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存有弟弟杀人证据的U盘，还想给他最后一个机会。

换来的却是他声嘶力竭的指认：“爸，妈，人是张默杀的！

”一向温和的养父抄起烟灰缸砸向我：“小默，你认了吧，你弟弟的人生不能毁。

”当我从黑暗的地下室挣扎逃出，奔向警局时，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1、巷口惊魂夜色像一块沉重的幕布，压在城市的上空，

也压在我的心头。我手里紧紧攥着的那个小小的U盘，硌得我的掌心生疼。

就在几个小时前，我还在打工的餐馆后厨，刷着堆积如山的盘子。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养父张建国发来的信息，问我什么时候下班，说昊子回来了，今天大家一起出去吃大餐。

昊子是我的弟弟张昊的小名，我们家的骄傲，

刚刚以全市理科状元的身份考上清华大学的天之骄子，高考完后他就出去旅游了，

想来今天是他回来的日子，于是下班后骑着养父在我生日时送我的自行车往家赶去。

快到小区附近那个平日里就有些僻静的巷子口时，我却看到了让我震惊的一幕。

昏暗的路灯下，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其中一个我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我的弟弟，张昊。

而另一个人，似乎是跟张昊有过节的邻校一个小混混，叫李强。他们在争吵，声音很大，

充满了火药味。我下意识地想躲起来，不是怕事，而是知道张昊的脾气，他被父母宠坏了，

尤其是养母刘梅，自从他考上清华，更是把他捧上了天，

平时在学校里就喜欢跟着那些所谓的「校霸」厮混，欺负弱小是常事，

只是每次都被家里用钱或者关系压了下去。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免得他觉得没面子。

可就在我准备悄悄溜走的时候，争吵更激烈了。李强推了张昊一把，骂骂咧咧的。

张昊像被点燃的炮仗，和李强扭打在地上。我见势不妙连忙冲上去想把他们两个拉开。

在拉扯中，张昊居然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李强头上砸去。

我看见鲜血从李强的头上流下来，他挣扎着想爬起，但走了两步后就跌倒在地，不动了。

我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张昊站在那里，胸口剧烈起伏，

手里还紧紧抓着那块沾了暗红色液体的石头，脸上又是恐惧又是一种扭曲的兴奋。几秒钟后，

他似乎反应过来，扔掉石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李强，然后惊慌失措地跑了！我站在一旁，

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颤抖着腿，走到李强身边，

颤抖着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没有呼吸了！死人了！张昊杀人了！

这个念头惊雷般的在我脑海里炸开。我第一反应是报警，可是，报警之后呢？张昊会怎么样？

他可是清华大学的准大学生，是张家全部的希望，是养母刘梅最大的骄傲和虚荣心的来源。

养父张建国虽然嘴上说着对我们兄弟俩一视同仁，但我心里清楚，在他心里，

领养的永远都比不了亲生的。我是个养子。十五年前，我被张建国和刘梅从孤儿院领回来。

他们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一口饭吃，供我读书。虽然刘梅对我一直不冷不热，

甚至时常抱怨我是个累赘，但养父对我还算过得去。这份养育之恩，我一直记在心里，

想着以后一定要报答他们。如果张昊出事了，这个家就垮了。养父养母会怎么样？

他们肯定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不行，我不能让张昊出事！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心中萌生。

我环顾四周，看到了巷子口那家小超市门口装着的监控摄像头，

角度正好可以拍到巷子里发生的一切！我冲到了那家已经关门的小超市。

我以前在这里打过零工，知道老板为了图方便，

把监控主机放在了后巷一个不算隐蔽的杂物间里，密码还是默认的123456。

我心跳得像擂鼓，用以前偷偷配的钥匙（当时是老板让我帮忙偶尔查看一下货物，

后来忘了收回）打开了杂物间的门。监控主机还亮着。我颤抖着手，找到那段时间的录像，

然后拿出我平时用来拷贝学习资料的U盘，插了进去，开始拷贝。整个过程，

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生怕被人发现。短短几分钟，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我删掉了监控主机里的那段录像，只留下了我U盘里的这一份。我要把它藏起来，

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知道这不对，甚至可以说是犯罪，

但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保住张昊！保住这个家！收起U盘，我重新骑上自行车，

朝着家的方向骑去。2、偏心与抉择回到家，门是虚掩着的。我推开门走进去，

客厅里的灯亮着，气氛却异常压抑。养父张建国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不停地抽着烟，

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养母刘梅则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怎么办？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而张昊，他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抱着膝盖，浑身发抖，

眼神空洞，脸上还残留着没有洗干净的污渍。看到我回来，三个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在我身上。

刘梅第一个冲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她的手冰凉，力气却大得惊人。「小默！

你可回来了！」她的声音尖利，带着哭腔，「你告诉我，

你弟弟……你弟弟他是不是……是不是跟人打架了？」我心里一紧，

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我点了点头，艰难地开口：「我……我……」我深吸一口气，

手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的U盘。我原本的打算，是把U盘交给养父，

让他来决定怎么处理。毕竟他是一家之主，或许他有办法。「爸，妈，」我看着他们，

声音有些沙哑，「事情……事情可能比你们想的要严重。张昊他……」我的话还没说完，

一直沉默的张昊猛地抬起头，指着我，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是他！是他干的！

人是张默杀的！」我愣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什么？张昊，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没有胡说！」张昊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声音陡然拔高，

