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我?那你破产吧

裁我?那你破产吧

主角:沈砚郑明远
作者:斑马还槑睡

裁我?那你破产吧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27

解除劳动合同通知书飘落桌面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一柄无形的法槌,

带着冰冷的金属回响,重重砸在沈砚的耳膜上,

也砸碎了他二十二年职业生涯构筑起的全部尊严。白纸黑字,

每一个打印出来的宋体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密密麻麻扎进眼底——“因公司业务调整及组织架构优化需要”。

窗外的阳光没心没肺地灿烂着,穿透巨大的落地玻璃,

将副总裁郑明远那张保养得宜、此刻却写满虚伪的脸照得纤毫毕现。

他舒适地陷在宽大的意大利真皮座椅里,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表带,

嘴角向上扯出一个标准的、经过无数次演练的商业笑容。“老沈啊,

”郑明远的声音刻意放得温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仿佛施舍般的腔调,

“你是公司的元老,功勋卓著,这些我都记在心里。可时代在变,公司要发展,

就得注入新鲜血液,走年轻化的路子。这是大势所趋,董事会的意思,我也很为难。

”他微微前倾身体,

眼神却锐利地扫过沈砚面前那份摊开的、印着鲜红“绝密”字样的跨境并购协议草案,

又迅速移开,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你理解一下,啊?”沈砚的指节捏得泛白,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点尖锐的疼痛是此刻唯一能让他维持表面平静的锚点。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咽下所有翻涌的苦涩、愤怒和难以置信。

目光掠过郑明远那张虚伪的脸,

最终定格在对方推过来的另一份文件上——《关于解散集团并购部及相关人员优化方案》。

那薄薄的几页纸,宣告了他亲手组建、倾注了半生心血的部门的死刑,也宣告了他沈砚,

这个曾经为公司开疆拓土、立下汗马功劳的名字,在辉腾资本的终结。

空气凝滞得如同灌满了铅。郑明远等了几秒,似乎觉得沈砚的沉默是种无声的抵抗,

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带上点不易察觉的催促,指尖在那份解除合同书上点了点:“签个字吧,

老沈。放心,该给你的,一分不会少。N+1,集团最大限度的诚意了。

”他特意加重了“最大诚意”几个字,仿佛这是天大的恩赐。沈砚的眼皮缓缓抬起,

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洞悉过无数商业陷阱的眼睛,此刻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所有的光都被吸了进去,只剩下沉沉的死寂。他没有再看郑明远,只是极其缓慢地伸出手,

拿起桌上那支冰冷的万宝龙签字笔。笔尖划过纸页,发出沙沙的轻响,

签下自己名字的每一个笔画,都像是用钝刀在心上缓慢地割。沈砚。两个字,

签完了他二十二年的辉腾生涯。“好,好!”郑明远如释重负,笑容重新变得热络虚伪,

仿佛刚才的逼迫从未发生。“识大体!不愧是老沈!来来,交接清单在这里,按流程走完,

去人事部把手续办一下。”他站起身,隔着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伸出手,

做出一个象征性的握手姿态。沈砚没有去握那只悬在半空、养尊处优的手。

他沉默地将签好的文件推过去,动作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然后,

他拿起桌上那份薄薄的交接清单,转身,脊背挺得笔直,一步步走向门口。

厚重的橡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

隔绝了郑明远那瞬间沉下来的、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愠怒的脸。走廊里冷气开得很足,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他有些孤寂的身影。昔日的下属们纷纷避开了目光,

有人低头假装忙碌,有人匆匆拐进旁边的茶水间。

只有几个真正跟过他、一起熬过无数通宵的老部下,隔着办公区的隔断,

投来复杂难言的一瞥,那目光里有同情,有兔死狐悲的惊惶,也有一丝茫然无措。

回到自己那间即将易主的独立办公室,属于他沈砚的痕迹正在被迅速抹去。

纸箱已经堆在角落。一个年轻的行政助理正小心翼翼地整理着书架上的法律典籍和专业期刊,

动作间带着一丝新人的拘谨和公事公办的疏离。“沈总…沈老师,

”助理有些局促地改了称呼,“您的私人物品,我已经帮您大致归拢到这个箱子里了。

您看看还需要什么?电脑和加密硬盘…按流程,需要IT部监督清理和格式化。

指了指桌上那台陪伴了沈砚多年的ThinkPad工作站和旁边一个厚重的黑色加密硬盘。

“知道了,谢谢。”沈砚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还算平静。他走到办公桌后,

没有去碰那个装着零碎私人物品的纸箱,

目光却落在了书架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灰色硬壳文件夹上。那是他用了很多年的文件夹,

