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发霉的愧疚与天降的好运林小满蹲在单元楼门口的台阶上,
盯着鞋底那片被踩扁的梧桐叶发呆。手机屏幕亮了第三次,是部门经理发来的微信,
末尾那个鲜红的感叹号像根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跳——明天要是再拿不出甲方要的方案,
这个月的绩效奖金就算彻底凉了。他掏出烟盒晃了晃,只剩最后一根皱巴巴的红塔山。
打火机打了三次才冒出火苗,烟雾刚飘到鼻尖,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卷走,
顺带还吹翻了他放在膝盖上的笔记本。纸页哗啦啦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青花瓷瓶,瓶身上的缠枝莲纹被水洇得发蓝,像极了十二岁那年夏天,
他摔碎妈妈最宝贝的那只嫁妆花瓶时,妈妈眼睛里没掉下来的眼泪。“啧,又想这个?
”林小满自嘲地笑了笑,把烟头摁灭在台阶缝里。这事儿都过去十五年了,
可每次遇到点不顺心,那画面就跟按了重播键似的在脑子里转——他抱着足球冲进客厅,
花瓶从电视柜上“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碎片溅到妈妈刚擦完的地板上,折射出刺眼的光。
妈妈当时没骂他,只是蹲在地上捡碎片,手指被划出血也没吭声,
最后把碎片装进一个饼干盒,放在衣柜最顶层,说“等你以后长大了,再跟你算这笔账”。
后来妈妈走得急,那笔“账”再也没机会算。林小满搬了三次家,每次都带着那个饼干盒,
却从没敢打开过。这愧疚像块发霉的面包,扔了可惜,留着又总在不经意间冒出酸味儿,
搅得他心里发堵。“小伙子,要典当点什么吗?”一个慢悠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林小满吓了一跳,差点从台阶上滑下去。他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
单元楼旁边那间常年锁着的杂物间,居然开了个小窗口,窗口后面坐着个穿对襟大褂的老头,
手里转着两个油光锃亮的核桃,眼睛眯成两条缝,笑得像尊弥勒佛。“典当?
”林小满皱着眉,“大爷,您这是……开当铺的?”“可不是嘛,
”老头指了指窗口上方挂着的木牌,上面刻着四个歪歪扭扭的字——“记忆典当行”,
“别的当铺收金银珠宝,我这儿只收‘无用记忆’。比如你刚才皱着眉想的那事儿,
看着就挺占地方。”林小满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头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该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他正想站起来走,老头却从窗口递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子,
盒子上雕着细密的花纹,闻着有股淡淡的檀香。“你那点愧疚,换一夜好运怎么样?
”老头笑得更眯了,“明天你去公司,甲方准保一眼就看上你的方案,经理还得给你涨奖金。
这买卖划算吧?”林小满盯着那个木盒子,心跳莫名快了起来。他知道这事儿听着离谱,
可一想到明天要面对的压力,还有那十五年甩不掉的愧疚,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怎么换?”“简单,”老头把木盒子推到他面前,
“你把那段记忆想清楚,然后对着盒子吹口气,就算成交了。”林小满犹豫了三秒钟,
最终还是拿起了木盒子。他闭上眼睛,
回想那年夏天的画面——青花瓷瓶、妈妈的眼泪、带血的手指……可就在他准备吹气的时候,
脑子里的画面突然模糊了一下,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他咬咬牙,深吸一口气,
