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你别忘了，现在我是顾家的女主人，是雪柔她妈，是你丈母娘！

”“我让你去把泳池刷了，你敢不去？”新晋贵妇林晓丫抱着手臂，用新做的指甲指着我。

我慢悠悠地擦了擦手，朝她走近一步，在她耳边轻笑。“林晓丫，你也别忘了，

十六年前是谁被我按在泥坑里，哭着喊我‘默哥’，求我别把毛毛虫放她书包里的？

”“要不……现在再温习一下？”她瞬间脸色煞白。我直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灿烂。

“好的，小妈。”1婚礼当晚，顾雪柔一身清冷，将一份协议甩在我面前。

“每月二十万零花钱。”“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碰的别碰。”“我们只是形式婚姻。

”我拿起笔，爽快地签下“沈默”两个字。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太好了，

梦寐以求的退休生活终于来了。第二天清晨，顾家别墅的餐厅里，

长条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点。主位上坐着我的新晋老丈人，顾长风。他年过五十，

气度沉稳，只是看我的那一眼，总带着点老狐狸似的玩味。我埋头对付着盘子里的三明治，

一个穿着性感真丝睡袍的年轻女人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她身姿摇曳，风情万种，

径直走到顾长风身边坐下，声音娇嗲。“老公，早啊。”下一秒，她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女人手里的牛奶杯“哐当”一声砸在昂贵的地毯上，牛奶溅得到处都是。我也愣住了，

嘴里的面包差点喷出来。这不是林晓丫吗？那个十六年前，戴着酒瓶底厚的眼镜，

扎着两条土气麻花辫，被我把作业本扔进水沟，哭着追了我三条街的“四眼妹”林晓丫？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穿成这样？顾长风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淡定地为我们介绍。

“沈默，这是我太太，林晓丫。”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以后，也是你妈。

”林晓丫的脸，从震惊到涨红，再到一片惨白，最后变成铁青。我强忍着笑意，站起身，

对着她，无比乖巧地鞠了一躬。“妈，早上好。”2“沈默！你给我过来！

”林晓丫的尖叫声，打破了午后的宁静。我正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享受着加州阳光，

闻声懒洋洋地睁开眼。她换上了一身Dior的最新款连衣裙，妆容精致，抱着手臂，

居高临下地俯视我。“我让你去刷泳池，你听不见吗？”我叹了口气，从躺椅上坐起来。

“妈，这活儿不是有佣人干吗？”“我让谁干，谁就得干！

”她把一根崭新的牙刷扔到我脚下，下巴抬得高高的。“去，把那个马桶给我刷了，

用这根牙刷。”她指着不远处露天盥洗室里的一个马桶，脸上满是报复的**。

我看着地上的牙刷，又看看她。童年时被霸凌的恐惧，显然已经被嫁入豪门的虚荣冲昏了头。

她忘了，我还是那个沈默。“好嘞，妈。”我捡起牙刷，走进了盥洗室。

林晓丫得意地跟在后面，似乎想亲眼看我受辱。我打开马桶水箱盖，把牙刷扔了进去，

然后开始胡乱搅动。“你干什么！”林晓丫气急败坏。“刷马桶啊，妈，从里到外才干净。

”我一边说，一边搅得更欢了。突然，“啪嗒”一声，

一个被防水胶带缠得严严实实的小黑块，从水箱复杂的零件里掉了出来。我把它捞起来，

好奇地捏了捏。林晓丫的脸色变了。“这是什么东西？快扔了！”我没理她，撕开胶带，

里面是一个精密的黑色装置，还在微微闪着红光。窃听器。我把它放在手心掂了掂，

然后走出去，径直走向正在花园里修剪花枝的顾长风。“爸，我在马桶水箱里发现了这个。

”顾长风放下剪刀，接过东西看了一眼，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转身打了个电话，语气严肃。跟在他身后的林晓丫，

