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季川,是个“**”。我的技术,不是**推拿,而是直接作用于大脑皮层。
我可以放大你的快乐,也能让你忘记痛苦,甚至,能重塑你的认知。这份手艺,
让我在灰色地带混得风生水起。直到我厌倦了那些肮脏的交易,想做个普通人。
一个身价百亿的女总裁找到了我,叫秦瑶。她出时薪三十万,
让我“修正”她那个只喜欢男人的儿子。她高高在上,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时替换的工具,
用完就想丢。她不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修理那些自以为是的“主人”。更麻烦的是,
我过去的老板,那个心狠手辣的黑帮头子“龙哥”,也找上了门。他觉得我是他的私有财产,
想把我重新拴回他那条血淋淋的船上。一边是资本的傲慢,一边是黑道的威胁。
他们都觉得能轻易拿捏我。于是,我决定不干了。在离开之前,
我给他们所有人都留下了一份“毕业礼物”。一份让他们余生都将在“求仁得仁”的狂欢中,
度过每一分每一秒的“大礼”。1电话响的时候,我正在给一盆快死的吊兰浇水。
水是隔夜的凉白开,我妈说的,有营养。“季先生吗?我是秦瑶女士的助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标准,像机器念出来的。“嗯。”我应了一声,把水壶放下。
吊兰的叶子还是黄的,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秦女士想预约您的服务,时间是今天下午三点,
地点在城西云顶别墅A栋。时薪三十万,车会准时到楼下接您。”“知道了。”我挂了电话。
三十万一小时,对我来说,不算多,也不算少。是个不上不下的价钱,
通常意味着麻烦也不上不下。我换了身干净的白衬衫,黑裤子,看起来像个普通的上班族。
楼下,一辆黑色的宾利停着,没有熄火。司机给我开了门,一句话没说。车开得很稳,
车里的空气是冷的,有股高级香水的味道。我不喜欢。太刻意。云顶别墅区建在半山上,
看得到大半个城市。这里的房子,每一栋都隔得很远,
像是怕邻居闻到自己家晚饭吃的是什么。别墅的门开了,那个电话里的助理站在门口。
她穿着职业套装,脸上没什么表情。“季先生,这边请,秦女士在书房等您。
”我跟着她走进去,脚下的地毯很软,踩上去没有声音。整个房子很大,也很空,冷冰冰的,
像个样品房。书房的门是开着的。一个女人背对着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丝质长裙,身形保持得很好。“秦女士,季先生到了。”助理说。
女人转过身来。她就是秦瑶。杂志上见过很多次,本人比照片上更有一种压迫感。
她的眼神很锐利,像刀子,在我身上刮了一遍。“你就是季川?”她开口,
声音比电话里的助理还要冷。“是。”“坐。”她指了下对面的沙发。我坐下了。她没坐,
还是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的要求,我助理应该跟你说过了。”“没说具体内容,
只说了时间和价钱。”我说。她眉毛挑了一下,似乎有点意外。“也好。
”她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我需要你帮我‘修正’一个人。”“谁?
”“我儿子,秦浩。”我没说话,等她继续。“他今年二十一岁,本来应该在国外念大学,
现在却跟一个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她的语气很平淡,像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
“他觉得那是爱情,我觉得那是病,得治。”“你想怎么治?”我问。“我要你把他掰直。
让他对女人产生兴趣,对男人感到恶心。我要他回到正常人的轨道上来,接手我的公司,
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生孩子。”她说得很快,像是在下达一连串的指令。我看着她。
她的脸很精致,保养得很好,但眼睛里没有温度。“秦女士,我的服务范围,
是情绪疏导和记忆优化,不是人格重塑。”我开口,语气也很平淡,“你说的这个,超纲了。
”“钱不是问题。”她打断我,“三十万一小时只是基础价,事成之后,
我可以给你加一个零。”三百万。听起来很诱人。但我知道,这种活儿的背后,
都是深不见底的坑。“这不是钱的问题。”我说。“那就是技术问题?
