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啪”地挂了电话,抓起车钥匙冲出家门。电梯里,他看着镜中自己眼底的红血丝,
突然想起苏晚生日那天,她眼睛肿得像核桃,却还强笑着说“我没事”。
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如果他没听到这段对话,
是不是还要被蒙在鼓里,继续把苏晚的退让,当成她的“理所当然”?林薇薇开门时,
脸上还堆着委屈的笑:“承渊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担心晚晚姐……”“闭嘴。
”陆承渊的声音冷得像结了冰,打断她的话,
目光扫过客厅茶几上那只和苏晚同款的桔梗花瓶——是他上周给林薇薇买的。
“周年宴的花瓶,是你故意推到地上的,对不对?你还在我面前说苏晚‘黏人’‘小心眼’,
都是编的,是不是?”林薇薇的笑容瞬间僵住,手指绞着裙摆,眼神慌乱:“承渊哥,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没有……是苏晚她自己误会我,我怎么会害你们呢?”“误会?
”陆承渊拿出手机,按下播放键。林薇薇和那个女人的对话清晰地响起,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腿一软,瘫坐在沙发上。“我……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承渊哥,
”她爬过来想抓他的裤脚,却被陆承渊嫌恶地后退躲开,“我看到你对晚晚姐好,
我心里难受,我只是想让你多注意我一点……”“注意你?”陆承渊看着她哭花的妆,
心里只剩厌恶,“用撒谎、栽赃的手段?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他顿了顿,
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冷硬,“从今天起,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也别再去招惹苏晚。
如果让我知道你再找她麻烦,我会让你和你家,都付不起代价。”走出公寓楼时,
冷风卷着落叶扑在脸上,陆承渊才稍微冷静。他靠在车身上,拿出手机,
屏幕停在和苏晚的聊天界面。他想打“对不起”,手指却抖得厉害——这三个字太轻,
轻到配不上苏晚那些被辜负的日夜。他想起苏晚曾把他的指纹录进家里的密码锁,
说“这样你晚归也能进门”;想起她在他加班时,把热牛奶放在他办公室,
怕凉了还裹着保温袋。那些细碎的温柔,都被他当成了“麻烦”。最终,
他只打出“我知道错了”,却在按下发送键的前一秒,又删掉了——他没资格,
用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求她原谅。5设计之路,
初露锋芒苏晚在沈知遇的工作室待了一周,渐渐喜欢上这里的氛围。
没有陆承渊家的空旷冰冷,这里的小会议室总飘着咖啡香,
同事们会把自己做的小饼干放在茶水间,贴张便签写“苏晚尝尝,甜的”。
沈知遇没把她当新人,第一天就丢给她一本厚厚的客户需求册,说“设计不是讨好,
是找到客户没说出口的需要”。这天上午,苏晚跟着沈知遇去主题酒店考察。走到亲子区时,
一个三岁的小男孩抱着玩具车跑过,差点在直角走廊摔倒。孩子妈妈慌忙扶住他,
小声抱怨“这走廊太窄了,推着婴儿车都不好过”。苏晚默默记下,
回到工作室修改草图时,特意把走廊宽度加了三十厘米,还在墙角装了软包,
画了只卡通小熊——就像她小时候,父亲在她的书桌角包了软布,怕她磕到。
“细节做得不错。”沈知遇走过来,指着图纸上的小熊,
“不过暖光吊灯的色温可以再调低点,4000K的暖白光,不会让孩子觉得刺眼。
”他递过来一杯温蜂蜜水,“你早上说胃不舒服,别喝凉的。”苏晚接过杯子,
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她想起上周加班,她随口提了句“胃有点胀”,
第二天沈知遇就把茶水间的速溶咖啡换成了养胃的大麦茶。而陆承渊,
她跟他说过无数次“我胃不好,不能喝冰的”,他却在朋友聚会上,还笑着给她倒冰红酒,
说“少喝点没事,别扫大家的兴”。下午,
工作室接到连锁民宿的紧急需求——一周内出大堂设计方案。沈知遇把资料推给苏晚,
眼神里满是信任:“这家民宿在古镇里,客户想要‘住进文化里’的感觉,你试试?
