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样嘴硬,小心以后讨不到老婆。
初遇那天,姜灼是怎么说的呢。
“我要你。”
那时,宋遇低笑着发出一个单音节。
“你倒是好大的口气。”
他眼中,满是不屑。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可他还是留下了她。
转眼,已经两年的时间了。
“宋遇……”
话音未落,疼痛和疲惫让姜灼再次睡了过去。
宋遇低头,审视着床上的女人。
最终,他只是站在床边盯着她的脸良久,转身离开。
很轻的关门声响起。
床上的姜灼缓缓睁开眼睛。
看着房门,她长舒一口气。
看宋遇的反应,他应该只知道宋戈将她带走的事情。
疼痛再次袭来。
她闭上眼睛,放任自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补充体力。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晚上。
宋遇背对着她坐在床边用电脑处理工作。
偶尔,传来点动鼠标的声响。
动作很轻。
卧室里没有开灯。
只有电脑屏幕发出的微弱冷光。
“啪”的一声,姜灼把房间里的灯都开了。
“宋遇。”
她从背后慢慢环抱住他,宋遇没想到她会这样做,身子紧绷。
下意识的,将电脑扔去了一旁。
“吵到你了?”
她这人睡觉向来有起床气,可她都睡了一下午了,还没睡够?
“睡那么久,小心脑子会变傻。”
姜灼:“你眼睛做过手术,在黑暗里看电脑,对眼睛不好。”
她板过他的肩膀,不由分说将他推到床上躺下。
又去床边自己随身带的包包里,扒出来平时给他备用的眼药水。
“别动。”
“闭眼。”
语气强硬,没有一点儿女人味。
一股清凉,顺着眼睛流出来,滑落。
宋遇很想问,她到底哪里来的底气,敢和他这样说话。
可以这样对他为所欲为。
可是更让他奇怪的,却是自己居然会本能的顺从她,按照她说的去做。
“我睡觉对光源要求没那么高。”
心里,软下去一片。
他躺在大床上,看着她倾身过来。
开口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出来有多别扭:“谁说我是为了你?”
“被宋戈带走几天,就开始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
姜灼笑:“宋总,你这样嘴硬,小心以后讨不到老婆。”
宋遇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姜灼刚到他身边时的事情。
那天,他接连加班,开工作会议到凌晨,眼睛酸痛。
正低头揉眼,姜灼拦住他:“别用手揉。”
然后,变戏法似的,摸出来一盒眼药水。
包装都没拆。
他好奇她怎么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姜灼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听谢慎行说,你之前眼睛受伤做过手术,所以就总是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他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个?”
姜灼:“偶然聊天聊到的。”
也是从那次后,宋遇开始默认她随意出入他的公司。
可以不用报备。
脑海里,有东西乍然散开。
漫天火种,寸草不生。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
屋里,再次一室黑暗。
两人的听觉变的格外敏感。
这两年,虽说大家都将姜灼看成是他的情人。
可他从来没有动过她。
“宋遇。”
她低声叫他的名字。
声音带着某种蛊惑。
台风还没过。
窗外,倾盆大雨又下起来。
宋遇低头,吻住她的眼睛。
就算是她对他另有所图,这一次,他也莫名的想要听从本心。
放任自己,和她一起沉沦。
黑暗中,有电话响起。
她伸手推宋遇,宋遇没理:“专心,听话。”
电话却继续乐此不疲的打进来。
挂断,又响起。
打到第三遍时,宋遇耐性全无。
抓过一旁的手机,最终接听。
“宋遇哥哥,我刚拍完戏回淮城,想见你。”
甜的腻人的声音,隔着听筒传过来。
姜灼右手撑在床边,看戏。
“没空。”
进行到一半,被打断。
宋遇这会儿开口的语气都是冷的。
“可是宋爷爷说邀请我后天参加他的生日宴。”
宋遇看了眼身侧的姜灼,目光移开。
他挑眉,问电话那边的人:“老爷子回来了?”
——
早上醒来,窗外,一片雾蒙蒙的。
风雨交加的天气,宋遇走时居然都不叫醒她。
路上堵车,姜灼紧赶慢赶踩着上班的时间点儿到了公司。
一条短信到账提醒,一千万。
姜灼面无表情的摁灭了手机。
刚进公司,就注意到了周围人在窃窃私语。
见到她来,立刻默契的噤声。
姜灼没理会,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踩着脚上的高跟鞋朝电梯走。
电梯里,人来人往。
姜灼正低头帮宋遇安排之后一周的行程,听到有人在低声吃瓜。
“你听说了吗,那个绵城的地下拍卖会场被人砸了。”
“就是那个商圈大佬才拥有进场资格的私人拍卖会?”
女生唏嘘道:“据说那个场子和宋大少有点儿关系,能砸他场子的人……”
“好像,宋大少还受伤了,听说伤在……”
“是吗?谁敢对宋大少下手,还这么狠?”
姜灼的指尖黏在手机屏幕上。
脑海里,又想起宋遇接到的那个电话。
所以,宋遇为了她,砸了整个拍卖会场?
他这是——要公开和宋戈撕破脸?
怎么可能。
姜灼向来对自己在宋遇那里的地位,认知清晰。
准确来说,她还没有见到过有哪个女人,能引起宋遇的情绪波动。
就连她跟在他身边两年,都不能得到他的信任。
想到这里,姜灼勾唇。
但是,未来还长着呢。
她有的是时间。
她在开水间给宋遇泡了他喜欢的美式,端着咖啡朝他的办公室走。
刚到门口,发现有几个人在宋遇的门前左顾右盼。
“你们在做什么?”
“姜秘书?”
一群人一哄而散。
姜灼抬脚走上前,刚要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撒娇的女声。
“宋遇哥哥,你陪我去看电影,好不好?”
“听说,你为了一个女人,砸了宋戈的场子,我昨天去见宋爷爷时,他好像很生气。”
宋家关系错综复杂,早年因为集团权力争斗,死的死,伤的伤。
所以,宋时渊最讨厌的便是自家人因为利益发生冲突。
他向来最看重家和万事兴,以和为贵。
“把手拿开。”
“宋遇哥哥,如果是那个姜灼呢?你也这样对待她吗?”
姜灼抬起来的手,僵在半空。
房门里,传来宋遇一声低笑。
“她只是我的秘书。”
语气平平,没有任何情绪。
“姜灼,你站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