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姐，你必须来参加我的升学宴！"电话里传来弟弟张磊嚣张的声音，
我差点把手机扔了。"升学宴？你考了多少分？"我忍着脾气问道。"198.5分！
怎么样，厉害吧？"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多少？""198.5分啊，
我已经被**学院的幼教专业录取了！"张磊语气里满是得意，"爸妈说要大办特办，
让全村人都知道我们张家出了个大学生！"我坐在办公室里，
看着墙上挂着的清华大学毕业证书，整个人都懵了。198.5分？
这个分数在我们省连专科线都不够，他是怎么被录取的？"张磊，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198.5分这个成绩...""没搞错！"张磊打断我，"**学院也是大学好不好？
我现在就是大学生了！爸妈已经定了酒店，订了烟花，还请了舞狮队，
你要是不来就是看不起我！"我深吸一口气，"什么时候？""明天晚上六点，金辉大酒店！
记住了，要穿得正式点，毕竟是升学宴。"挂了电话，**在椅背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张磊今年十九岁，染着一头黄毛，胳膊上纹着花臂，平时不是在家打游戏就是在街上飙车。
高考前一个月，他还跟我炫耀要买辆九号摩托车改装后去炸街。这样的人，198.5分，
要办升学宴？我想起三年前，我考上清华研究生的时候，
爸妈只是在微信群里发了一句"女儿考上了"，连个庆祝饭都没有。而现在，张磊这个分数，
却要大办升学宴？"林总，您没事吧？"助理敲门进来，看到我的表情，关心地问道。
"没事。"我摆摆手，"明天请半天假，家里有事。"第二天下午，我开车回到老家的县城。
金辉大酒店门口已经搭起了红色的拱门，上面写着"热烈庆祝张磊同学金榜题名"的标语。
我停好车，还没进门，就听到震耳欲聋的锣鼓声。酒店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都在看热闹。
只见两头狮子正在表演，锣鼓队敲得震天响，还有人在放烟花。
"这是哪家的孩子考上清华北大了？这么大排场？"旁边有人议论。"不知道啊，看这架势，
起码得是状元吧？"我听着这些话，脸都红了。走进酒店大堂，
迎面就是一块巨大的红色背景板，上面写着"张磊升学庆典"，还贴着张磊的大头照。
照片里的张磊染着黄毛，戴着金链子，咧着嘴笑，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雅雅！你来了！
"妈妈穿着新买的红色连衣裙，满面红光地迎过来，"快进去，宴会马上开始了！""妈，
这..."我指了指背景板，"有必要搞这么大吗？""当然有必要！"妈妈瞪了我一眼，
"你弟弟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我们当然要庆祝！你这个当姐姐的，怎么还泼冷水？
"我想说什么，但看到妈妈兴奋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走进宴会厅，
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我粗略数了一下，至少有二十桌。
主席台上挂着巨大的横幅："热烈庆祝张磊同学考入大学"，两边还摆着花篮。
张磊坐在主桌上，今天破天荒地换了身西装，但还是戴着大金链子，头发依然是醒目的黄色。
看到我进来，他举起手里的饮料朝我示意，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这时，灯光突然暗下来，音响里传出激昂的音乐声。"各位来宾，
各位朋友，欢迎大家参加张磊同学的升学庆典！"一个穿着西装的主持人走上台，声音洪亮，
"今天，我们在这里为我们的状元郎张磊同学庆祝！"状元郎？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第二章主持人的声音在宴会厅里回荡，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们的张磊同学经过十二年的寒窗苦读，终于金榜题名，
考入心仪的大学！"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我看到爸爸妈妈坐在主桌上，
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妈妈还不时地朝周围的亲戚朋友挥手，仿佛在接受众人的祝贺。
"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主角——张磊同学闪亮登场！
"音响里响起《好日子》的音乐，张磊站起身，朝台下挥手致意。
黄色的头发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在西装外面格外显眼。他走上台，
