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死讯来得猝不及防。爸妈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只一个劲地催我快回家。我心急如焚,
恨不得立刻飞到他们身边。可就在这时,一条匿名短信发了过来。01“玖玖,
你弟弟……林辉他出事了!”电话那头,我妈王秀兰的声音嘶哑,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撕扯出来的。我脑子嗡的一声,手里正在核对的报表瞬间散落一地。
“妈,你说什么?林辉怎么了?”“车祸……你弟弟他……没了……”没了。
这两个字像两颗沉重的铅球,狠狠砸进我的耳膜,震得我头晕目眩。窗外的阳光明明很烈,
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丢进了冰窖,血液都快要凝固。“怎么会……他早上不还给我发消息,
让我给他买最新款的游戏机吗?”我的声音在颤抖,自己都听不真切。“别说了!你快回来!
赶紧买最早的一班票回来啊!”我爸林建国抢过电话,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暴躁和悲痛。
“你弟弟最后一面,你难道都不想见吗?!”“我买,我马上买票!”我慌乱地应着,
挂断电话的手指僵硬得不听使唤。悲伤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蹲下身,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林辉,我唯一的弟弟。虽然从小到大,
他抢走了我所有的糖果、新衣,以及父母全部的爱,可他毕竟是我的弟弟。
那个会跟在我身后喊“姐”,会在我工作后理直气壮让我给他打钱的男孩,就这么没了?
我胡乱地抹着眼泪,一边打开购票软件,一边手忙脚乱地跟公司请假。心急如焚。
这个词从未如此深刻地烙印在我的心上。我恨不得立刻飞回去,飞到我爸妈身边,
陪他们一起度过这个难关。最早的一班高铁是下午三点,我迅速下单,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衣柜被我胡乱地拉开,我随便抓了几件深色的衣服往行李箱里塞。就在这时,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叮。一声轻响。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匿名号码。
“你弟弟的死是个阴谋,别按你父母说的时间回来。”短短的一句话,
像一道闪电劈进我混乱的脑子里。我拿着衣服的手停在半空中。阴谋?什么阴谋?
我盯着那行字,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冰冷刺眼。手机紧接着又疯狂地振动起来,
是爸妈的夺命连环call。屏幕上“爸爸”两个字不断闪烁,像某种急切而凶狠的催命符。
我没有接。一股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猛地窜上后背,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电话里的哭喊声,
催促我立刻回家的命令,和这条诡异的短信交织在一起,
在我脑海里形成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从小到大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
家里永远只有一份的鸡腿,永远在林辉碗里。爸妈给我买的唯一一条新裙子,
因为林辉不喜欢,就被剪刀剪得粉碎。我考上大学那年,他们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
是爷爷拿出自己的棺材本,才把我送进了大学校门。工作后,我的工资卡就直接被他们拿走,
美其名曰“帮你存着”,实际每一笔钱都花在了林辉身上。他是家里的宝,是天上的月亮,
而我,不过是月亮旁边一颗可有可无的星星,甚至连星星都算不上,
只是一块衬托他光芒的背景板。我对这个家,早就没有了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的目标很明确,攒够钱,就彻底离开这里,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可是,林辉死了。
他们再怎么偏心,那也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他们能有什么阴谋?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一串陌生的号码,心脏怦怦狂跳。理智告诉我这可能只是一个恶作剧,
一个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恶毒玩笑。但内心深处,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拼命呐喊,
让我不要忽视它。我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屏幕上滑动,退掉了下午三点的高铁票。然后,
我重新买了一张。时间是,明天早上九点。做完这一切,我长按住那条短信,选择了删除。
手机再次响起,我接了起来,声音因为刻意的压制而显得有些沙哑。“爸,我买好票了,
最早的一班,明天早上九点到家。”我撒了谎,眼睛一眨不眨。
电话那头的林建国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语气变得更加焦躁。“明天早上?今天下午的没有吗?