一张脸白得像纸。晚上吃饭时，顾雪柔也回来了。餐桌上气氛有些凝重。

顾长风突然开口：“家里出了内鬼，多亏了沈默今天碰巧发现。”他看向我，

目光里带着一丝赞许。“那个窃听器是前几天刚辞退的保姆放的，已经被查出来了，

是竞争对手公司安插的眼线。”顾雪柔握着刀叉的手一顿，抬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除了惯有的鄙夷，似乎还多了点别的东西。我只是笑了笑：“运气好而已，

主要还是妈指导有方，非让我去刷马桶。”林晓丫拿着刀叉的手，在轻微地发抖。

3林晓丫的报复计划出师不利，非但没让我出丑，反而让我歪打正着立了功。

这让她气得好几天没跟我说话。我乐得清静，每天晒晒太阳，打打游戏，日子过得无比惬意。

直到这天，顾家收到一张顶级的慈善拍卖会请柬。林晓丫又找到了机会。“沈默，

今晚你跟我跟雪柔一起去。”出发前，她扔给我一套皱巴巴的衣服，料子粗糙，款式老旧，

像是从哪个地摊上淘来的。“穿这个。”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宴会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你穿成这样，才能体现出我们顾家的……随性。”我懂了。她想让我在那种场合，

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换上了那套衣服。一旁的顾雪柔蹙着眉，

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保持了她冰山总裁的沉默。拍卖会现场，金碧辉煌，名流云集。

我这一身“随性”的打扮，一进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些眼神里，有好奇，有不解，

但更多的是**裸的嘲笑。“那是谁啊？顾家的女婿？怎么穿成这样？

”“听说是个吃软饭的，看来是真的，连件像样的西装都买不起。”顾雪柔站在我身边，

脸色冰冷，身体站得笔直，像是在用全身的力气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林晓丫则挽着顾长风的胳膊，享受着众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嘴角是压抑不住的得意。

拍卖开始，一件件珍品被高价拍走。轮到一幅中世纪的油画时，场面冷了下来。

主持人介绍这幅画是某位不出名画家的作品，起拍价五十万，但无人问津。

林晓丫突然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沈默，你不是挺有见解的吗？上去给大家讲讲这幅画？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桌的人听见。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又聚焦在我身上。

顾雪柔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冰冷来形容了。我看到她的手，在身侧紧紧攥成了拳。

我迎着所有人的嘲笑，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走到了那幅画面前。“这幅画，

画得确实不怎么样。”我一开口，全场就响起了一阵压抑的哄笑。

林晓丫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但是，”我话锋一转，“如果我没看错，这颜料下面，

好像还盖着点别的东西。”我指着画作右下角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这里的颜料堆积层，

比其他地方厚了大概0.3毫米，而且从光泽和龟裂纹来看，底层颜料的年代，

比表层要久远得多。”“我猜，这是一幅画中画。”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主持人尴尬地笑了笑：“先生，您真会开玩笑。

”“是不是玩笑，拿个X光机照一下不就知道了？”我摊了摊手。顾雪柔快步走过来，

想把我拉下去。“沈默，别闹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的顾长风突然开口。“照一下。”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主办方不敢怠慢，很快推来了一台便携式X光设备。当画作的X光影像投射到大屏幕上时，

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在表层那幅平庸的油画之下，

清晰地显现出另一幅画的轮廓——线条流畅，构图精妙，

风格是文艺复兴时期顶级大师的手笔。一位白发苍苍的鉴定专家冲上台，戴着手套，

用特制的工具小心翼翼地在角落刮开一点表层颜料。“天哪！是……是提香的真迹！

失传了三百年的《月下美人》！”全场，彻底沸腾了。这幅画的价值，至少在五个亿以上。

顾长风当场以五十万的起拍价，拿下了这幅画。回程的车上，气氛诡异。林晓丫坐在副驾，

一言不发，脸黑得像锅底。我和顾雪柔坐在后排。她一直看着我，那双清冷的眸子里，

第一次出现了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你怎么知道的？”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我打了个哈欠，

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样子。“瞎猜的，我运气一向很好。”她显然不信，但也没再追问。