”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都说你是这个行业里最好的‘**’,没有你解决不了的麻烦。
看来,传言有误。”激将法。很低级,但对很多人有用。“最好的‘**’,
也得遵守基本法。”**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强行扭转一个人的核心认知,
副作用很大。他可能会失忆,可能会精神错乱,最严重的,可能会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空壳。
”“我不在乎。”秦瑶说得斩钉截铁。“只要他能完成我交给他的任务,其他的,不重要。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她以为她是在买一个商品,坏了就修,修不好就换。
她根本没把她儿子当人看。“秦女士,恕我直言,有病的人,可能不是你儿子。
”书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秦瑶的脸沉了下来,眼神冷得像冰。“季川,注意你的身份。
你是我花钱请来的,不是来给我上课的。”“我的身份,是**。我的工作,是解决问题,
不是制造更大的问题。”我站了起来,“这个活儿,我接不了。告辞。”我转身准备走。
“站住。”秦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今天要是从这个门走出去,我保证,
你在这个行业里再也接不到任何一单生意。”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我停下脚步,转过身,
看着她。“你在威胁我?”“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她靠在椅子上,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你的那些客户,大部分都和我的公司有业务往来。我只需要一句话,
他们就会把你拉进黑名单。”这就是资本的力量。简单,粗暴,有效。我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我笑了。“秦女士,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什么?”“你以为,
我是靠那些人吃饭的吗?”我走到她的办公桌前,俯下身,双手撑在桌面上,
直视着她的眼睛。我们的距离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刻意的香水味。“你信不信,
我也可以只用一句话,让你那个价值千亿的公司,明天就变成一堆废纸。
”2秦瑶的瞳孔猛地一缩。她可能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顶撞过,还是以这种方式。
但她毕竟是秦瑶,很快就镇定下来。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季川,我承认,
你很有种。但狂妄解决不了问题。”“我从不狂妄。”我直起身子,拉开了距离,
“我只陈述事实。”“事实?”她冷笑一声,“事实就是,你现在在我家里,你的前途,
捏在我手里。”“是吗?”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程序。屏幕上,
出现了一个简单的进度条。“这是个小程序,我写的。它连着一个数据终端,
里面存着你公司近十年来所有的财务漏洞、灰色交易,还有你个人的一些……小秘密。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她。“这个进度条,一旦走到头,里面的所有东西,
会同时发给三十家媒体,还有你的主要竞争对手,以及税务和监管部门。
”秦瑶的脸色终于变了。那种装出来的镇定,像一层薄冰,裂开了。
她死死地盯着我的手机屏幕。“你……”“我说了,我来之前,会做功课。
”我把手机收回来,“所以,现在,是谁的前途捏在谁手里?”书房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墙上的古董钟,在发出滴答滴ada的声音。过了很久,秦瑶才重新开口,
声音有些沙哑。“你想要什么?”她妥协了。“我什么都不想要。”我说,“我只想告诉你,
合作,需要建立在尊重的基础上。我不是你的员工,更不是你的工具。”“你想怎么合作?
”“很简单。”我重新坐回沙发上,“活儿,我可以接。但我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做。
你只需要付钱,然后闭嘴,看结果。”秦瑶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我知道,她在忍。
忍着把手边的烟灰缸砸到我脸上的冲动。最后,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可以。”“很好。
”我站起来,“现在,告诉我,你儿子在哪儿。”“在楼上,他的房间。”“带我去。
”秦瑶站了起来,亲自在前面带路。她的高跟鞋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她自己那脆弱的自尊上。秦浩的房间在二楼走廊尽头。门关着,
里面传来隐隐约auto的音乐声。秦瑶抬手就要敲门。我拦住了她。“别敲。”“为什么?
”“你一敲门,他就知道是你来了,戒备心就起来了。”我说,“后面的事,就不好办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细细的金属丝,**锁孔里。轻轻转了两下。“咔哒”一声,
门锁开了。秦瑶惊讶地看着我。我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光线很暗,窗帘拉着。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混着年轻男孩身上特有的荷尔蒙气息。
一个瘦高的男孩戴着耳机,坐在电脑前,身体跟着音乐轻轻晃动。他就是秦浩。
他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有人进来了。我走到他身后,秦瑶跟在我后面,脚步放得很轻。
我拍了拍秦浩的肩膀。他吓了一跳,猛地摘下耳机转过头。当他看到我和他身后的秦瑶时,
脸上立刻露出了厌恶和警惕的表情。“你又想干什么?”他冲着秦瑶喊。“小浩,
这位是季先生,是妈妈请来帮你的……”“帮我?帮我什么?帮我变成你想要的那个傀儡吗?
