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盛装出席,忐忑赴一场千万大单。身旁是公司里众星捧月的帅气老板。
可当我踏入包厢,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那所谓的“大客户”,竟然是我那粗枝大叶的老爸。
他笑得憨厚,夹了块红烧肉到我碗里。老板眼底瞬间结冰,嫌恶溢于言表。饭后,
他将我逼至墙角,声音冰冷刺骨。“离那个恶心的老头远点,别妄想靠这种下作手段上位。
”羞辱、愤怒,几乎将我撕裂。我盯着老板的俊脸,心里掀起滔天巨浪。这个项目,
注定不会顺利。01、千万大单变修罗场饭局终于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中结束。
我爸苏海浑然不觉,还热情地拉着陆景尧的手,非要送我们到门口,
嘴里念叨着:“陆总年轻有为,我们家筱筱能在你手底下做事,是她的福气。
”陆景尧的俊脸绷得死紧,抽出手时,我甚至看到他用另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搓了搓,
那种嫌恶,像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我全程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送走我爸后,
陆景尧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高大的背影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
公司配的商务车就停在不远处,司机已经打开了车门。我快走几步,想直接上车,
手腕却被一股大力攥住。天旋地转间,我的后背重重撞在停车场冰冷的承重柱上,
发出一声闷响。陆景尧欺身而上,将我牢牢禁锢在他和墙壁之间。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木质香混杂着酒气,强势地侵入我的呼吸,让我一阵窒息。“苏筱。
”他念我的名字,声音低沉,却像淬了毒的冰碴子,一字一句扎进我的耳朵。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高明?”我被迫抬起头,撞进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里,
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却能清晰感受到的暴怒与鄙夷。“老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挣扎了一下,手腕被他捏得生疼。“不知道?”他冷笑一声,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正视他,“揣着明白装糊涂?饭桌上那套父女情深的戏码,演给谁看呢?
”“那个老头,一口一个‘我们家筱筱’,还给你夹菜,你倒是受用得很。
”“为了一个千万的项目,你可真是不遗余力。苏筱,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手段?
”他的每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我心上狠狠划过。恶心的老头?下作的手段?
他说的是我爸!是那个把我从小拉扯到大,省吃俭用供我读完大学,这辈子最疼爱我的爸爸!
一股血气直冲头顶,我气得浑身发抖。“陆景尧!你闭嘴!”我吼出声,
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他大概没料到我敢反抗,动作顿了一下。“他是我爸!
亲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我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空气瞬间凝固。
陆景尧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那错愕就变成了更深、更浓的嘲讽。“你爸?
”他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嗤笑一声,捏着我下巴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苏筱,
你把我当傻子吗?”“你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凭什么能坐在这里,
跟我谈这个千万级别的项目?你爸?你家什么背景,能培养出你这样的‘人才’?
”“你看看他那副样子,那一身加起来不超过两百块的地摊货,那双沾着泥的布鞋,
还有那满嘴的黄牙!”“他配当你爸吗?还是说,你为了往上爬,
连这种‘干爹’都认得下去?”“我告诉你,我陆景尧的公司,
不养靠这种腌蟢手段上位的寄生虫!”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彻底断了。
羞辱、愤怒、委屈……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死死包裹。
我爸的形象在我脑海里闪过。他确实不修边幅,常年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双手粗糙,
指甲缝里总有洗不干净的机油。他确实没什么文化,说话粗声粗气,
最大的爱好就是喝两口小酒,跟邻居吹牛。可他是我爸啊!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我可以忍受陆景尧对我的一切职场偏见,但我绝不允许他这样羞辱我的父亲!可我能说什么?
