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了校花柳烟三年舔狗,是列表里随叫随到的“99号”。毕业那天,
我听到她对闺蜜说:“放心,他就像我养的狗,永远离不开我。”我笑了笑,当晚就消失了。
三年后,她在我公司楼下哭得撕心裂肺,而我正温柔地帮未婚妻拉开车门。
1南城职业技术学院的论坛上,有一个经久不衰的热帖,
名叫《盘点柳烟女神的99位忠实舔狗》。而我,江辰,位列其中,编号99。
他们给我封了个“模范舔狗”的称号,因为我足够“听话”,足够“持之以恒”。是的,
我舔了柳烟整整三年,从大一开学惊鸿一瞥,直到今天,大三即将毕业。此刻,
我正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手里拎着刚从校门口那家网红甜品店买来的芒果千层和杨枝甘露。
烈日当空,汗珠从我额角滑落,浸湿了廉价的T恤领口。
周围经过的男生投来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我早已习惯。“看,99号,又来了。
”“真够坚挺的,风雨无阻三年。”“听说柳大校花昨晚跟经管系的篮球队长去兜风了,
他这儿还送甜品呢,啧。”议论声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进我的耳朵。我面无表情,
只是把手里印着精致logo的纸袋攥得更紧了些。这顿甜品,花了我一周的早餐钱。
柳烟是我們学校的风云人物,艺术系的系花,家境优渥,容貌昳丽,身边从不缺追求者。
从富二代到学霸,从体育生到文艺青年,她的“舔狗队伍”庞大且构成复杂。而我,
或许是里面最不起眼的一个。家境普通,长相勉强算清秀,成绩中游,
扔进人海里瞬间消失的那种。我能在这支队伍里坚持三年,并博得一个“编号”,
全靠“听话”和“随叫随到”。她会因为在朋友圈看到别人晒了某家甜品,
就随口跟我说一句“好像很好吃”,我便会穿越半个城市去买来,送到她楼下。
她会因为心情不好,深夜一个电话打来,让我去酒吧接她,然后看着她被别的男生扶上车,
再默默自己走回学校。她会因为专业课作业需要找资料,我便熬上几个通宵,
帮她整理得井井有条,而她只会回一句“谢谢,你真好”。我做过太多这样的事,
多到我自己都快记不清。室友们从一开始的怒其不争,到后来的麻木,
甚至偶尔会拿我打趣:“辰哥,今天给女神送什么温暖去?
”我不是感受不到那些目光里的含义,但心底总有个声音在说:再坚持一下,也许下一秒,
她就会看到你的好。今天,是我们认识三周年的“纪念日”。当然,
这个纪念日只有我一个人记得。我鼓起勇气,不仅买了她最近提过的甜品,
还在口袋裡攥紧了两张电影票。那是一部她念叨了很久的文艺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宿舍楼下人来人往,却始终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我拿出那个屏幕碎了好几道裂痕,
却始终舍不得换的旧手机,点开那个被我置顶的,备注为“A烟烟”的聊天框。上一次对话,
停留在三天前,我提醒她明天有课,她回了一个“嗯”。我犹豫着,打了一行字:“烟烟,
我在你楼下,给你带了甜品。”想了想,又删掉。重新打:“睡醒了吗?给你买了点吃的。
”还是觉得不好。正斟酌着用词,聊天框顶部突然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我的心猛地一跳,一股莫名的期待感涌了上来。她看到我了?还是她正好想找我?
消息弹了出来,言简意赅:【在哪儿?帮我个忙。】我立刻回复:【在你楼下。什么事?
】【正好。我快递到了,在东门菜鸟驿站,有点多,你帮我拿一下送到宿舍楼下,
谢谢啦~】后面跟了一个可爱的猫咪表情包。仿佛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
那点可怜的期待瞬间熄灭。我抬头看了看毒辣的日头,从东门驿站到这里,
步行至少要十五分钟。我深吸一口气,回复:【好。】一个字,承载了我三年的卑微。
走到东门驿站,果然,三个不小的纸箱堆在那里,看寄件人信息,应该是她网购的夏装。
我抱着这摞几乎要挡住视线的箱子,艰难地往回走。汗水模糊了视线,
纸箱的棱角硌得手臂生疼。走到半路,手机又响了。是柳烟。我费力地腾出一只手接听,
语气尽量平稳:“喂,烟烟,快到了。
”电话那头却传来她带着一丝不耐烦和焦急的声音:“江辰,你先别管快递了!