”秦浩站了起来,情绪很激动,“我告诉你,没门!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放肆!”秦瑶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我生你养你,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哈,
生我养我?”秦浩冷笑,“你除了给我钱,还给过我什么?你有关心过我吗?
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害怕什么吗?你不知道!你只关心你的公司,你的报表!
”又是一场豪门伦理剧。我听得有点腻了。我走到秦浩面前,看着他的眼睛。“秦浩,是吧?
”他警惕地看着我:“你是谁?她花多少钱请你来的?”“我叫季川。”我说,
“你妈请我来,不是要改变你,是要帮你。”“帮我?呵呵,说得好听。
”“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失眠,头痛,注意力很难集中?”我问。秦浩愣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还知道,你跟你那位‘朋友’,最近也经常吵架,对不对?
”秦浩的脸色变了,眼神里充满了震惊。这些事,他从没跟任何人说过。
“你……你到底是谁?”“我是**。”我伸出手,手指轻轻搭在他的额头上,“现在,
放松,什么都不要想。”我的指尖,传来一阵微弱的电流。这是我的“技术”。
不是什么超能力,而是一种基于次声波和微电流**的神经干预技术。通过特定的频率,
我可以暂时性地影响一个人的大脑边缘系统,也就是掌管情绪和记忆的地方。
我可以让一个狂躁的人瞬间冷静下来,也可以让一个悲伤的人暂时忘记痛苦。这门手艺,
我练了十年。在那些不见光的角落里,它曾经是艺术,也是武器。秦浩的身体本来是紧绷的,
但在我的指尖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他慢慢放松了下来。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
“你感觉怎么样?”我轻声问。“很……很舒服。”他喃喃地说,
“头不疼了……心里……很平静。”“那就好。”我收回手。秦浩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身体晃了一下,倒在旁边的床上。秦瑶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她大概以为我用了什么巫术。
“这就……好了?”她不确定地问。“只是第一步。”我说,“让他暂时平静下来。
人的大脑在放松状态下,才最容易接受新的信息。”“那第二步呢?”“第二步,
就是让他自己‘想明白’。”我走到秦浩的床边,从随身带的包里,
拿出一个小巧的、类似耳机一样的东西。我把两个电极片,轻轻贴在他的太阳穴上。
“这是什么?”秦瑶问。“信息植入器。”我淡淡地说,“我会把一些新的‘认知’,
像软件一样,安装进他的大脑里。”“什么认知?”“比如,让他觉得,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会给他带来不幸。让他觉得,继承你的公司,才是他人生价值的真正体现。让他觉得,
你之前对他的所有严厉,都是爱。”秦瑶的眼睛亮了。这正是她想要的。
“这……真的可以吗?”“可以。”我看着她说,“但是,秦女士,我必须再次提醒你。
这种强行植入的认知,是不稳定的。它像一个美丽的谎言,一旦被现实戳穿,
后果会比现在更严重。”“我不在乎。”她又一次说了这句话,“我只要现在的结果。
”“好。”我点了点头,按下了设备上的一个开关。设备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我知道,
一个年轻人的世界,正在被我亲手改写。而我,只是个收钱办事的**。良心这东西,
在我入行的第一天,就被师父拿去喂狗了。他说,我们这种人,有技术就够了,
不需要那玩意儿。3治疗过程持续了大概一个小时。我拔下电极片的时候,
秦浩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眼神里最初的迷茫,很快就变成了清澈。他坐起来,
看到秦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妈。”他喊了一声。
秦瑶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大概有七八年,没听见儿子用这种语气喊她了。“小浩,
你……”“妈,对不起。”秦浩走过去,主动抱住了她,“以前是我不懂事,总是惹你生气。
我刚刚……想了很多,我想明白了。”秦瑶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拍着儿子的背,
激动得说不出话。“你想明白什么了?”我适时地开口问。秦浩松开他母亲,转向我,
眼神里带着感激。“季先生,谢谢你。我想明白了,我以前太幼稚了,把叛逆当成个性。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厌恶,“特别是……跟周凯在一起,那段经历现在想起来,
真让我恶心。”周凯,就是他那个男朋友的名字。“我想通了,我应该走正路。好好学习,
回来帮我妈分担公司的压力。那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他说得恳切又真诚,眼神坚定。
