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我拿起那支早已秃得不成样子的炭笔。指尖冰凉僵硬,几乎握不住笔杆。我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控制着它,颤抖地落向那艘船的轮廓。我要画出船篷的弧度,画出它该有的轻盈,画出它在雨中穿行的姿态…像沈砚说的那样。笔尖在粗糙的纸上艰难地移动,留下断续、扭曲的线条。画着画着,视线越来越模糊,眼前的炭笔和画纸都开始晃动...
那碗药彻底摧毁了我。
剧烈的绞痛在腹中翻江倒海,仿佛有无数把钝刀在里面搅动、切割。冷汗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浸透了我单薄的寝衣,冰冷地贴在皮肤上。每一次痉挛都抽干我肺里的空气,让我蜷缩在冰冷的被褥里,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徒劳地张着嘴,发出破碎的、不成调的**。
意识在剧痛和失血的眩晕中沉沉浮浮。身下温热的濡湿感不断蔓延开,带着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渐渐浸透了被褥,……
冷,一种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
那碗汤药黑得不见底,被一只骨节分明、属于男人的手端着,稳稳地递到我唇边。碗沿冰得我一个激灵。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草药味混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苦涩腥气,霸道地钻进鼻腔,直冲头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本能地想要别开脸,哪怕只是偏离一寸。
“含香**,莫要为难小的们。”端着碗的仆妇声音平板无波,像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她身后站着的两个粗壮婆子,如……
我是谢云洲豢养的金丝雀,穿着他亡妹的旧衣,活成镜中倒影。
“香香,你今日的茶泡得不够像她。”他捏着我下巴,眼里只有妹妹的幻影。
直到遇见沈砚,他教我画窗外真正的飞鸟。
谢云洲发现我怀孕那夜,摔碎了所有茶具:“你竟敢背叛云舒的影子!”
我被灌下汤药时,听见沈砚的惨叫在庭院回荡。
假死逃到江南,我咳着血画完最后一幅烟雨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