对着盒子口轻轻吹了出去。盒子里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吸了进去。
老头接过盒子,满意地点点头:“成了,明天等着好消息吧。”说完,
他“砰”地一声关上了窗口,任凭林小满怎么敲,都没再打开。林小满站在原地,
手里还残留着木盒子的余温。他摸了摸后脑勺,觉得刚才的事儿跟做梦似的。可第二天早上,
当他抱着方案走进会议室,看着甲方负责人眼睛发亮地说“这就是我们想要的方案”,
看着经理拍着他的肩膀说“小满啊,这次表现不错,奖金翻倍”时,他不得不相信,
那个记忆典当行是真的。晚上下班,林小满特意绕到单元楼旁边,想再找找那个小窗口,
可那里还是原来的杂物间,门锁得死死的,木牌也不见了踪影。他挠了挠头,笑着摇了摇头,
转身去超市买了两罐啤酒,打算回家好好庆祝一下。可当他打开冰箱,
想拿瓶冰镇可乐的时候,却突然愣住了——冰箱里放着妈妈以前最喜欢喝的橘子汽水,
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妈妈喜欢喝这个,是因为什么来着?他甩了甩头,
觉得可能是最近太累了,记忆力有点差。可接下来的几天,
越来越多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看到小区里卖糖炒栗子的,
想不起来妈妈以前冬天总喜欢买给谁吃;他听到邻居家小孩唱《世上只有妈妈好》,
想不起来妈妈有没有教过他这首歌;甚至有一次,他翻出妈妈的照片,
看着照片上妈妈的笑脸,居然想不起来妈妈身上是什么味道了。林小满这才慌了神。
他突然意识到,那个老头说的“无用记忆”,根本就不是无用的。那段关于青花瓷瓶的愧疚,
就像一根线,牵着他所有关于妈妈的记忆。现在线断了,那些记忆也跟着一点点消失了。
他开始疯狂地寻找那个记忆典当行。他每天都在单元楼附近转悠,问遍了所有邻居,
可没人知道有这么一家当铺。直到第七天晚上,他蹲在杂物间门口,手里攥着那个饼干盒,
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大爷,我错了,我想赎回我的记忆。”他对着门锁小声说,
声音带着哭腔。就在这时,“吱呀”一声,小窗口又开了。老头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手里拿着一个更大的木盒子,盒子里隐约能看到闪烁的光点。“想赎回啊?”老头叹了口气,
“晚了。你典当的记忆,还有别人典当的那些——比如小时候偷摘邻居家葡萄的窃喜,
第一次失恋的难过,跟朋友吵架后的后悔——都已经被拼成了一个‘大人物’的完整人生。
”林小满愣住了,眼泪停在眼眶里:“什么……大人物?”“就是那些看起来光鲜亮丽,
却没有自己记忆的人啊。”老头指了指电视里正在播放的财经新闻,
画面上那个西装革履的企业家,正对着镜头侃侃而谈,“比如他,小时候家里穷,
总被人欺负,后来就把所有不好的记忆都典当了。现在他什么都有了,
可连自己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东西都想不起来了。”林小满看着电视里的企业家,
突然觉得很可悲。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饼干盒,盒子上还留着妈妈的指纹。他突然明白,
那些所谓的“无用记忆”,其实是最珍贵的东西。因为正是那些愧疚、难过、后悔,
才构成了完整的自己,才让他记得妈妈的味道,记得那些温暖的时光。“大爷,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林小满的声音带着恳求。老头沉默了一会儿,
从窗口递出一片透明的羽毛,羽毛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这是你那段记忆的碎片,你拿着它,
或许能想起点什么。但要想完全赎回来,除非……那个‘大人物’愿意把记忆还回来。