告诉他,我爸不是他看到的那个土老帽,而是个身家过亿的隐形富豪?他会信吗?不,
他只会觉得我为了圆谎,编造了更加离谱的故事,只会更加看不起我。到那时,
不仅我的尊严荡然无存,连我爸也会被我拖下水,成为别人眼里的笑话。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瞪着他。
我的沉默,在陆景尧看来,就是默认。他眼中的鄙夷更甚,松开我,
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从口袋里抽出一方手帕,
仔仔细细地擦了擦刚才捏过我下巴的手指,然后,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这个动作,
比任何语言都更具侮辱性。“苏筱,项目你不用跟了。”他丢下这句话,转身,
头也不回地走向那辆黑色的商务车。车门打开,又关上。引擎发动的声音响起,很快,
那辆车就汇入车流,消失在夜色里。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晚风吹过,
带来一阵刺骨的凉意。**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落在地,将脸深深埋进膝盖。
有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第二天,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回到公司。
踏进办公室的那一刻,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有好奇,
有同情,有不解,更多的,是幸灾乐祸。项目启动会在九点准时召开。
我抱着厚厚的文件走进会议室,发现我的位置已经被安排在了最角落,远离核心区域。
陆景尧坐在主位,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愈发挺拔俊朗,只是那张脸,
冷得像是能掉下冰渣。会议全程,他没有看过我一眼。讨论到客户需求的环节,
他直接点名我的同事,琳达。“琳达,客户那边的具体需求,你再去跟进一下,
务必要拿到最详尽的资料。”琳达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谁都知道,
这个项目从头到尾都是我在跟,客户方的联系人也只认我。“陆总,
这个不是一直苏筱在负责吗?”她小声提醒。陆景尧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发出“叩叩”的声响,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他终于抬起头,但视线却是越过我,
落在我身后的白板上。“从今天起,这个项目由琳达接手主导,苏筱,
你负责整理会议纪要和一些……辅助性工作。”“辅助性工作”五个字,他咬得特别重。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窃私ž语。我成了整个部门的笑话。
一个昨天还被老板带着去见千万级大客户的红人,今天就沦为了端茶倒水的杂工。
我攥紧了藏在桌下的手,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好”字。
我不能在这里倒下,我不能让他得逞。02、项目受阻,
父亲的无心之举再添火被架空的日子,比想象中更难熬。琳达虽然接手了项目,
但客户方——也就是我爸的公司那边,对接的人只认我。几次沟通下来,琳达碰了一鼻子灰,
拿到的需求报告模糊不清,漏洞百出。项目初期进展缓慢,整个团队都笼罩在一股低气压下。
而这一切的源头,在陆景尧看来,都是我的“沟通不力”和“关系没到位”。周一的例会上,
陆景尧直接将一份打印出来的邮件摔在我面前,纸张边缘划过我的手背,
留下一道细微的红痕。“苏筱,你来看看!这就是你所谓的‘沟通’?
客户提出的几个核心技术指标,要么含糊其辞,要么前后矛盾!你当初是怎么跟人家谈的?
”他的声音不大,但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刻意提高了嗓门,
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的难堪。我拿起那封邮件,是我爸的助理发来的,
确实写的有些语焉不详。我爸那个人,对技术一窍不通,大概是凭着感觉提了些要求,
助理又没完全理解,就成了这个样子。“陆总,
这份需求可能需要我再和客户方深入沟通一下,
阐明一些细节……”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深入沟通?”陆景尧打断我,
语气里满是嘲讽,“我看不是沟通的问题,是你的‘关系’没给到位吧?怎么,
人家不待见你了?”他的话意有所指,周围立刻响起几声压抑的偷笑。
我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像是被人当众甩了几个耳光。“我会尽快解决。”我咬着牙,
吐出这几个字。“最好是。”陆景尧冷哼一声,不再看我。那一整天,我都如坐针毡。晚上,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刚想倒在床上,手机就响了。是老爸。我心里一紧,
犹豫了几秒才接起。“筱筱啊,下班啦?今天工作累不累啊?”电话那头,
我爸憨厚的声音传来。“不累,爸。”“那就好,那就好。”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
随口问道,“哎,对了,你们那个老板,是不是叫……陆景尧?就是昨天那个小白脸,
长得人模狗样的。”“小白脸”三个字让我吓得魂飞魄散。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冲到窗边,
紧张地确认四周没人,才压低声音对着手机说:“爸!你小点声!说什么呢!”“咋啦?
我说错啦?看着斯斯文文的,饭桌上一句话不说,架子倒是不小。”我爸还在那边嘀咕。
我心脏狂跳,生怕隔墙有耳,更怕这话万一被陆景尧听见,那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爸,我这儿还有点事,先不跟你说了,我先挂了啊!”我匆匆挂断电话,靠着墙壁,
心脏还在怦怦直跳。然而,我爸的“关心”并未就此停止。第二天上午,
我正在焦头烂额地研究怎么把我爸那些“天马行空”的需求翻译成技术语言,
手机“叮”地一声,收到他发来的几张照片。照片上是几个用土布袋子装着的东西,
有黑乎乎的腊肉,有金黄的干笋,还有一罐看起来就乡土气息浓郁的自制辣酱。紧接着,
是一条语音信息:“筱筱,这是咱家自己做的土特产,你拿去公司,给你那个小白……哦不,
给你那个陆总尝尝。人家是大老板,也让他见识见识咱山里人的好东西。
”我看着那几张照片,头皮一阵发麻。给陆景尧送土特产?
