。

我推开门，她抬头看我，眼睛红肿。「怎么了？」我问。她擦掉眼泪，声音沙哑。

「江城,我们离婚吧。」我愣住。「你说什么？」她站起来,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份文件。

是丁克协议。她当着我的面,把协议撕成碎片。「我不想遵守这个协议了,我想要孩子。」

我握紧拳头,努力压制怒火。「林晚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点头,眼神坚定。

「我很清楚,这五年我一直在说服自己,告诉自己只要有你就够了。」

「但是今天抱着糖糖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骗了自己五年。」我冷笑:「所以你就要反悔?」

「对,我反悔了。」她说,「你不想要孩子,我理解,所以我们离婚,我自己生。」

我被她的话激怒了。「你拿什么生?你以为一个女人独自带孩子很容易?」

她走到衣柜前,开始收拾衣服。「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

「林晚星,别闹了。」她甩开我,眼里全是失望。「江城,我没有闹,我是认真的。」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同意丁克,你只是觉得我应该听你的。」

「这五年我陪你加班,陪你应酬,陪你做所有你想做的事。」

「可是你呢?你有为我改变过一次吗?」我被她的话堵得说不出话。

她继续收拾东西,动作很慢,像是在等我说些什么。但我什么都没说。

她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回头看我。「江城,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吧。」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是敲在我心上。我站在空荡荡的卧室里,看着满地的碎纸片。

那是我们五年婚姻的证明。现在,碎了。第二天早上,我给林晚星打电话,她没接。

发微信,也不回。我开车去她闺蜜苏念家,想问问她在哪。苏念开门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江城,你来干什么?」「晚星在你这吗?」我问。

苏念冷笑:「不在,就算在我也不会告诉你。」我皱眉:「她跟你说什么了?」「说什么?」

苏念的声音拔高,「你知道晚星为了你放弃了多少吗?」

「她大学毕业就想去法国学珠宝设计,为了你留在国内。」

「她想要孩子,为了你签了丁克协议。」「现在她只是想要回自己的人生,你就不同意?」

我沉默。苏念叹了口气:「江城,晚星跟了你五年,该醒了。」

她关上门,留我一个人站在走廊里。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打了一整天电话,她都没接。

晚上回到家,冰箱里还有她做的饭菜。我热了热,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

一个人的家,太安静了。我拿出手机,翻看我们的聊天记录。

最后一条消息,是三天前她问我晚上想吃什么。我回了两个字:随便。

现在想想,这五年,我好像一直在说随便。吃什么,随便。去哪玩,随便。

周末干什么,随便。我以为这是对她的尊重。但她要的,从来不是随便。

3一周后,林晚星回来了。她瘦了一圈,脸色苍白。

我以为她是来拿东西的,没想到她坐下来,很平静地说:「江城,我们谈谈。」

我点头,坐在她对面。「你想清楚了?」我问。她摇头:「不是我想清楚了,是我妈来了。」

我一愣,才想起来下周是我妈生日。每年这个时候,林晚星都会提前准备礼物。

「她知道我们的事了。」林晚星说,「她让我回来跟你好好谈。」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们——」「但是我的想法没变。」她打断我,「我还是想要孩子。

」我的火气又上来了。「林晚星,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想要孩子!」她看着我,眼神很冷。

「我知道,所以我准备自己要。」我冷笑:「你一个女人,怎么自己要?」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试管婴儿。」我愣住。「你疯了?」她摇头:「我没疯,我很清醒。

」「江城,这是我最后的让步,我不会用这个孩子威胁你。」

「孩子生下来,跟你没关系,我自己养。」我被她的话气笑了。

「林晚星,你以为生孩子是买个玩具?说养就养?」她站起来,拿起包。

「这件事我不需要你同意,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另外,下周你妈生日,我会去。」

「在她面前,我们还是夫妻,但私下,我希望你尊重我的决定。」她说完就走了。

我坐在沙发上,脑子一片混乱。试管婴儿?她是认真的?第二天,我妈打电话来。

「江城,我听晚星说你们最近闹矛盾了?」我沉默。

我妈叹气:「你这孩子,晚星多好的姑娘,你要好好珍惜。」「妈,是她想要孩子。」我说。

「要孩子怎么了?」我妈的声音拔高,「你们结婚五年了,是该要孩子了。」

我皱眉:「妈,我们结婚前说好了丁克的。」「丁克?」

我妈冷笑,「那是你自己的主意吧?晚星同意了吗?」「她签了协议。」我说。「协议?」

我妈的声音更大了,「江城,你把婚姻当成什么了?商业合同?」我被她训得说不出话。

「下周我生日,你给我好好跟晚星道歉。」我妈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我真的错了吗?4周六,我妈生日。