”苏晚熬夜查了古镇的非遗刺绣,还特意坐两个小时公交去古镇采风。她在一家老绣坊里,
看到七十岁的奶奶绣着蓝白花纹的手帕,奶奶说“这花纹叫‘缠枝莲’,
代表着生生不息”。苏晚突然有了灵感,在设计抱枕时,把缠枝莲纹简化成线条,
搭配原木色的书架,再挂几盏竹编灯——既保留了古镇的韵味,又不显得陈旧。
凌晨三点,她趴在桌上画图,笔尖突然断了。她抬头看向窗外,
发现沈知遇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他走出来时,
手里拿着一碗热粥:“楼下24小时便利店买的,南瓜粥,你之前说喜欢喝。
”苏晚接过粥,小口喝着,甜意从喉咙暖到胃里。她想起去年冬天,
她也是这样熬夜给陆承渊织围巾,手指被针扎破好几处,他却只看了一眼,说“太丑了,
我不用”。现在,她为自己的设计熬夜,却有人记得她喜欢的粥,记得她胃不好。
第二天交方案时,客户翻到抱枕设计那页,眼睛一亮:“我外婆就是绣这个花纹的!
我一直想把它放进设计里,却不知道怎么弄,你居然做到了!”晚上聚餐庆祝,
同事小李起哄让苏晚喝酒:“苏晚,这方案成了,你得喝一杯!”苏晚刚想推辞,
沈知遇已经端过酒杯,笑着说“她胃不好,我替她喝”。酒液滑过喉咙,
他悄悄对苏晚眨眨眼:“我酒量好,没事。”苏晚看着他泛红的耳尖,
突然笑了——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种感觉,不用刻意讨好,不用小心翼翼,
只要做自己就好。而不远处的车里,陆承渊攥着方向盘,指节泛白。他看着苏晚笑的时候,
眼睛弯成了月牙,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以前她笑,都是因为他,现在她的笑,
却和另一个男人有关。嫉妒像藤蔓缠上心脏,他想冲进去,
却又在看到沈知遇帮苏晚挡酒的动作时,停住了——他以前,从来没护过她。
餐厅打烊后,陆承渊跟着苏晚的车,看着沈知遇把她送到公寓楼下,还帮她拎着打包的点心,
说“明天早上热一下就能吃”。直到苏晚的窗户亮起灯,陆承渊才发动车子离开。
他打开导航,找到苏晚说过的那家南瓜粥店,却发现已经关门了。他坐在车里,拿出手机,
翻到苏晚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三天前的,配着设计图,写着“慢慢来,
总会有收获”。他想点赞,手指悬在屏幕上,
却又放下了——他早已不是她生活里的人了。6笨拙追妻,
自尊与爱意的拉扯民宿方案落地那天,苏晚收到客户送的锦旗,上面“匠心设计,
温暖人心”八个字烫金亮眼,她踮脚挂在工作室最显眼的位置时,
指尖都带着笑意——这是她第一次不靠任何人,用自己的能力换来的认可,
比当年陆承渊送她的任何奢侈品都让她踏实。中午和沈知遇讨论新酒店的软装配色,
前台敲门的声音打破了专注:“苏设计师,楼下有位陆先生,说一定要见你。
”苏晚握着马克笔的手顿了顿,墨水在米白色的设计图上晕开一小团灰渍,
像她心里突然被搅乱的情绪。昨天陆承渊发的“我想见你”还躺在消息列表里,她没回。
“就说我在忙,没时间。”可十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冷风裹着陆承渊的气息涌进来。他穿深灰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
头发却有些凌乱——后来苏晚才知道,
他昨晚在书房查了一夜“挽回妻子的一百种方法”,凌晨五点又让助理把西装熨烫平整,
却在走到工作室楼下时,来来**犹豫了三趟。沈知遇正指着图纸上的莫兰迪色块,
指尖离苏晚的手背只有一厘米。陆承渊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胸腔里像有团火在烧,
他几步冲过去,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甚至有些发颤:“苏晚,我有话跟你说!
