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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你又在哭什么?”
陆云深皱眉看着她哭肿了眼的姜时夏,似乎觉得有点难受,可还没等他多想,钟晚晚有点不耐烦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云深,快一点,我预定的时间都已经到了。”
姜时夏抬头,语气疏离:“有事吗?”
“我和晚晚要去拍一组......友谊照,”他顿了顿,“你跟我们一起去吧,拍几张照片纪念一下,我记得以前你最喜欢拍照了。”
姜时夏的胸口就像是被重锤击中,她苦涩地笑:“陆云深,我一个瞎子拍照有什么用?我能看得见吗?”
她抱着心中一点可笑的念头故意试探,
“陆云深,我求求你,你有办法把我的眼睛治好吗?我现在真的很痛苦。”
陆云深怔了怔,好半天才犹豫道:“夏夏,你的眼睛恐怕短时间内还是没有好的医治方案,但我试着联系美国的团队......你可以拍给我看,在我心里你就算失明了,也是最美的。”
姜时夏冷哼一声笑了起来,心脏那一块好像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最终姜时夏还是被陆云深拖去了摄影棚,摄影师只是随便给她拍了几张,就把她牵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
随后,她看见身着深色西装礼服的陆云深牵着一袭鱼尾婚纱,戴着纯白色头纱的钟晚晚缓缓走出了化妆间,一阵微风吹过,他下意识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纱,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哪有什么友谊照,他们拍的分别是婚纱照。
离谱到有些讽刺。
姜时夏自嘲地苦笑起来,果然陆云深不会主动为她着想,说得好听想要让她有个纪念,实际上只是把她当成了他们调情的工具。
姜时夏沉默地看着陆云深在摄影师的指挥下,掀开钟晚晚的头纱,最后万般珍重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摄影师按下快门——
“咚!”
谁都没有想到,
下一秒他们头顶处的摄影棚架竟然突然断裂,直直地砸了下来!
电光火石间,陆云深第一反应就是把钟晚晚一把拽进怀中,护着她飞快向棚架外扑了出去。
而姜时夏躲闪不及,眼睁睁看着巨大的棚架砸中了她,剧痛瞬间席卷而来,她踉跄着跌倒在地,本就虚弱的身体顿时呕出一口鲜血,
意识模糊间,她好像听见了陆云深慌张大喊:“姜时夏!”
她痛苦地笑了笑,恐怕是幻觉吧。
她知道,陆云深不会心疼她的。
姜时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陆云深深情款款地跪在她面前,真挚到几近虔诚,他单膝跪地,眼中满是幸福的爱意:“姜时夏,你愿意嫁给我吗?我承诺,从今往后我会永远爱你,不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陆云深的眼神炙热而坚定,
“我的心里永远只会有你一个。”
梦里的姜时夏感动得甚至流下了泪水,她同样满眼深情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眼中充满爱意地点了点头:“我愿意......”
话音刚落,画面骤然崩塌。
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满眼只有钟晚晚的男人,他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姜时夏一眼,毫不犹豫地选择护着钟晚晚,任由姜时夏被摄影大棚砸架砸得浑身是伤。
姜时夏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她不停地摇头挣扎,猛地睁开眼,脸上满是泪水。
她还没完全清醒,就猝不及防地看到病房里的钟晚晚捂着脸,假惺惺地流下了眼泪,
“云深,姜时夏会被棚架砸中,全都是因为我,如果我当时没有去碰支撑杆就好了......你惩罚我吧,不管怎样的惩罚我都心甘情愿。”
陆云深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能怪你?”
“要怪只能怪姜时夏运气太差,要不然怎么不砸别人,偏偏只砸她?”
钟晚晚肆意地靠在陆云深的怀中:“可是......我也有责任,如果你不惩罚我的话,我会因为愧疚彻夜难眠的。”
“好,想要惩罚?”
随后,陆云深突然转身把钟晚晚压在墙上,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唇。
“那就把你罚给我。”
钟晚晚害羞地半推半就:“别......姜时夏还在这里呢,你就不怕她突然醒过来吗?”
“醒过来?姜时夏是个瞎子,就算她醒了又怎样?只要你不出声,她根本不会知道我们在做什么,”陆云深声音暗哑难耐,“况且,在她面前做这些事,不觉得更**吗?”
“我......我会害羞的呀,但是云深哥哥,我们这样真的好**,可是我们没有措施,万一我怀孕了怎么办?”钟晚晚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哭腔,“我身体不好,不能做流产手术的。”
陆云深轻轻喘息,急不可耐地想要立刻占有钟晚晚,他吻得更深,声音中带着宠溺的气息:“怀孕了就生出来。那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我怎么舍得让你打掉?”
“你和她不一样,你又不瞎。”
他的手在钟晚晚身上不停摩挲。
随后,他们克制不住的喘息声和彼此餍足的嬉闹声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
姜时夏躺在床上,双手紧握成拳,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撕心裂肺。
她想起她和陆云深的初夜,
男人体贴又温柔地呵护她的感受,一遍又一遍地问她疼不疼,直到她害羞地摇头,他才舍得彻底占有她,事后他抱着她,幸福地说,
“夏夏,我们什么时候能生出属于我们爱情的结晶?我迫不及待要做爸爸了。”
可现在呢?
他们为了追求**,恬不知耻地在她面前做这种事,陆云深甚至还逼她流掉了孩子,却转头许诺另一个女人生下孩子!
可她之所以眼盲,不也是因为陆云深把她当成挡箭牌,连最简单的手术都不肯给她做吗?
多么讽刺又可笑啊......
姜时夏已经彻底裂成了两半,不停地流淌着鲜血,让她痛不欲生。
她硬生生捱过了半个多小时,直到他们双双离开病房,才敢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陆云深,我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