你怎么这么磨蹭!你弟弟都……”“没有了,”我平静地打断他,“下午的票都卖光了,
这是我能买到的最早的一班。”我的语气异常镇定,镇定到连自己都感到害怕。
悲伤依旧盘踞在心头,但此刻,巨大的疑惑和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像藤蔓一样,
死死缠住了我的心脏。这个家,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深不见底。
我正被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笼罩着,而持网的人,是我最亲的父母。02第二天,
当我拖着行李箱踏入家门时,迎接我的是一片诡异的死寂。客厅里没有我想象中的哭天抢地,
灵堂也布置得异常简单,只有林辉的一张黑白照片孤零零地摆在桌上。照片里的他,
依旧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嘴角噙着我熟悉的、被宠坏的笑容。我爸林建国坐在沙发上,
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妈王秀兰一看到我,眼睛立刻就红了,
她走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却没有哭出声,只是反复摩挲着,眼神躲闪。“玖玖,
你回来了……累了吧,快去休息。”她的声音干涩,透着一股不自然的疲惫。
这气氛太不对劲了。悲伤是有的,
但更浓重的是一种压抑的、仿佛在极力掩盖什么的古怪氛围。“爸,妈,
弟弟的后事……”“都安排好了。”林建过猛地掐灭烟头,站起身,语气生硬地打断我。
“你一个女孩子家,不用管这些,回房间好好休息。”他的眼神与我交汇了一瞬,
然后迅速移开,那躲闪的目光里,藏着我看不懂的慌乱。我没有再多问,顺从地点了点头,
拖着箱子回了自己的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在门板上,
拼命回想他们刚才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太奇怪了。独生子意外身亡,他们虽然哀伤,
但那种哀伤很表面,更像是一种不得不表现出来的姿态。就在这时,
我听到门外传来邻居张阿姨的声音。“秀兰啊,节哀顺变。玖玖回来了吗?”“回来了,
在屋里休息呢。”我妈的声音压得很低。“唉,这孩子也可怜,前几天我看林辉还好好的,
怎么说没就没了呢……真是作孽啊……”张阿姨的声音里满是同情和惋惜,
但我妈却很快打断了她。“行了嫂子,家里忙,就不留你了。
”随着防盗门“砰”的一声关上,外面再次陷入沉寂。我竖起耳朵,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张阿姨说,林辉前几天还好好的。可爸妈在电话里说的,明明是突发车祸。
我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我假装顺从,在房间里待了一整天,直到深夜。
确认爸妈都回房睡了,我才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溜了出来。客厅里一片漆黑,
只有林辉照片前的一盏长明灯,投下昏黄的光。我径直走向林辉的房间。
他的房间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乱糟糟的,游戏机手柄和脏衣服扔得到处都是。
我戴上事先准备好的手套,开始翻找。我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或许只是一种直觉。
书桌的抽屉是锁着的,我从工具箱里找来一根细铁丝,摸索着捅了几下,
锁“咔哒”一声开了。抽屉里放着他的各种证件,还有一沓厚厚的单据。
我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一张一张地翻看。大部分是游戏充值和信用卡账单。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牛皮纸袋从最底下露了出来。我抽出来,里面是一份体检报告。
不是我的,是林辉的。我快速浏览着,一个个陌生的医学名词看得我心惊肉跳。
直到我看见最后的诊断结果:慢性肾功能衰竭,尿毒症期。我的呼吸猛地一窒。
林辉有严重的肾病?他们为什么从没告诉过我?我继续往下翻,在牛皮纸袋的夹层里,
又发现了一张薄薄的纸。那是一份肾脏移植配型报告。申请移植的患者是林辉。
而提供肾源的配型者那一栏,赫然印着我的名字。林玖。配型结果:高度匹配。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也断了。我想起来了,半年前,爸妈突然很兴奋地告诉我,
我爸单位搞了个家属福利,可以免费做一次非常全面的体检。他们催着我去做,
说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原来……原来那不是什么公司福利。
那是他们为了给我和林辉做配型,精心设计的谎言!就在这时,
客厅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是我爸妈压抑着的小声争吵。“……都怪你!
非要找那个什么鬼亲戚,去那种破诊所!现在好了,人都没了!”是我妈王秀兰的声音,
充满了悔恨和怨气。“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正规医院排队要多久你不知道吗?
