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江枫,你来啦!”我刚推开夜店包厢的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酒精气息就扑面而来。
说话的是许知意,我明天的订婚对象。她脸颊绯红,眼神迷离,手里高高举着两个红本本,
正和她身边的男人头挨着头,亲密无间。那个男人,是她从小玩到大的男闺蜜,沈清淮。
桌上的人都在起哄。“哟,新郎官来了!”“知意,你这就不地道了啊,明天跟江枫订婚,
今天就跟清淮把证给扯了?”许知意晃了晃手里的结婚证,
满不在乎地笑道:“开个玩笑而已,明天就去离了,谁不知道我和清淮是铁哥们儿。
”她说完,还醉醺醺地朝我抛了个媚眼,“江枫,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我没说话,
只是目光落在了那两本刺眼的红本上。沈清淮搂着许知意的肩膀,另一只手夹着烟,
对着我吐出一口烟圈,眼神里满是挑衅。“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这证都领了,
你们就光看热闹,不给我们准备新婚贺礼是吧?”同桌一个叫王昊的富二代哈哈大笑,
一拍桌子。“行啊!清淮你够种!正好我西郊有个新拿的地块项目,手续都齐了,
就当给你们的新婚贺礼!不过嘛……”王昊拖长了音调,拿起桌上的骰蛊,
“酒桌有酒桌的规矩,想要,得摇骰子赢了才行。”包厢里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所有人都盯着那块价值不菲的地。许知意也来了兴致,推着沈清淮,“快,清淮,赢了他!
给我赢个新婚礼物!”沈清淮得意地瞥了我一眼,仿佛在炫耀他的胜利。我没再看他们,
径直在酒桌前空着的位置坐了下来。“江枫,你干什么?”许知意紧紧皱起眉头,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和警告。我拿起一个空骰蛊,对上她不解的目光,淡淡一笑。
“不是摇骰子送新婚贺礼吗?我也来玩一玩。”2我这话一出,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了几秒。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错愕,有讥讽,更多的是看好戏的玩味。
沈清淮最先嗤笑出声,“江枫,你什么意思?也想跟我们抢贺礼?你拿什么抢?
”王昊也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江枫,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这项目少说也值九位数。
你要玩,就得拿出点像样的彩头。”许知意彻底怒了,她快步走到我身边,
压低声音吼道:“江枫你疯了吗?赶紧给我起来!别在这丢人现眼!”“丢人现眼?
”我抬头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是我丢人,还是你丢人?明天我们订婚,
今天你跟别人领了证,你觉得这事儿传出去,是谁更丢人?”许知意被我堵得一噎,
脸色涨得通红。“我都说了是开玩笑!你非要当真吗?”“好啊,”我点点头,
目光转向王昊,“既然是玩笑,那王总这个项目,想必也是个玩笑。大家就别当真了,
散了吧。”王昊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他把这个项目拿出来当噱头,
就是为了在圈子里挣个面子,现在被我这么一搅和,他要是收回去,以后就没法混了。
“谁说是玩笑了?”王昊冷哼一声,将骰蛊重重拍在桌上,“我王昊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
谁赢了,项目就是谁的!”他看向我,眼神轻蔑,“江枫,既然你要玩,总得下注吧?
你一个普通上班的,拿什么跟我玩?”我没理他,只是看着许知意,“我们谈恋爱三年,
我给你买的车,给你买的包,还有为了我们结婚准备的那套市中心的大平层,
房本上写的可是你的名字。这些,够不够当彩头?”许知意脸色瞬间煞白。
她没想到我会在这种场合,把这些事情全都抖出来。周围的人顿时窃窃私语,
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沈清淮脸色也变得难看,他站起来,“江枫,你一个大男人,
用这些东西威胁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威胁?”我笑了,“我只是在下注。
既然你们能拿婚姻当玩笑,我为什么不能拿感情当赌注?”我晃了晃手里的骰蛊,
发出清脆的响声。“规矩是什么?说吧。”王昊没想到我这么硬气,愣了一下,
随即狞笑道:“好!有种!规矩很简单,就玩吹牛。我们三个人,谁先输满三局,谁就出局。
最后剩下的人,赢得一切。”“可以。”我点头。许知意还想说什么,
被我一个冰冷的眼神逼了回去。“第一局,我先来。”沈清淮抢着拿起骰蛊,
用力摇晃了几下,砰地一声拍在桌上。他掀开一条缝看了一眼,然后得意地看向我,
“三个六!”王昊跟着摇完,也看了自己的底牌,笑道:“我信。我加一个,四个六。
”轮到我了。我甚至没摇,只是轻轻晃了晃杯子,听着里面骰子碰撞的声音。然后,
我把它扣在桌上,连看都没看。“五个六。”我淡淡地说道。沈清淮愣住了,“你不看?
