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挥金如土的楚家大**,下一秒抱着心脏病女儿蹲在医院走廊数钢镚。
新婚夜丈夫搂着白月光登报官宣,她的豪门婚姻碎成笑话。
当她为天价手术费放下身段去借钱,昔日闺蜜笑着让她学狗叫,
曾经谄媚的朋友把她的求助当成酒后笑料。直到那个亲手将她推入地狱的男人,
红着眼跪在她面前,把股权**书塞进她怀里:"曼卿,我把顾氏给你,
求你......"她曾把**款包扔进垃圾桶,
如今为省五毛钱在菜市场和小贩争得面红耳赤;她靠变卖首饰换来第一桶金,
在破巷子里支起缝纫机,绣出的蔷薇花比从前戴过的钻石更耀眼。
监护仪的滴答声像钝刀割肉,楚曼卿盯着保温箱里皱巴巴的小东西,突然笑出了泪。
三天前她还在半岛酒店的套房里砸红酒杯,骂顾晏辰是条养不熟的狗,
现在却穿着洗得发白的病号服,数着银行卡里仅剩的两千块,盘算着给这小东西买哪款奶粉。
护士推门进来换输液袋,
瞥了眼她床头那支没开封的香奈儿口红——那是她从衣帽间废墟里扒出来的唯一体面物件。
"楚**,宝宝的心脏彩超结果出来了。"护士的声音有点艰涩,"先天性室间隔缺损,
医生说...后续治疗费用不是小数目。"楚曼卿捏着口红的手指猛地收紧,
塑料外壳硌得掌心生疼。她想起十八岁那年,顾晏辰把她按在跑车引擎盖上亲,
说要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那时她信了,像所有被宠坏的千金**一样,
以为爱情是镶钻的项圈,只要她愿意,就能把谁都拴在身边。"钱的事不用你操心。
"她扬起下巴,脖颈线条还带着从前的骄矜,只是眼下的乌青藏不住。护士没再说话,
转身时轻轻叹了口气。楚曼卿看着保温箱里的小拳头,突然想起顾晏辰签离婚协议时的眼神,
冷得像数九寒冬的冰。她掏出手机翻通讯录,指尖划过"孟瑶"的名字时顿了顿。
这个名字曾出现在她无数张派对合影里,孟瑶总是站在最边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裙子,
却会在她醉倒时默默递上醒酒药。楚曼卿按下拨号键,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像针一样扎耳朵。
第三次拨打时终于通了,背景音里是震耳欲聋的音乐,还有女人的娇笑。"哟,
这不是楚大**吗?"孟瑶的声音裹着酒气,"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缺钱买包还是缺人陪逛街啊?"楚曼卿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孟瑶,我女儿病了,
能不能借我五万块?"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五万?
"孟瑶的笑声像碎玻璃,"楚曼卿你没睡醒吧?你当年随手丢给乞丐的钱都比这多。怎么,
顾总没给你留条活路?""我求你...""求我?"孟瑶的声音陡然尖锐,
"你记得三年前在会所吗?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红酒泼在我身上,
说我这种穷酸货不配跟你呼吸同一片空气。现在你求我?"她顿了顿,语气里淬着毒,
"想借钱也可以啊,你来我现在的包间,给我磕三个响头,说不定我心情好了就赏你点。
"电话被挂断的忙音刺得楚曼卿耳膜疼。她盯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突然想起顾晏辰母亲去世那年,她偷偷把自己的压岁钱塞给蹲在角落里哭的少年。
那时顾晏辰眼里的光多亮啊,像盛夏夜里的星星,可后来怎么就变成了淬毒的冰呢?
保温箱里的小家伙突然哼唧了一声,楚曼卿赶紧凑过去。小东西闭着眼皱巴巴的,
却像是有感应似的,小手往她的方向抓了抓。她的心猛地软下来,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
"楚念,"她轻轻碰了碰那只小拳头,"以后你就叫楚念。妈妈不会让你有事的。
"三天后楚曼卿抱着楚念出院,抱着孩子站在医院门口,看着来往的车流突然慌了神。
她这辈子坐过无数次车,从劳斯莱斯到私人飞机,却不知道该怎么叫一辆出租车。
一个穿环卫服的阿姨路过,看着她怀里的孩子叹气:"姑娘,抱着新生儿怎么不打个车?
