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女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不怕遭贼吗?让你堂哥一家搬进去,还能帮你看看家。
”三婶的话说得冠冕堂皇。我没理她,径直回了家。老公问我打算怎么办,我说:“没事,
我来处理。”当晚,我给老公看了一段录音,里面是三婶和堂哥在商量,等住进房子后,
就说房子风水不好,忽悠我低价卖给他们,再高价转手。第二天,我老公亲自带着律师,
去了三婶家,告诉他们,不但房子不可能,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三婶看着我老公冰冷的脸,
当场瘫坐在了地上。01周末的空气里混着一股油腻的饭菜香和挥之不去的压抑。
所谓家庭聚餐,不过是换个地方听三婶王秀兰表演。她今天的主题是哭穷。
油光锃亮的筷子在盘子里搅动着,搅得我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小强最近工作又不顺心了。
”王秀兰叹了口气,声音大到足够让包厢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现在的年轻人,
压力就是大,不像我们那时候。”她浑浊的眼睛瞟向我,那眼神像黏腻的苍蝇,
落在我的皮肤上。“尤其是租房子,一个月好几千,那都是给房东打工啊。”我低头,
假装认真地对付碗里那块被酱油浸透的排骨。来了。每次的开场白都大同小异。
“还是晚晚有福气。”话锋终于转到了我身上。“你那套陪嫁房,地段是真好,我上次路过,
啧啧,看着就气派。”“一百好几十平吧?就你跟陆鸣两个人住,空着多浪费。
”我能感觉到陆鸣在桌子底下碰了碰我的腿,示意我搭句话。我没动。我不想搭话。
我只想现在就站起来,掀翻这张桌子,然后扬长而去。可我不能。“可不是嘛。
”堂哥林强接过了话头,他打了个饱嗝,嘴里喷出混着蒜味的酒气。“那房子是真不错,
以后我结婚,要是能有那么一套房子,做梦都笑醒了。”他一边说,
一边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看自家的储藏室。“晚晚,你看,
你那房子现在也空着,刚装修完,是不是得通通风?”三婶终于图穷匕见。
“不如让你哥先搬进去住着,帮你暖暖房,还能省一笔房租。
”她笑得满脸褶子都挤在了一起,像一朵腐烂的菊。“都是一家人,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吗?
”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看戏的,有等着我表态的,
还有一些不明就地的长辈,脸上带着“你应该大度”的和善微笑。我放下筷子,
用餐巾纸轻轻擦了擦嘴。“三婶,房子刚刷完漆,味道大,现在住不了人。
”我找了个最寻常不过的借口,声音平淡无波。“至少得通风个小半年吧。”“嗨,
那有什么关系!”林强立刻嚷嚷起来。“我们年轻人身体好,不怕那点味儿!再说了,
我又不傻,买点绿萝、活性炭不就行了?”他拍着胸脯,一副“我为你着想”的豪迈样子。
“堂妹,你就放心吧,哥还能把你的房子住坏了不成?”“等你以后发达了,
可别忘了我们这些穷亲戚。”他又开始吹嘘自己最近认识了哪个“大老板”,
谈了什么“几百万的项目”,唾沫星子横飞。我看着他那张被酒精和幻想撑得发亮的脸,
胃里又是一阵恶心。这就是我那个眼高手低、好逸恶劳的堂哥。一个三十岁的成年巨婴。
饭局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回家的路上,陆鸣开着车,沉默了许久。“三婶她们,
可能就是随口一说。”他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你别太放在心上。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城市的灯光碎成一片片模糊的光斑,映在我的瞳孔里。
“你觉得是随口一说?”我反问他,声音比车窗外的夜风还要凉。
陆鸣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可毕竟是亲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没必要把关系搞得太僵。”“租给他们,收点租金,也算是帮了他们,我们也不吃亏,
不是吗?”我缓缓转过头,看着我这位以正直、有责任心著称的丈夫。
他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此刻的逻辑——息事宁人。
我突然觉得很失望。他不懂。他不懂那群人不是普通的亲戚。他们是附在我家骨血上的水蛭,
这么多年,一直贪婪地吸食着。“陆鸣。”我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这件事,
我自己处理。”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着我毫无表情的脸,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车里再次陷入了沉默。一种比刚才更加沉重、更加冰冷的沉默。我知道,战斗已经开始了。
而我的第一个对手,竟然是我的丈夫。02那个夜晚,我彻夜无眠。
陆鸣均匀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神经上。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在黑暗中模糊的轮廓。童年的记忆像失控的潮水,
争先恐后地涌进我的脑海。那是一个没有色彩的童年。三婶王秀兰的脸,永远是其中的主角。
我记得五岁那年,妈妈给我买了一件崭新的公主裙。我高兴得在镜子前转了好几个圈。
第二天,三婶就带着林强来了。林强一看见我的裙子,就哭着喊着也要。三婶抱着他,
指着我的鼻子说:“晚晚,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一条裙子而已,给他玩玩怎么了?