如果不是我知道内情,我都会被他感动。秦瑶已经激动得泪流满面了。她拉着儿子的手,
不停地说“好孩子,好孩子”。我站在一边,像个局外人,
冷眼看着这场母慈子孝的感人戏码。我的手机震了一下。是银行的到账短信。三百万。
秦瑶很大方,直接给了加一个零的价钱。“季先生,真是太谢谢你了。
”秦瑶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对我说道,“你简直是神医。”“我不是医生,只是个**。
”我把设备收回包里,“记住我之前说的话,效果是不稳定的,需要定期‘维护’。
”“我明白,我明白。”她现在对我言听计从,“以后小浩就拜托你了。”“钱到位就行。
”我说。事情看起来解决得很完美。秦瑶得到了她想要的“正常”儿子,
秦浩进入了他被设定的“正轨”人生。我拿到了钱。三赢。但走出别墅的时候,
我心里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我知道,这只是开始。被强行压抑的本性,就像弹簧,
你压得越狠,它反弹的时候,力量就越大。接下来的一周,风平浪静。
秦瑶的助理每天都会给我发一份秦浩的“日报”。内容包括他每天看了什么商业书籍,
旁听了哪个公司的视频会议,甚至还主动去健身,去学高尔夫。
一切都在朝着秦瑶设计的完美继承人的方向发展。她很满意。第八天,她又给我打了电话。
这次,是她的私人号码。“季先生,有时间吗?想请你吃个饭。”“不用了,有事直接说。
”我不喜欢跟客户有工作以外的交集。“好吧。”电话那头,她似乎笑了一下,“是这样,
我有个朋友,她也遇到了点……类似的麻烦。我想把你介绍给她。”“抱歉,我不接私活。
”“价钱你开。”“这不是钱的问题。”“季川。”她的声音沉了下来,
“别忘了我们的合作基础。”又来了。她总喜欢在谈话的结尾,加上一句不轻不重的威胁。
好像不这样,就无法彰显她的地位。“行,地址发我。”我没跟她废话。
见面的地方是一家很私密的会所。秦瑶还是那副女王的样子,
但今天身边多了一个看起来愁容满面的中年女人。“这位是李太太。”秦瑶介绍道。
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季先生,我……”李太太看起来很紧张,“我的事,
秦瑶都跟你说了吧?”“没说。”我看向秦瑶。秦瑶优雅地喝了口茶:“是这样的,
李太太的先生,最近……有点不正常。”“怎么个不正常法?”李太太的脸涨得通红,
欲言又止。还是秦瑶替她说了:“老李最近迷上了一个男的。一个刚从大学毕业的穷小子。
老李给他买了车,买了房,魂都快被勾走了。”我大概明白了。秦浩是儿子,这位是老公。
换汤不换药。“你们的需求,也是把他‘掰直’?”我问。“对!
”李太太激动地抓住我的手,“季先生,求求你,你一定要帮帮我!
我们夫妻二十多年的感情,不能就这么毁了啊!”“可以。”我把手抽回来,“价钱,
跟秦女士一样。”“没问题!只要能让我先生回心转意,多少钱都行!”这活儿对我来说,
没什么难度。成年人的大脑认知,比秦浩那种半大孩子要稳固,但也更容易找到突破口。
无非就是事业、名誉、家庭责任这些东西。
我只需要把“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和“失去这一切”这两件事,在他大脑里划上等号就行了。
我花了两个小时,给老李做了“治疗”。过程很顺利。结束的时候,
老李抱着他老婆痛哭流涕,说自己是猪油蒙了心,被鬼迷了心窍。李太太也哭着说没关系,
只要你回来就好。又是一场感天动地的和解大戏。我拿着银行卡,准备走人。
秦瑶把我送到门口。“季川,你真是个天才。”她由衷地赞叹道,“你的技术,
简直是上帝的礼物。”“也许吧。”我面无表情。“我决定了,我要长期聘用你。”她说,
“做我的私人顾问。以后我身边的人,谁不听话,谁有毛病,都由你来‘修理’。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狂热的光。一种掌握了终极权力的光。她以为,
她找到了控制一切的钥匙。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很可怜。“秦女士,我的技术,
是用来解决问题的,不是用来满足你的控制欲的。”“有什么区别吗?”她反问,
“让一切都回到它该在的位置上,不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吗?”我摇了摇头。“你会后悔的。
”“后悔?”她笑了,笑得无比自信,“我秦瑶这辈子,字典里就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她说完,转身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失控了。而我,
好像亲手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魔盒。更麻烦的是,我自己的麻烦,也找上门了。那天晚上,
我回到我那个破旧的小公寓。一开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古龙水的味道,
混着一丝血腥气。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唐装,
手里盘着两颗油光锃亮的核桃。听到我开门,他抬起头,冲我咧嘴一笑。
露出一口白得吓人的牙。“阿川,好久不见。”他叫龙哥。是我以前的老板。
也是我最想摆脱的噩梦。4龙哥的出现,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我花了整整两年时间,
才从他构建的那个世界里爬出来,洗掉身上的味道。我以为我成功了。“龙哥,你怎么来了?