这简直就是在他那份“苏筱靠不正当关系上位”的判决书上,亲手盖上一个红戳!
我立刻回电话过去,编了个理由:“爸,我这几天出差呢!不在公司,你别送了。
”“出差啦?那等你回来再说。”我爸信以为真。我长舒一口气,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爸的执行力这么强。下午,前台小妹抱着一个巨大的纸箱子,
一路引人注目地走到我的工位前。“苏筱,有你的东西,你家人送来的,说是给你的。
”箱子敞着口,里面赫然就是照片里的那几袋土特产,甚至还多了一只捆着腿的活鸡,
正在里面扑腾。整个办公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广场中央展览。偏偏就在这时,陆景尧端着咖啡杯,
从他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他的视线在那个纸箱上停留了零点一秒,
然后落在我涨得通红的脸上。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
转身回了办公室。那一刻,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羞耻、愤怒、无力……我死死地盯着那个纸箱,那个装着我爸沉甸甸的爱,
却在此刻成为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的箱子。
03、绝地反击的序幕:不公与决心“土特产事件”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公司里关于我的流言蜚语,从窃窃私语变成了光明正大的指指点点。“看见没,
都把东西送到公司来了,这是多上赶着啊。”“那老头子看着挺大年纪了,口味还挺重。
”“苏筱平时看着挺清纯的,没想到啊……”那些污言秽语像无数根细小的针,
无孔不入地扎进我的皮肤里。陆景尧的打压也变本加厉。他开始在全体项目组面前,
对我进行所谓的“工作指导”。“苏筱,这份会议纪要你整理了三天,就整理出这么个东西?
重点呢?逻辑呢?你是猪脑子吗?”他把文件甩在我桌上,声音不大,
却让整个办公室都听得见。“苏筱,让你核对个数据,错了三个小数点,
你是想让公司赔死吗?”“苏筱,这个方案的背景资料,为什么还没整理好?你的效率呢?
”他就像一个拿着放大镜的监工,把我工作中的任何一点瑕疵都无限放大,然后当众羞辱。
他甚至在一次会议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琳达说:“琳达啊,
这个项目要是再没有实质性进展,我就只能考虑‘调整人员配置’了。你说,
是调整谁比较好呢?“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盯着我。所有人都明白,他说的“谁”,
就是我。同事们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我,午饭没人跟我一起吃,茶水间里我一出现,
聊天声就戛然而止。我像一座孤岛,被隔绝在整个世界之外。那种孤独和被排挤的感觉,
比直接的辱骂更让人窒息。那天晚上,我又一次加班到深夜。整个办公室空无一人,
只有我头顶的灯亮着。我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眼睛酸涩,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这段时间的委屈、愤怒、不甘,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趴在桌子上,肩膀不受控制地耸动。
我没哭出声,只是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软弱的声响。办公室的门,
悄无声息地开了。我没有察觉,直到一个黑影笼罩在我头顶。我猛地抬起头,
对上了陆景尧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怎么,演苦情戏?”他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别以为在这里卖惨加班就有用。苏筱,我再说一遍,这个项目,不是你玩小聪明的地方。
”“有时间在这里装可怜,不如回去好好琢磨一下,怎么把你那个‘干爹’哄高兴了,
让他别再提那些乱七八糟的需求。”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
精准地**了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所有的隐忍,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我猛地站起身,因为起得太猛,椅子被我带得向后滑出,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嵌入掌心的刺痛,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我没有哭,也没有吼。
我只是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看着这个英俊、多金、却傲慢又刻薄的男人。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没有退缩,没有闪躲。我从他的瞳孔里,
看到了自己那张苍白、倔强,却燃着两簇火焰的脸。去他妈的隐忍!去他妈的委屈!我苏筱,
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陆景尧,你不是觉得**关系吗?你不是看不起我吗?好,
我就让你亲眼看看,我到底靠的是什么!我要让你为你的偏见,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
我要让你亲口承认,你错了!你给我等着!这些话,我没有说出口,但我知道,他看懂了。
因为他原本轻蔑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和探究。我没有再理会他,
径直走到他身边,拿起我的包,从他身旁走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回到家,
我没有哭,也没有睡觉。我打开电脑,将所有关于这个项目的资料全部调了出来,
一遍一遍地看,一遍一遍地分析。第二天,我打了个电话给我爸。电话接通后,
我没有提任何关于公司和陆景尧的事,只是用最平静、最专业的口吻,开始向他请教。“爸,
关于你们提出的那个‘柔性生产线智能调度’的需求,我想了解一下,
你们期望达到的具体效率提升百分比是多少?有没有一个可量化的预期?”“还有,
关于数据采集的精度问题,你们目前使用的传感器型号是什么?允许的误差范围是多少?
