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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后玉镯到他手碎成段,他艺亲刻上我喜爱的金莲。
他捧着金镶玉颤抖,“莲花忠贞不渝,就像我对你的爱,生生世世。”
我心提到嗓子眼,难得这下终于认出我了。
不曾想,他只是看着门板上躺着血污的女人,揽南宫云入怀:
“别回头,脏臭。”
他厌恶地挥手,命小大夫们从后门出去,走小路!
宇文熙坚定护着南宫云的背影,让我心死。
曾笃定于千万人中定一眼认出我、哪怕千山万水唯我情有独钟的宇文熙。
一次都没有、认出我!
他心心念念的孩子,也被他亲手拿出害死。
擦身而过那刻,我仅剩的那点爱意也被浇灭浇透。
饶行多出一柱香时间才走到京城边,却又遇上宇文熙的车马。
来接上我的神医馆大夫气得跺脚:
“人命关天!老爷夫人们且让开!”
可宇文熙和南宫云纹丝不动。
“云儿说了,今日王妃生产,不能被其他双生子借了气运!”
云儿,云儿,又是云儿!
云儿是皇上吗?她让你杀妻取子就杀妻取子,她让堵气运就堵气运!
胸中似万马奔腾,翻涌的心口生疼。
我艰难的抬起上半身,绝望的朝他吼叫:“宇文熙,你丧尽天良!”
男人听声肩膀一耸,眼神愈加阴冷,随即一脚将我从门板上踹了下来。
“住口!再学淑怡的声音,定将你碎尸万段!”
我滚落在地翻过两圈停下,满身血窟窿裹着一地污物,顾不上脏臭,因为快疼死了。
他还是落魄皇子那会,我闻了膻臭羊毛无法呼吸时,他抱我入城,挨个敲医馆的门。
如今,阻断我最后生路的,还是他。
物是人非事事休。
求生意志瞬间熄灭,罢了,这命你那么想要,就给你好了。
到达神医馆时,我脉搏微弱,只剩最后一丝出气。
赖神医为我止血、施针,灌入夺命还魂丹。
我的脉象逐渐恢复平稳。
赖神医长舒一口气,准备缝合肚皮。却突然有人闯入。
还是宇文熙!
他傲视着门板上的这具血肉模糊的躯体,像看着菜市场的肉:
“你这胎盘我要了,王妃生产完需要进补!想要多少尽管开价!”
不用多想,还是南宫云的好主意。
我双眼渐黑前,瞥见神医轻轻用草席裹了孩子,嘴唇止不住的颤抖。
宇文熙手中一摞摞银票,撒在我身上。
“本王看上你的胎盘是你的福气,五百万!这比你卖给兽场的烂命值钱多了!”
他又命人端来一盒银票甩向我:“一千万雪花花的银子,没见过吧!”
银票像纸钱落下,死命嘲笑着我和它一样不值当。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点了点头:“成!”
我不禁想,若他知道买我胎盘,却发现我已死在他手下吃不了,会怎样?
大夫想从中劝阻,宇文熙手提胎盘早已出门。
“我买胎盘,你救命,她是死是活,各不相干!”
大夫们面面相觑,门外正好清晰地传来:
“还得是你,淑怡和孩儿们定能平安无恙。”
“你且回别苑,待淑怡恢复无碍了,本王定来疼你,听话。”
我挤出一丝苦笑,伤口崩开血流成河,眼前越来越黑。
门外的宇文熙,胸口突然莫名刺痛,似被刀砍一样。
管家忽然走来,宇文熙眉开:
“去得太医院还是哪个宫里?快,我们去接他们母子!”
管家低头,有话却不敢说,吞吞吐吐地颤抖着。
宇文熙烦躁的巴掌落下。
管家颤颤巍巍地说,“王妃并未进宫,而是出府来了神医馆。”
“方才医馆来报,人就在里面......”
宇文熙猛地转身往里看,门板上的人盖住被抬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