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樱与锁链

春樱与锁链

主角:小满顾沉
作者:爱吃糯米狮子头的陈玄

春樱与锁链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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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风拂过校园,樱花如雪般簌簌飘落,铺满了青石小径。

春日的阳光透过枝桠洒在教学楼前的长廊上,斑驳陆离,像极了少年心事,明明灭灭,

不敢言说。高二(三)班的教室靠窗最后一个位置,

坐着一个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女孩——**林小满**。她总是低着头,发丝垂落,

像一道天然的屏障,将自己与世界隔开。她从不主动说话,回答问题时声音轻得像蚊蚋,

连老师提问时都常常忽略她的存在。她是典型的“社恐”——社交恐惧症患者,害怕目光,

害怕声音,害怕一切突如其来的互动。可她知道,有一个人,从未忽略过她。

那个人是**顾沉**。他不是班上的风云人物,却总在放学后独自坐在天台,

沉默地望着远方。他成绩优异,却从不参加任何活动;他长相清俊,却从不与人对视。

有人说他孤僻,有人说他高冷,只有小满知道——他看她的眼神,不一样。

那是一种近乎执拗的专注,像锁链,无声无息地缠绕上来。那天午后,小满终于鼓起勇气,

想把借了两周的《飞鸟集》还给顾沉。她站在他课桌前,手指微微发抖,

书页被捏得起了褶皱。“顾……顾沉,你的书。”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缓缓抬头,

目光落在她脸上,停顿了三秒——那三秒,像一场漫长的审判。“你读完了?”他终于开口,

声音低沉,像从地底传来。“嗯……读了三遍。”她低着头,耳尖泛红,

“你……你喜欢泰戈尔吗?”他没回答,只是忽然伸手,

轻轻抚过她书页上一处折角——那是她无意识间留下的痕迹。“你碰过的东西,”他低声说,

“都会留下印记。就像你呼吸过的空气,我都能闻到。”小满怔住,心跳漏了一拍。

她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却本能地感到害怕。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更深的、近乎被看透的战栗。

放学铃响,人群如潮水般涌出教室。小满想逃,却被他叫住。“等等。”顾沉站起身,

把一本书塞进她手里——是《雪国》,书页间夹着一张纸条:她攥着书,站在空荡的走廊里,

樱花落在肩头,像一场无声的雪。那天之后,奇怪的事开始发生。她发现自己的课桌抽屉里,

总会出现一小束风干的樱花,用细绳仔细绑好,附着一张字条:“今日你穿了蓝裙子,

很配你。”她去图书馆借书,管理员说:“有人提前帮你预约了《挪威的森林》。

”她午休时躲在旧音乐室练琴,门缝下会塞进一张乐谱,

上面用钢笔写着:“你弹错的第三个音符,像我的心跳。”她开始害怕,又开始期待。

她知道是他。可她不敢问,不敢见,不敢回应。直到那个雨天。她忘记带伞,

独自站在校门口的屋檐下,望着雨幕发呆。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她缩在角落,

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忽然,一把黑伞出现在她头顶。“你总是在等别人救你。

”顾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可你明明知道,只有我会来。”她转身,看见他苍白的脸,

雨水顺着他额前的发丝滑落,眼神却炽热得惊人。“你……为什么……”她声音颤抖。

“因为你是我的。”他伸手,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水珠,动作温柔得近乎病态,

“从你第一次低头避开所有人目光的那一刻起,你就只能是我的。我不允许你对别人笑,

不允许你和别人说话,不允许你被任何人看见——因为你只能被我一个人看见。

”小满的心跳几乎停止。这不是告白,是宣告。是占有,是囚禁,是爱到扭曲的执念。

“你……你这样……是不对的……”她后退一步,声音微弱。“不对?”他忽然笑了,

笑声在雨中显得格外清冷,“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对?看着你被别人接近?