”苏晚抬头时,撞进他眼底的红血丝——那是熬夜和焦虑熬出来的。
可她还是冷着脸:“我在忙,有什么事可以改天。”“我就要现在说!
”陆承渊的目光扫过沈知遇,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像只被侵犯领地的兽,“沈先生,
能不能麻烦你回避一下?”沈知遇看了苏晚一眼,见她点头,才拿起桌上的文件,
路过陆承渊身边时,温和却坚定地说了句:“陆先生,情绪解决不了问题。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陆承渊的紧绷感却没松下来。
他看着那只粉色保温杯——去年他随手买的,苏晚当时捧着杯子笑,说“太可爱了,
舍不得用”,现在却每天装着温水带在身边。心脏像被细针扎着,他张了张嘴,
原本练了无数次的“对不起”,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质问:“你就这么喜欢待在这里?
跟他待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开心?”“陆承渊,我在哪里工作,跟谁共事,都跟你没关系。
”苏晚把马克笔重重按在笔洗里,墨水溅起细小的水花,“你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我……”他语塞,喉结滚了滚,想起那些被他辜负的日夜,
想起苏晚蹲在地上擦洒掉的粥,眼泪掉在地板上的样子,突然就慌了,“我知道错了!苏晚,
我不该信林薇薇的话,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忽略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会学做你喜欢的菜,会记得你不吃香菜,会……”“太晚了。”苏晚打断他,声音很轻,
却像把刀,“陆承渊,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苏晚了。以前我觉得,只要我够努力,
就能焐热你的心;现在我才明白,不爱你的人,再怎么努力,也捂不热。”“不爱?
”陆承渊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苏晚皱了眉。他眼里的恐慌越来越浓,
甚至有些失控:“你怎么能不爱?你以前说过‘我这辈子只想跟你在一起’!你说过的!
”苏晚用力甩开他的手,手腕上留下一道红痕。她看着他近乎崩溃的样子,心里竟有些刺痛,
可更多的是疲惫:“我没忘。可我也没忘,是谁在我生日那天,让我等你到凌晨三点,
回来还带着林薇薇;是谁说‘你配不上做陆太太’;是谁把我煮了两小时的南瓜粥,
倒进垃圾桶,说‘难吃死了’。”每说一句,陆承渊的脸色就白一分。他想起那天,
苏晚端着粥过来时,眼里的期待像星星,他却因为林薇薇一句“粥太甜了,容易胖”,
就把碗推到一边,粥洒在地毯上,黏糊糊的。苏晚蹲在地上擦,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却转身进了书房,连句“抱歉”都没说。“我……”他想辩解,
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所有的错,都是他亲手造成的。苏晚拿起画板,转身走向门口,
走到门边时,她停了停,没回头:“我还要工作,你请回吧。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了。
”门关上的瞬间,陆承渊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书架上。
书架上的设计书掉下来,砸在脚边,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没管,
只是盯着苏晚刚才坐过的椅子,上面还留着她的体温。突然,他像疯了一样,
伸手扫掉桌上的图纸和笔,马克笔、尺子、橡皮散了一地。他拳头砸在茶几上,骨节泛白,
疼得他龇牙,却还是不停砸着,直到看到苏晚留下的那本食谱——封面被翻得有些卷边,
里面“糖醋排骨”那页还夹着她写的便签:“承渊喜欢吃甜口,糖要多放一勺”。
拳头猛地停在半空。他蹲下身,颤抖着捡起食谱,指尖抚过便签上的字迹,
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砸在“承渊”两个字上,晕开淡淡的墨痕。
