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张婷指着我，冲白璃吼。

「图他穷？图他窝囊？还是图他洗一辈子碗都买不起你身上这条裙子？」

「我告诉你，他就是个废物！除了我，没人会要他！」

我心里一抽。

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这些话，以前她也说过。

在我为了给她买个名牌包，一天打三份工累到吐血的时候。

在我求她别走，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的时候。

白璃脸上的笑意，慢慢冷了下来。

「他是不是废物，轮不到你来评价。」

「他再不好，也是我老公。」

「现在，请你从我家里出去。」

白璃的声音不大。

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婷被她镇住了。

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

「你家？陈默，这是你家还是她家？」

「你让她滚！马上让她滚！」

「你忘了你以前是怎么跟我说的吗？你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只对我一个人好！」

她开始撒泼。

一**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

「哎哟，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陈默，你要是还认我，认这个孩子，就让她滚！」

我看着她。

心里只觉得一片荒唐。

我和她早就结束了。

在她坐上那个富二代的跑车，头也不回地离开时，就结束了。

现在她这副样子，是演给谁看？

我叹了口气。

「张婷，你走吧。」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我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到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张—婷愣住了。

她大概没想到，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我，会说出这种话。

「你说什么？」

「陈默，你再说一遍！」

「为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你不要我了？」

我没再理她。

转身想扶着白璃回屋。

张婷却像疯了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

冲过来就要推白璃。

「你这个狐狸精！是你勾引了他！我要撕了你的脸！」

白璃没动。

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我下意识地，把白璃护在了身后。

张婷的手，重重地落在了我的背上。

不疼。

但很响。

整个楼道都听得见。

张婷自己也愣了。

她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我。

眼泪又涌了出来。

「你……你护着她？」

「陈默，你竟然为了她，让我打你？」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她是我老婆。」

「我不护着她，护着谁？」

2

张婷最终还是走了。

是哭着跑下楼的。

临走前，她指着我，眼神怨毒。

「陈默，你会后悔的！」

「你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我关上门。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白璃还站在我身后。

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冷香。

像雪地里的梅花。

「对不起。」

我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