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在林恺怀里吓得一动不敢动，也不哼了。

婷婷嗷的一下大哭起来。

弟媳妇从抽屉里拿出吃剩下的那点炸鸡扔到了饭桌上。

一把提着婷婷的耳朵回了他们的房间。

林恺见状说：「惠惠，爸妈，我吃饱了，带月月出去转转。」

林恺走后，我弟皱着眉埋怨道：「姐，你干啥呢？多长时间不回来，一回来就搅得全家鸡犬不宁！」

埋怨完，他也回了屋。

我妈的卧室里。

「妈，怎么了？我就说吃烧鸡，桂淑怎么就生气了？」

我妈小声说：「烧鸡没了。」

其实我刚才已经想到大概是没了，我就是故意说的。

可此时从我妈嘴里听到，还是觉得失望至极。

「弄哪儿去了？两只都没了？」

「你小点声，两只鸡而已，我和你爸不吃就行了。下午大力来了，我让桂淑拿给他了。」

大力是弟媳妇的弟弟。

我一整个无语。

「妈，那是我排了一个小时的队给你和我爸买的，再说了，我们一家三口也在家呢，咱们不能自己吃吗？就算你要给，一只还不行？」

我妈一脸忐忑：「你别生气，大力生意做得挺好，我想着他要是能拉扯你弟弟一把，你弟的日子也好过些。」

我突然打开门去了储物间。

果然，我拿的那些东西都没了。

「妈，那都是我花钱买给你们的，不是让你拿去给赵雷做人情的！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

「他是你亲生的儿子，我也不是捡的啊！」

「一次两次就算了，可这些年，你每次都这样！你有没有替我想过？林恺还在呢，他会怎么想我？他们家人怎么想咱们家？」

从昨天开始积攒的那种情绪，一下子就顶到了头。

我终于爆发了。

或许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因为这些礼品的事情和我妈吵过，她像是被我吓到了。

「惠惠，都是我不好，我明天起大早去给月月买炸鸡，你别气了。」

「妈！这是炸鸡的事吗？」

我爸推门进来。

「行了，一点东西而已，吵吵什么？让人听了笑话。再说了，你拿给我们，那就是给我和***东西，我们想怎么处理都随我们。桂淑也不是拿给外人。」

「你嫁那么远，一年到头能回来几天？我们将来不得指望你弟弟？」

「你弟弟一家好，我和你妈就好，我和你妈好，你在外面也能放心。」

我爸说这些话时也没带气，就是很平静。

可，就是他这种习以为常、理所应当的态度，让我的胸腔再次泛起酸涩。

我问我妈：「我给你们在网上买的榴莲呢？前天晚上才到货，三个呢，不至于吃完吧？」

我妈面色瞬间尴尬。

我爸这下彻底怒了。

「赵惠惠！有完没完！榴莲臭死了！我不想闻也不想吃！我让桂淑串亲戚拿走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那是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

「你要是看不惯，明天就带着孩子回去吧。」

我看向我妈：「妈，不是你说你想吃榴莲，我才给你买的吗？一个三百多，三个花了一千。」

「我平时根本不舍得买这种东西，可我想着是给你和我爸吃，我心甘情愿。我特意买了三个，就是让赵雷他们也尝尝。我没说不让他们吃，可你不该骗我！」

「惠惠，我没骗你，我……」

我拿出手机翻出张桂淑的朋友圈，想证明给她看，可我却发现，关于榴莲和香油的朋友圈没有了。

这晚，林恺睡在储藏间的小床上，我带着月月睡在堆满杂物的小屋。

那年我就是从这间小屋出嫁的。

我不知道林恺睡着了没，可我却几乎一夜没睡。

翻来覆去想的都是婆家大嫂说的那句话。

「一门心思贴娘家，得到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