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扶苏,他不能死现代历史系研究生赵晓月意外穿越到秦始皇身边,成了最受宠的女官。
她熟读史书,知道秦始皇将死,扶苏将被赐死,大秦二世而亡。为改写历史,
她冒死向秦始皇进言:“陛下,您吃的丹药有毒!”没想到始皇震怒,将她囚禁宫中。
在秦始皇临终前,她终于被带到榻前,
听到他最后的遗言:“告诉朕...你那个时代的史书...如何评价朕?
”赵晓月泪流满面:“陛下功过三皇,德超五帝,只是...”“只是什么?
”始皇气息微弱。“只是秦二世而亡,因暴政失天下。”秦始皇瞪大眼睛,
用尽最后力气撕毁诏书:“传位...扶苏...”头痛欲裂,像有无数根钢针在颅内搅动。
赵晓月**一声,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先是模糊,随即,
陌生的景象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没有宿舍熟悉的白色天花板,
没有堆满书籍的乱糟糟的书桌,更没有笔记本电脑幽幽的蓝光。
入眼是暗沉沉的、雕刻着繁复狰狞兽纹的木质穹顶,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混合气味——像是某种昂贵的、沉静的木质香料,试图掩盖,
却又无法完全遮盖住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铁锈与腐朽气息的腥味。冷。
刺骨的寒意从身下坚硬的、触手冰凉光滑的玉石地面渗透上来,激得她打了个哆嗦。
她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自己正身处一座空旷得惊人的宫殿内,
巨大的、需要数人合抱的漆黑龙纹立柱支撑着高远的穹顶,两侧墙壁上,
青铜铸造的灯奴跪地捧灯,灯焰跳跃,
将壁画上那些青面獠牙、奔腾狩猎的神怪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投在冰冷的地面和墙壁上,
仿佛随时会活过来扑噬人命。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自己粗重得不成比例的呼吸声,
还有心脏擂鼓般撞击胸腔的咚咚声。这是哪里?拍戏现场?恶作剧?不对。她低头看向自己。
一身粗糙的、染成暗青色的麻布衣裙,样式古朴得只在考古文献和博物馆里见过。
手臂、小腿**在外的皮肤,触感细腻,
却绝不是她自己那双因为常年熬夜写论文而显得有些苍白虚胖的手脚。恐慌,如同冰水,
瞬间浸透了四肢百骸。她挣扎着想爬起来,腿脚却软得不听使唤。就在这时,
一阵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金属甲叶摩擦的铿锵声。她惊恐地抬头,
只见两队身着黑色玄甲、头戴鹖冠、腰佩长剑的高大武士,已然面无表情地分列殿门两侧。
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过她时,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在看一件死物。紧接着,
一个面白无须、穿着深色曲裾深衣、头戴高山冠的中年内侍,
迈着悄无声息却又极快的步子走了进来,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
那眼神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醒了?”他的声音尖细,
带着一种刻意拿捏的腔调,“既入宫闱,往日种种,皆成云烟。念你初来,不明礼数,
此次不予追究。从今往后,你便是这兰池宫的一名侍女,赐名‘阿房’。”阿房?兰池宫?
侍女?这几个词如同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开。她是历史系的研究生,主攻方向就是秦汉史!
阿房,兰池宫,秦宫规制,黑甲武士……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
指向一个让她灵魂都在战栗的答案——她,赵晓月,穿越了。而且,是穿越到了两千多年前,
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的封建王朝,秦朝!看这架势,甚至可能就在那位千古一帝,
秦始皇嬴政的宫廷之中!那内侍似乎很满意她脸上瞬间褪尽血色的惊恐,顿了顿,
继续道:“陛下仁德,许尔等戴罪之身侍奉左右,是天大的恩典。谨记,宫规森严,
行止有度,多看,多做,少问,更不可妄言。若有违逆……”他冷哼一声,
未尽之语里的杀意,让赵晓月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没有给她任何消化或提问的时间,
她就被两名沉默的宫女“搀扶”起来,几乎是脚不沾地地带离了那座空旷得令人心慌的大殿,
安置进了一处低矮、潮湿,弥漫着淡淡霉味的偏殿居所。
同屋的还有几名同样面色麻木、眼神空洞的年轻宫女,她们对她这个“新人”没有任何好奇,
只是漠然地做着自己的事。接下来的日子,赵晓月如同坠入一个光怪陆离又危机四伏的噩梦。
她强迫自己适应这具显然年轻了许多、也矫健了不少的身体,学着像其他宫女一样,
低眉顺眼,步履匆匆,做着洒扫、传递物品之类的杂役。她不敢多说一句话,
不敢多走一步路,每一个夜晚,都在回忆和恐惧中辗转反侧。
她不断地回想自己穿越前在做什么?好像是在图书馆的古籍区,
为了那篇关于秦末农民战争的毕业论文焦头烂额,然后……不小心打翻了一杯水,
水泼在了一卷刚打开的、据说是新出土的简牍影印本上?
