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屿，一个在方案上挂别人名字的工具人。
直属上司王经理把我当牛做马，忍了三年，我决定不干了。
就在我把辞职信甩给他，以为终于能重获自由的那天，我被堵了。
堵我的人，是集团创始人唯一的孙女，我们的顶头大老板，姜凝。
那个从不出现在公司，只活在财报和传说里的女人。
她把我逼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用两根手指夹走了我的辞职信。
“想走？”她问我，声音没什么温度。
“从今天起，当我的男朋友，我让你那个**上司，跪下来求你。”
我以为是幻觉。
但她冰凉的指尖，和我账户里突然多出来的一串零，都在告诉我这是真的。
于是，我开始了双面生活。
公司里，我依旧是那个被王经理穿小鞋、呼来喝去的小职员。
公司外，我是姜凝的专属司机、陪聊、以及“男朋友”。
王经理不知道，他每次用来羞辱我的话，都会被我一字不差地转述给姜凝听。
他更不知道，他梦寐以求的那个项目，早已被姜凝当做“哄我开心”的礼物，内定给了我。
我在等，等一个机会。
等王经理爬到最高，再把他狠狠踹下来。
而姜凝，她似乎也很享受这场狩猎游戏。
我把辞职信拍在王经理的桌上。
动静不大。
但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抬起头，眼神里混着惊讶、佩服，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王经理肥胖的身体陷在椅子里，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慢悠悠地拿起那封信。
信封都没拆，他就笑了。
是一种油腻的、充满优越感的笑。
“陈屿啊陈屿，年轻人就是冲动。”
他把信随手扔进垃圾桶。
“为这点小事闹脾气？你的方案，我帮你改了那么多，署个我的名怎么了？是为了你好，有我背书，项目通过率高。”
我看着他，没说话。
上周，为了这个“滨海新城”的项目，我连着通宵了半个月。
方案交上去，今天公示，项目负责人那一栏，写着王经理的名字。
我的名字，在项目组成员的最后一排，小得像个蚊子腿。
这事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三年来，我做的所有出彩的方案，最后都成了他的功劳。
我拿底薪，他拿项目奖金和晋升。
“行了，回去工作吧。”
王经理不耐烦地挥挥手，像是在赶一只苍蝇。
“下个月的房租凑够了吗？别意气用事，丢了工作，你喝西北风去？”
我还是没动。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王经理，辞职信我已经提交到人事系统了，系统一式三份，您这里，总裁办公室，还有人事部，都会同步收到邮件。”
我指了指他手边的垃圾桶。
“您扔掉的，只是个复印件。”
王经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肥硕的脸颊抽动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阴狠。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干了。”
我转身就走。
“陈屿！你给我站住！”
王经理的咆哮从背后传来。
“你以为你是谁？你走了，有的是人挤破头想进来！我告诉你，我会在你的离职报告上写上最难看的一笔！这个行业，我看谁还敢要你！”
我脚步没停。
电梯门打开，我走了进去。
门缓缓合上，隔绝了他气急败坏的脸。
**在冰冷的轿厢壁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有解脱，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但没有后悔。
回到工位，收拾东西。
同事们假装忙碌，但眼角的余光都在偷瞄我。
有人同情，有人觉得我傻。
我知道，他们都在等。
等我低头，回去求王经理。
毕竟，在这个城市，一份体面的工作不好找。
我把个人物品装进一个纸箱。
电脑里的文件，我已经提前做了备份，属于公司的，也都交接清楚了。
我没什么可留恋的。
抱着箱子，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待了三年的格子间。
然后走向电梯。
这一次，我按的是顶楼。
总裁办公室。
按规定，离职需要总裁签最终确认。
虽然我知道，我这种小角色，根本见不到那位传说中的大老板。
流程还是要走的。
一般都是总裁秘书盖个章就完事了。
顶楼的走廊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空气里有种好闻的冷香。
总裁秘书是一位看起来很干练的女士，她看了我一眼，公式化地开口。
“陈屿？人事部的离职流程单是吗？放这儿吧，姜总今天不见客。”
我点点头，把单子放在桌上。
“谢谢。”
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一个声音从里间的办公室传来。
声音很清冷，像冰块撞在玻璃杯上。
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磁性。
秘书的表情瞬间变了，她恭敬地站起来。
“姜总。”
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被推开。
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很高，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套裙，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
她的五官很精致，但表情很冷，像一座雪山。
眼神扫过来的时候，我感觉整个走廊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
是她。
姜凝。
我们集团的最高掌权者，一个只存在于财经杂志封面和公司传说里的人物。
我从没想过，我会以这种方式，和她面对面。
她没看秘书，也没看我手里的箱子。
她的目光，落在我放在桌面上的那张离职单上。
她走过去，用两根纤细的手指，夹起了那张纸。
“市场部的？”她问，像是在自言自语。
“王坤手下的人？”
王坤，就是王经理的大名。
秘书连忙回答：“是的，姜总。”
姜凝没再说话，她看着那张单子，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抱着纸箱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我感觉自己的额头开始冒汗。
在这尊真神面前，王经理那点官威，简直像个笑话。
终于，她抬起头，目光第一次，正正地落在我脸上。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但里面没有一丝温度。
“你，跟我进来。”
她说完，转身走回了办公室。
没给我任何拒绝的余地。
我抱着箱子，僵在原地。
秘书对我投来一个复杂的眼神，带着点同情，又带着点别的什么。
她压低声音。
“进去吧，姜总叫你。”
我深吸一口气，抱着我的纸箱子，走进了那间传说中的总裁办公室。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看来王经理的黑状，已经告到天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