回到家，顾长风把我单独叫进了书房。“你小子，到底还藏着多少事？

”老狐狸笑眯眯地看着我。我给他倒了杯茶。“爸，我就是一个运气好的废物赘婿。

”他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意味深长地笑了。4那晚之后，

顾雪柔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不再对我冷言冷语，虽然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但她看我的时间，变长了。尤其是在饭桌上，我总能感觉到她的视线，在我身上来回逡巡，

像是在研究什么稀有动物。林晓丫则消停了很多，她看我的眼神里，除了憎恶，

又多了一丝忌惮。她想不通，为什么她精心设计的羞辱，最后都变成了我的高光时刻。

这天深夜，我正在书房里处理一些“幽灵操盘手”的收尾工作。笔记本屏幕上，

是密密麻麻的K线图和数据流。另一台电脑上，则是我自己编写的防火墙程序，

正在抵御着来自全球各地的追踪和攻击。“M”这个身份，太久没用，江湖上想找到我的人，

太多了。书房的门，突然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一道缝。我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了，

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我迅速关闭了所有敏感窗口，切换到了一个游戏界面。扫雷。

顾雪柔端着一杯牛奶站在门口，她显然已经站了一会儿了。

她看到了我屏幕上那些来不及完全关闭的窗口残影，也看到了我最后定格的扫雷界面。

“这么晚还不睡？”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睡不着，玩会儿游戏。

”我指了指屏幕上的扫雷，一脸的无辜。她走进来，将牛奶放在桌上。

“我刚才好像看到……”她欲言又止。“看到什么？”我抬头看她，一脸的茫然。“没什么。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我知道，她心里的怀疑，已经种下了种子。第二天，

她上班前，突然对我说：“你，今天跟我去公司。”我愣了一下。“我去公司干嘛？

我又不懂你们的生意。”“我爸说的，让你去熟悉一下环境。”她丢下这句话，

就踩着高跟鞋出门了。我明白，这是老狐狸和她一起，对我开始了新一轮的试探。

到了顾氏集团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顾雪柔扔给我一份文件。

“天狼资本最近在恶意收购一家跟我们有合作的下游供应链公司，这是他们的资料，你看看，

有什么想法。”我翻开文件。天狼资本。有点耳熟。我扫了几眼，

都是些公开的财务数据和新闻报道，没什么价值。“看不懂。”我把文件扔回桌上，

往沙发上一躺。“太复杂了，我还是回去玩扫雷吧。”顾雪柔的脸上，

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失望。她似乎终于确信，我之前的一切，真的只是运气。“出去。

”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我耸耸肩，走出了办公室。刚走到门口，

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她说了一句。“对了，这家天狼资本，

我好像听我一个在国外的朋友说过，他们的操盘模式很激进，喜欢用高杠杆，

资金链应该挺脆弱的。而且，他们的首席执行官，好像特别迷信，

办公室里摆满了各种从东方淘来的风水物件。”说完，我没等她反应，就转身离开了。

我没看到，在我身后，顾雪柔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5顾氏集团的死对头，

“天狼资本”的攻势，比想象中来得更猛烈。他们不只是在收购供应链公司，

而是对顾氏展开了全方位的围剿。先是一个合作了十年的海外大客户，

突然单方面撕毁了合约。紧接着，一个正在进行中的重要地产项目，被爆出环评数据造假，

被**部门紧急叫停。坏消息一个接一个。顾氏的股价，应声下跌，短短几天，

就蒸发了近百亿。公司里人心惶惶。顾雪柔忙得焦头烂额，好几天都睡在公司。

我看着她日渐憔悴的脸，和越来越深的黑眼圈，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天晚上，

她难得回家吃饭。饭桌上，她一言不发，只是机械地往嘴里扒着饭。林晓丫看着她这样，

也收起了平日里的张扬，小心翼翼地给她夹菜。“雪柔啊，别太累了，公司的事，

让你爸去操心。”顾雪柔没说话。只有顾长风，依旧稳如泰山，慢悠悠地喝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