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是皇宫里最不起眼的皇子,生母宸妃视他为耻辱,宫人见风使舵肆意欺凌,
他的宫殿寒酸如冷宫,日子过得比下人还不如。他习惯了蜷缩在角落,
用沉默和隐忍对抗周遭的恶意,从不期待谁的怜悯,更不信世间有温暖可言。
萧景琰是储君太子,身份尊贵,性情温润却自有威严。一次偶然,
他撞见萧彻被宫人推搡打骂,那瘦弱身影里的倔强与麻木,像针一样刺进他心里。
他出手相救,从此便时常去那座冷清的宫殿看望萧彻,想为他驱散些寒意。
可萧彻早已被伤痛筑起高墙,太子的善意在他看来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施舍。
为了验证这份“好”的虚假,他设计让萧景琰亲眼看见自己被生母殴打的惨状。
他以为会看到太子的厌恶或退缩,却不料对方眼中满是疼惜,当场将他带回东宫,
护在羽翼之下。东宫的温暖渐渐融化萧彻的冰封,他第一次贪恋这份关怀,
甚至滋生出不敢言说的情愫。他开始笨拙地试探,故意在萧景琰面前显露被欺凌的模样,
只为换他一句关切、一个眼神。终于,在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他鼓足勇气坦白心意。
萧景琰震惊、挣扎,他们是名义上的兄弟,这份感情如何能容于礼法?
可萧彻那句“我本就不是皇家血脉”,如惊雷般炸响,揭开了宸妃深埋的秘密。
看着萧彻眼中的忐忑与孤注一掷,萧景琰的心防轰然倒塌。从猜忌到信任,从试探到相守,
他们在深宫中相互扶持,抵御明枪暗箭。当萧景琰登临帝位,
萧彻便成了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一同守护这万里江山,
也守护着只属于他们的、跨越了身份与世俗的深情。
1寒阶上的影子长信宫的偏殿总是阴冷的,即使是初夏,穿堂风刮过,也带着刺骨的凉意。
萧彻缩在廊下的阴影里,手里攥着半块干硬的饼,那是他今日唯一的食物。
几个负责洒扫的小太监经过,看到他,脚步顿了顿,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领头的太监叫小李子,平日里最是喜欢欺负这位无权无势的七皇子。“哟,这不是七殿下吗?
还在这儿啃土呢?”小李子一脚踢在旁边的石柱上,灰尘簌簌落下,正好落在萧彻的饼上。
萧彻睫毛颤了颤,没抬头,只是将饼往怀里拢了拢,想避开他们。
他知道反抗只会招来更重的打骂,沉默是他唯一的盾牌。“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另一个小太监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抢他怀里的饼,“宸妃娘娘说了,你这种孽障,
不配吃宫里的米粮。”萧彻猛地攥紧了手,饼渣硌得掌心生疼。他抬起头,眼神里没有愤怒,
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像结了冰的湖面。就是这眼神,最让小李子恼火。
他觉得自己像在对着一块石头发脾气,一拳挥了过去,打在萧彻的侧脸:“看什么看?
还敢瞪咱家?”萧彻被打得偏过头,嘴角立刻渗出血丝。他没躲,也没喊,只是慢慢转回来,
依旧用那种眼神看着他们。小李子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又想动手,
却被一声清冷的呵斥打断:“住手!”众人一愣,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石板路上,
一行人正缓缓走来。为首的男子身着明黄色太子常服,腰间系着玉带,面容俊朗,
眉宇间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正是当朝太子萧景琰。小李子等人吓得魂飞魄散,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参见太子殿下!
