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砚礼订婚那一天，他青梅大闹我们的订婚宴，抱着我的婚纱不惜割了腕。我没哭没闹，
掏出手机点开了直播——毕竟，这么精彩的“道德绑架连续剧”，总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看。
订婚仪式没了。我也倦了。1我和沈砚礼的订婚请柬发出去那天。朋友圈炸了。
不是因为烫金的请柬多奢华。而是配图里，沈砚礼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终于不是江晚晴送的那枚。沈砚礼是我的竹马。江晚晴是他的青梅。
三个人的故事从穿开裆裤时就开始写，写到二十五岁这年，终于要分出个胜负。
“订婚宴定在铂悦，”沈砚礼捏着我的手腕试西装袖口，“江晚晴那边……”“随她，
”我抽回手整理裙摆，“总不能因为她可能不高兴，我们就不结婚了。”话是这么说，
心里却跟揣了只刺猬似的。江晚晴这姑娘，从小就擅长用“自我牺牲”来绑架沈砚礼。
小时候抢玩具，她不吵不闹，直接把自己胳膊往墙上撞，红着眼眶说“我不想要，
你别生气”；高中时沈砚礼给我递情书，她在教学楼顶站了半宿，说“只要你们幸福，
我怎么样都行”；大学毕业沈砚礼跟她摊牌，她吞了半盒安眠药，
在医院里拉着他的手说“我只是太难过了”。这次要订婚，她能安分？我对着镜子冷笑一声，
从首饰盒里翻出支录音笔揣进包里。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防江晚晴这种“悲情女主”。
2订婚宴当天，铂悦酒店被布置成了香槟色的海洋。我穿着高定婚纱坐在化妆间，
化妆师正给我补最后一层口红。“沈先生刚才来问了三次，”助理小姑娘笑着递水，
“急得跟什么似的。”我抿了口温水，心里那点不安又冒了头：“江晚晴来了吗？
”“没看见，”助理摇摇头，“沈先生特意交代了，不让她靠近宴会厅。”正说着，
化妆间门被推开。沈砚礼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走进来，领口别着我送的珍珠领针。“紧张吗？
”他蹲在我面前，伸手抚平我裙摆上的褶皱。“有点，”我抓着他的手，
“你说江晚晴会不会……”“不会，”他打断我，眼神坚定，“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
这次不会再让她胡闹。”话音刚落，宴会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像是有人在尖叫，
又像是桌椅倒地的脆响。沈砚礼脸色一变，起身就要往外走：“我去看看。”“等等！
”我拽住他，从包里翻出手机塞进他口袋，“开着录像，别关。”他愣了一下，
随即明白过来，握紧我的手用力点头：“等我回来。”门关上的瞬间，
我听见外面传来更激烈的争吵声。化妆师吓得手里的粉扑都掉了，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踩着高跟鞋往宴会厅走。有些事，躲不过去，就得正面刚。3宴会厅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宾客们围在入口处议论纷纷，几个保安正试图拦住一个人影。我拨开人群走进去，
瞬间僵在原地。江晚晴穿着一袭白裙站在舞台中央，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而她面前，
是我挂在展示架上的备用婚纱——原本洁白的裙摆上，此刻正蜿蜒着一条刺目的红。
“沈砚礼！”江晚晴看见他冲进来，突然举起手。我这才发现她手里拿的是把美工刀，
刀刃上还滴着血。她的左手手腕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往外冒血珠，血珠滴在婚纱上，
晕开一朵朵诡异的花。“你真的要娶她吗？”她红着眼眶，声音颤抖，“为了她，
你连我都不要了？”沈砚礼脸色惨白，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晚晴！你先把刀放下！
有话我们好好说！”“好好说？”她突然笑起来，眼泪混着笑容往下掉，“怎么说？
说你怎么从青梅竹马变成别人的未婚夫？说我这些年的等待都是笑话？
”周围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这不是沈先生那个青梅竹马吗？”“天哪她流血了！
快叫救护车啊！”“这是干什么？抢婚也不至于割腕吧……”我看着那滩刺目的血迹，
突然觉得无比荒谬。又是这样。永远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博取同情，来绑架沈砚礼的选择。
我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直播按钮。既然要演悲情戏，
那就让大家看个清楚。“江晚晴，”我举着手机慢慢走近，镜头稳稳对准她，
“你这招从高中用到现在，不觉得过时吗？”她显然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出，愣了一下，
