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旁边一个歪倒的破柜子喘气，胸口闷得发慌。胃里空得发酸，火烧火燎地绞着。

难道真得再进空间？可每一次进出，那撕裂般的眩晕都让她像死过一回，

出来时身子更虚得打飘。何况……她抬眼看向屋顶那几个破洞，外面雪片正打着旋往里灌。

这鬼地方，光靠躲进空间，根本熬不过这个冬天，空间里那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

比如羽绒服，羽绒被等，要是真的出现在这个破屋里，那后果……连东北大米都不能拿出来，

那个米太白太干净。而且，自己这一身的伤，这错位的肩胛骨，

还要靠在这现实世界里治疗将养。还有那些给她伤害的人，

李胜利、二赖子、李梓瑶、李长福，一个个想逼死自己的人，都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死寂里，除了风雪声，只有她粗重又带着破音的喘息。火堆的光越来越暗，

苟延残喘地舔舐着最后一点引火的碎屑，周围的寒气重新聚拢，像冰冷的裹尸布，

一层层缠上来。明年年底才恢复高考，她必须得在这里住两年。所以，她得挣钱，

把这鬼屋修起来，就利用这块地基，修三间大瓦房，这里将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家，

她要让李家人看看，赔钱货丧门星会让他们高攀不起。此刻，她的心热了起来。

“笃……笃笃……”一阵微弱又迟疑的敲门声，突然从堂屋那扇歪斜的破门外传了进来。

声音很轻，夹在风雪的呼号里，几乎听不真切。李半夏浑身一僵，汗毛瞬间炸了起来！

右手几乎是本能地摸向腰间——那里空空如也。她猛地扭头，

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那黑洞洞的破门方向，身体绷得像张拉到极限的弓。谁？！李胜利？

还是二赖子那畜生找上门了？心跳撞得肋骨生疼，她屏住呼吸，

右手在身边地上飞快地摸索着，指尖终于触到一块带着棱角的、冰冷的碎砖头。她死死攥住，

粗糙的砖屑硌进掌心的裂口。门外的声音停了片刻。风雪声似乎更大了些。

就在李半夏以为刚才只是风声作祟时，那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清晰了一点，

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笃……笃笃……丫头？丫头在吗？”是个苍老的女人声音，

沙哑得像破风箱，被风吹得断断续续，却奇异地没有恶意。李半夏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一些，

但警惕丝毫未减。她没应声，攥着砖头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身体依旧紧贴着冰冷的破柜子，

像一只蛰伏在黑暗里、随时准备扑咬的伤兽。外面的人似乎叹了口气。接着，

是门板被轻轻推动的吱呀声。那半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破门，

被推开了一道勉强能容人侧身进来的缝隙。一股更猛烈的风雪裹着寒气冲了进来，

吹得角落里那点将熄的火苗疯狂摇曳。一个极其瘦小的身影佝偻着，

从那门缝里费力地挤了进来。来人头上包着一块旧蓝布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