"楚曼卿红了脸:"我不知道怎么叫..."阿姨帮她叫了车,
临上车前塞给她一个煮鸡蛋:"刚生完身子虚,补补。"出租车驶过曾经最繁华的商圈,
楚曼卿看着橱窗里熟悉的品牌logo,突然想起二十岁生日那天,顾晏辰包下整个商场,
让她从一楼买到顶楼。那时她以为这就是永远,却没想过有一天连打车钱都要算计。
"去城南旧巷。"她报出地址时,司机愣了一下。那地方是老城区,
狭窄的巷子里挤着密密麻麻的老房子,跟她从前住的别墅区简直是两个世界。
车在巷口停下,楚曼卿抱着楚念往里走。青石板路坑坑洼洼,墙头上爬满了三角梅,
空气里飘着饭菜香。她在一扇斑驳的木门前停下,犹豫了很久才抬手敲门。
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穿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手里还拿着针线。看到楚曼卿时,
老太太手里的针线"啪嗒"掉在地上。"妈。"楚曼卿的声音发颤。
沈清禾盯着她怀里的孩子,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我当是谁呢,
原来是我们楚家大**。"她侧身让开,"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像个讨债的。
"院子里种着一丛蔷薇,开得正盛。沈清禾把她领到西厢房,里面摆着一张旧木床,
铺着洗得发黄的床单。"委屈你了,"老太太语气淡淡的,"家里就这条件。
"楚曼卿把楚念放在床上,看着这陌生的房间突然红了眼。
她从小住惯了带旋转楼梯的大别墅,哪里见过这样逼仄的屋子。
可当沈清禾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时,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雨天,
她发烧躺在床上,沈清禾也是这样端着一碗面,坐在床边看着她吃。
"念念的病..."楚曼卿吸了吸鼻子,"医生说要做手术。"沈清禾放下碗筷,
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皮盒子,打开时里面是一沓沓用橡皮筋捆好的零钱。
"这是我攒的养老钱,"老太太把盒子推到她面前,"不够的话,我去跟老街坊借。
"楚曼卿看着那些皱巴巴的钱,突然趴在桌上哭起来。她想起父亲破产那天,
继母卷走最后一点现金,拉着父亲登上了去国外的飞机,连一句再见都没说。
她一直以为沈清禾跟他们一样,眼里只有钱,却没想过最后肯拉她一把的,
竟然是这个被她冷落了二十多年的母亲。夜里楚念突然哭闹起来,楚曼卿手忙脚乱地想喂奶,
却不知道怎么冲奶粉。沈清禾披着衣服进来,接过奶瓶动作熟练地冲泡、试温,
然后把小家伙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你啊,"老太太叹着气,"当真是蜜罐里泡大的。
"楚曼卿看着沈清禾哄孩子的样子,突然想起小时候。那时沈清禾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她扒着门缝往里看,只能看到母亲坐在窗边,对着一盆枯萎的兰花发呆。
后来有一天,沈清禾突然走了,没人告诉她为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有了新妈妈,
那个会给她买无数玩具和裙子的女人。"妈,你当年为什么走?"她轻声问。
沈清禾的动作顿了顿,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鬓角的白发泛着银光。
"因为你爸跟你说,我是个疯子。"老太太笑了笑,"他说我会伤害你,让你离我远点。
"楚曼卿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她想起十岁那年,无意中听到父亲跟继母的对话,
说沈清禾有精神病,不能见孩子。原来那些所谓的"为你好",全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接下来的日子,楚曼卿开始学着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沈清禾教她怎么买菜砍价,
怎么把旧衣服改造成婴儿服,怎么用最便宜的食材做出可口的饭菜。
她的指甲缝里沾了洗不掉的油烟味,曾经染成栗色的长发也剪短了,却在给楚念换尿布时,
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踏实。这天楚曼卿去菜市场买排骨,刚走到巷口就被人拦住了。
孟瑶穿着香奈儿套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楚曼卿,
别来无恙啊。"孟瑶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的轻蔑像针一样扎人,"听说你住这儿?啧啧,
顾总知道你过得这么'接地气'吗?"楚曼卿把菜篮子往身后藏了藏:"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老朋友?"孟瑶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这是五十万,
你把楚念给我。"楚曼卿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
"孟瑶把支票往前递了递,"顾总说了,这孩子他不想要,但也不能流落在外。
你拿着钱走人,从此两不相欠。"楚曼卿突然笑了,抬手打掉那张支票。"孟瑶,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为了钱什么都肯做?"她盯着女人惊慌的脸,
"当年你在我身边装了那么久的老好人,不就是等着看我笑话吗?现在你看到了,满意了?