”我不肯。那是我最喜欢的裙子。林强就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三婶就坐在旁边骂我是个没人情味的丫头片子。最后,妈妈无奈地脱下了我的裙串,
给了林强。他拿到裙子,当着我的面,就用剪刀剪了个稀巴烂。三婶看到了,
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哎呀,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她甚至没有一句道歉。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穿过裙子。还有我攒了很久的零花钱买的那个八音盒。音乐清脆,
上面的小天鹅会旋转。林强来我家,非要拿走。我把它藏在身后,他抢不过,
就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我疼得蹲在地上,眼泪直流。他抢走了八音盒,没过两天,
就把它摔坏了。三婶知道了,反倒怪我:“一个破盒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弟又不是故意的。你这个当姐姐的,怎么这么小气?”这样类似的事情,
贯穿了我的整个童年和少年时代。我的零食,我的玩具,我的新文具。只要林强想要,
三...婶就会用“你是姐姐”、“他还是个孩子”、“大家都是一家人”这样的话术,
逼着我让步。而我的父母,老实本分,总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亲戚之间,忍忍就过去了。
他们的退让,成了三婶一家得寸进尺的通行证。我学会了把自己的东**起来。
我学会了在他们面前沉默。我学会了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深深地埋在心里。我以为,
等我长大了,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就能摆脱这一切。可我错了。
他们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再一次精准地围了上来。这一次,
他们盯上的是我父母用毕生积蓄为我换来的陪嫁房。那不仅仅是一套房子。那是我的底气。
是我万一在婚姻里受了委,可以转身回去的退路。是我在这个冰冷的城市里,
唯一能让我感到温暖和安全的壳。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来染指它。黑暗中,
我慢慢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疼痛让我瞬间清醒。退让,
换不来安宁。忍耐,只会助长贪婪。这一次,我不能再退了。我身后是我的小家,
是我的丈夫,是我未来的生活。我必须守住这条底线,用最决绝的方式。天色微亮的时候,
我终于有了一丝睡意。在意识沉入黑暗之前,一个清晰的念头在脑中形成。王秀兰,林强。
你们的游戏,该结束了。而我,会是那个亲手按下停止键的刽子手。
03三婶的攻势比我预想的来得更快,也更猛烈。见我这边没有松口,她立刻调转枪头,
对准了我最薄弱的环节——我的父母。周一早上,我刚到公司,我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又焦虑。“晚晚,你三婶刚才给我打电话了。”“她说什么了?
”我平静地问,手里还在整理着文件。“她……她说我们家太偏心,说你爸妈只知道疼女儿,
给你买那么好的房子,却眼睁睁看着亲侄子在外面受苦。”“她说你嫁了人,就忘了本,
心都变硬了,连亲戚都不认了。”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晚晚,
要不……要不就……”“妈。”我打断了她。“这房子是我的,我说了算。”“我知道,
可……你三婶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是在外面乱说,我们的脸往哪儿搁啊?”“脸?