可你觉得,他会愿意吗?”林小满接过羽毛,羽毛放在手心里,暖暖的,像是妈妈的手。
他看着老头关上窗口,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想要赎回完整的记忆,可能很难很难。
但他不想放弃,因为他不想忘记妈妈的味道,不想忘记那些关于妈妈的点点滴滴。他站起身,
擦了擦眼泪,握紧了手里的饼干盒和羽毛。他决定,从明天开始,
他要试着一点点找回那些丢失的记忆——他要去妈妈以前常去的菜市场,
去妈妈以前喜欢逛的公园,去吃妈妈以前最喜欢做的菜。就算找不回完整的记忆,
他也要把那些能记住的,好好珍藏起来。因为他知道,妈妈一定不希望他忘记她,
不希望他变成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而那些曾经被他当成负担的愧疚,
现在却成了他最珍贵的宝藏,指引着他,不要迷失在人生的路上。
第二章羽毛里的微光与菜市场的线索林小满把那片透明的羽毛夹在妈妈的照片后面,
放进了钱包最里层。每天早上出门前,他都会打开钱包看一眼,
羽毛上的微光总能让他心里踏实一点。为了找回记忆,他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去妈妈以前常去的那家菜市场。菜市场在老城区,离他现在住的地方有点远,
坐公交要一个小时。他特意起了个大早,六点多就出门了,赶在早市最热闹的时候到达。
刚走进菜市场,一股混杂着泥土、蔬菜和肉类的味道就扑面而来。林小满愣了一下,
这味道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他顺着记忆中的路线,慢慢往前走,
看到卖新鲜蔬菜的摊位,卖活鱼的摊位,还有卖早点的小摊,心里渐渐泛起一股暖意。
“小伙子,买点青菜不?刚从地里摘的,新鲜得很!”一个卖菜的大妈笑着招呼他,
大妈的声音很亲切,让他想起了妈妈以前的邻居王阿姨。林小满停下脚步,
看着大妈摊位上的青菜,叶子上还挂着水珠。他突然想起,妈妈以前最喜欢买这种青菜,
说炒着吃最香。他蹲下来,学着妈妈以前的样子,捏了捏菜叶,问:“大妈,
这青菜多少钱一斤?”“两块五一斤,给你算两块!”大妈爽快地说,“看你这小伙子面生,
是第一次来这儿吧?”“不是,”林小满笑了笑,“以前跟我妈妈一起来过,好多年没来了。
”“哦,这样啊,”大妈一边帮他装青菜,一边说,“这菜市场啊,变化不大,
就是好多老摊主都不在了。你妈妈以前常来哪家买东西啊?说不定我认识。
”林小满心里一动,连忙说:“我妈妈以前常来买鱼,还有……还有一家卖糖炒栗子的,
冬天的时候总在门口摆摊。”“卖鱼的啊,”大妈想了想,“是不是那个姓刘的大叔?
他以前在那边拐角摆摊,后来听说回老家了。至于糖炒栗子,好像是有一家,
不过去年冬天也没来了,可能是不做了。”林小满有点失落,但还是谢了大妈,
提着青菜继续往前走。他走到以前卖鱼的拐角,那里现在换成了一家卖豆腐的摊位。
摊主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到林小满在这儿徘徊,笑着问:“大哥,要买豆腐吗?
刚做的嫩豆腐。”“不了,”林小满摇摇头,“我就是想问问,以前在这里卖鱼的刘大叔,
你认识吗?”“刘大叔啊,”小伙子说,“我听我爸说过,他是我爸的老朋友,
去年回安徽老家了。怎么了,你找他有事?”“没什么,”林小满说,“就是想问问他,
我妈妈以前跟他买鱼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喜欢的菜。”小伙子愣了一下,
然后笑着说:“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我爸可能知道,他今天也来了,在后面帮忙呢。”说完,
他朝着摊位后面喊了一声:“爸,有人找你!”一个中年男人从后面走了出来,看到林小满,
疑惑地问:“你是?”“叔叔您好,”林小满连忙说,“我是林秀兰的儿子,林小满。
我妈妈以前常来这儿跟刘大叔买鱼,我想问问您,您知道我妈妈以前最喜欢做什么鱼吗?