小辉等得及吗!我不是也没想到会出事吗!”林建国烦躁地反驳。“那现在怎么办?
玖玖已经回来了,万一让她发现……”“发现什么?她什么都不会发现!就说是车祸!
只要我们咬死了,谁也查不出来!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来不及了,只能这样了!
”我躲在林辉的房门后,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刀,
狠狠扎进我的心里。肾脏移植配型报告,尿毒症,来不及了,
只能这样了……所有线索都串联了起来,一个恐怖到让我窒息的真相,正在慢慢浮出水面。
我的心,一点一点,沉到了无底的深渊。原来,我连人都不是。我只是一个备用的零件,
一个可以随时为我弟弟牺牲的,器官容器。03第二天一早,
我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走出房间。王秀兰看到我,立刻端着一碗粥迎上来,
脸上堆着刻意的关心。“玖玖,昨晚没睡好吗?快来,妈给你熬了粥,喝点暖暖胃。
”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曾经,
我多么渴望能从她脸上看到这样的关爱。可现在,我只觉得恶心。我推开她的手,
粥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我没胃口。”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王秀兰愣住了,林建国也从沙发上抬起头,不满地皱起眉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你妈好心给你……”“我出去走走。”我懒得听他多说一个字,直接转身出了门。
我需要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否则我怕自己会在这间充满谎言和算计的屋子里窒息而死。
我在小区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乱成一团。真相的轮廓已经很清晰了,
但细节部分还是一片迷雾。他们说来不及了,是什么来不及了?
那个“鬼亲戚”和“破诊所”又是什么?走着走着,
我看到了正在楼下花园里跟人聊天的张阿姨。我心中一动,走了过去。“张阿姨。
”张阿姨看到我,连忙拉住我的手,脸上满是心疼。“玖玖啊,你可回来了。唉,
你爸妈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她欲言又止,看了看周围,把我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
“玖玖,阿姨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你弟弟这事,有点蹊异。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怎么说?”“出事前一个星期,我还看见小辉在楼下打球呢,
生龙活虎的,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就是……就是那几天他精神看着不太好,脸白得吓人。
”张阿姨努力回忆着。“还有你爸妈,最近神神秘秘的,总跟一个远房亲戚打电话。
那个亲戚我有点印象,不是什么正经人,听说路子野得很,专门帮人处理一些‘麻烦事’。
”麻烦事。这三个字,像钥匙一样,打开了我脑中的一把锁。“阿姨,那个亲戚叫什么?
您还记得吗?”我急切地追问。张阿姨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脸色变了变,
开始含糊其辞。“哎呀,我也记不清了,就是听人随便一说。玖玖啊,你也别想太多了,
人死不能复生,你好好照顾自己和你爸妈才是正事。”她拍了拍我的手,
匆匆找了个借口就走了。我站在原地,手脚一片冰凉。虽然张阿姨没有明说,
但她透露的信息已经足够了。林辉不是突发疾病,他的肾病应该已经很久了。精神不好,
脸白得吓人,这不就是尿毒症晚期的典型症状吗?而那个“专门处理麻烦事”的远房亲戚,
恐怕就是带他们去“破诊所”的牵线人。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林建国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他严厉的质问声就传了过来。“林玖,你跑哪儿去了?
不是让你在家好好待着吗?”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控制和不容置疑。我攥紧了手机,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我在老同学家,她听说我回来了,过来看看我。”我冷静地撒着谎,
声音没有波澜。“少在外面瞎晃悠!赶紧给我回来!”“知道了。”我挂断电话,
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这个家,已经不是家了。它是一个囚笼,
一个我稍有不慎就会被吞噬得连骨头都不剩的危险陷阱。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我必须自保。
我打开手机地图,搜索着附近的咖啡馆,我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地理清思绪,
想好下一步该怎么走。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任由他们摆布。
04我在街角找了一家安静的咖啡馆坐下,点了一杯冰美式。咖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
却压不住我心里的慌乱和寒意。我一遍遍地复盘着目前掌握的所有信息。林辉的尿毒症,
我的配型报告,父母和那个神秘亲戚的联系,还有张阿姨无意间透露的话。
一切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结论:他们打算在没有合法手续的情况下,摘取我的肾去救林辉。
只是,计划的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林辉死了?而那个发匿名短信的人,他到底是谁?