”“不用看。”他以为我在装腔作势,脸上的不屑更浓了,“好,我跟!六个六!
”王昊皱了皱眉,似乎在计算概率,最后还是选择跟,“七个六!
”包厢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七个六,意味着我们三个人十五颗骰子里,至少有七颗是六。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了。轮到我了。我没再加,只是看着沈清淮,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开你。”3“开我?”沈清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江枫,你懂不懂规矩?
我们总共十五颗骰子,王总已经叫到七个六了,你开我?你脑子没问题吧?
”周围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这小子是不是被气傻了?”“连基本规则都不懂,
还敢上桌玩?”许知意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骂道:“江枫!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存心想让我难堪是吗?”我没有理会任何人的嘲讽,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清淮,
重复道:“我开你。开吧。”我的眼神太过平静,平静得让沈清淮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发慌。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手里有两个六,王昊刚才的表情明显也有,我根本不可能赢。“好!
开就开!今天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沈清淮猛地掀开自己的骰蛊。两颗骰子,一个六,
一个五。他有两个六!他心里一喜。王昊也掀开了自己的,他脸色微微一变,他有三个六。
现在,桌面上已经有五个六了。也就是说,只要我的骰蛊里,有两个或以上的六,
沈清淮叫的“六个六”就成立,那么开他的我,就直接输了第一局。所有人的目光,
瞬间都集中在了我面前那个纹丝未动的骰蛊上。许知意紧张得攥紧了拳头,
嘴里喃喃道:“完了……肯定输了……”沈清淮胜券在握,嚣张地对我笑道:“江枫,
怎么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跪下来给我和知意磕个头,承认你是个废物,
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伸出手,缓缓掀开了我的骰蛊。五颗骰子,
静静地躺在那里。一,二,三,四,五。没有一个六。整个包厢,死一般的寂静。
沈清淮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我的骰子,仿佛要把它看穿。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失声尖叫起来。王昊也惊得站了起来,
满脸的不可思议。十五颗骰子,桌面上明摆着只有五个六。沈清淮刚才叫了“六个六”,
而我开他。他,输了。“怎么会……怎么会一个六都没有?”沈清淮状若疯狂,
伸手就要来抓我的骰子,“你出老千!你肯定出老千了!”我手一抬,避开了他的脏手,
冷冷道:“输不起?”“放屁!你一定是换了骰子!”沈清淮面目狰狞。“哦?
”我挑了挑眉,“骰子和骰蛊都是王总提供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换?
”王昊脸色铁青。这等于是在打他的脸,说他提供的道具有问题。他一把按住沈清淮的肩膀,
沉声道:“清淮!输了就是输了!别在这丢人!”沈清淮这才冷静下来,
但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我重新盖上骰蛊,看向他,淡淡地说:“第一局,你输了。
还有两次机会。”许知意站在一旁,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她看着我的眼神,从愤怒,
到震惊,再到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陌生和恐惧。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我。
第二局开始。这一次,谁也不敢再小瞧我。王昊变得格外谨慎,沈清淮则是一脸的阴沉。
轮到我叫,我依旧是看也不看,直接报出一个数字。“四个五。”沈清淮死死盯着我,
他想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我面无表情。他咬了咬牙,“我加!五个五!
”王昊思考了片刻,也跟了,“六个五!”又轮到我了。我依旧看都没看自己的牌,
只是看着沈清淮,又一次吐出那两个字。“开你。”4同样的话,同样的情景。但这一次,
包厢里没人再敢嘲笑我。沈清淮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你……你又开我?”他的声音都在发颤。“有问题吗?”我反问。王昊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骰蛊,又看了一眼我,眼神里充满了探究。沈清淮嘴唇哆嗦着,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我不信!我不信你每次运气都这么好!
