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在五岁那年,爸妈离婚,妈妈指着开进村的小轿车,让我跟她走,去城里过好日子。
所有人都劝我别傻,说我爸一个穷大兵,前途渺茫。我却当着所有人的面,
抱紧了我爸满是补丁的裤腿,对那个女人说:“你走,我嫌你脏。”因为我知道,
不出三个月,我爸会因重大立功而晋升,未来更是将星闪耀。而我妈,
她会卷走情夫的所有财产,跟另一个男人跑到国外,最后客死他乡。01“绵绵,跟妈妈走,
妈妈带你去住大洋楼,穿公主裙。”秦柔蹲下身,
亮晶晶的皮鞋和周围破败的泥土院子格格不入。她身后,停着一辆崭新的黑色小轿车,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斜靠在车门上,正不耐烦地看着我们。
我爸顾长风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拳头攥得死紧,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一言不发,
可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秦柔,像是要喷出火来。邻居们围在门口指指点点。
“长风真是可怜,在部队里拼死拼活,老婆却跟人跑了。”“小孩子才最可怜,
摊上这么个妈。”“绵绵肯定跟妈走啊,你看那小轿车,谁不想过好日子?
”这些声音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我低下头,小小的身体里,藏着一个三十岁的灵魂。
上一世,我信了秦柔的话,跟着她走了。她转头就把我丢给了乡下的外婆,
自己拿着从宋建成那里骗来的钱,跟一个港商跑了。我爸为了找我,
错过了那次至关重要的任务,一生郁郁不得志,最后在一次边境冲突中牺牲。而我,
被外婆虐待,长大后颠沛流离,三十岁就病死在出租屋里。老天有眼,让我回来了。
回到了一切悲剧开始的这一天。“绵绵,发什么呆?快过来。”秦柔见我没动,
有些不耐烦地催促。我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扑进了顾长风的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腿。
“我不走!我跟爸爸!”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秦柔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几步冲过来,想把我拽开。“顾绵绵,你疯了?
跟着他有什么好?他一辈子就是个穷当兵的,你跟着他只能吃糠咽菜!
”“我就喜欢吃糠咽菜!”我哭喊着,声音尖锐,“我不要你!你跟那个叔叔走吧!
我看见了,你昨天晚上亲他了!”这句话像一颗炸雷,把所有人都炸懵了。
宋建成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在八十年代,作风问题是能压死人的。
顾长风身体猛地一震,他缓缓低下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痛苦。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秦柔慌了,她想捂住我的嘴。我躲开她的手,指着她的衣领,
用我五岁稚嫩却清晰无比的声音喊道:“你领口上还有那个叔叔的口水印呢!红色的!
我爸爸从来不用带颜色的嘴!”我爸的目光瞬间凝固在秦柔的衣领上,那里,
一枚淡红色的唇印若隐若现。他的眼神从痛苦变成了彻底的冰冷和死寂。
秦柔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捂住自己的领口,脸色惨白如纸。“好,好得很。
”顾长风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秦柔,你走吧。绵绵,我来养。”他弯下腰,
用那双布满老茧却异常温暖的大手,将我抱了起来。我把脸埋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肥皂味,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爸爸,这一次,
我不会再让你孤军奋战了。秦柔和宋建成几乎是落荒而逃。他们走后,顾长风抱着我,
在院子里站了很久很久,久到邻居们都散去了,久到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才用粗糙的指腹擦掉我的眼泪,哑着嗓子问:“绵-绵,告诉爸爸,为什么不跟妈妈走?
”我抬起头,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认真地说:“因为爸爸是英雄,英雄是不会被打倒的。
”他愣住了,随即,这个钢铁一样的男人,眼圈红了。我知道,他藏在枕头下的那封信,
是他熬了好几个通宵写的任务报告,那里面是一个能让他一步登天的机会。上一世,
他因为我的失踪,把这份报告烧了。这一世,我要亲手把它交上去。02秦柔走后,
家里一下子冷清了下来。顾长风一个大男人,既要当爹又要当妈,整个人手忙脚乱。
他给我做的第一顿饭,是黑乎乎的炒鸡蛋和半生不熟的米饭。我却吃得狼吞虎咽,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上辈子,我跟着秦柔,吃得最多的是外婆的冷眼和馊饭。“慢点吃,
别噎着。”顾长风把碗里仅有的几块没炒糊的鸡蛋都夹给了我,自己就着咸菜扒拉着米饭。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愧疚。“爸爸,你做的饭是全世界最好吃的。”我口齿不清地说。
顾长风的动作顿住了,他转过头,偷偷用袖子抹了下眼睛。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觉得自己没本事,给不了我好生活。可他不知道,他能给我的,
是秦柔和宋建成永远给不了的。晚上,我假装睡着,等顾长风给我掖好被角,