”我关上门,语气尽量保持平静。“怎么,不欢迎?”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手劲很大,像铁钳。“你小子,翅膀硬了,跑出来自己单干,
也不跟哥打声招呼。”“我只是想过点普通人的生活。”我说。“普通人的生活?
”龙哥笑了,笑声很刺耳,“阿川,你跟我说这话,你自己信吗?你这双手,
是干普通人活的手吗?”他捏着我的手腕,举到我眼前。“这双手,
能让仇家一夜之间变成咱们最忠心的狗。能让最贞洁的烈女,哭着喊着求咱们上。这是艺术,
懂吗?放着艺术不搞,跑去给那些有钱的娘们通马桶?你贱不贱啊?”他的话很难听,
但我没法反驳。因为他说的,有一部分是事实。在跟他混的日子里,我的技术,
确实是用来干这些事的。我们不杀人,我们只诛心。那比杀人更有效,也更残忍。“龙哥,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挣开他的手,“我现在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安稳?
”龙哥走到我的窗边,看着外面灯火辉煌的城市。“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安稳过?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你不去当那个压人的,就只能等着被人压。
”他转过身,死死地盯着我。“阿川,跟我回去。最近道上不怎么太平,有个新来的小子,
叫什么‘响尾蛇’,抢了我们好几块地盘。我需要你,帮我把他变成一条听话的蚯蚓。
”我沉默了。我知道,我一旦点了这个头,就再也回不来了。我会重新变回那个没有感情,
没有底线,只有技术的工具。“龙我哥,**不了。”我摇了摇头。龙哥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再说一遍?”“我说,**不了。”我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我不想再过那种日子了。”“好,好,好。”龙哥连说了三个“好”字。他走到我面前,
突然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我没躲,硬生生挨了这一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弯下腰,
差点吐出来。“季川,**别给脸不要脸!”龙哥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提了起来,
“我告诉你,你是我龙啸天的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
”“咳咳……”我咳了两声,嘴里有股铁锈味。“龙哥,时代变了。”我看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是讲法律的社会。”“法律?”龙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法律是给你们这些普通人定的规矩。对我们来说,我,龙啸天,就是规矩!
”他把我甩在沙发上。“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你要是还不回来,
我就把你那些光辉事迹,连带着你服务过的那些客户名单,一起送到警察局去。
”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到时候,咱们俩,就在牢里做个伴,
你看好不好啊?”说完,他大笑着走了。门被他狠狠地摔上,震得墙上的灰都掉了下来。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肚子还在隐隐作痛。但我知道,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龙哥是个疯子,他说得出,就做得到。我不能让他把那些东西抖出去。那不仅会毁了我,
还会牵连到很多无辜的人。虽然那些客户大部分都挺不是东西的,但罪不至死。我掏出手机,
想找个人求助。翻遍了通讯录,才发现,我根本没有可以求助的人。
我一直以为自己脱离了那个泥潭。其实,我的脚,一直都还陷在里面,
只是我自己不知道罢了。第二天,秦瑶又给我打电话了。语气很兴奋。“季川,快来公司!