“我错了……”他哽咽着,声音沙哑,“苏晚,我真的错了……”办公室外,
沈知遇听到里面的动静,却没进去。他靠在墙上,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情绪,
只能自己消化;有些错,只能自己承担。陆承渊不知道在办公室里待了多久,直到眼泪流干,
才慢慢站起身,把散落的图纸一张张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抚平褶皱。那是苏晚的设计图,
他不能弄坏。走出工作室时,阳光有些刺眼。沈知遇还站在花坛边,看到他通红的眼睛,
没多问,只是说:“陆先生,苏晚不是不心软,是怕了。你以前伤她太深,现在急不来。
”陆承渊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走到车边,拉开车门时,手还在抖。坐进车里,
他发动车子,却没开,只是趴在方向盘上,肩膀一抽一抽的——这是他三十年来,
第一次哭得这么狼狈,第一次放下所有的自尊,承认自己的失败。7最后的反扑,
他的维护林薇薇找去施工现场那天,陆承渊其实早就到了。他五点起床,煮了南瓜粥,
装在保温袋里,想给苏晚送早餐。可到了公寓楼下,却看到她跟着沈知遇一起走出来,
两人说着话,苏晚脸上带着笑。他没敢上前,只是开车跟在后面,看着他们进了施工现场。
他坐在车里,看着苏晚和工人讨论竹编灯的安装高度,阳光落在她身上,侧脸柔和。
他心里刚暖了点,就看到林薇薇走过去,手里端着一杯冰水。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推开车门就往那边跑。远远地,就看到冰水泼在苏晚的设计图上,林薇薇踩着图纸,
说着难听的话。“林薇薇!”他嘶吼着冲过去,声音里的怒火几乎要把空气点燃。
他脱下自己的藏青色西装,快步挡在苏晚身前,
把西装盖在湿漉漉的图纸上——那是苏晚最喜欢的西装,
她以前总说“你穿这件好看”,现在,他要用它保护她的心血。林薇薇被他的气势吓住,
往后退了一步,却还是强装委屈:“承渊哥,我只是觉得这个设计不好,
想帮你提醒她……”“帮我?”陆承渊的眼神冷得像冰,甚至带着杀意,
“你是想毁了她的设计,毁了她的工作!我警告过你,别再招惹她,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他的声音太大,周围的工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他们。林薇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眼泪掉了下来:“承渊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都是为了你啊!”“为了我?
”陆承渊冷笑,伸手一把推开她,力道大得让她踉跄着差点摔倒,“你是为了你自己!
你嫉妒苏晚,嫉妒她能得到我的在意,嫉妒她比你优秀!你用撒谎、栽赃的手段,
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他转头对监理说:“把这位女士请出去,以后别让她进施工现场!
如果她再来捣乱,直接报警!”监理连忙点头,让人把还在哭的林薇薇架走。
施工现场安静下来,陆承渊才转过身,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西装从图纸上拿下来。
西装湿了一大片,上面沾着墨水印,可他却像捧着宝贝一样,轻轻抖了抖上面的水珠。
“你没事吧?”他抬头看苏晚时,眼里的怒火已经褪去,只剩下担忧和小心翼翼,
甚至有些讨好,“图纸没坏吧?我再帮你复印一份……”苏晚看着他手里的西装,
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里突然就软了一下。她想起以前,她不小心把咖啡洒在这件西装上,
陆承渊发了很大的火,说“这西装比你一个月的工资还贵,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现在,
他却用这件西装,毫不犹豫地保护她的图纸。“我没事。”她轻声说,“图纸也没大碍,
晾干就好了。”“那就好,那就好。”陆承渊松了口气,站起身时,因为蹲得太久,
腿有些麻,踉跄了一下。他连忙稳住身形,怕苏晚看到他的狼狈。“你怎么来了?