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清了清嗓子。"各位叔叔阿姨，兄弟姐妹，
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升学宴！"台下又是一阵掌声。"经过我的努力，
我终于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感谢我的父母，感谢所有关心我的人！
"我听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手心里都是汗。198.5分，理想的大学？这时，
大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开始播放PPT。第一张是张磊的生活照合集，
标题写着"学霸的成长之路"。我瞪大眼睛看着屏幕上的照片。第一张：张磊坐在书桌前，
手里拿着一本书，表情专注。但我清楚地记得，这张照片是高考结束后拍的，
当时他是为了发朋友圈才摆的pose。第二张：张磊在图书馆里"认真学习"，
桌上摆着一摞厚厚的书。但仔细一看，那些书全是漫画书，只是封面换成了教科书的封皮。
第三张：张磊在家里"挥汗如雨"地做题。我差点笑出声，照片里他面前的确实是试卷，
但那是我高中时做过的数学卷子，他只是拿来摆拍的。"大家看，
这就是我们张磊同学平时学习的样子！"主持人激动地解说着，"挥汗如雨，废寝忘食，
这样的刻苦精神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台下的人纷纷点头称赞，
我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这孩子真用功啊，看这学习劲头！""是啊，
能考上大学真不容易！""老张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养出这么有出息的儿子！
"我坐在角落里，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这些照片我再熟悉不过，全都是造假的！
更离谱的是，
：00语文阅读理解晚上7：00-11：00综合科目复习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张磊的真实作息我太清楚了：中午十二点起床，下午打游戏，晚上出去飙车，凌晨三点睡觉。
"看到这个时间表，我想在座的各位都被深深感动了！"主持人的声音越来越激昂，
"这就是我们新时代的好青年，这就是我们的骄傲！"掌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热烈。
我看到张磊站在台上，一脸受用的样子，仿佛真的相信了这些鬼话。更让我崩溃的是，
获奖经历"："市三好学生"、"学习标兵"、"优秀团员"...这些奖状我从来没见过，
显然也是PS出来的。"让我们为张磊同学的优异表现再次鼓掌！
"台下的掌声如雷鸣般响起，我看到爸爸站起来，激动地朝周围的人点头致意。
妈妈更是眼含热泪，仿佛儿子真的是什么天才少年。"接下来，
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张磊同学考入的是哪所名校！"主持人故意停顿了一下，制造悬念。
台下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等待着答案。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终于要揭晓真相了。
第三章屏幕上慢慢显示出几个大字："恭喜张磊同学考入..."主持人故意拖长了音调，
台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恭喜张磊同学考入...蓝翔**学院幼教专业！"一瞬间，
整个宴会厅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学院？幼教专业？台下的人面面相觑，
刚才还兴奋的表情瞬间凝固了。我看到前排的一个叔叔悄悄拿出手机，
应该是在搜索这个学校。"蓝翔**学院，是一所享誉全国的职业技术学院！
"主持人很快反应过来，开始拼命救场，"专注于培养实用型人才，就业率高达98%！
"但台下的气氛明显变了，刚才热烈的掌声稀稀拉拉的，很多人都在交头接耳。
"这蓝翔不是挖掘机学校吗？""幼教专业？男孩子学这个干什么？""198分能上大学？
现在门槛这么低了？"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主持人额头上都冒汗了。"各位来宾，
请安静一下！"主持人提高了音量，"**学院同样是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
国家大力支持职业教育发展！""而且，幼教专业是朝阳产业，前景广阔，
张磊同学的选择是非常明智的！"我看到张磊站在台上，脸色有些难看，