”他猛地掀开自己的骰蛊,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他的骰蛊里,只有一个五。
他立刻转向王昊,王昊犹豫了一下,也掀开了。两个五。现在,桌面上已经有三个五了。
沈清淮叫了“五个五”,也就是说,只要我的骰蛊里有两个或者更多的五,他就安全了。
“快开!你快开啊!”沈清淮几乎是在咆哮,双眼通红地瞪着我。他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许知意。她站在那里,脸色苍白,身体微微发抖,
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知意,”我轻声开口,“还觉得这是个玩笑吗?
”许知意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收回目光,手指搭在骰蛊上,轻轻一掀。
五颗骰子,再次呈现在众人面前。一,三,四,六,六。还是没有五。“轰”的一声,
沈清淮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瘫坐在沙发上。“输了……又输了……”他喃喃自语,
眼神空洞。两局。他已经连输两局。再输一局,他就会被淘汰出局,
彻底失去争夺那个项目的资格。王昊倒吸一口凉气,看我的眼神已经从轻蔑变成了忌惮。
他混迹酒场多年,什么样的高手没见过,但像我这样,从头到尾不看自己的牌,
仅凭听声和心理博弈就能连赢两局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不是运气,这是绝对的实力。
“江枫……”许知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走到我面前,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哀求,
“别玩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我们回家,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回家?”我笑了,
笑意却未达眼底,“回哪个家?是我们那个还没订婚就名存实亡的家,
还是你和他刚领了证的新家?”许知意的脸又白了一分。“我跟他明天就去离婚!我发誓!
”她急切地保证。“晚了。”我摇了摇头,拿起骰蛊,“游戏已经开始,就必须有个结果。
”我看向面如死灰的沈清淮,“第三局,该你了。”沈清淮猛地抬起头,
眼神里迸发出一种疯狂的恨意。他抓起桌上的一瓶洋酒,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
然后将酒瓶重重地砸在桌上。“好!来!老子今天就跟你赌到底!”酒精壮了胆,
他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重新摇起了骰蛊。这一次,他摇得格外用力,
骰子在蛊里发出狂乱的撞击声。“砰!”骰蛊拍在桌上。他掀开一条缝,只看了一眼,
脸上就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必须赢。“我叫……六个一!
”他嘶吼道。这是一个极端的叫法。要么是满堂红,要么是自寻死路。王昊皱起了眉,
他看了看自己的牌,摇了摇头,“我不信,我开。”骰蛊掀开,王昊有两个一。
沈清淮哈哈大笑,也掀开了自己的骰蛊。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五颗骰子,
竟然全是“一”!豹子!按照吹牛的规矩,豹子可以当任意数字,而且一个顶俩。
他这五个一,等于可以当十个任意数字用。王昊叫“不信”,直接输了。沈清淮赢回一局,
暂时保住了自己。他像是打了一场翻身仗,得意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江枫!
看到了吗!这叫运气!你技术再好有什么用?老天都帮我!”他转头看向许知意,
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知意,你看到了吗?他就是个穷酸废物,只有我,才能给你带来好运!
”许知意被他拽得一个踉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但终究没有推开他。
局势似乎又回到了原点。王昊输了一局,沈清淮输了两局,我一局未输。接下来,
是我和王昊的对决。王昊看着我,深吸一口气,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江枫,我承认,
我小看你了。”他沉声道,“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5王昊认真起来了。
他不再是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富二代,而是一个真正的赌徒。他摇骰的动作很专业,
手腕稳定,声音清脆而有节奏。“三个四。”他报出第一个数。沈清淮刚刚赢回一局,
气焰正盛,立刻跟上,“四个四!”轮到我。我依旧没有看牌,
只是凭着刚才他们摇骰的声音,在脑海里迅速构建出骰子的分布模型。这不仅仅是听声辨数,
更是基于概率学、心理学和经验的综合判断。这是我过去几年在各种商业酒局上,
为了拿下项目,硬生生练出来的本事。他们以为这只是一个游戏。对我而言,每一次摇骰,
都是一场战争。“开。”我淡淡地吐出一个字,目标直指沈清淮。
沈清淮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随即勃然大怒,“**有病吧!又开我?老子刚赢一局,
气正旺呢!”“开吧。”我懒得跟他废话。王昊掀开了自己的骰蛊,一个四。
沈清淮咬牙切齿地掀开,两个四。桌面上,一共三个四。他刚才叫了“四个四”。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我的骰蛊上。只要我这里没有四,或者只有一个四,
沈清淮就输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沈清淮像疯了一样念叨着,
“你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准!”我没说话,直接掀开了骰蛊。一,二,三,五,六。
又是一个四都没有。“啊——!”沈清淮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整个人彻底崩溃了。三局。他输满了三局。按照规则,他被淘汰出局。“不!我不服!