”苏晚问。“我……”他眼神有些闪躲,不敢说自己是跟着她来的,“我刚好路过,
看到她欺负你,就过来了。”他从车里拿出保温袋,递过去,“这里面是南瓜粥,
我早上做的,可能有点甜……你胃不好,别空腹。”苏晚看着保温袋,
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她知道,陆承渊从来没做过饭,这碗粥,他肯定煮了很久,
说不定还糊了。可她还是摇了摇头:“谢谢你,但是我不需要。”沈知遇的车刚好停在旁边,
他下车走过来,递给苏晚一把伞:“天气预报说下午有雨,别淋着。我们该去客户那边了。
”苏晚接过伞,对陆承渊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她坐进车里,没再回头。
陆承渊站在原地,看着车子渐渐远去,直到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路口。
手里的保温袋还热着,可他的心却像被泼了冷水,凉得刺骨。突然,
他把保温袋狠狠摔在地上,粥洒了一地,白色的米粒混着黄色的粥汁,黏在柏油路上。
他双手抓着头发,用力扯着,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嘶吼,像只受伤的兽。雨水开始落下,
打在他脸上,混着眼泪一起往下流。他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坐进去,双手狠狠捶打方向盘,
喇叭发出刺耳的声响。“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原谅我……”他哽咽着,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捶了很久,直到拳头都红了,疼得没力气了,
才停下来。他趴在方向盘上,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打湿了方向盘上的皮革。过了很久,
他才慢慢坐起来,看着窗外的雨。地上的粥已经被雨水冲散,他想起苏晚以前煮的粥,
甜得刚好,暖得能熨帖到心里。他打开副驾驶座上的袋子,
里面是他早上买的养胃食材——他还想着,等苏晚原谅他,就给她做无糖的南瓜粥。
现在看来,都是奢望。他拿出手机,给苏晚发了条消息:“粥要是凉了,我再给你做。
你想吃什么,我都学。”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就后悔了。他知道,苏晚不会回的。
他坐在车里,看着雨一直下,直到天黑。手机安安静静的,没有一条消息。
他拿起那件沾了墨水的西装,放在膝盖上,
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印记——这是他唯一能证明,自己保护过苏晚的东西。
8微小的松动,固执的自尊苏晚没回陆承渊的消息,却在第二天早上,
看到了公寓楼下的他。他穿着休闲装,没打领带,头发也没梳得那么整齐,
手里拎着两个肉包,站在早餐店门口,像个等家长的孩子。看到苏晚,他眼睛一下子亮了,
快步走过来,声音带着期待:“我问了前台,知道你喜欢这家的肉包,就买了两个。
”苏晚皱了皱眉:“我吃过了。”“吃过了?”他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去,
像被吹灭的蜡烛。可他很快又笑了笑,把包子递过来:“那你拿着当零食吃,
这家包子热的时候最好吃。”苏晚没接,转身走向公交站。陆承渊跟在她身后,
保持着一米的距离。他不敢靠太近,怕她躲开,怕她讨厌他的触碰。公交站的人很多,
他站在她身后,默默护着她,不让别人挤到她。公交车来了,苏晚上车时,
他突然说:“今天会下雨,我在你工作室楼下等你,给你送伞。”苏晚没回头,
公交车门关上的瞬间,她从车窗里看到,陆承渊还站在原地,手里还拎着那两个包子,
雨水开始落下,打湿了他的头发。下午的雨下得很大,苏晚加班到七点,走出工作室时,
看到陆承渊的车停在路边,车灯亮着,像黑夜里的一个温暖的路标。他看到她,立刻下车,
拿着伞跑过来。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头发贴在额头上,显得有些狼狈。“我等你很久了,
怕你没带伞。”他想给她撑伞,却在靠近她时,下意识地停住了——他怕她躲开。
苏晚看着他手里的伞,是她以前最喜欢的蓝色格子伞,
伞面上还有个小小的破洞——那是她去年下雨时,不小心刮在树上弄破的,
她以为他早就扔了。“不用了,我叫了网约车。”她说。“我送你吧,雨太大了,
网约车不好等。”他的声音带着恳求,甚至有些卑微,“我保证,就送你回家,
不跟你说别的。”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车里放着轻音乐,
是她以前喜欢的钢琴曲——《卡农》,她以前总说,这首曲子让人觉得安心。
陆承渊没说话,专注地开车,偶尔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又很快移开,
像个怕被老师发现的学生。到公寓楼下时,苏晚刚要下车,陆承渊突然说:“我昨天做的粥,
是不是太甜了?我查了食谱,说胃不好的人,应该少放糖,下次我给你做无糖的。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苏晚的心里动了一下。她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
看着他衣服上还没干的雨水痕迹,突然就想起他站在雨中,手里拎着包子的样子。“陆承渊,
你不用这样。”她的声音软了一点,“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有压力。
”“压力?”他猛地转头看她,眼里满是恐慌,“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哪怕你不原谅我,