刚才的得意劲完全消失了。爸爸妈妈坐在主桌上，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尴尬起来。特别是妈妈，
刚才还一脸自豪，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现在，让我们有请张磊的父母上台，
分享一下培养孩子的心得体会！"主持人机智地转移话题，试图挽回场面。
爸爸妈妈硬着头皮走上台，妈妈的手明显在发抖。"各位亲朋好友，"爸爸接过话筒，
声音有些颤抖，"感谢大家来参加磊磊的升学宴。""这孩子从小就聪明，
学习也刻苦..."爸爸说得很勉强，显然是在硬撑。台下的人礼貌性地鼓掌，
但明显没有刚才那么热烈了。"我和他爸爸省吃俭用，就是为了供孩子上学。
"妈妈接过话筒，眼圈有些红，"磊磊能考上大学，我们真的很欣慰。
""**学院也是大学，幼教专业也很有前途！"妈妈的声音越来越高，仿佛是在说服自己。
我坐在台下，心情五味杂陈。看到父母这样为张磊死撑面子，我既心疼又无奈。这时，
台下传来一个声音："老张，你家磊磊这分数多少啊？"是我们村的王叔叔，
他儿子去年考上了本科，在我们那一带算是出了名的。爸爸脸色一变，
支支吾吾地说："分数...分数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上大学...""哎呀，我就是好奇，
"王叔叔笑着说，"我家那小子去年考了528分，也就上了个普通本科，磊磊这么优秀，
应该分数更高吧？"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爸爸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爸爸脸涨得通红，
嘴巴张了好几次，就是说不出话来。这时，张磊突然抢过话筒："我考了198.5分！
怎么了？分数不代表一切！"轰——整个宴会厅瞬间炸锅了。"198分？这能上大学？
""现在的孩子都这样吗？""这分数连专科线都不够吧？"议论声如海潮般涌来，
爸爸妈妈站在台上，脸色苍白如纸。张磊却毫不在意，反而更加嚣张："对，
就是198.5分！我照样上大学了！你们羡慕去吧！"我看着台上的这一幕，
突然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情。第四章三年前，我收到清华大学研究生录取通知书的那天。
我兴奋地给爸妈打电话："爸，妈，我考上清华研究生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是妈妈平淡的声音："哦，知道了。""妈，是清华大学啊！"我以为她没听清楚。
"清华怎么了？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结婚生孩子。"我当时就愣住了。
"而且读研究生要花多少钱？家里可没钱供你。"妈妈继续说道。"妈，研究生有奖学金的，
不用花家里的钱...""行了行了，别说了，我还要去地里干活。"电话就这么挂了。
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没有庆祝，没有夸奖，甚至连一句"辛苦了"都没有。第二天，
我看到妈妈的朋友圈，发的是张磊在网吧打游戏的照片，配文："儿子真厉害，
游戏打得这么好！"点赞数比我考上清华的消息还多。而现在，
张磊198.5分上**学院，却有二十桌的升学宴，烟花、舞狮、主持人一应俱全。
这就是我们家的"公平"。台上的闹剧还在继续。"磊磊说得对！"妈妈重新振作起来，
"分数不代表一切！我们的孩子有其他方面的才能！""对！"爸爸也开始为儿子辩护，
"磊磊从小就聪明，动手能力特别强！""而且现在国家提倡职业教育，
**学院毕业的学生很吃香的！"台下的人听着这些话，表情各异。有人忍不住摇头，
有人窃窃私语，还有人干脆拿出手机看起了微信。我注意到王叔叔一脸不屑的表情，
他旁边的几个人也在小声议论着什么。"而且，磊磊学的是幼教专业，将来当幼儿园老师，
多有爱心啊！"妈妈越说越起劲。就在这时，台下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阿姨，
男生当幼儿园老师，家长会放心吗？"是我们村新嫁过来的一个媳妇，她的话一出口，
全场都安静了。确实，现在社会上对男幼师的偏见很大，
很多家长都不愿意让男老师带自己的孩子。妈妈被问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
张磊更是恼羞成怒："关你什么事？我爱学什么学什么！""磊磊，别生气，
"主持人赶紧出来打圆场，"现在让我们进行下一个环节...""等等！
"张磊突然大声说道，"我还有话要说！"他抢过话筒，
对着台下大声喊道："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都觉得我分数低！""但是我告诉你们，
分数算什么？我会的东西你们都不会！""我会改装摩托车，我游戏打得贼好，我还会纹身！
这些你们会吗？"台下的人面面相觑，这都是什么奇葩理由。"而且我还年轻，