之后便是一阵炫目的白光和撕裂般的头痛……难道是因为那卷简牍?无人解答。
她只能像一叶浮萍,在这座庞大、幽深、每一步都可能踏错丧命的咸阳宫中随波逐流。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贪婪地吸收着一切信息,印证着脑海中的历史知识。
她确认了这里确实是秦宫,而那位至高无上的主宰,正是秦始皇嬴政。
时间在她的恐惧与焦虑中悄然流逝。
或许是得益于她那份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沉静(实则是吓傻了),又或许是偶尔被问及时,
能用从故纸堆里学来的、半生不熟的雅言勉强应对一二百家经典(这让她被视为略通文墨),
几个月后,她被调拨到了靠近咸阳宫核心区域的一处书阁当值,
负责整理、看管一些竹简、帛书。这是一个相对“清闲”且能接触到信息的职位。
也正是在这里,她第一次,远远地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始皇帝。那是一个傍晚,残阳如血,
将咸阳宫连绵的殿宇染上一层凄艳的红。沉重的辘轳声由远及近,黑压压的仪仗肃穆前行。
她和其他宫人一起,跪伏在冰冷的石阶旁,额头紧贴地面,大气不敢出。只能用眼角的余光,
瞥见一双穿着玄舄的脚,从装饰着金玉的辇车上踏下,步伐沉稳,
却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沉重与疲惫。黑色的帝王冕服下摆,
绣着繁复的日月星辰和山龙华虫十二章纹,随着他的脚步,如同乌云缓缓移动。
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笼罩下来,比这深秋的寒意更冷,直透骨髓。赵晓月浑身僵硬,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宫殿深处,才感觉重新夺回了呼吸的能力。那就是秦始皇。统一六国,
书同文,车同轨,筑长城,修驰道,同时也焚书坑儒,严刑峻法,役使民力至极限的秦始皇。
而根据她烂熟于心的历史时间线,现在,是秦始皇在位第三十七年的深秋。距离史书记载中,
他最后一次东巡,病逝于沙丘,只剩下不到半年时间!
距离那道赐死公子扶苏、断送大秦最后希望的伪诏发出,也只剩下不到一年!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天灵盖。她知道这个庞大帝国即将倾覆的命运,
知道眼前这位威严无比的帝王很快就会变成一具腐烂的尸体,
知道这座巍峨的宫阙不久后将陷入血火与杀戮……而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
很可能随之一起殉葬,或者死在随之而来的动荡中。她该怎么办?浑浑噩噩地活着,
直到那注定的末日来临?还是……做点什么?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疯长。
她是研究这段历史的人,她深知秦朝速亡的悲剧,
也无数次扼腕于公子扶苏的仁厚却不得善终。如果……如果她能做点什么,改变这一切呢?
机会,在一个午后猝不及防地降临。那日,
她奉命将一批新誊写好的律令竹简送往咸阳宫侧殿。刚走到殿外廊下,
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呛咳声,
以及内侍惊慌失措的低呼:“陛下!陛下保重!”殿门并未完全关上,透过缝隙,
她看到秦始皇嬴政半倚在榻上,脸色是一种极不健康的潮红,额上虚汗涔涔,
一名方士打扮的人,正捧着一枚龙眼大小、散发着刺鼻金属和硫磺气味的赤红色丹药,
恭敬地递上前。旁边一名侍从,则端着一杯清水。那丹药……赵晓月瞳孔骤缩。硫化汞!
或是混合了其他重金属的剧毒之物!长期服用,不死才怪!史书上明明白白记载着,
秦始皇晚年痴迷长生,屡次被这些方士用丹药欺骗,最终很可能就是死于慢性重金属中毒!
眼看嬴政喘息稍平,伸手要去接那枚丹药——“不能吃!”一声尖利的、带着破音的呼喊,
划破了殿内压抑的气氛。赵晓月自己也惊呆了,她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喊出来。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殿门外,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所有人的目光,惊愕、愤怒、看疯子一样的眼神,齐刷刷地钉在她身上。
那名献丹的方士脸色瞬间铁青,指着她厉声道:“哪来的贱婢!敢在此胡言乱语,惊扰圣驾!
”两名黑甲侍卫已经按剑上前,眼神冰冷,只待一声令下,就要将她拖出去砍了。
秦始皇嬴政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抬起头,那双因为病痛和疲惫而显得有些浑浊,
却依然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透过冕旒的玉藻,落在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宫女身上。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几乎让赵晓月当场晕厥。“拖下去。”他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