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后,我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我踮着脚,悄悄溜进他的房间。借着月光,
我看到他正坐在桌前,就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看着一张我和秦柔的合照发呆。桌角,
放着一个信封,正是那份能改变他命运的报告。我心里一紧。不能再等了。第二天一大早,
我趁着顾长风去部队出操,翻箱倒柜地找到了那份报告。
这是一份关于边境潜伏特务的分析报告,里面详细阐述了一个代号“渔夫”的特务活动规律,
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围捕计划。上一世,这份报告如果及时上交,顾长风至少能提两级。
我把报告塞进我的小书包里,又装了两个窝窝头,直奔顾长风所在的部队大院。
部队大院守卫森严,我一个小孩子根本进不去。我记得上辈子顾长风提过,
他们部队的王政委是个热心肠,最喜欢孩子。而且,
王政委每天早上都会在门口的公园打太极。我跑到公园,果然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练功服,
正在打太极的老人。我直接跑过去,抱住他的腿,放声大哭。“爷爷,爷爷,
我爸爸要被人害了!”王政委被我吓了一跳,连忙扶住我,“小同志,你别哭,有事慢慢说,
谁要害你爸爸?”我一边哭,一边把书包里的报告拿了出来,
递给他:“这是我爸爸写的报告,他说这个很重要,能抓大坏蛋。可是张叔叔不让他交上去,
还说要是我爸爸敢交,就让他一辈子当个大头兵。”我口中的张叔叔,
就是顾长风的直属上级,张营长。他一直嫉妒顾长风的才能,处处打压他。王政委接过信封,
抽出里面的文件,只看了几眼,脸色就变了。他越看越心惊,到最后,手都有些发抖。
“这……这是你爸爸写的?”他看着我,眼神锐利。我用力点头:“我爸爸叫顾长风,
他是个大英雄!”王政委深吸一口气,他摸了摸我的头,眼神里充满了赞许。“小同志,
你放心,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冤枉一个英雄。”他把我送回了家,临走前,
还给了我一把大白兔奶糖。这是我两辈子第一次吃到这么甜的糖。
我不知道王政委是怎么做的,只知道那天下午,部队里开来了两辆吉普车,
张营长被直接带走了。顾长风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半天没说出话来。我把大白兔奶糖塞到他手里,甜甜地一笑:“爸爸,吃糖。王爷爷说,
好人有好报。”顾长风没吃糖,他一把将我抱进怀里,抱得紧紧的。
我听到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绵绵,你是爸爸的骄傲。”晚上,
王政委亲自提着一袋米和一罐麦乳精来看我们。他拍着顾长风的肩膀,感慨万千:“长风啊,
你生了个好女儿啊!要不是绵绵,你这份报告,还不知道要被压到什么时候!
”顾长风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给我夹菜。王政委临走时,
对顾长风说:“小子,好好干,师部看好你。对了,你爱人呢?这么大的事,
也让她高兴高兴。”顾长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我立刻开口:“王爷爷,我妈妈不要我们了,
她跟一个开小轿车的叔叔走了。”王政委愣住了,随即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头:“好孩子,
别难过,以后王爷爷疼你。”送走王政委,顾长风蹲在我面前,眼睛亮得惊人:“绵绵,
爸爸很快就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了。”我用力点头。我知道,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而秦柔的报应,也快来了。03顾长风很快就被调到了师部,成了一名参谋。
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参谋,但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变化。我们从破旧的家属院,
搬进了师部大院的筒子楼。虽然面积不大,但干净整洁,邻里之间也都是军官家属,
素质很高。顾长风忙了起来,经常加班到深夜。但他只要一有空,就会陪着我。他学着做饭,
学着给我梳辫子,虽然常常把饭烧糊,把我的头发弄得像个鸡窝,但我们父女俩都乐在其中。
我用我超前的“商业头脑”,给他提了不少“建议”。比如,我告诉他,
废品站里那些没人要的旧报纸和旧书,以后会很值钱。顾长风虽然不懂,但他相信我。
他用他微薄的津贴,收了一大堆旧书报,堆在家里。我还“提醒”他,
南边有个叫深圳的小渔村,以后会变成大城市。顾长风听着我的“童言无忌”,只是笑,
但他看我的眼神,却越来越深邃。他似乎隐约察觉到,他的女儿,有点不一样。这天,
我正在院子里跟几个小朋友玩跳皮筋,一辆熟悉的小轿车停在了大院门口。
秦柔和宋建成从车上下来了。几个月不见,秦柔打扮得更加时髦了,卷发红唇,
穿着一条的确良连衣裙,显得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她看到我,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绵绵!”我身边的几个小朋友都看呆了,他们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阿姨。我却皱起了眉,
往后退了一步。“绵绵,你怎么瘦了?是不是顾长风没照顾好你?”秦柔想来拉我的手,
脸上带着心疼的表情。我躲开了。“我很好,我爸爸也很好。”我冷冷地说。
宋建成走了过来,他上下打量着我,嘴角带着轻蔑的笑。“哟,这不是长风的女儿吗?
听说长风高升了?在哪高就啊?”他的语气阴阳怪气,显然是来找茬的。我还没说话,
一个爽朗的女声从身后传来。“长风现在是师部作战科的参谋,宋老板有何指教?