看着你对别人露出微笑?看着你慢慢消失在我视线之外?”他逼近一步,伞骨压低,

将两人笼罩在一片幽暗的天地里。“小满,你不懂。你越是逃避,

我越想把你锁进只有我能打开的盒子里。你越是害怕,我越想成为你唯一的依靠。

你越是社恐,我越要成为你唯一能听见的声音。”他伸手,轻轻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

却让她无法挣脱。“你不需要别人。你只需要我。我会替你拒绝所有社交,

替你切断所有联系,替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你留在我身边。”雨声轰鸣,

小满的眼泪无声滑落。她害怕,可她竟无法否认——在这份近乎疯狂的执念中,

她第一次感到“被看见”的温暖。她一直活在阴影里,而他,

是唯一一个走进阴影、说“这里也有光”的人。哪怕这光,是扭曲的。

“顾沉……”她轻声说,“你这样……会毁了我。”“不。”他将她拉近,额头抵住她的,

“我会重塑你。把你变成只属于我的,完美的存在。”远处,教学楼的灯一盏盏熄灭。

雨还在下,樱花在泥泞中凋零。而他们的影子,在伞下交织,像一对被命运缠绕的囚徒。

雨停了,但天空依旧低沉,像一块未干的墨色画布。小满被顾沉送回家,

那把黑伞始终笼罩在她头顶,仿佛一道无法挣脱的结界。她站在自家门前,

钥匙在手中攥得发烫,却迟迟没有插入锁孔。她不敢回头,

怕看见他依旧站在雨幕中的身影——那双眼睛,像深夜里不灭的灯,执拗地燃烧着。门开了,

母亲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小满?你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晚?”“嗯……值日。

”她低声回答,脱鞋时发现鞋尖湿透,像踩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湖。她回到房间,

将《雪国》放在书桌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张夹着的纸条上。她想撕掉它,

手指却停在半空。最终,她将纸条折好,藏进了日记本的夹层——最深处,最隐秘的地方。

她开始害怕自己。害怕自己竟在那场近乎胁迫的对话中,感受到一丝……安心。

“我是不是也病了?”她对着镜子轻声问。镜中的女孩眼神游离,嘴唇泛白,

像一株长期不见光的植物。她忽然想起音乐老师曾说过:“小满,你的琴声里有恐惧,

但也有渴望。你在等一个人,把你从沉默里拉出来。”可她没说,她怕那个人,

会把她拉进更深的沉默里。---**三天后,午休时间。**小满照例躲进旧音乐室。

这间废弃的教室曾是合唱团的排练厅,如今只剩一架走音的钢琴和满屋尘埃。

她轻轻掀开琴盖,指尖落在琴键上,弹起那首《梦中的婚礼》——她从未在人前演奏过,

只敢在无人时,让音符替她诉说。弹到第三小节,琴声戛然而止。门,被推开了。不是顾沉。

是一个陌生的女生,扎着高马尾,笑容明亮得像午后的阳光。“林小满?我找了你好久!

”女生走进来,毫不客气地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我是新来的转学生,苏晴。

听说你钢琴弹得很好,老师推荐我来找你组队参加艺术节。”小满浑身一僵,

手指从琴键上滑落。“我……我不参加。”她声音细若游丝。“为什么?”苏晴歪头看她,

“你弹得这么好,不展示太可惜了。而且,一个人练琴多无聊啊,我们一起吧?

”“我……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习惯是可以培养的。”苏晴笑着伸手,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知道吗?我以前也特别怕生,后来我发现,只要主动一点,

世界其实没那么可怕。”小满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主动?像她这样的人,

连说“你好”都要练习一百遍,怎么“主动”?可苏晴的笑容太真诚,太温暖,像一束光,

照进她长久封闭的心房。她竟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放学后,天台。

**顾沉站在栏杆边,望着远处的晚霞。小满站在他身后五步远的地方,不敢再靠近。

“你今天和别人说话了。”他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可怕。“……嗯。”她低声承认。

“她碰了你的肩。”他缓缓转身,眼神如冰,“你让她碰了。”“她只是……想和我做朋友。

”小满声音发抖,“她没有恶意。”“朋友?”顾沉忽然冷笑,“你不需要朋友。

你只需要我。”“可我……我也想试试……正常的生活。”她鼓起勇气抬头,“顾沉,

你这样……太沉重了。我快喘不过气了。”他沉默片刻,忽然走近一步。“你知道吗?