”电话那头,我爸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会问得这么专业。但他很快就兴奋起来,
开始滔滔不绝地跟我讲解。他虽然不懂技术细节,但他对自己这个行业的需求,
对市场的痛点,有着野兽般敏锐的直觉。他用最朴素、最直白的话,
给我描述了一个他想象中的未来工厂的蓝图。
那些被陆景尧和技术团队视为“天方夜谭”的需求,在我爸的描述下,变得清晰、具体,
充满了可能性。我一边听,一边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录。那一刻,我无比庆幸,
我有一个这样“土气”,却又充满智慧的父亲。挂掉电话,我看着笔记本上满满的记录,
心中那团熄灭已久的火焰,重新燃烧起来。陆景尧,我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04、核心危机与转机暗藏转机,往往伴随着更深的危机。在我通过父亲的“点拨”,
逐渐理清客户真正需求的时候,陆景尧给我设下了最大的一个陷阱。项目推进会上,
大客户方,也就是我爸的公司,突然通过邮件,提出了一个极其刁钻的技术需求。
他们要求我们公司在现有技术框架下,
实现一种全新的、跨平台的“沉浸式远程协同操作系统”,并且,
要求在一个月内拿出可行的产品。这个需求一抛出来,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技术总监张工的脸都绿了,他扶了扶眼镜,结结巴巴地说:“陆总,
这……这基本上等于重构我们整个底层架构啊!一个月……这不可能!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其他几个技术骨干也纷纷附和,表示这个需求在现有条件下,根本无法实现。陆景尧听完,
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然后,他把目光投向了坐在角落里,一直没说话的我。“苏筱。
”他叫我的名字。我抬起头。“你不是一直跟客户方沟通得很好吗?
”他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里透着一股不怀好意的冰冷,“这个需求,
你怎么看?”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我身上。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他要把这个烫手的山芋,这个所有技术大拿都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扔给我。
他就是要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我“不行”,或者,接下这个任务,然后在一个月后,
灰溜溜地滚蛋。这招,真够毒的。同事们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我,
琳达甚至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冲动。我感觉巨大的压力像山一样压过来,
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但我不能退。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如果我在这里退缩了,
我就真的输了。我站起身,迎着陆景尧那看好戏的目光,平静地说:“陆总,
我觉得这个需求虽然有挑战,但并非完全没有可能。请给我三天时间,
我会拿出一个初步的解决方案。”我此话一出,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技术总监张工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陆景尧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摊了摊手,
对众人说:“看,还是苏筱有魄力。那就这么定了,三天后,我们在这里,听苏筱的方案。
”他加重了“苏筱的方案”这几个字,就是要断了我所有求援的后路。散会后,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烈士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迅速离我远去,生怕沾上一点关系。
接下来的三天,我几乎是以办公室为家。
我把所有相关的技术资料、行业报告、甚至是科幻电影里关于操作系统的设想都翻了出来。
我一遍遍地回忆我爸之前跟我聊天的内容,试图从他那些零碎的、朴素的商业构想里,
找到一条可行的路径。两天两夜过去了,我毫无头绪。电脑屏幕上的代码和模型,
在我眼里变成了一团乱麻。绝望的情绪一点点将我吞噬。难道,我真的要输了?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爸给我打了个视频电话。视频里,
他正蹲在一个满是泥土的院子里,摆弄着几盆看起来很奇怪的植物。“筱筱,
你看我这嫁接的果树,把苹果枝嫁接到梨树上,你说,它将来能结出苹果还是梨?
”他笑呵呵地问我。我当时脑子一片混沌,随口回了一句:“不知道。”“嘿,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爸得意地说,“它结出来的,既不是苹果,也不是梨。
它是在梨树的根茎上,长出一个全新的品种!”梨树的根茎……全新的品种……一道闪电,
猛地劈开我脑中的混沌!对啊!我为什么一定要在现有的平台上重构?
我为什么不能利用现有平台的“根茎”,去“嫁接”出一个全新的、轻量级的协同协议层?
我不需要推倒重来,我只需要搭建一个“转接器”!这个念头一旦出现,
就疯狂地在我脑中生长。我挂掉电话,立刻冲回电脑前,双手在键盘上翻飞。
之前所有看似无关的思路、碎片化的信息,在这一刻被全部串联起来!