林晚星一大早就来了,手里拎着礼物。她穿了件米色连衣裙,化了淡妆,看起来气色好了些。

「妈,生日快乐。」她笑着把礼物递给我妈。我妈接过礼物,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

「晚星瘦了,是不是江城欺负你了?」林晚星摇头:「没有,最近工作忙。」

我妈瞪了我一眼,拉着林晚星进屋。我跟在后面,心里有些烦躁。

吃饭的时候,我妈一直在夹菜给林晚星。「晚星,多吃点,太瘦了。」

林晚星笑着接过,很乖巧。我看着她,想起她说要做试管婴儿的话。

她是认真的吗?饭吃到一半,我妈突然放下筷子。「晚星,我听说你想要孩子?」

林晚星一愣,看了我一眼。我也没想到我妈会突然提这个。「妈——」我想打断。

我妈抬手阻止我:「我在跟晚星说话,你别插嘴。」林晚星沉默了一会儿,点头。

「是的,妈,我想要个孩子。」我妈笑了:「好啊,要孩子是好事,我早就想抱孙子了。」

她看向我:「江城,你什么意见?」我放下筷子:「妈,我们说好了丁克的。」「丁克?」

我妈冷笑,「你一个大男人,还想丁克一辈子?」

「晚星都同意要孩子了,你还在坚持什么?」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林晚星看了看我,轻声说:「妈,这件事我们会商量的。」

我妈叹气:「晚星,你别替他说话,这孩子就是被我惯坏了。」

她看向我:「江城,我告诉你,要是你不同意要孩子,我就跟晚星断绝母子关系。」我愣住。

「妈,你说什么?」

认真:「我说的是真的,晚星跟了你五年,你要是还不懂得珍惜,我这个当妈的也没脸见她。

」林晚星红了眼眶:「妈,您别这么说。」

我妈拍拍她的手:「晚星,你放心,妈永远站在你这边。」吃完饭,我送我妈回家。

路上,我妈一直在说林晚星的好。

「江城,晚星这么好的姑娘,你要是不珍惜,以后后悔都来不及。」我沉默。

我妈叹气:「你小时候,我跟你爸因为要不要二胎吵了很久。」「最后我妥协了,没要。」

「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后悔。」「你爸去得早,我一个人带你,很孤单。」

「如果当初要了二胎,现在也有个孩子陪我。」我第一次听我妈说这些。

「所以,你是想让我同意晚星要孩子?」我问。

我妈点头:「江城,有些事情,失去了就回不来了。」

送我妈回家后,我一个人在车里坐了很久。

我真的错了吗?5一个月后,林晚星再次提出离婚。这次,她拿出了离婚协议。

「江城,签字吧。」我看着协议上的条款,心里很乱。「晚星,我们再商量一下。」

她摇头:「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已经决定了。」「你去做试管了?」我问。她点头。

我握紧拳头:「林晚星,你为什么要这样?」她看着我,眼神很平静。

「因为我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的孩子。」「江城,这五年我已经为你放弃了太多。」

「这一次,我想为自己活一次。」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陌生。「你变了。」我说。

她笑了:「是我变了,还是你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我说不出话。她把协议放在桌上。

「你考虑一下,我给你一周时间。」她走后,我拿起协议,一页一页地看。

财产分割,房子归我,存款平分。她什么都不要,只要自由。我把协议扔在桌上,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中,我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她总是笑,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她说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开一家自己的珠宝店。后来她为了我,放弃了去法国深造的机会。

再后来,她为了我,签了丁克协议。我以为她是心甘情愿的。但现在想想,她只是爱我。

一周后,我没有签字。但林晚星没有再来找我。她搬出去住了,住在她工作室附近的公寓。

我去找过她,但她不见我。我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我开始慌了。

我去她工作室找她,前台说她请假了。我去她闺蜜苏念家找她,苏念说她不在。

我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找到她。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一条短信。

「江城,我怀孕了。」我看着手机,脑子一片空白。她真的去做了。

我立刻给她打电话,她接了。「晚星,你在哪?」我问。

她的声音很平静:「江城,我说过,这个孩子跟你没关系。」「但我想告诉你,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