”他轻声说,“我小时候养过一只鸟。它很怕人,总躲在笼子角落。我每天喂它,和它说话,

可它从不看我。直到有一天,我打开笼门,它飞走了。”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幽深。

“我追了它很久,最后在悬崖边找到它——它摔死了,翅膀折断,眼睛还望着天空。

从那以后,我就明白了——有些东西,不能放走。哪怕它怕,哪怕它痛,

我也要把它锁在身边。”“所以……你是那只鸟。”他伸手,轻轻抚过她的发,“而我,

不会再让你飞走。”小满浑身发冷。她终于明白,他的爱,不是守护,是囚禁。

是用温柔编织的牢笼,用执念浇筑的锁链。“顾沉……”她后退一步,声音颤抖,

“我不能……一直这样。”“你可以。”他逼近,“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替你拒绝所有邀请,

替你删除所有联系,替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可那不是我。

”她终于抬起头,眼中含泪,“那只是你想要的我。”风掠过天台,吹乱了她的发。

她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我想……试着和别人说话。我想……参加艺术节。

我想……拥有自己的声音。”顾沉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所以,”他低声问,

“你要离开我?”“我不是要离开你……我只是……想做我自己。”他笑了,笑得极轻,

极冷。“好。”他转身,走向天台出口,“但你要记住——如果你在人群中感到孤独,

如果你在喧嚣中找不到方向,如果你在阳光下依然害怕……那时,我依然在这里。”“而你,

终将回来。”门“咔哒”一声关上。小满站在原地,风吹落一片樱花,落在她掌心。

她忽然明白——这场青春,不是关于爱与不爱,而是关于她能否在别人的目光中,

依然认出自己。艺术节的前夜,小满彻夜未眠。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板上,

像一道银色的裂痕。她坐在钢琴前,指尖轻轻抚过琴键,却弹不出一个完整的音符。

苏晴发来的排练视频还在手机里——她们本该合奏《春之海》,可她连**都配不齐。

她不是不会,而是不敢。她怕自己的声音太小,怕自己的存在太轻,怕在聚光灯下,

自己会碎成一片片。可她更怕的,是永远活在顾沉的影子里。她打开日记本,

翻到那页夹着纸条的夹层。顾沉写的那句“你只能被我一个人看见”早已被她用修正液涂掉,

可字迹仍透过纸背隐隐浮现,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她拿起笔,在空白页写下:写完,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发送键——她给苏晴回了消息:艺术节当天,礼堂。灯光璀璨,

观众席座无虚席。小满穿着白色连衣裙,坐在钢琴旁,手指微微发抖。苏晴坐在她身边,

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怕,我在。”音乐响起,是《春之海》的前奏。

小满的指尖终于落在琴键上,起初生涩,像在试探深渊的边缘。可随着旋律推进,

她的手指渐渐流畅,音符如春水般流淌而出。她闭上眼,看见自己站在樱花树下,

风拂过发梢,没有枷锁,没有凝视,没有低语的威胁。她只是她。台下,

一个身影静静伫立在角落的阴影里。顾沉来了。他没有坐到观众席,也没有靠近。

他就那样站着,像一座沉默的碑。他看着舞台上那个终于抬起头的女孩,

看着她指尖流淌的光,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笑容,自由的,

明亮的。他没有动。直到曲终,掌声雷动。小满站起身,鞠躬,心跳如鼓。

她下意识地望向那个角落——他还在。她走向他。人群从他们身边流过,

笑声、欢呼声、音乐声,像潮水般涌来。小满站在他面前,第一次,没有低头。“你来了。

”她说。“我来了。”他声音很轻,“我知道你会弹得很好。”“我不是为了你弹的。

”她说,“我是为了我自己。”他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得有些苦涩,却不再执拗。

“我知道。”他轻声说,“我终于明白了——你不是我的,你只是……曾经路过我的黑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小瓶,里面封着一朵干枯的樱花。

“这是我从你课桌里收走的第一朵花。”他将瓶子递给她,“现在,还给你。”小满接过,

指尖微颤。“顾沉……”她轻声问,“你恨我吗?”“不。”他摇头,目光温柔得近乎悲伤,

“我爱过你,用错了方式。现在,我放手了。”他转身,走向礼堂出口,背影挺直,

却孤寂如初。小满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喊:“顾沉!”他停下,没有回头。

“谢谢你……曾看见我。”她说,“但以后,请让我自己,走向光。”他微微颔首,

推门而出。门关上的那一刻,樱花从窗外飘落,轻轻落在他肩头。三个月后,春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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