”我心里冷笑一声。“是她的脸重要,还是我们的安宁重要?”挂掉电话,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还没等我缓过神来,手机里的家族群就闪烁起来。我点开,
几十条未读信息。三婶正在群里疯狂刷屏,发着各种声泪俱下的语音。
内容无非是我如何冷血无情,如何嫌贫爱富,如何不顾亲情。“我这辈子真是命苦啊,
养了个白眼狼的侄女!”“想当年她小时候,我还抱过她呢,现在出息了,
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我也不求别的,就是想让孩子有个地方住,能有个家,
我这个当妈的有错吗?”她的表演声情并茂,极具煽动性。很快,
一些不明所以的远房亲戚开始冒头。“晚晚,你三婶也不容易,都是一家人,
能帮就帮一把吧。”“是啊,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给你哥住怎么了?”“做人要大度一点,
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这些话像一把把钝刀子,一下一下地割在我的心上。
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
他们只知道用“亲情”和“大度”来对我进行道德绑架。我面无表情地退出了群聊,
将手机设置成静音。整个世界仿佛都充满了嗡嗡的噪音,让我头痛欲裂。
我努力集中精神工作,但那些指责和劝说的声音,却在我脑子里盘旋不休。晚上回到家,
迎接我的是一室的寂静和陆鸣凝重的脸。他坐在沙发上,见我回来,站起身。
“我妈给我打电话了。”他开口,声音沙哑。“你三婶也找她了,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我知道。”我放下包,换上拖鞋。“现在亲戚们都在议论我们,
公司里我妈的老同事也在问她,事情闹得太大了。”陆鸣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晚晚,
要不……我们就把房子租给他们吧?”他又一次提出了这个建议。“我们签个合同,
收他们市场价一半的租金,这样既帮了他们,也堵住了别人的嘴,我们……”我猛地抬起头,
死死地盯着他。我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从心底直冲上来。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我的父母在动摇。我的亲戚在施压。现在,连我最亲密的爱人,
也选择了站在我的对立面。他想的不是如何保护我,而是如何平息事端,
如何保全他那可笑的“面子”。“陆鸣。”我的声音冰冷得像一块铁。“在你眼里,
我的委屈,我的底线,都比不上那些虚无缥缈的面子,是吗?”他被我的眼神和语气震住了,
一时说不出话来。“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一字一顿,清晰无比。“无论是租,还是借,
都不可能。”说完,我不再看他,径直走进了卧室,然后用力地关上了门。
巨大的关门声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缓缓滑落,坐在了地上。
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04我和陆鸣爆发了结婚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导火索是他半小时后敲响了卧室的门。“晚晚,我们谈谈。”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带着一丝不耐烦。我打开门,冷冷地看着他。“你想谈什么?”“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他走进房间,脸上写满了不解和烦躁。“不就是一套房子吗?至于让你跟全世界为敌吗?
”“一套房子?”我气得笑出了声,笑声里充满了悲凉。“陆鸣,
你知不知道那套房子意味着什么?”我的声音开始颤抖,
积压了多日的委...屈和愤怒在此刻喷涌而出。“那是我爸妈攒了一辈子的血汗钱!
”“他们两个普通的工薪阶层,省吃俭用,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才给我凑够了首付!
”“那不是一堆冰冷的钢筋水泥,那是他们的心血,是我在这个城市安身立命的根本,
是我最后的退路和底气!”我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地质问他。“你懂吗?
”陆鸣被我的情绪镇住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我不懂!”他最终还是喊了出来,
声音比我更大。“我只知道他们是你的亲人!是你的三婶和堂哥!”“亲戚之间互相帮个忙,
有那么难吗?为什么一定要闹到众叛亲离的地步?”“你觉得是我在闹?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是他们在逼我!是他们在像吸血鬼一样,想要掏空我的一切!