”我回头一看,一个穿着军装,英姿飒爽的女人走了过来。她叫林晚,是王政委的女儿,
在师部当干事,为人正直,最看不惯宋建成这种投机倒把的商人。宋建成的脸色变了变。
他一个商人,在部队大院里,天然就矮了三分。“原来是林干事。”宋建成挤出一个笑脸,
“我就是来看看孩子,毕竟……我也算是绵绵的……”“你算她哪门子叔叔?
”林晚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我可听说,秦女士已经和长风离婚了。
你们现在跑到部队大院来,是什么意思?炫耀吗?”秦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们只是关心孩子。”“关心孩子?”林晚冷笑一声,“几个月不见人影,
现在跑来说关心?你们的关心可真够廉价的。”周围的邻居也围了过来,
对着秦柔和宋建成指指点点。秦柔的眼圈红了,她看着我,泫然欲泣:“绵绵,
妈妈知道错了,你跟妈妈回家好不好?妈妈给你买新衣服,给你买大娃娃。
”她以为我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我看着她,忽然笑了。“好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秦柔又惊又喜,“你……你答应了?
”我点点头:“你先把我爸爸欠你的三百块钱彩礼还给他,我就跟你走。
”秦-柔的脸色瞬间僵住。那个年代,三百块钱不是个小数目。当初她嫁给顾长风,
收了顾家三百块彩礼。离婚的时候,她绝口不提这笔钱。“那……那是顾家自愿给的!
”秦柔强撑着说。“哦,那就是卖女儿的钱咯?”我歪着头,一脸天真地问,
“你把我卖给我爸爸了,现在又想把我买回去吗?”“你!”秦柔气得浑身发抖。
周围的邻居发出一阵哄笑。“这孩子,说话真有意思!”“可不是嘛,这秦柔也太不要脸了,
离婚了还想把彩礼昧下。”宋建成的脸色也极其难看,他拉了拉秦柔的胳膊,“算了,
我们走。”“我不走!”秦柔甩开他的手,她今天非要把面子找回来不可。
她从包里掏出一沓钱,在我面前晃了晃,“绵绵,你看,只要你跟妈妈走,这些钱都是你的。
”我看着那沓“大团结”,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的钱。”我指着宋建成,一字一句地说,
“我要他向我爸爸道歉。”宋建成愣住了,“我道什么歉?”“你上次说我爸爸是穷当兵的,
一辈子没出息。”我盯着他,“你必须向我爸爸道歉,不然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
”我小小的身躯,站在大院中央,却有一种谁也无法忽视的气势。宋建成气笑了,“小屁孩,
你威胁我?”就在这时,顾长风回来了。他看到眼前的场景,脸色一沉,快步走到我身边,
把我护在身后。“你们来干什么?”他看着秦柔和宋建成,眼神冰冷。04“长风,
我……”秦柔看到顾长风,眼神有些躲闪。“我们来接绵绵,她是你女儿,也是我女儿!
”她很快就找到了理由,理直气壮起来。顾长风冷冷地看着她:“离婚协议上写得很清楚,
绵绵的抚养权归我。”“可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带孩子?”秦柔不依不饶,
“你看绵绵都瘦了!你把她交给我,我保证让她过上好日子!”“我的女儿,不用你来操心。
”顾长风的声音没有温度,“你们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顾长风,你别给脸不要脸!
”宋建成终于忍不住了,他指着顾长风的鼻子骂道,“你不就是个小小的参谋吗?神气什么!
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这身军装穿不下去!”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顾长风。
也激怒了周围所有穿着军装的人。“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部队大院撒野!”“就是,
一个投机倒把的,也敢威胁军官?”林晚更是直接站了出来,挡在顾长风面前,
对宋建成说:“宋老板好大的口气。我倒想听听,你要用哪句话,
让我们师部的参谋穿不上军装?”宋建成的嚣张气焰顿时被打压了下去。他这才意识到,
这里是部队大院,不是他能为所欲为的地方。“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色厉内荏地辩解。“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从顾长风身后探出头,大声问,
“你就是看不起我爸爸,看不起军人!你应该向我爸爸道歉,向所有军人道歉!
”我的声音清脆响亮,传遍了整个院子。所有人都看着宋建成,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宋建成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五岁的孩子逼到这个地步。
“道歉!道歉!”院子里的小伙伴们也跟着我一起喊了起来。孩子们的起哄,
让宋建成彻底下不来台。秦柔急了,她拉着宋建成的胳膊,“建成,算了,我们快走吧。
”“想走?没那么容易。”林晚拦住他们,“不道歉,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连大院的警卫都惊动了。宋建成知道,今天不低头,是走不了了。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对不起。”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大声点!
没吃饭吗?”我喊道。“对不起!”宋建成几乎是吼出来的,脸憋得通红。“这还差不多。
”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我看向秦柔,伸出小手,“还有,三百块钱,还给我爸爸。
”秦柔的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要是赖账,
以后就别想在这片地方抬头做人了。她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数出三百块钱,
狠狠地塞到顾长风手里,然后拉着宋建成,头也不回地跑了。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