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到了我父亲。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心中的火。
我父亲为了守这片边关,熬干了心血,一身伤病。
我替他从军,就是要守住萧家的荣耀。
绝不能让这些宵小之辈,用如此龌龊的手段玷污。
“多谢刘大人‘提点’。”
我站起身,身上的草药味似乎更浓了。
“此事,我自有决断。”
“我不会认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更不会滥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俘虏。”
“我会查。查到水落石出。”
我的目光直视着他,没有丝毫退让。
刘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眯起眼睛,细细地打量我。
“萧将军,你可要想清楚了。”
“违抗我的命令,后果自负。”
“军中之事,自然由我这个主将负责。监军大人,还是多关心军需粮草吧。”
我下了逐客令。
刘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做出了决定。
不能再被动挨打。
我要主动出击。
我喊来亲兵。
“去请陈军医,带上他昨夜新制的‘祛腐膏’。”
“另外,把所有校尉以上的将领,都叫到囚帐外。”
“就说,我要当众审问北狄公主。”
囚帐外,风**昨日更大了些。
校尉和副将们围成一个半圆,神情各异。
刘承站在人群最前面,脸色阴沉。
耶律嫣被重新带了出来,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脸上的恨意不减。
陈军医提着一个药箱,站在我身侧。
他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平日里沉默寡言,但医术高明,军中威望很高。
“今日请各位前来,是为了一件事。”
我环视众人,开口说道。
“北狄公主,耶律嫣,指控我昨夜对她不轨。”
“我萧岚在军中十年,清白与否,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她说了算。”
“要靠证据。”
我转向耶律嫣。
“公主,你说我昨夜闯入你帐中,可还记得我当时穿的什么衣服?”
耶律嫣一愣,随即答道。
“你……你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
“哦?我昨夜一直在主帐议事,穿的是这身将军铠甲。”
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盔甲。
“你胡说!你后来换了衣服!”
她急忙辩解。
“好,那我再问你。”
我步步紧逼。
“你说我羞辱你,可曾与你说话?”
“你……你说我北狄女子,别有一番风味。”
她咬着牙,脸上泛起羞愤的红晕。
“说得真好。”
我拍了拍手。
“可惜,我昨夜与陈军医研究新药方,嗓子都说哑了,现在还疼。”
“陈军医,你说呢?”
陈军医上前一步,打开药箱。
一股浓烈的草药苦味瞬间散开。
“启禀各位将军,昨夜丑时到寅时,我一直与萧将军在大帐内。”
“我们为了破解‘腐肌散’之毒,试了十九种药材。”
“最终制成这‘祛腐膏’。”
“此药膏气味特殊,萧将军身上,现在应该还有。”
陈军医回收了我埋下的第一个伏笔。
周围的将领们闻到那股味道,纷纷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