我儿子,我儿子他太棒了!”我没心情听她炫耀儿子。“我有点事,去不了。”“不行,
你必须来!”她的语气不容置疑,“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我挂了电话。但半小时后,
她的车还是停在了我楼下。助理敲开我的门,说:“季先生,秦总让您无论如何过去一趟。
”我没办法,只好跟着去了。秦瑶的公司总部,在市中心最气派的写字楼顶层。我一进去,
就看到秦浩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正在给一群公司高管开会。他站在投影幕布前,侃侃而谈,
分析着市场数据,条理清晰,逻辑缜密。完全看不出是一个星期前那个叛逆颓废的少年。
那些平时眼高于顶的高管们,都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秦瑶站在会议室外面,
透过玻璃墙看着里面的儿子,脸上是藏不住的骄傲和满足。“怎么样?”她对我说,
“我的决定没错吧?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嗯。”我敷衍地点了下头。“为了感谢你,
我决定,把我城南那家新开的科技公司的股份,转百分之十给你。”我愣了一下。
城南的科技公司,是秦瑶集团下最赚钱的项目之一。百分之十的股份,
市值至少在九位数以上。“无功不受禄。”我说。“这不是禄,是你应得的。”秦瑶看着我,
“季川,我越来越欣赏你了。你的技术,是这个时代最宝贵的财富。跟着**,我保证,
你得到的,会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她又在给我画饼。可惜,我现在没胃口吃。“秦女士,
我可能……要离开这座城市一段时间。”我说。“离开?为什么?”她皱起了眉,
“是钱不够吗?我可以再加。”“不是钱的事。”“那是什么事?”我看着她,犹豫了一下,
还是没把龙哥的事说出来。说了也没用。她只是个商人,对付龙哥那种人,她那套商业逻辑,
一点用都没有。反而可能会把她自己也拖下水。“一点私人原因。”“我不允许。
”秦瑶的语气又变得强硬起来,“季川,你现在是我的私人顾问,没有我的同意,
你哪里都不许去。”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控制欲的脸,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无名火。一个秦瑶,
一个龙哥。一个用钱,一个用暴力。他们都想把我当成一条狗。一条他们招之即来,
挥之即去的狗。凭什么?我凭什么要被你们这些人摆布?一个念头,像一颗黑色的种子,
在我心里疯狂地发芽。也许,我根本不用逃。也许,我该留下来。留下来,好好地,
给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上一课。一堂让他们永生难忘的课。5接下来的两天,
我把自己关在公寓里。没出门,也没接任何人的电话。我在思考,在布局。
就像以前跟着龙哥时一样,每次接手一个“目标”,我都会花大量的时间去分析他,
了解他的弱点,他的欲望,然后制定一套最完美的“改造方案”。现在,我的目标有两个。
秦瑶,和龙哥。秦瑶的弱点,是她的控制欲和她那个“完美”的儿子。龙哥的弱点,
是他的自大和他那套过时的“江湖规矩”。对付他们,不能用常规的手段。
我需要一把更锋利的刀。第三天,是龙哥给我的最后期限。我主动给他打了电话。“想通了?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想通了。”我说,“龙哥,我跟你回去。不过,
我有个条件。”“哟,还敢跟哥谈条件?”“你那个叫‘响尾蛇’的对头,把他交给我。
”我说,“我帮你解决他。但事成之后,你得答应我,以后都别再来烦我。”龙哥沉默了。
他在权衡。响尾蛇是他现在最大的心病。如果我能解决,对他来说,是一箭双雕。
既除了心头大患,又验证了我的“技术”没有退步。“好。”他终于开口,“我答应你。
只要你能让响尾蛇跪下来舔我的鞋底,以后天高海阔,你随便飞。”“一言为定。
”挂了电话,我给秦瑶的助理发了条短信。“告诉秦总,晚上八点,带上秦浩,
到城东的‘无名’会所来。我有件礼物要送给她。”无名会所,是龙哥的地盘。我知道,
今晚会有一场好戏。而我,是这场戏的导演。晚上七点半,我先到了无名会所。
龙哥已经在最大的包厢里等我了。他身边,还绑着一个满脸是血的年轻人。
应该就是那个响尾蛇。“阿川,人我给你带来了。”龙哥指着响尾蛇,笑呵呵地说,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我点了点头,没说话。我从包里拿出我的设备,开始做准备。
龙哥饶有兴致地在一边看着,眼神里充满了怀念和欣赏。“还是这套家伙什看着亲切。
”他感慨道,“阿川,你就是天生干这个的料。”我没理他。
我把电极片贴在响尾蛇的太阳穴上。他很倔,虽然被打得不轻,但眼神还是很凶狠,
死死地瞪着我。“别白费力气了。”他声音嘶哑地说,“我他妈就算是死,
也不会跟龙啸天这个老狗低头!”“是吗?”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会的。