模型、算法、架构图……一个清晰、完整、且极具创新性的解决方案,在我的指尖下,
一点点成型。第三天上午,项目组汇报会。我带着厚厚一沓解决方案,
和我熬了三个通宵熬出的两个硕大黑眼圈,走进了会议室。
陆景尧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苏筱,你的方案呢?”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台,
将PPT连接好。“各位领导,同事,针对客户提出的‘沉浸式远程协同操作系统’,
我的解决方案核心思路是‘嫁接’,而非‘重构’……”我刚开了个头,
陆景尧突然出声打断了我。“等一下。”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
从我手里拿过PPT翻页器和那沓厚厚的纸质报告。“你的思路不错,但是表达能力太差,
逻辑也不够清晰。”他神色自若地对着台下目瞪口呆的众人说。“还是我来给大家讲吧。
”然后,他就真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讲解我的方案。他讲得很好,
比我自己讲得还要好。他完全吸收了我的核心思想,并用他那强大的逻辑能力和口才,
将整个方案包装得更加完美,更加具有说服力。他一边讲,
一边不时地加入一些“我们团队经过反复论证”、“我个人认为……”这样的词句。
整个过程中,他没有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一个帮他准备资料的助理。
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感觉自己的血液一点点变冷,
从指尖凉到心脏。羞辱、愤怒、背叛……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我没想到,
他可以**到这个地步。当着所有人的面,公然抢夺我的劳动成果!
台下的技术总监张工和几个技术骨干,脸上露出了震惊和赞叹的表情。
“陆总这个思路……太牛了!我怎么就没想到!”“是啊,嫁接协议层,
简直是天才般的构想!”“陆总不愧是陆总,力挽狂澜啊!”我听着这些赞美,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抽我的耳光。那明明是我的方案!是我的!我气得浑身发抖,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几乎就要当场爆发。就在这时,陆景尧的视线扫了过来,不重,
却带着明显的警告。他在用眼神告诉我:闭嘴,否则后果自负。我死死地咬住嘴唇,
将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我知道,我现在闹,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自己更像一个笑话。
汇报结束,客户方代表,也就是我爸的那个助理李哥,当场就表示了高度赞赏。“陆总,
这个方案太精彩了!完全超出了我们的预期!我们董事长一定会非常满意!”李哥激动地说,
“我们希望,能立刻与提出这个方案的核心人员,进行一次深入的技术沟通。
”陆景尧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从容不迫地应承下来:“没问题,李助理。
我们团队随时待命。”他巧妙地避开了“核心人员”是谁这个问题,
只用“我们团队”四个字,就将我所有的功劳都抹得干干净净。我站在他身后,
看着他意气风发的背影,心底升起一股彻骨的寒意。陆景尧,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05、幕后交易疑云与深藏的真相抢走我的方案后,陆景尧在公司的声望达到了顶峰。
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凭借一己之力,挽救了这个濒临流产的千万大单。他在项目组会议上,
大肆表扬“团队的努力”,嘉奖了以技术总监张工为首的一众技术人员。唯独对我,
只字不提。不仅如此,他还变本加厉地给我安排各种杂事。
复印文件、预定会议室、给加班的同事买咖啡……我彻底沦为了项目组的勤杂工。
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一点点击碎我的尊严,让我明白,在这个项目里,我无足轻重。
他看我的表情,总是带着一种胜利者的施舍和怜憫。仿佛在说:看,苏筱,没有我,
你什么都不是。你的那些小聪明,最终也只能为我做嫁衣。我没有反抗,也没有辩解。每天,
我只是沉默地做着他交代的所有事情,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我越是平静,他就越是得意。
他大概觉得,我已经彻底认命,被他拿捏得死死的。直到周五下午,一封邮件的到来,
打破了他所有的洋洋得意。发件人,是客户方的李助理。邮件内容很简单,
是关于下周一要召开的深度技术沟通会的安排。但在邮件的末尾,
加粗标红了一句话:“另:为保证沟通效率,
请陆总务必带上负责此次‘嫁接’方案核心构想的苏筱苏**一同参加。”“苏筱苏**”。
这五个字,像五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陆景尧的脸上。我正好去给他送签好的文件,
亲眼目睹了他看到这封邮件时,脸色的瞬息万变。先是错愕,然后是不解,再到警惕,最后,
是一种无法掩饰的慌乱。他猛地抬起头,视线像利箭一样射向我。那是一种怀疑的,探究的,
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复杂情绪。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