我有的是时间！等我开学了，白天在家打游戏，争取开学前打上王者，
晚上骑我的九号去炸街，这样的生活你们羡慕去吧！"我听到这里，彻底无语了。
这就是我们家的"大学生"？这就是爸妈口中"有出息的儿子"？就在这时，
张磊的目光突然转向了我。"我姐张雅也来了！"他指着我大声说道，
"她不是名牌大学毕业吗？现在过得怎么样？还不是一个人，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如我这样活得潇洒！"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我感觉脸上**辣的。这个**，居然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
第五章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宴会厅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我缓缓站起身，
感受着那些或好奇、或同情、或审视的目光。"既然磊磊提到了我，那我就说几句吧。
"我的声音在宴会厅里回荡。张磊看到我站起来，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的表情。"是啊，姐，你说说，读书有什么用？"我走到台前，
平静地看着他："磊磊说得对，我确实是一个人。"台下传来一些叹息声，
妈妈在主桌上不安地扭动着身体。"但是我想问问大家，"我环视全场，
"你们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吗？"没有人回答，大家都在等我继续说下去。
"我在省城的一家投资公司做合伙人，年薪二百万，去年刚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别墅。
"轰——台下瞬间炸开了锅。"二百万年薪？""别墅？那得多少钱啊？
""清华大学毕业就是不一样！"议论声此起彼伏，我看到王叔叔的表情从不屑转为震惊，
再转为敬佩。张磊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刚才的嚣张劲完全消失了。"而且，"我继续说道，
"上个月我刚刚收到猎头的邀请，有家跨国公司要聘请我当亚太区总监，年薪五百万。
"这话一出，全场更加轰动了。"五百万？我的天啊！""这就是读书的力量啊！
""老张家祖坟真是冒青烟了，出了这么有出息的女儿！
"我看到爸爸妈妈的表情从尴尬转为惊讶，再转为骄傲。妈妈站起来，
一脸兴奋地说："对对对，我们雅雅从小就聪明，成绩一直是第一名！""我早就说过，
女儿有出息！"爸爸也开始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冷冷地看着他们，
继续说道："但是大家知道吗？三年前我考上清华研究生的时候，家里是什么反应？
"场面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听我说话。"没有升学宴，没有庆祝，
甚至连一句夸奖都没有。"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锋利。"我妈说，
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结婚生孩子。"台下传来抽气声，所有人都看向了妈妈。
妈妈的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释什么。"而今天，磊磊198.5分上**学院，
却有二十桌的升学宴，烟花、舞狮、主持人一应俱全。"我环视全场，
继续说道："这就是我们家的标准。""儿子考198分是天才，女儿考清华是废物。
""儿子学幼教是前程似锦，女儿赚五百万是没用的单身狗。"每说一句话，
台下就安静一分，到最后整个宴会厅寂静无声。张磊站在台上，脸色苍白如纸，
嘴巴张了好几次，就是说不出话来。妈妈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大声说道："雅雅，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磊磊是你弟弟！""是啊，他是我弟弟，"我点点头，
"所以我应该无条件地支持他，夸奖他，哪怕他只考了198分？""而我自己的成就，
就应该被忽视，被贬低，被认为是没用的？"妈妈被我说得哑口无言，眼圈开始发红。"妈，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走到她面前，"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动手术，
你是愿意让清华医学院毕业的医生给你做，
还是让**学院幼教专业毕业的'大学生'给你做？"这个问题让妈妈彻底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