”我按下了开关。强烈的电流,让响尾蛇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就软了下去。
他的意识,正在被我强行剥离。我需要把他脑子里那些关于“尊严”、“骨气”的东西,
暂时清空。然后,再植入新的指令。比如,“龙啸天是我的主人”,
“服从龙啸天是我的天职”。这很残忍。但我别无选择。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我关掉了设备。
我解开响尾蛇身上的绳子。他缓缓地站起来,眼神已经变得空洞而顺从。他走到龙哥面前,
“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然后,他真的俯下身,伸出舌头,开始舔龙哥那双铮亮的皮鞋。
一下,又一下。舔得无比虔诚。包厢里所有人都看呆了。龙哥的那些手下,
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像是见了鬼。龙哥自己也愣住了。他虽然知道我的本事,
但每一次亲眼见到,还是会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战栗。随即,他爆发出了一阵疯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好!阿川!干得漂亮!太他妈漂亮了!”他一脚把响尾蛇踹开,然后走过来,
重重地拍着我的肩膀。“我就知道,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阿川!”就在这时,
包厢的门被推开了。秦瑶带着秦浩,在助理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当她看到包厢里这副景象时,
整个人都愣住了。特别是看到跪在地上,像狗一样舔着皮鞋的响尾蛇,和一脸狂傲的龙哥时,
她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季川,这是怎么回事?”她质问道。“给你介绍一下。
”我指着龙哥,“这位是龙哥,我以前的老板。”然后我又指着秦瑶:“龙哥,
这位是秦瑶女士,我现在的客户。”龙哥的目光落在秦瑶身上,上下打量着,
眼神充满了侵略性。“哦?原来就是你这个娘们,把我的阿川给拐跑了?”“你的?
”秦瑶冷笑一声,“季川是我的私人顾问,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在你认识他之前,
他就是我的人了。”龙哥往前走了一步,逼近秦瑶,“我劝你,识相点,把他还给我。
不然……”“不然怎么样?”秦瑶丝毫不惧,迎着他的目光,“你还想动我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管你是谁?”龙哥咧嘴一笑,“在我这里,只有我的规矩。
”眼看两个人就要吵起来。我一直没说话。我在观察秦浩。从一进门开始,
他的表现就很奇怪。他没有看龙哥,也没有看那个狼狈的响尾蛇。他的目光,
一直死死地锁在我的身上。他的眼神很复杂。有困惑,有挣扎,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就在秦瑶和龙哥剑拔弩张的时候,秦浩突然开口了。“妈。
”他的声音不大,但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你为什么要逼我?”秦瑶愣住了:“小浩,
你说什么?”“我说,你为什么要逼我!”秦浩的声音突然拔高,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你为什么要找他来‘治疗’我!你凭什么决定我该喜欢谁,该成为什么样的人!
”他的眼睛变得通红,死死地瞪着秦瑶。秦瑶彻底懵了。“小浩,你……你怎么了?
你不是都想通了吗?”“想通?我他妈是被你按着脑袋想通的!”秦浩指着我,冲秦瑶嘶吼,
“你知不知道他对我的大脑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跟另一个声音打架?
一个声音告诉我,要听你的话,做个好儿子。另一个声音告诉我,那不是我!那不是真的我!
”他抱着头,痛苦地蹲了下去。“我好难受……妈……我真的好难受……”完美的“作品”,
出现了裂痕。比我预想的,要早得多。秦瑶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痛苦的儿子,又转过头,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我。
“季川……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没看她,而是看向了龙哥。龙哥也愣住了。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有意思,真有意思。”他走到秦瑶面前,
捏住她的下巴。“臭娘们,现在知道我兄弟的厉害了吧?他不止能把人变听话,
还能把人变疯。”“现在,我再问你一遍。”龙哥的眼神变得凶狠,“我的人,你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