他又想告诉我什么?就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那个匿名号码。
“你弟弟不是车祸,他有严重的肾病,你爸妈想让你捐肾。”看到这条短信,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紧接着,第二条短信发了过来。
“他们找了家黑诊所,想强行给你做手术。去这个地址看看,那里有你要的证据。
”短信末尾附上了一个地址。我看着那个地址,内心剧烈地挣扎起来。一边是生我养我,
但已经谎话连篇、面目全非的父母。另一边,是一个藏在暗处,不知是敌是友的陌生人。
我该相信谁?那个地址,会不会是一个更危险的陷M阱?我盯着手机屏幕,
手指在删除键上悬停了很久。但最终,我还是站了起来。
与其在家里那个压抑的牢笼里坐以待毙,不如赌一把。我要去看个究竟,
我要把真相彻底挖出来!我按照地址,打车来到了一处相当偏僻的城郊结合部。
那所谓的地址,根本不是什么正规医院,而是一栋破旧的二层小楼,
门口挂着一块毫不起眼的牌子——“康健私人诊所”。诊所大门紧闭,
玻璃门上贴着“内部装修,暂停营业”的字样。我绕到诊所后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垃圾混合的难闻气味。这里根本不像一个救死扶伤的地方,
反而透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我该怎么进去?我正在门口徘徊,
一个穿着环卫工衣服的大爷推着垃圾车路过,看到我探头探脑,便停了下来。“小姑娘,
找人啊?这家诊所关门啦。”我心中一动,连忙走上前,装作一脸焦急地问道:“大爷,
我想咨询个事儿。我有个亲戚,病得挺重,听说这里能治……您知道他们这儿怎么样吗?
”大爷闻言,立刻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治病?我看是催命哦!”他往地上啐了一口,
压低了声音。“小姑娘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来这地方!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专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特殊手术’!前段时间就听说出事了,好像是死人了,
赔了老大一笔钱才压下去。这不,立马就关门装修了,我看是跑路了!
”死人了……赔钱私了……这些字眼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努力维持着脸上的镇定,对他道了谢。“谢谢您啊大爷,那我还是去大医院看看吧。
”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我扶着路边的电线杆,才勉强站稳。
不用再猜了。不用再怀疑了。匿名短信说的是真的。我那可敬的父母,
为了救他们的宝贝儿子,真的找了一家黑诊信所,准备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摘掉我的一个肾。而我那个“意外身亡”的弟弟,恐怕就是死在了这家黑诊所的手术台上。
彻骨的寒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我不是他们的女儿。我只是一个可以被牺牲,被摘取,
甚至被夺走生命的,人形器官库。巨大的愤怒和绝望瞬间淹没了我,我再也控制不住,
蹲在路边,发出了无声的,撕心裂肺的嘶吼。05我带着满腔的愤怒和冰冷的绝望回到了家。
那扇熟悉的防盗门,此刻在我眼里,如同地狱的入口。林建国和王秀兰正坐在客厅里,
看到我回来,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玖玖,你跑哪儿去了,担心死我们了!
”王秀兰迎上来,想拉我的手。我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的触碰。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我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茶几前,
从包里拿出那份我连夜复印的肾脏移植配型报告,狠狠地甩在了他们面前。“这是什么?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刺破了这间屋子里虚伪的平静。他们看到那份报告,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林建国的嘴唇哆嗦着,王秀兰更是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扶住了沙发的边缘。“你……你怎么会有这个?”林建国震惊地看着我。“我怎么会有?
我还要问你们,为什么要带我去做配型?为什么林辉得了尿毒症,你们却一个字都不告诉我?
”我一步步逼近他们,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们是不是打算,趁我不知道,
就把我的肾,挖出来,给他换上?!”最后几个字,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所有的伪装都被撕破,真相血淋淋地摆在了眼前。王秀兰再也撑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