我刚刚发现我的一份重要作业稿忘在画室了,下午就要交!
你现在立刻帮我去艺术楼三楼308画室拿一下,就在靠窗那个画架下面!快点啊,急用!
”说完,不等我回应,电话就挂断了。我抱着沉重的纸箱,僵在原地。艺术楼在另一个方向,
与宿舍楼南辕北辙。手里的箱子,怀里的甜品,
以及那份急需的作业……烈日似乎更加灼人了,烤得我有些眩晕。我咬了咬牙,
先把快递箱子挪到路边的树荫下,然后拿着甜品,快步向艺术楼跑去。跑到308画室,
果然在窗边找到了几张散落的画稿。拿起画稿,我又马不停蹄地往宿舍楼赶。当我气喘吁吁,
满头大汗,一手提着甜品,一手攥着画稿,重新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时,
却看到了足以让我浑身冰凉的一幕。柳烟正从一辆白色的宝马Z4上下来,
驾驶座上的是那个经管系的篮球队长,陈轩。她穿着一条漂亮的小裙子,笑靥如花,
俯身在车窗边跟陈轩说着什么,两人姿态亲昵。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奔跑而脏兮兮的帆布鞋,和被汗水浸透的T恤,
一种前所未有的难堪攫住了我。柳烟似乎感觉到了视线,转过头看到了我,
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她跟陈轩摆了摆手,车子开走了。她步履轻快地走过来,
先是一把抽走了我手里的画稿,检查了一下,松了口气:“幸好找到了。
”然后才瞥见我手里提着的甜品袋。“哦,你还买了这个啊。”她接过去,打开看了一眼,
“是那家店的芒果千层啊,我昨天吃过了,感觉一般,太甜了。下次别买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一根针,扎进了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臟。
她似乎完全没在意我满头的汗和狼狈的样子,转身准备上楼,走了两步,
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我说:“对了,树荫下那些快递,你记得帮我搬过来哦,
宿管阿姨不让放太久。辛苦你啦,江辰,你最好啦!”看着她消失在宿舍楼门的背影,
听着那声习惯性的“你最好啦”,我第一次,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丝被需要的感觉,
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荒谬。我慢慢走到树荫下,看着那三个沉重的纸箱,没有立刻去搬。
而是靠坐在树干上,拿出了手机。屏幕亮起,那条置顶的聊天记录,
还停留在她让我拿快递的那句“谢谢啦~”。我点开她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十分钟前,
她发了一张坐在宝马车副驾的**,配文:“风很温柔,
心情很好~”定位是市郊新开的网红风景区。原来,她所谓的“急用”作业,
并不妨碍她出去兜风。而我,像个傻子一样,在烈日下为了她的“急事”奔波。
三年来的点点滴滴,那些深夜的等候,那些省吃俭用买的礼物,那些随叫随到的付出,
那些被她忽略、被她理所当然接受的好……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不是愤怒,
而是一种深可见骨的疲惫和冰凉。我沉默地坐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天色渐暗。然后,
我缓缓地、却又无比坚定地,点开了那个置顶的聊天框,按下了删除联系人。接着,
是手机通讯录。做完这一切,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最后看了一眼那三个快递箱,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女生宿舍楼下。我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走出了校门,
走进了一家手机营业厅。“麻烦您,”我对店员说,“帮我办一张新的电话卡。
”第一章结束。江辰的“消失”正式开始,为后续柳烟的寻找和双方的转变埋下伏笔。
2三天后。柳烟坐在宿舍的梳妆镜前,细致地描画着眉毛,手机随意地搁在桌上,
外放着闺蜜林莉的声音。“烟烟,周末陈轩组了个局,去新开的那个密室,一起去呗?