”沈清淮猛地站起来,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酒瓶杯子碎了一地。他指着我,眼睛赤红,
“你作弊!你一定作弊了!不然不可能!”“输不起就滚。”我冷冷地看着他。
王昊的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撒泼的沈清淮。“沈少,愿赌服输。
”王昊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别在这给我丢人。”“王昊!**帮着一个外人?
”“我只认规矩。”王昊一挥手,保镖直接把沈清淮拖出了包厢。整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许知意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门口的方向,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她曾经以为无比熟悉的枕边人,此刻却让她感到无比的陌生。这个在她眼里温和、老实,
甚至有点木讷的男人,今晚所展现出的冷静、狠厉和压倒性的强势,彻底打败了她的认知。
现在,赌桌上只剩下我和王昊。最终的对决。王昊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
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江枫,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今晚,我跟你玩到底。
”我点点头,拿起了骰蛊。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知道,
接下来才是决定那个价值上亿项目归属的时刻。我轻轻摇晃着骰蛊,这一次,
我终于掀开一角,看了一眼自己的牌。五个六。天胡。我心中毫无波澜,将骰蛊盖好。
王昊也摇完了,他很谨慎地看着自己的牌,然后对我笑了一下。“江枫,你先叫。
”“五个六。”我平静地报出。王昊瞳孔猛地一缩。他死死地盯着我,
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破绽,但我面沉如水。他知道,我从不说谎。但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手里,一个六都没有。这是一个死局。如果他跟,我直接开他,他必输无疑。
如果他直接开我,赌我没有五个六,那就要看概率。他额头上的汗冒了出来,
在心里飞速计算着。最终,他一咬牙,做出了决定。“我不信!我开!
”他猛地掀开自己的骰蛊。如他所料,一个六都没有。他红着眼睛看着我,“江枫!
十五颗骰子,我这没有,我不信你一个人能有五个六!”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地,掀开了我的骰---蛊。一,二,三,四,五。五颗骰子,
整整齐齐,全是六点。满堂红。王昊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了原地。
他看着那五颗鲜红的点数,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周围的人群,
爆发出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天啊……豹子……”“五个六的豹子……这运气也太逆天了!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王昊。“王总,承让了。
”6王昊失魂落魄地坐在那,足足过了一分钟,才像是找回了神智。他抬起头,
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有震惊,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对强者的敬畏。
他混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输得这么彻底,这么无话可说。
“好……好……好一个江枫……”他连说了三个“好”字,
然后颤抖着手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和一个名片,推到我面前。
“这是西郊项目的全部资料和手续批文,明天,你拿着我的名片去找张律师,
他会帮你办好所有的过户手续。”他站起身,对着我,第一次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
“我王昊,愿赌服输。”说完,他带着他的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偌大的包厢,
瞬间只剩下我和许知意两个人。还有一地的狼藉。许知意呆呆地看着桌上那份文件,
那份原本应该是她和沈清淮的“新婚贺礼”,现在却成了我的战利品。
她好像还没从刚才那打败性的冲击中缓过神来。“江枫……”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干涩,
“你……你怎么会……”“会什么?”我拿起那份文件,吹了吹上面不存在的灰尘,
“会摇骰子?还是会赢?”“你一直在骗我……”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控诉,
“你根本不是我想象中那个老实本分的人!”我听到这话,只觉得无比可笑。“许知意,
我们在一起三年,你真的了解过我吗?”我看着她,“你只知道我每天按时上下班,
却不知道我为了拿下公司的核心业务,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
练就了一身你们所谓的‘赌术’。”“你只知道我给你买名牌,买豪车,
却不知道这些钱是我拿命拼回来的。你以为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你享受着我提供的一切,却在心里看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你这个所谓的名媛,
觉得我木讷,无趣,给不了你**。”“所以,你选择了沈清淮,
选择了跟他在我面前上演这出恶心人的戏码,是吗?”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
狠狠地扎在许知意的心上。她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摇摇欲坠。
“不……不是的……”她慌乱地摇头,“我只是……我只是喝多了,
跟他开了个玩笑……我从来没想过要背叛你!”“够了。”我打断她,“许知意,