随即哭得更凶：“苏念你什么意思？我只是太伤心了……”“伤心就可以破坏别人的订婚宴？
”我冷笑一声，镜头扫过那件染血的婚纱，“这件高定婚纱是我爸托人从巴黎订的，
你知道赔偿多少钱吗？”沈砚礼在旁边急得跺脚：“念念！别**她！”“我**她？
”我转头看他，声音陡然拔高，“沈砚礼，你看清楚！她拿着刀割自己的手，毁我的婚纱，
现在你说我**她？”直播间的人数正在飞速上涨，弹幕已经刷疯了。
“**这是什么抓马现场？”“青梅竹马割腕抢婚？这情节比电视剧还离谱！
”“**姐好刚！我站新娘！”江晚晴大概是被直播间的弹幕**到了，
突然举起刀就要往自己胳膊上划：“沈砚礼你看！她就是这么逼我的！”“你划啊。
”我面无表情地举着手机，“最好对着镜头划清楚点，让大家看看你是怎么用自残博同情的。
”她的动作僵在半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大概没见过我这么油盐不进的对手。4就在这时，
宴会厅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是救护车，是穿着制服的警察。
我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报了警。“谁报的警？发生什么事了？”领头的警察走进来，
目光扫过现场。江晚晴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立刻哭哭啼啼地扑过去：“警察同志！是她！
是苏念逼我的！她要抢走我的未婚夫，还嘲笑我……”“哦？我逼你？
”我把手机直播转向警察，“正好，我这里有全程录像，您要不要看看？
”我点开刚才录下的视频片段，江晚晴举刀割腕、哭诉威胁的画面清清楚楚。
警察看完脸色都沉了下来：“这位女士，你涉嫌故意毁坏财物和扰乱公共秩序，
跟我们走一趟吧。”“不是的！你们听我解释！”江晚晴慌了，转头去拉沈砚礼，“砚礼！
你快帮我说话啊！”沈砚礼站在原地没动，脸色复杂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
最终只说了句：“晚晴，你太过分了。”这句话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江晚晴。
她瘫坐在地上，看着被警察扶起来带走，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沈砚礼的名字。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宴会厅里依旧一片死寂。宾客们面面相觑，
看我的眼神都带着点复杂。我关掉直播，把手机塞回包里，转头看向沈砚礼。他嘴唇嗫嚅着，
似乎想说什么。“别说了，”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可怕，“订婚宴取消吧。”“念念，
我……”“沈砚礼，”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不介意你有青梅竹马，
我介意的是，这么多年了，你永远学不会拒绝她的道德绑架。”“这次是割腕，下次呢？
”我笑了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下次她是不是要抱着**包来我们婚礼现场？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红了眼眶。我脱下头上的头纱，
递给旁边的助理：“通知大家，今天的宴席照常，但订婚仪式取消。所有费用我来承担，
就当……给大家看了场闹剧。”5送走最后一位宾客时，天已经黑了。
我坐在空旷的宴会厅里，看着满地狼藉，突然觉得无比轻松。像是压在心里多年的石头，
终于被搬走了。沈砚礼一直站在旁边，欲言又止。“沈砚礼，”我抬头看他，“我们算了吧。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声音带着颤抖：“念念，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用了，
”我摇摇头，“我累了。我不想我的人生里，永远有个定时炸弹，
随时准备用自残来打断我的生活。”“我知道你对江晚晴有愧疚，”我继续说，
“但那不是爱情，也不应该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你欠她的，你自己慢慢还，
但别拖着我一起了。”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说话了，
才听见他低低地说了句：“对不起。”“没关系，”我笑了笑，“祝你……也祝她，
都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走出铂悦酒店的时候，晚风迎面吹来，带着一丝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