”“看情况吧,”柳烟语气慵懒,对着镜子左右端详,“他那个车队太吵了,
上次兜风音响震得我头疼。”“哟,大**这就嫌弃上了?人家可是开着宝马追你呢。
”林莉打趣道。柳烟撇撇嘴:“一辆Z4而已。不说这个了,我昨天看中一条裙子,
链接发你,帮我参考下颜色。”正聊着,她目光扫过桌角,
发现一支常用的绘图铅笔没了笔芯。她下意识地拿起手机,
手指习惯性地滑到通讯录某个位置,准备拨号。“咦?”她微微蹙眉,通讯列表里,
那个总是排在很前面,备注着“跑腿的”的号码不见了。她愣了一秒,
随即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估计是手机又卡bug了。江辰那家伙,
待会让他送一盒笔芯过来就是了。“莉莉,先不说了,我有点事。”她挂了电话,点开微信,
找到那个熟悉的,被她设置了免打扰的柴犬头像。【在吗?我绘图铅笔没芯了,
帮我买一盒2B的送到楼下,顺便带杯奶茶,老规矩三分糖去冰加椰果。】消息发送成功。
她放下手机,继续哼着歌化妆,等着像往常一样,
很快收到“好的”或者一个简单的“嗯”字回复。十分钟过去了,手机安静如鸡。
柳烟画完眼线,有些奇怪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微信没有新消息,那条消息仿佛石沉大海。
“搞什么?”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有点不耐烦。是没看到消息?还是在忙?
她直接拨通了江辰的电话。“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冰冷的系统提示音传来,
柳烟彻底愣住了。关机?江辰那个破手机,除了晚上睡觉,几乎从不关机,
因为他怕错过她任何一条信息或电话。这是她有一次半夜找他抱怨睡不着,
他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告诉她的。当时她还觉得这人真够舔的,
现在却……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涌上心头。但她很快压了下去,可能手机没电了吧。
她这样告诉自己。然而,一整天,那条微信都没有得到回复,电话也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直到晚上,柳烟和几个朋友从校外吃完火锅回来,路过男生宿舍楼下时,
她鬼使神差地抬头望了一眼江辰宿舍所在的窗口。灯黑着。
她随口问旁边一个相熟的男生:“看到江辰了吗?”那男生想了想,
摇摇头:“好像好几天没见着他了。他们宿舍的人说他前几天回来收拾了点东西,
之后就没影了,课也没上。”柳烟的心猛地沉了一下。收拾东西?没影了?课也没上?
这完全不符合江辰的行事风格。他虽然不是学霸,但从不无故旷课,
更别提这样一声不响地消失。一种前所未有的,脱离掌控的感觉,让她有些不适。
就像是每天定点出现、任你索取的一件物品,突然自己长腿跑掉了。“他能去哪儿?
估计是家里有什么事吧。”朋友不以为意地说道。柳烟抿了抿唇,没说话。家里有事?
她忽然发现,自己对于江辰的家庭,他的朋友,他除了围着她转之外的生活,几乎一无所知。
她甚至不知道他老家具体在哪里。第二天,专业课小组讨论,需要汇总资料。
以往这种繁琐的工作,都是柳烟一句话,江辰就默默包揽,整理得清晰明白交给她。这次,
她看着组员们七嘴八舌地分配任务,没人主动揽下最耗时费力的资料整合部分,
那股烦躁感再次升起。她忍不住又点开微信,给那个柴犬头像发了一条:【小组作业的资料,
你帮忙弄一下,明天就要。】依旧没有回应。那个灰色的柴犬头像,安静得像个死物。
接下来的几天,柳烟的生活似乎出现了一些细小的,却无法忽视的“不便”。
没人再准时提醒她第二天的天气,
导致她有一天穿了条新裙子结果被突然的阵雨淋了个透心凉。没人再帮她占座,
她不得不提前很久去教室,或者坐在后排。没人再在她随口抱怨食堂某个菜难吃后,
默默去校外给她买合口味的外卖。没人再在她熬夜画图时,给她送热牛奶和宵夜。
那些她早已习以为常,甚至视为理所当然的便利和照顾,随着江辰的消失,
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她开始频繁地查看手机,点开那个毫无动静的聊天框,
一遍遍拨打那个始终关机的号码。从一开始的烦躁、不满,
渐渐掺杂进一丝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心慌。“他到底在搞什么?”一次宿舍夜谈,
柳烟忍不住向林莉抱怨,“一声不响就玩消失,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哪有他这样的!