""你..."孟瑶被戳中心事,脸涨得通红,"楚曼卿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女儿的命,不是你能买的。"楚曼卿抱起胳膊,虽然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
气势却丝毫不输,"回去告诉顾晏辰,想认女儿,除非他跪下来求我。
"孟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说不出话。楚曼卿转身要走,却被保镖拦住了去路。
"让开。"她冷冷地说。就在这时,巷子里传来沈清禾的声音:"我当是谁在这儿撒野呢。
"老太太拄着拐杖慢慢走过来,往楚曼卿身前一站,"我女儿的事,轮得到你们外人插嘴?
"孟瑶看着沈清禾,突然笑了:"老太太,你知道我是谁吗?""不管你是谁,
"沈清禾的拐杖往地上一顿,"在这条巷子里,就得守我的规矩。"话音刚落,
周围的院门纷纷打开,老街坊们拿着扫帚拖把站出来,眼神不善地盯着孟瑶一行人。
孟瑶没想到这穷酸巷子藏着这么多人,顿时有点发怵。"我们走!"她咬着牙说完,
带着保镖灰溜溜地走了。楚曼卿看着沈清禾的背影,眼眶突然有点热。老太太转过身,
拍了拍她的胳膊:"别怕,有妈在。"夜里楚曼卿给楚念喂奶,看着小家伙吮吸的样子,
突然想起顾晏辰。他们刚结婚那年,她在他办公室看到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温柔,
眉眼间竟有几分像苏婉柔。那时她没在意,现在想来,有些事从一开始就埋下了伏笔。
"念念,"她轻轻摸着女儿的额头,"妈妈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沈清禾端着一碗汤进来,放在床头柜上:"刚炖的鲫鱼汤,补补身子。
"老太太坐在床边,看着楚念叹了口气,"这孩子跟你小时候真像。"楚曼卿喝着汤,
突然想起什么:"妈,你当年为什么不跟我解释?"沈清禾沉默了很久,
才缓缓开口:"解释有用吗?你爸在你心里种下了刺,我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她看着窗外的蔷薇花,"我在江南住了这么多年,才想明白,有些人有些事,强求不来。
"楚曼卿放下汤碗,握住母亲的手。老太太的手布满老茧,却很温暖。"妈,对不起。
"她哽咽着说,"以前是我不懂事。"沈清禾拍了拍她的手背,没说话,
眼角却有泪光闪动。半个月后的一天,楚曼卿正在院子里给蔷薇浇水,
突然听到巷口传来汽车喇叭声。她探头一看,愣住了——顾晏辰的车停在那里,
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正从车上下来。他怎么会来这里?顾晏辰走到院门口,
看着院子里的楚曼卿,眼神复杂。她穿着棉布裙子,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
手里还拿着浇水壶,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烟火气,却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鲜活。
"我来看看孩子。"他开口,声音有点沙哑。楚曼卿把水壶往旁边一放,
挡在门口:"这里不欢迎你。""曼卿,"顾晏辰往前走了一步,"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
你要多少钱都行,把孩子给我...""顾晏辰,"楚曼卿打断他,眼神冷得像冰,
"你以为钱能解决一切?当初你跟苏婉柔苟合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提到苏婉柔,
顾晏辰的脸色变了变:"我跟她已经断了。""跟我有关系吗?"楚曼卿笑了笑,
"你走吧,别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顾晏辰看着她决绝的样子,
突然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股权**书,我把顾氏30%的股份转到念念名下。
"楚曼卿没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顾晏辰,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