”“林秀兰?”中年男人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你妈妈啊,
以前总跟刘大叔买鲫鱼,说要给你熬鲫鱼汤,补身体。她说你小时候身体不好,
喝了鲫鱼汤就不容易感冒。”林小满的眼睛一下子红了。他想起小时候,每次感冒发烧,
妈妈都会熬一锅鲫鱼汤,汤里放着姜片和葱花,闻着特别香。他以前总嫌鱼汤有腥味,
不爱喝,妈妈就会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喂他,说“喝了汤,病就好了”。“谢谢您,叔叔。
”林小满哽咽着说,“我知道了。”“不客气,”中年男人说,“你妈妈是个好人,
可惜走得太早了。你现在过得还好吗?”“挺好的,”林小满说,“谢谢您关心。
”他提着青菜,继续在菜市场里转悠。走到一家卖调味品的摊位前,
他看到货架上摆着一瓶瓶的酱油和醋,突然想起妈妈以前做红烧肉的时候,
总喜欢用一种特定牌子的酱油。他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货架上的酱油,
终于找到了那个熟悉的牌子——“老陈醋酱油”。“老板,给我拿一瓶这个酱油。
”林小满指着那瓶酱油说。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笑着说:“小伙子,好眼光!
这酱油是老牌子了,味道好,很多老顾客都喜欢。你妈妈是不是以前也用这个?
”林小满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是啊,您怎么知道?”“我当然知道,”老板笑着说,
“你妈妈以前常来我这儿买这个酱油,说做红烧肉用这个最香。她还说,
你最喜欢吃她做的红烧肉,每次都能吃两大碗。”林小满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掉了下来。
他想起小时候,每次妈妈做红烧肉,他都会坐在餐桌前,等着妈妈把肉端上来,
然后迫不及待地夹一块放进嘴里,肉香混合着酱油的香味,让他回味无穷。那时候的他,
总觉得妈妈做的红烧肉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谢谢您,老板。”林小满擦了擦眼泪,
付了钱,拿着酱油走出了菜市场。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提着青菜和酱油,
林小满的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虽然他还没有完全找回关于妈妈的记忆,但这些小小的线索,
就像羽毛上的微光一样,正在一点点照亮他的回忆。回到家,他把青菜和酱油放进厨房,
然后打开了那个饼干盒。盒子里装着当年摔碎的青花瓷瓶碎片,碎片上还留着淡淡的花纹。
他拿起一块碎片,放在手心,突然想起妈妈当时蹲在地上捡碎片的样子,心里一阵愧疚。
他决定,今天晚上要做一道妈妈以前常做的青菜炒豆腐,再用买的酱油做一道红烧肉。
他想试着用这种方式,找回更多关于妈妈的记忆,找回妈妈的味道。做饭的时候,
他一边切菜,一边回忆妈妈以前做饭的样子。他记得妈妈切菜的时候,
喜欢把菜切得整整齐齐;他记得妈妈炒青菜的时候,喜欢放一点点蒜末,
说这样更香;他记得妈妈做红烧肉的时候,会先把肉焯水,然后再用酱油和糖炒出香味。
虽然他的动作有点生疏,炒出来的菜也没有妈妈做的好吃,但当他把菜端上桌,
闻着菜香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起了妈妈。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青菜,又夹了一口红烧肉,
眼泪再一次掉了下来。就在这时,他钱包里的羽毛突然闪烁了一下,
一道微光从羽毛里飘出来,落在他的眼前。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画面——妈妈站在厨房里,
笑着对他说:“小满,快过来吃饭,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肉。
”林小满激动地握紧了拳头,他知道,只要他不放弃,总有一天,
他能找回所有关于妈妈的记忆,能再次记起妈妈的味道。