我也想对你好一点。”他的声音开始发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苏晚,我知道我以前很**,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很多次。我不求你立刻原谅我,我只求你,
别把我彻底推开,好不好?”他从来没这么卑微过。以前的陆承渊,是天之骄子,
是陆氏集团的总裁,从来不会说“求”字。可现在,为了苏晚,他愿意放下所有的骄傲。
苏晚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突然就难受起来。她别过头,
看向窗外:“你应该过你自己的生活,别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我的生活,没有你,
就不是生活了。”他的声音带着哽咽,“苏晚,我会等你,不管等多久,我都会等你。
”苏晚没再说话,推开车门走进公寓楼。电梯里,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眶竟然有些红。
她想起陆承渊在雨中的样子,想起他捶打方向盘的嘶吼,
想起他小心翼翼递过来的保温袋——那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她知道,
自己心里的那道冰墙,好像有了一丝微小的裂缝。而楼下,陆承渊坐在车里,
看着苏晚的窗户亮起灯,才发动车子离开。他拿出手机,
给助理发消息:“明天帮我订养胃的食材,还有,帮我找最好的刺绣老师,我想学缠枝莲纹。
”发送完消息,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抖。他靠在椅背上,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这是他这段时间,最靠近希望的一次。他不知道,
苏晚站在窗户边,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路口,才拿出手机,翻到他昨天发的消息。犹豫了很久,
她终究还是没回,却把那条消息,设成了“未读”。有些伤害,
不是一句“我错了”就能弥补的;有些路,走岔了,再想回头,就难了。可苏晚也知道,
她心里的那点松动,或许是对过去的告别,也或许,是对未来的一点点,不确定的期待。
9雨中失控,嫉妒的利刃连续一周,陆承渊都守在苏晚的公寓楼下。早上送热包子,
晚上等她下班送伞,哪怕苏晚从不接他的东西,从不跟他多说一句话,
他也乐此不疲——这是他唯一能靠近她的方式,笨拙,却执着。这天晚上,
苏晚和沈知遇因为民宿软装的收尾工作,忙到了十点。走出工作室时,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沈知遇撑开一把黑色大伞,自然地护在苏晚头顶:“雨太大,我送你到楼下吧。
”苏晚点点头,两人并肩走在雨里,伞沿倾向苏晚那边,沈知遇的肩膀很快被雨水打湿。
走到路口时,一阵大风刮来,苏晚的头发被吹乱,粘在脸颊上。沈知遇停下脚步,
抬手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什么。“小心点,
风大。”他的声音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这一幕,
恰好被坐在车里的陆承渊看到。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滚烫的手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嫉妒像疯长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他的理智,那些他从未给过苏晚的温柔,
那些他亲手推开的亲近,此刻正被另一个男人,小心翼翼地给予。他猛地推开车门,
冲进雨里,大步走到两人面前,一把将苏晚拉到自己身后,动作粗暴得让苏晚踉跄了一下。
“沈知遇,你离她远点!”他的眼睛通红,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上,
平日里的冷静自持荡然无存,只剩下失控的愤怒和恐慌。沈知遇皱了皱眉,
上前一步想扶苏晚:“陆先生,你冷静点,我只是送苏晚回家。”“送她回家?
”陆承渊冷笑,眼神像淬了冰,“用得着你送?用得着你帮她整理头发?她是我的妻子,
轮不到你在这里假好心!”“陆承渊,你弄疼我了!”苏晚用力想挣脱他的手,
他的指尖攥得太紧,勒得她手腕生疼,“你放开我!”陆承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道太大,
连忙松开手,却还是挡在苏晚面前,像只护崽的兽,警惕地盯着沈知遇:“我警告你,
别再靠近她。她是我的人,就算我们现在没复合,你也没资格碰她!”“陆承渊,
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苏晚揉着发疼的手腕,语气里满是失望,“我和知遇只是同事,
他帮我整理头发,只是出于礼貌。你凭什么这么对他?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礼貌?
”陆承渊转头看向苏晚,眼睛里满是受伤和愤怒,“苏晚,
你以前从来不让别人碰你的头发,你说只有我能碰!现在呢?他不过帮你整理了一下头发,
你就觉得是礼貌?你是不是早就忘了我们以前的事了?”“我没忘,但那些都过去了!
”苏晚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雨水打在她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陆承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