”林莉看着她,语气有些复杂:“烟烟,说真的,江辰这都消失一个多星期了吧?
你除了抱怨联系不上他,就没想过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或者……他是不是不想再……”“不想再什么?”柳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
“他能出什么事?他除了围着我转还能干什么?不想再?哼,他敢!说不定就是欲擒故纵,
过几天自己就灰溜溜回来了!”她语气强硬,但心底深处,
某个地方却因为林莉未说完的话而轻轻一颤。不想再……舔了?这个可能性,
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和……被冒犯。她打开学校论坛,
那个《盘点柳烟女神的99位忠实舔狗》的帖子还飘在首页。她点进去,
直接翻到后面关于江辰的讨论。果然,已经有人发现他消失了。“诶?
最近好像没看到99号在女神楼下站岗了?”“是吧是吧,我也发现了,
快递都得女神自己拿了(狗头)。”“不会是终于醒悟,脱舔上岸了吧?”“赌五毛,
撑不过一周,肯定回来。”“我看未必,这次好像挺决绝的……”柳烟看着那些议论,
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指节泛白。决绝?醒悟?她关掉论坛,把手机扔到一边,
心头那股无名火却越烧越旺。江辰,你最好是真的有事。否则……否则怎样?
她发现自己竟然想不出任何能有效制裁他的办法。除了冷待和忽视,
她似乎从未掌握过任何能真正牵制他的东西。这种无力感,
让她第一次开始正视那个消失了的身影,以及他那持续了三年,沉默而卑微的付出。
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第一次意识到,那个随叫随到的“99号”,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了。
而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某个地方,空落落的疼了一下。3江辰消失的第一个月,
柳烟的生活像是被无声地抽走了一块基石,起初不明显,但裂痕却在缓慢而坚定地蔓延。
那种无处不在的“不便”,逐渐从细碎的烦恼,升级为让她焦头烂额的麻烦。专业课上,
老师布置了一个需要大量田野调查和数据分析的期末课题,自由组队。以往,
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儿,总是江辰默默加入她所在的小组,承担最繁重的部分。这次,
当她习惯性地在小组名单里写下“江辰”的名字时,旁边的组长委婉地提醒:“柳烟,
江辰好像……很久没来上课了,联系不上他,我们得找别人。”柳烟怔住,脸上**辣的,
一种被当众揭穿的难堪。她最终不得不自己接手了数据整理的工作,
对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文献,熬了两个通宵,眼睛布满血丝,
效率却远不如从前江辰帮她做的那么清晰有条理。烦躁和疲惫让她几乎抓狂。
一次重要的艺术沙龙活动,她负责部分展品的搬运和布置。以前,这种需要体力的活儿,
只要她在朋友圈稍微流露出一点“好重啊”“谁能来帮帮我”的意味,
江辰总会是第一个出现的人。这次,她在朋友圈发了几张布展现场凌乱的照片,
配了一个哭泣的表情。底下评论迅速增多,大多是“女神辛苦啦”、“抱抱”之类的安慰,
或者几个暧昧对象的插科打诨,问她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饭。唯独那个柴犬头像,始终沉寂。
她咬着牙,和几个女生一起,笨拙地搬动着沉重的画架和展板,指甲不小心劈裂了,
疼得她倒吸凉气。看着周围其他小组有男生忙前忙后,
一种前所未有的委屈和孤立感涌上心头。她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那些看似随意的“帮助”,
并非理所当然。陈轩依旧会约她,开着那辆醒目的宝马。但几次之后,柳烟感到了厌倦。
陈轩的话题总是围绕着车子、游戏和他那点人脉,接送她的时候,也总是掐着点,
从未像江辰那样,可以毫无怨言地在楼下等她半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有一次,
她因为挑选衣服耽搁了,让陈轩在楼下多等了十五分钟,
他电话里的语气就带上了明显的不耐烦:“大**,能不能快点?我这边还约了人打球呢。
”那一刻,柳烟莫名想起了江辰。无论她让他等多久,他从来不会催促,
只会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到她出现时,眼睛会微微亮一下,
然后默默接过她手里可能并不重的包。那种无声的、专注的等待,此刻回想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