边角已经磨损,标签上只简单地用记号笔写着“归档-已结”。他俯身,

动作极其自然地抽出了那个文件夹,仿佛只是要带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旧物。

手指在抽出文件夹的瞬间,指尖微不可察地在书架底板边缘某个极其隐蔽的凹陷处轻轻一按。

极其细微的“咔哒”一声轻响,被书本翻动的声音完美掩盖。

一本厚厚的《国际商法案例精析》的硬质书封下,

一个薄如蝉翼、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银色加密U盘,借着抽书的力道,

悄无声息地滑落进他早已虚握的掌心。冰冷的金属触感紧贴着皮肤,像一块凝固的寒冰。

沈砚面不改色,手指收拢,将那枚微小的U盘稳稳攥住,顺势放进了西装内袋。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迟滞。做完这一切,他才拿起那个灰色文件夹,

随意地翻了翻里面几份陈年旧案的无用摘要,然后连同几本真正属于他的专业书籍,

一起放进了纸箱。IT部的人很快来了,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表情,

准备进行硬盘格式化前的数据清除和备份检查。沈砚配合地站在一旁,

看着年轻的技术员插入专用设备,启动格式化程序。屏幕上飞速滚过一行行冰冷的代码指令,

硬盘指示灯疯狂闪烁,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葬礼。

当进度条走到100%,硬盘彻底恢复出厂设置的那一刻,沈砚的嘴角,在无人注意的角度,

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快得如同幻觉。那不是苦笑,

更像是一种尘埃落定、甚至带着一丝隐秘快意的弧度。

抱着那个轻飘飘的纸箱走出办公室大门时,人事总监,

一个永远妆容精致、笑容标准得如同面具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快步追了上来,

脸上堆着程式化的、毫无温度的关切。“沈老师,慢走啊。这个…拿着。

”她塞过来一个印着辉腾资本Logo的烫金信封,

里面是几张薄薄的、按规定开具的离职证明和社保转移文件。“您可是咱们辉腾的功臣,

以后常联系!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我说说。”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丝职业性的警惕,

声音压低了些,意有所指,“沈老师,您是明白人,公司有公司的规矩。您那些年的心血,

那些项目资料,可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千万别一时冲动,做傻事啊。公司真要追究起来,

对大家都不好,您说是不是?”沈砚停下脚步,侧过头。午后的阳光斜射进来,

在他深刻的侧脸上投下一半明亮,一半浓重的阴影。

他看了一眼人事总监那张精心描画、却掩不住刻薄底色的脸,眼神平静无波,

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摆设。他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极其平淡地开口,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了略显嘈杂的走廊:“王总监,我的交接清单,签好字了。所有该交的,