指着我，对张建国和刘梅喊道：「爸！妈！就是他！是张默杀了李强！我亲眼看到的！

刚才在巷子里，是张默跟李强起了冲突，然后张默就动手打了李强！我吓得跑回来了！

人是他杀的！跟我没关系！真的跟我没关系！」他一边喊，一边哭，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混乱。万万没想到，张昊竟然会反咬我一口！他怎么能这么做？

我刚刚还在想着怎么帮他掩盖罪行，怎么报答养育之恩，他却把杀人的罪名扣到我的头上！

「张昊！你别想骗人！」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明明是你用石头把李强……」

「你闭嘴！」刘梅突然尖叫着打断我，她一把将张昊护在身后，恶狠狠地瞪着我，「张默！

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家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竟然还想诬陷我儿子？

我儿子可是要上清华大学的！他怎么可能杀人？肯定是你！一定是你！你这个惹祸精！

从小就没让我省过心！现在竟然还敢杀人！」「不是我！妈！你们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是张昊！」我试图解释，声音因为激动而哽咽。「够了！」

一直沉默的张建国突然猛地一拍桌子，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那眼神里有失望，有痛心，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决绝。「小默，事到如今，你就承认了吧。」

「爸！」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也不相信我？你明明知道张昊是什么样的人！

你也看到他刚才的样子了！是他……」「我看到什么了？」张建国打断我，声音疲惫而沉重，

「我只知道，昊子马上就要上清华了，他的人生不能就这么毁了！小默，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也许……也许是失手？李强那种人，

平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去自首吧，我和你妈会想办法找最好的律师帮你辩护，

争取宽大处理。你还年轻，出来以后，好好做人，我们……我们还会认你这个儿子。」

「自首？」我彻底傻了。我千辛万苦盗取监控，想要帮张昊掩盖，结果呢？

结果他们合起伙来，要我去替张昊顶罪？就因为张昊是亲生的，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而我，

只是一个成绩平平、可有可无的养子？「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的声音颤抖着，

心一点点沉下去，「那是一条人命！不是小事！而且，人不是我杀的！是张昊！

你们怎么能这么偏心？怎么能这么对我？」「偏心？」刘梅冷笑一声，尖酸刻薄地说道，

「张默，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我们家养你十五年，供你吃穿，供你读书，哪点对不起你？

现在，让你为我们家，为昊昊牺牲一下，怎么了？你不是一直说要报答我们吗？

这就是你报答我们的时候！你去自首，就当是为这个家做最后一点贡献！」「牺牲？贡献？」

我简直要气笑了，「你们让我去替一个杀人犯顶罪？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养育之恩？

让我用我的一辈子去换张昊的前途？你们……你们太自私了！」「自私？

我们自私也是为了这个家！」刘梅激动地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一个养子，就算坐牢了，

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家昊昊可是清华大学生！他的前途比你重要一万倍！你不去自首也可以，

警察迟早会查到的！到时候人赃并获，你罪加一等！我们也不会管你！」张昊躲在刘梅身后，

偷偷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和……怨毒？好像我不去替他顶罪，

就是罪大恶极。张建国叹了口气，走上前，试图拉住我的手，语气变得温和起来：「小默，

我知道这委屈你了。但你想想，昊昊还小，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老两口，可怜可怜你弟弟，好不好？你去自首，我们会补偿你的。

等你出来，我们给你买房子，给你娶媳妇，好不好？」他的声音里带着哀求，

但我听着只觉得无比讽刺。买房子？娶媳妇？用我十年、二十年，

甚至一辈子的牢狱之灾去换？「爸，妈，」我看着他们，心彻底冷了下去，一字一句地说道，

「人，不是我杀的。我不会去自首。」「你！」刘梅气得跳脚，

「张默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算是白养你了！」「小默，你别逼我们！」

张建国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我逼你们？」我惨笑一声，

「是你们在逼我！爸，妈，你们真的想知道真相吗？」

3、抢夺与绑架我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那个U盘，举在手里。「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看着他们惊愕的眼神，继续说道，「这就是你们一心想要掩盖的东西。张昊杀人的全过程，

都在这里面！我本来想把它交给你们，看看你们想怎么处理，

毕竟……我还念着那点养育之恩。可是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张昊看到那个U盘，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见了鬼一样：「不……不可能！监控……那里怎么可能有监控？」

「你以为你跑掉就没事了？还是以为没人看到？」我冷冷地看着他，「张昊，我真后悔，

刚才为什么要去删掉那段监控录像，为什么要想着帮你！」张建国和刘梅也惊呆了，

他们看着我手里的U盘，又看看张昊，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你……你拷贝了监控？」

张建国的声音都在发抖。「是！」我点点头，「我亲眼看到张昊把李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