第三章老照片里的秘密与“大人物”的线索林小满把妈妈做红烧肉的步骤记在了笔记本上,
还画了个简单的示意图——肉要切两厘米见方的块,焯水时要放姜片和料酒,
炒糖色得用小火慢熬,怕自己下次又忘了。他发现,只要跟妈妈有关的事情,
哪怕是“炒糖色不能急”这种小事,都得像记甲方需求似的刻在脑子里,
不然转个身就可能飘走。周末一大早,
他揣着钱包里的羽毛和那本记满“妈妈食谱”的笔记本,坐了四十分钟公交回老房子。
钥匙**锁孔时,铁锈摩擦的“咔嗒”声让他愣了愣——上次回来还是爸爸搬去妹妹家那年,
算下来也有三年了。推开门,一股混着旧书本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客厅窗户没关严,
风卷着几片梧桐叶落在沙发上,倒像是妈妈以前没来得及打扫的样子。房间摆设没怎么变。
电视柜上还摆着那个玻璃花瓶,瓶身有道裂纹,是他小学时玩弹弓不小心崩的,
妈妈没舍得扔,一直插着塑料百合;沙发扶手上搭着妈妈织了一半的毛线衣,浅灰色的,
针脚歪歪扭扭,当时她总说“等天冷了给小满织件厚的”,结果直到走,这件毛衣也没织完。
林小满走过去摸了摸毛线,还是软的,像妈妈以前拉着他的手。他径直走进自己的小房间,
书桌上还堆着初中的课本,《语文》课本扉页上有妈妈写的“林小满”,字迹娟秀,
旁边还画了个小太阳。他蹲下来打开抽屉,最里面压着一本红色封面的相册,
封皮都磨出毛边了。翻到第三页,一张照片让他停住了手——五岁的自己坐在妈妈腿上,
手里举着个快化了的粉红色棉花糖,嘴角沾着糖渣,妈妈正笑着用纸巾给他擦嘴,
背景是公园的旋转木马。“哦对,那天你非要坐三次木马,哭着闹着说没玩够。
”他对着照片小声嘀咕,突然想起妈妈当时的话——“小满以后要当勇敢的小骑士,
不能总哭鼻子哦”。那时候他还不懂,只知道妈妈的手很暖,棉花糖很甜。继续往后翻,
一张泛黄的照片从相册里滑了出来。他捡起来一看,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照片上,
妈妈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手里抱着那个青花瓷瓶,瓶身上的缠枝莲纹清清楚楚。
她旁边站着个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手里拎着公文包,笑得一脸斯文,
背景是一家写着“聚宝阁”的古董店,门楣上挂着红灯笼。林小满皱着眉,
他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也从没听妈妈提过“聚宝阁”。他翻到照片背面,
用铅笔写着日期:2005年5月12日。这年他十二岁,正是摔碎花瓶的那年。
难道妈妈在摔碎花瓶之前,还带它去古董店看过?他把照片夹在笔记本里,
又在抽屉里翻找起来。突然,一个铁盒子从书本后面掉了出来,是妈妈以前放首饰的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枚旧硬币、一张水电费收据,
还有一张折叠的纸条。纸条展开后,上面是妈妈的字迹,有点潦草:“聚宝阁王老板说,
这瓶子是清代中期的,能值点钱,等小满上大学了,就把它卖了当学费。
”林小满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原来妈妈早就想好了,要把自己最宝贝的嫁妆花瓶,
用来给她交学费。他想起自己摔碎花瓶时,妈妈蹲在地上捡碎片的样子,当时她没骂他,
是不是因为怕他知道这个秘密,会觉得愧疚?“妈,你怎么不告诉我啊……”他捏着纸条,
眼泪滴在字迹上,晕开了一小片墨痕。就在这时,钱包里的羽毛突然闪了闪,
一道微光飘到他眼前。他看到一个模糊的画面:妈妈坐在台灯下,一边写这张纸条,
一边擦眼泪,桌子上还放着他的期中考试成绩单,上面写着“数学85分”。
“原来你那时候就知道我数学没考好啊。”林小满苦笑了一下,心里又酸又暖。
他把纸条和照片放进钱包,决定去“聚宝阁”看看,
说不定能找到更多关于妈妈和花瓶的线索。第二天一早就去查“聚宝阁”的地址,
结果发现这家古董店在老城区的一条巷子里,离菜市场不远。他揣着照片,坐公交赶过去,
巷子很窄,两边是青砖灰瓦的老房子,墙上爬满了爬山虎。走到巷子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