奴才们……奴才们只是跟七殿下闹着玩呢!”萧景琰没看他们,目光落在萧彻身上。
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侧脸红肿,
嘴角的血迹格外刺眼。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只露出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闹着玩?”萧景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本宫倒是不知道,宫规里哪一条,允许你们对皇子动手动脚?”小李子吓得浑身发抖,
语无伦次:“奴才知错!奴才知错!求太子殿下饶命!”“拖下去,交给内务府,
按宫规处置。”萧景琰淡淡吩咐身后的侍卫。侍卫应声上前,将几个小太监拖拽着离开,
求饶声渐渐远去。廊下只剩下萧景琰和萧彻两人。风依旧在吹,带着殿角铜铃的轻响。
萧景琰走上前,蹲下身,视线与萧彻平齐。他从袖中拿出一方干净的手帕,
想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却被萧彻猛地偏头躲开。少年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抗拒,
像一只被打伤的小兽,即使身处绝境,也不肯暴露丝毫软弱。“别怕,
”萧景琰的声音放得柔和了些,将手帕递到他面前,“他们不会再来欺负你了。”萧彻没接,
也没说话,只是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扶着冰冷的墙壁,想回自己的房间。
他的背影单薄得可怜,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萧彻。”萧景琰叫住他。
少年的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你的伤……”萧景琰看着他红肿的侧脸,眉头微蹙,
“需要上药。”萧彻依旧沉默,拉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闪身进去,
随即“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将外面的一切都隔绝在外。萧景琰站在原地,
看着那扇紧闭的木门,手里还握着那方没送出去的手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身上,
明明是暖光,却照不进那间阴冷的偏殿,也照不进少年紧闭的心扉。
他身后的内侍总管李德全低声道:“殿下,七皇子他……许是被欺负怕了,
对人都带着防备心。”萧景琰点了点头,眼神复杂。他早知道这位七弟不受宠,
却没想到竟过得如此凄惨。宸妃向来高傲,对这个儿子视若不见,
皇上也几乎忘了还有这么个皇子,长信宫的宫人自然敢肆无忌惮。“李德全,
”萧景琰吩咐道,“让人把东宫的伤药送一些过来,再备些点心和干净的衣物,
送到七皇子这里。”“是,奴才这就去办。”萧景琰又看了一眼那扇门,才转身离开。
他走在长信宫的石板路上,心里总觉得有些沉甸甸的。那个少年沉默的眼神,像一根细刺,
扎在他心上,隐隐作痛。而门内的萧彻,正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侧脸,
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太子?同情他?他才不信。这宫里的人,
哪一个不是踩着别人的血泪往上爬?今日太子或许是一时兴起救了他,
明日说不定就会为了自己的名声,将他这枚无用的棋子弃之如敝履。温暖?关怀?这些东西,
从来都不属于他萧彻。他慢慢站起身,走到那张破旧的木桌前,
桌上只有一个缺了口的粗瓷碗,里面空空如也。墙角堆着几件补丁摞补丁的衣服,
屋顶甚至能看到漏下来的天光。这就是他的住处,比冷宫还不如。没过多久,
门外传来敲门声,伴随着李德全恭敬的声音:“七殿下,太子殿下让奴才送些东西过来。
”萧彻没出声。李德全也不敢强求,只道:“东西奴才就放在门口了,殿下记得拿。
”脚步声渐渐远去。萧彻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门口放着一个食盒和一个包袱。
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打开门,将东西拖了进来,然后迅速关上门,落了锁。打开食盒,
里面是几样精致的点心,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包袱里是几套质地柔软的锦缎衣物,
料子是他从未穿过的好。另有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上好的金疮药。萧彻看着这些东西,
眼神晦暗不明。他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却让他觉得有些反胃。
他将点心扔回食盒,盖上盖子,连同衣物和药一起,都推到了床底下,
仿佛那些东西是什么洪水猛兽。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更不需要太子的“好”。
他早就习惯了寒冷,温暖只会让他更害怕失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长信宫的偏殿再次陷入一片死寂。萧彻躺在冰冷的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屋顶的破洞,
那里能看到几颗稀疏的星星。他想,太子殿下大概只是一时新鲜,过几日,
便会忘了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存在。可他不知道,萧景琰并没有忘记。接下来的几日,
这位太子殿下,竟真的抽出时间,时常来长信宫的偏殿看望他。
2试探与寒冰萧景琰来的频率不算高,却总能在萧彻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有时是他被宫人故意克扣了膳食,正饿得发晕;有时是他不小心被泼了一身冷水,
冻得瑟瑟发抖。每次来,萧景琰都会带些东西——或是一碟刚出炉的糕点,
或是一件厚实的披风,偶尔还会亲自为他处理伤口。他话不多,只是安静地看着萧彻,
眼神里带着一种萧彻读不懂的温和。可这份温和,在萧彻看来,却比宫人的打骂更让他不安。
他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他们非亲非故,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几次。
难道就因为那一次偶然的撞见?他不信。这宫里的每一份善意,背后都藏着算计。
他宁愿面对明晃晃的恶意,也不想去猜那些包裹在糖衣里的毒药。这日,
萧景琰又提着一个食盒来了。他刚走到偏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是女人尖利的呵斥。“废物!真是个废物!”是宸妃的声音。萧景琰眉头一皱,
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宸妃站在屋子中央,脸色铁青,地上散落着几片碎瓷,
汤汁溅得到处都是。而萧彻跪在地上,低着头,背上清晰地印着几道红痕,显然是刚被打过。
“母妃……”萧彻的声音很轻,带着压抑的颤抖。“别叫我母妃!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宸妃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连碗汤都端不稳,留你在世上,就是丢我的脸!