”“你太偏激了,晚晚!”陆鸣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事情根本没到那一步,
是你把它想得太严重了。你这样只会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包括我们自己!”“我偏激?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最后变成了一片冰冷的死灰。原来在他眼里,我的坚持,
只是偏激。我的守护,只是小题大做。我们结婚两年,我以为他是我最坚实的依靠,
是我灵魂的伴侣。可在此刻,我发现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他不懂我的过去,
也无法共情我此刻的孤立无援。他只是一个站在岸上,指责落水者姿势不够优雅的看客。
“好。”我深吸一口气,逼退了眼里的泪意,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既然你觉得我偏激,
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什么意思?”陆鸣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我。“意思就是,
我不会再和你争论这件事了。”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处理。”“但是,陆鸣,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无论结果如何,这是我们共同的家,后果,你需要和我一起承担。”说完,我拉开衣柜,
拿出被子和枕头,扔在了沙发上。“今晚你睡沙发。”我的语气不容置喙。
陆鸣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抓起枕头,摔门而去。
卧室里恢复了寂静。我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这场争吵没有赢家。
我们都输了。我输掉了对他的信任和期待。而他,即将输掉我对他的最后一丝温情。
冷战开始了。我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们不再交谈,
不再对视。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我清楚地知道,这个家里,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缝。
如果不尽快处理好外面的豺狼,这道裂缝,很快就会把我们这个小家,彻底撕碎。
05冷战的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我化了一个精致的妆,遮盖住了眼底的疲惫和黑眼圈。
当我从卧室出来时,陆鸣正坐在餐桌旁,面前放着一杯冷掉的咖啡。他看起来一夜没睡,
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径直走到他面前。“陆鸣,对不起。”我先开了口,语气平静而诚恳。
“前天晚上,是我太激动了,说了很多伤害你的话。”陆鸣愣住了,
显然没想到我会主动道歉。他的表情从错愕变成了些许的放松。“我……”他似乎想说什么。
我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说的对,也许是我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毕竟是亲戚,
总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愿意……再考虑一下。”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仔细观察着陆鸣的表情变化。他紧绷的下颚线明显松弛了下来,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他站起身,似乎想过来抱抱我,
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晚晚,我就知道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我巧妙地侧身避开了他的拥抱,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我先去上班了。”我没有再看他,
转身走向门口。“晚晚,”他在我身后喊道,“那……三婶那边?”我停下脚步,背对着他,
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犹豫。“我会给她打电话的。”关上门,隔绝了他欣喜的目光,
我脸上的所有表情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漠然。陆鸣,你以为这是妥协吗?不。
这只是计划的开始。要让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彻底清醒,就必须让他亲眼看到血淋淋的现实。
要让一群贪得无厌的豺狼露出獠牙,就必须先扔给他们一块看似肥美的诱饵。而我,
现在就要去准备这块诱饵了。在去公司的路上,我拨通了三婶王秀兰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她懒洋洋又带着警惕的声音。“喂?谁啊?”“三婶,
是我,林晚。”我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丝柔软的歉意。那头的呼吸明显一滞,
随即变得热情无比。“哎呀!是晚晚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三婶这几天心里一直不舒坦,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说不理人就不理人了呢。
”她开始熟练地扮演一个被晚辈误解而伤心的长辈。“三婶,对不起,前几天是我不对。
”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仔细想了想,你说的对,一家人就该互相帮衬。
”“关于房子的事,我们可以谈谈。”“真的?!”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狂喜。“我就说嘛!我们晚晚最懂事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你哥的!
”“不过,”我话锋一转,“这么大的事,光我们俩说不行。我想和堂哥当面沟通一下,
毕竟以后是他住,有些细节要先说清楚。”“应该的!应该的!”王秀兰满口答应,
生怕我反悔。“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明天就带林强上你家去!当面谈!
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那就明天下午吧。”我定了时间。“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挂掉电话,我看着车窗外反射出的自己。那张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王秀兰,
林强。明天,就是你们的末日审判。而我,将是那个高坐审判席,看着你们丑态毕露的,
唯一观众。06第二天下午,门铃准时响起。我通过猫眼,
看到了三婶和林强那两张写满迫不及待的脸。三婶特意换了一件新衣服,林强则梳了个油头,
两人看起来像是要来参加什么重要的签约仪式。我打开门,脸上挂着温和而略带拘谨的微笑。
“三婶,堂哥,快请进。”“哎,晚晚,不用这么客气。”三婶一边换鞋一边四处打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