从你拿着那本结婚证,笑着说只是个玩笑的时候,我们之间,就结束了。”我拿起项目文件,
转身准备离开。“江枫!”她从背后猛地抱住我,哭着哀求,“你别走!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们明天还要订婚的啊!”“订婚?”我掰开她的手,
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取消了。”“还有,”我指了指她,
“你最好尽快跟你的‘好闺蜜’把婚离了,否则,侵占我送你的那些财产,
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至于那套给你准备的婚房,”我顿了顿,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
一字一句地说道,“明天,我就叫人过去,把你的东西,全部扔出去。”说完,
我不再看她一眼,径直走出了这个让我恶心的地方。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仿佛听到了她崩溃的哭喊声。但我心中,没有一丝波澜。从她选择背叛的那一刻起,
那个深爱着她的江枫,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钮祜禄·枫。不,是只想搞钱的,江枫。
7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司附近的酒店。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我站在落地窗前,
看着楼下城市的车水马龙,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这三年的感情,就像一场大梦。现在,
梦醒了。虽然过程有些难堪,但结果,似乎还不算太坏。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我父亲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父亲的声音带着一丝睡意和担忧,“小枫?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爸,我跟许知意的订婚,取消了。”我平静地说道。电话那头沉默了。我能想象到,
父亲和母亲听到这个消息会有多震惊。为了我明天的订婚宴,他们二老特地从老家赶来,
忙前忙后,对许知意这个儿媳妇也是百般满意。“为什么?”过了许久,父亲才沉声问道。
我没有隐瞒,将今晚在夜店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我说得很平静,没有愤怒,
也没有抱怨,就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等我说完,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寂。然后,
我听到了父亲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好!取消得好!这种女人,我们江家要不起!你做得对!
”紧接着,是母亲抢过电话的哭腔,
“我的儿啊……你受委屈了……他们许家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妈,我没事。
”我轻声安慰道,“我现在很好,一点也不难过。或许,我该谢谢她,
让我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也让我……得到了一个更好的机会。
”我将赢得西郊项目的始末也一并告知。父亲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一辈子勤勤恳恳,
听到我用这种方式赢回一个价值上亿的项目,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小枫……这……这项目靠谱吗?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他担忧地问。“爸,您放心。
”我看着窗外的夜景,眼神坚定,“这个项目,就是我们江家翻身的开始。以前,
他们许家看不起我们,以后,我要让他们高攀不起。”挂了电话,
我感觉浑身的枷锁都被卸下了。第二天一早,
我没有理会手机里几十个来自许知意和她家人的未接来电,而是直接拿着王昊给的名片,
找到了那位张律师。张律师是圈内有名的金牌律师,办事效率极高。他看到王昊的名片,
又看了看我拿出的项目文件,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但什么都没问。“江先生,
王总已经交代过了。”他公事公办地说道,“项目所有权的转移手续有些复杂,
大概需要一周的时间。不过您放心,我会全程跟进,保证万无一失。”“辛苦张律师了。
”我点点头,“另外,还有一件事想麻烦您。”“您说。
”“我名下有一套位于市中心的大平层,房本上写的是我前女友许知意的名字,
我想咨询一下,如何能把房子收回来。”张律师扶了扶眼镜,
问道:“请问购房款是谁支付的?有转账记录吗?”“全是我一人支付,有完整的银行流水。
”“那么这套房产,可以被认定为您对许女士的附条件赠与,赠与的条件就是双方结婚。
现在既然婚姻关系不再成立,您可以依法撤销赠与,要回房产。”张律师的回答,
让我心中最后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不过,”他补充道,“如果对方不配合,
可能需要走诉讼程序。”“我明白了。”我眼神一冷,“那就请张律师帮我准备一下,
随时准备起诉。”从律所出来,我直接去了那套所谓的“婚房”。一开门,
就看到许知意像丢了魂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眼红肿,满脸憔悴。看到我,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扑了过来。“江枫!你终于肯见我了!
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都不接!”我侧身避开她,将一份文件扔在茶几上。“这是律师函,
限你三天之内,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8许知意看着茶几上的律师函,整个人都僵住了,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律师函?你要告我?”她抬起头,声音颤抖,“江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