若不是当年……”她话说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闭了嘴,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有厌恶,有憎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萧景琰看着眼前的景象,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宸妃不喜欢萧彻,却没想到竟会如此苛待。一个母亲,
怎能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这样的狠手?“母妃息怒。”萧景琰走上前,声音平静却带着威严,
“七弟许是失手了,何至于动这么大的气?”宸妃没想到太子会突然出现,
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作镇定道:“原来是太子殿下。臣妾教训自己的儿子,
就不劳殿下费心了。”“七弟也是父皇的皇子,是皇家血脉,”萧景琰的目光落在萧彻身上,
少年依旧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纵然有错,也该按家法处置,
而非如此……”宸妃被他说得脸上挂不住,却又不敢顶撞太子,
只得冷哼一声:“殿下说的是,是臣妾失度了。既然殿下在,臣妾就不打扰了。”说罢,
甩袖而去,连看都没再看萧彻一眼。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萧景琰走到萧彻身边,蹲下身,
轻声道:“起来吧。”萧彻没动,像是没听到一样。萧景琰叹了口气,伸手想去扶他,
却摸到他背上的伤口,隔着薄薄的衣料,都能感觉到那滚烫的温度。他的指尖顿了顿,
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跟我回东宫。”萧景琰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萧彻这才抬起头,脸上沾着灰尘,眼眶红红的,却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看着萧景琰,眼神里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希冀。
“太子殿下……”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不必了,我在这里……挺好的。”“挺好?
”萧景琰反问,目光扫过地上的碎瓷,又落在他红肿的背上,“被生母打骂,被宫人欺凌,
这就是你说的挺好?”萧彻被问得哑口无言,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萧景琰不再等他回答,直接站起身,对门外的侍卫道:“扶七皇子起来,随我回东宫。
”侍卫应声而入,小心翼翼地将萧彻扶起。少年踉跄了一下,看向萧景琰的背影,眼神复杂。
他没想到,太子真的会管他。他设计这一切,本是想让太子看看他有多不堪,
看看他的生母有多厌恶他,好让太子知难而退,不再对他假惺惺地示好。可结果,
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难道……太子是真的想帮他?这个念头刚冒出来,
就被萧彻压了下去。不可能。一定还有别的原因。他不能相信,绝不能相信。到了东宫,
萧景琰将萧彻安置在自己寝殿旁边的厢房,这里布置得干净雅致,比长信宫的偏殿好上百倍。
他让人请了太医来为萧彻诊治,又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物。太医为萧彻处理伤口时,
萧景琰就站在一旁看着。少年的背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有的是鞭伤,有的是烫伤,
甚至还有几道像是被尖锐物划破的口子。每一道伤痕,都像是在诉说着他过去承受的痛苦。
萧景琰的脸色越来越沉,心里的疼惜也越来越深。他无法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是如何在这样的折磨中一天天活下来的。“殿下,七皇子只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及筋骨,
只是失血有些多,需要好好休养。”太医诊脉后说道。“有劳太医了,开些上好的伤药。
”萧景琰道。“是。”太医离开后,萧景琰走到床边,看着背对着他、沉默不语的萧彻。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萧景琰说,“东宫的人不敢怠慢你,宸妃那边,我会去说,
她不会再找你麻烦了。”萧彻依旧没说话,只是肩膀微微动了动。萧景琰也不逼他,
又道:“你先休息,我让人把晚膳送到你这里来。”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门被轻轻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萧彻一个人。他趴在柔软的床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熏香,