”他特意加重了“该交的”三个字,“都在上面。电脑和硬盘,IT部已经按流程处理完毕。

再见。”说完,他不再看人事总监瞬间僵住的笑容,

抱着那个只装着几本书和一个空文件夹的纸箱,脊梁挺得笔直,一步步走向电梯间。

他的脚步很稳,每一步都踏在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孤绝的回响,

仿佛在丈量着这条他走过无数次的荣耀之路,如今却通向一个被扫地出门的结局。

电梯门缓缓合拢,将辉腾资本那金碧辉煌却冰冷刺骨的核心楼层彻底隔绝在外。

金属轿厢平稳下沉,失重的感觉短暂袭来。沈砚靠着冰冷的厢壁,缓缓闭上了眼睛。

电梯内壁光可鉴人,映出他疲惫却异常平静的脸。黑暗中,他西装内袋里那枚小小的U盘,

紧贴着胸口,像一枚沉入深海的、即将引爆的炸弹,冰冷而坚硬。

走出辉腾资本那栋气派非凡、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冷光的玻璃幕墙大厦,

喧嚣的都市热浪扑面而来。沈砚抱着那个轻飘飘的纸箱,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

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却驱不散心头的寒意。他眯起眼,

抬头最后看了一眼那高耸入云的顶层——郑明远办公室的方向,眼神深邃,没有任何情绪,

像在凝视一个与己无关的陌生坐标。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云顶国际公寓。”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车子汇入车流。沈砚靠在后座,

侧脸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街景。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极其简洁,只有一行地址和一个时间:【明早九点,

华辰资本,顶层。吴】。沈砚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一瞬,指尖轻点,删除了这条信息。

没有回复,脸上也无丝毫意外或欣喜的表情,仿佛只是删掉了一条垃圾广告。

回到位于市中心顶级地段的云顶国际公寓顶层,指纹锁发出轻微的“嘀”声。

厚重的防盗门无声滑开,扑面而来的是中央空调精心维持的恒定温度,

以及开阔得令人心旷神怡的空间感。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天际线尽收眼底。

这里没有家的烟火气,只有精英阶层特有的、一丝不苟的整洁和冰冷质感。

沈砚随手将那个象征着他职业生涯终结的纸箱放在玄关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

看都没再看一眼。

他径直走向书房——一个三面环绕着顶天立地书柜、更像小型专业图书馆的房间。

巨大的红木书桌上纤尘不染,只摆放着一台处于休眠状态的顶配台式工作站。

他没有立刻开机。走到窗边巨大的酒柜前,取出一瓶尚未开封的单一麦芽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厚重的水晶杯壁上挂出漂亮的痕迹。他端着酒杯,没有喝,

只是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如同沙盘模型般微缩的城市。

夕阳的余晖给钢铁丛林镀上一层熔金,辉煌,却也透着一丝日薄西山的苍凉。不知过了多久,

杯中冰块的棱角都已融化模糊。沈砚才回到书桌前,按下了工作站的电源键。

幽蓝的光芒亮起。他没有连接任何外部存储设备,只是熟练地输入一串极其冗长复杂的密码,

进入了电脑本地一个深度隐藏、多重加密的虚拟分区。

口——全都是辉腾资本过去十年间最核心、最机密、也最见不得光的跨境并购项目原始档案!

司往来的加密邮件记录、甚至是一些灰色地带的“咨询费”支付凭证扫描件……每一个文件,

都像一块沉重的砖石,足以撼动辉腾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大厦根基。其中几个文件名,

注着“星海科技”的字样——那是辉腾刚刚费尽心机才初步谈拢、寄予厚望的巨型并购项目,

也是郑明远晋升野心的最大筹码!沈砚的眼神锐利如手术刀,快速地在海量文件中精准定位。

鼠标轻点,一份份核心文件被有条不紊地选中、打包、压缩,

再通过一个界面极其简陋、却闪烁着多重动态密钥的匿名加密通道,悄无声息地发送了出去。

屏幕右下角,一个代表传输进度的小图标,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稳定而冷酷的绿光。

做完这一切,窗外已是华灯初上,霓虹将城市染成一片光怪陆离的海洋。

沈砚靠在宽大的椅背里,端起那杯早已被室温同化的威士忌,终于喝下了一大口。

浓烈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灼烧般的暖意。他盯着屏幕上那个传输完成的确认标记,

眼神深处,终于掠过一丝冰封解冻般的、极其冷冽的光芒。他拿起手机,

拨通了一个没有存储名字的号码。“喂,吴总。”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响起,平静无波,

听不出任何情绪,“东西收到了?……好。按计划进行吧。‘星海’那边,

可以给他们再加点‘料’,让他们彻底看清楚辉腾的‘诚意’。”他顿了顿,

嘴角勾起一个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对了,

替我转告星海的李董一句话:‘辉腾的底牌,远比他看到的要脏。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沈砚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轻轻叩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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