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她会因为我多赏了小厮几钱银子而念叨半天,说我不知当家辛苦;她会在饭桌上,毫不顾忌地用手抓起一块油腻的烧鸡,吃得满嘴是油,还一个劲地往儿子碗里夹。“膀大腰圆”、“...
她会因为我多赏了小厮几钱银子而念叨半天,说我不知当家辛苦;她会在饭桌上,毫不顾忌地用手抓起一块油腻的烧鸡,吃得满嘴是油,还一个劲地往儿子碗里夹。
“膀大腰圆”、“言语粗俗”,这八个字像魔咒一样在我脑中盘旋。
我开始怀念,怀念十年前的苏晚月。那时她刚从一场大病中醒来,性情大变,言行举止古怪却天真有趣。她会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词,做什么“有氧运动”,唱一些调子奇怪的歌。她说她……
她那时笑得像个孩子,说:“这可是你说的,大丈夫一言九鼎。”
我信誓旦旦。可十年过去,誓言犹在耳边,我的心却变了。我官至三品,位高权重,看着同僚们家中姬妾成群,儿女绕膝,再看看我家中只有一个嫡子柳承宇,和那个日益市井的苏晚月,一种难言的悔意和不甘,像毒藤一样缠绕着我的心脏。
我后悔了。我后悔当年那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男人嘛,谁不希望开枝散叶,谁不希……
我动了纳妾的心思。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便再也压不下去。我觉得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我纳妾,是为了柳家开枝散叶,并非要休妻。苏晚月依然是正室主母,她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我甚至想,这算是给了她天大的体面,是我“各退一步”的良策。
我选了个自认为温和的日子,屏退了下人,对正在对账本的苏晚月开了口。
“晚月,有件事,我想同你商议一下。”
她头也没抬,……
“我看中了醉春楼的秦素瑶,她身家清白,性子温婉。我想……纳她为妾。”我避开她的目光,盯着桌上的青瓷茶杯,“你放心,你永远是柳府的主母,她的卖身契我会交到你手上,日后她生的孩子,也要记在你的名下,叫你一声母亲。”
我说完了,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以为她会哭,会闹,会像寻常妇人一样撒泼。可她没有。
她只是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几乎要坐不住。然后,她笑了……
“全我的体面?”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我的体面,就是让你名正言顺地背叛我们的誓言?柳文昭,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当年是谁为了救你,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求来名医?是谁为了给你挖出那支毒箭,伤了身子,这辈子都不能再生了!”
又是这个!又是这套说辞!
我心底的耐心被彻底磨光,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
“够了!”我猛地一拍桌子,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