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安宁。他能感觉到背上的伤口被上好的药膏涂抹过,
清凉的感觉缓解了疼痛。身下的被褥柔软温暖,和长信宫那张硬邦邦的木板床截然不同。
这一切,都太过不真实,像一场易碎的梦。萧彻闭上眼睛,心里却乱成一团。太子的好,
太过猝不及防,也太过真诚,让他筑起的高墙,开始出现一丝裂缝。他到底……想做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萧彻就在东宫住了下来。萧景琰每日处理完朝政,都会来看他,陪他说说话,
有时是讲些朝堂上的趣事,有时是聊些书本上的内容。他从不在萧彻面前提过去的伤痛,
只是小心翼翼地用温暖包裹着他。萧彻一开始依旧沉默寡言,对萧景琰的好意带着抗拒。
他不接他递来的东西,不回应他的话,甚至刻意避开他的目光。可萧景琰很有耐心,
从不强求。他会把点心放在桌上,即使萧彻不吃,
第二天也会换些新的来;他会坐在旁边看书,即使萧彻不说话,
也会自说自话地讲些书里的故事。渐渐地,萧彻的防备心,似乎松动了一些。
他会在萧景琰看书时,偷偷抬眼看他;会在萧景琰离开后,拿起他留下的点心,
小口小口地吃下去;甚至有一次,萧景琰讲到一个有趣的地方,他还没忍住,
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漠然,但那一瞬间的笑意,却被萧景琰捕捉到了。
他心里一喜,觉得自己的努力,终究不是白费。只是,萧彻心里的那根刺,始终没有拔掉。
他依然觉得,这份温暖是暂时的。他需要一个更彻底的验证,
一个能让他看清太子真实想法的机会。他开始留意东宫下人的态度。虽然有太子的吩咐,
没人敢明着欺负他,但暗地里的轻视和排挤,还是存在的。有几个资历较老的宫女太监,
看他的眼神里总带着几分不屑。萧彻的心思,慢慢活络起来。他想,或许可以再设计一次,
看看太子在面对这些“不经意”的欺凌时,会是怎样的反应。如果太子依旧护着他,
那……他是不是可以,稍微相信一点点?3刻意的示弱与心的动摇萧彻在东宫住了半月,
身上的伤渐渐好了,气色也比从前好了许多。萧景琰怕他闷着,
特意让人搬了些书到他的厢房,从经史子集到杂记话本,满满当当堆了半面墙。他依旧话少,
但偶尔会在萧景琰看书时,凑过去问一两句。大多是关于书中的典故,声音低低的,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萧景琰每次都耐心解答,有时还会引申开去,
讲些朝堂之外的趣闻。这日午后,萧景琰处理完政事回来,见萧彻正站在书架前翻书,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给那身月白色的常服镀上了一层柔光。少年身形依旧单薄,
却比刚来时多了几分生气,不再像从前那般死气沉沉。“在看什么?”萧景琰走过去,
轻声问道。萧彻吓了一跳,手里的书“啪”地掉在地上。他慌忙弯腰去捡,
手指却不小心被书页边缘划了一下,渗出血珠。“怎么这么不小心?
”萧景琰立刻拉过他的手,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按住伤口,“去叫太医来看看。
”“不用了,殿下,只是小伤。”萧彻想抽回手,脸上有些泛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急的。
“小伤也要处理好,免得感染。”萧景琰坚持着,吩咐门外的小太监去请太医,
然后牵着他走到桌边坐下,“以后小心些,这些旧书的纸页脆,容易割伤手。
”他的指尖温热,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萧彻低着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心跳莫名快了几分。他能感觉到萧景琰掌心的温度,顺着指尖蔓延到心里,烫得他有些发慌。
这一刻,他几乎要相信,太子是真的在意他。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太贪心,
不过是一点小伤,何必如此小题大做?说不定,这又是太子笼络人心的手段。太医很快赶来,
给萧彻的手指涂了些止血药膏,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萧景琰拿起那本掉在地上的书,
是一本《南华经》,书页上还留着萧彻指尖的血迹。“喜欢庄子的文章?”萧景琰翻了两页,
问道。萧彻点点头,声音很轻:“从前在长信宫,见过一本残缺的,觉得……很有意思。
”“庄子的思想,逍遥自在,确实能让人宽心。”萧景琰将书递给他,“若是喜欢,
这本便送你了。”萧彻接过书,指尖摩挲着封面,低声道:“多谢殿下。
”萧景琰看着他低头的模样,心里软了软。他总觉得,这孩子心里藏着太多苦,
像一颗被冰封的种子,需要慢慢用温暖去融化。只是他没注意到,萧彻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
悄悄攥紧了。刚才那一下,并非全是意外。他看到萧景琰进来时,故意手抖了一下,
才让书掉在地上,又“不小心”被划伤。他想看看,太子会不会像对待上次的伤一样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