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继承

错误继承

主角:顾明山苏晚晴
作者:东莱文砚

错误继承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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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富豪遗产的那天,我收到了一个神秘快递。>里面是装满**照片的盒子,

从卧室到浴室,覆盖我全部私密空间。>纸条写着:“恭喜继承遗产,现在你属于我了。

”>我砸掉所有摄像头却依然不断收到新照片。>直到发现前富豪遗书:“我用灵魂做交易,

监视者需要新的寄生体。”>警方说前富豪死因是**,但照片里他惊恐地盯着镜头后方。

>当我把所有照片拼在一起时,背景阴影组成了另一张脸——>那张脸正是我自己,

在看不见的角落露出不属于我的微笑。---(一)律师念出最后一句遗嘱时,

窗外正好滚过一个闷雷。声音沉闷,像是巨大的石块在天穹上缓慢碾过。

会议室里昂贵的水晶吊灯轻微地晃了晃,光影在律师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跳跃。

“本人名下所有动产、不动产及有价证券、股权等一切财产,全部由林默先生继承。

”我坐在宽大得能陷进去的真皮座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光滑的红木桌面边缘。林默。

我的名字。从一个挣扎在交不上下个月房租边缘的自由撰稿人,

到坐在这间能俯瞰半座城市、空气里飘着金钱冰冷香气的顶层会议室里,

听着一个素未谋面的远房表叔将亿万家产砸到我头上。整个过程,

荒谬得像一场编排拙劣的戏剧。“林先生?”律师,姓陈,推了推金丝眼镜,

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推到我面前,他的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请在这里,还有这里,签字。

”我拿起那支沉甸甸的万宝龙钢笔,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一个签名,

都像在我那摇摇欲坠的过去与这金光璀璨、却又令人不安的未来之间,划下一道深刻的界线。

手有点抖,不是因为激动,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虚浮感。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恭喜您,林先生。”陈律师收起文件,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

仿佛移交的不是一笔富可敌城的财富,而是一份普通的快递包裹,“相关手续我会后续跟进。

这是顾老先生生前嘱咐,在您签署文件后,务必交给您的。

”他递过来一个用牛皮纸包得严严实实的方形盒子,大小约莫像一本厚重的词典。盒子很轻,

几乎没什么分量。顾明山。我那传说中的远房表叔,一个低调到近乎神秘的富豪。

我对他唯一的印象,是很多年前某次模糊的家族聚会上,

一个穿着中山装、眼神锐利的瘦高男人,远远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评估一件物品。

除此之外,再无交集。他为什么会选我?“他……还有没有留下别的话?”我忍不住问。

陈律师摇了摇头,动作精准得像机器:“顾老先生只交代,务必亲手交给您。其他的,

我不清楚。”他站起身,做出送客的姿态,“后续有任何问题,您可以随时联系我。

”抱着那个轻飘飘的盒子,我走出那栋气势恢宏的写字楼。雨还没下来,但天色阴沉得厉害,

乌云压得很低,空气湿重,黏在皮肤上。我叫了辆车,

报出那个刚刚在法律意义上已经完全属于我的地址——位于市郊山顶的顾家老宅。

车子驶离市区,窗外的风景从繁华喧嚣逐渐变得冷清僻静。盘山公路上,

两侧的树木在阴郁的天色下张牙舞爪。那栋灰白色的庞大建筑出现在视野尽头时,

雨点终于噼里啪啦地砸落在车窗上。老宅。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座小型堡垒。高墙,

铁门,森然独立在山顶,沉默地俯瞰着山下的城市。

我用钥匙——一把造型古朴沉重的黄铜钥匙——打开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时,

一股混合着灰尘、旧木和某种若有似无的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内部空间大得惊人,

也空得吓人。家具都蒙着白布,像一个个沉默的幽灵。脚步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产生层层叠叠的回音。水晶吊灯积着灰,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灰蒙蒙的雨幕和远处模糊的城市轮廓。这里就是我的了。这个念头冒出来,

没有带来丝毫喜悦,反而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沉甸甸地坠在胃里。

我把自己扔在蒙着白布的沙发上,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过了许久,

才想起那个牛皮纸包裹的盒子。拆开它费了点劲,胶带缠得很紧。

里面没有预想中的文件或者纪念品。只有东西。满满一盒子的照片。最上面一张,

是我三天前的晚上,窝在我那间租来的、只有十平米的小破卧室里,对着笔记本电脑赶稿子,

手边是吃了一半的泡面。照片的角度,是从书桌斜上方拍下来的。我的血瞬间凉了半截。

手指有些发僵,我颤抖着,将盒子里其他的照片倒出来,

哗啦一声铺满了眼前冰凉的大理石地面。睡觉。刷牙。洗澡。在厨房煮泡面。

甚至是我穿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每一张,都是我。

在我那间自以为安全、私密的出租屋里。时间跨度,至少近一个月。角度刁钻,清晰度极高。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起,瞬间爬满了整个后背,头皮阵阵发麻。谁干的?什么时候?为什么?

我像疯了一样,冲回二楼,冲进那间刚刚被我选定、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卧室。

凭借着照片提供的角度线索,我几乎是立刻就找到了第一个——藏在空调出风口的缝隙里,

一个纽扣大小的黑色物体。接着是第二个,在书架上一本厚厚的词典的书脊凹槽里。第三个,

嵌在床头灯灯座的底部……我一个一个地把它们抠出来,砸碎,用脚碾成塑料和金属的碎片。

愤怒和恐惧交织着,让我的手臂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汗水浸湿了额发。折腾到半夜,

我几乎拆掉了房间里所有可能藏匿这种东西的角落,一共找到了七个。

它们静静地躺在地板的碎片堆里,像一只只死去的黑色昆虫复眼。精疲力尽地瘫坐在地上,

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我大口喘着气。应该……没有了吧?都被我找出来了。就在这时,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匿名号码发来的彩信。我点开。一张照片跳了出来。

是我刚刚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脸上混杂着愤怒和惊恐表情的特写。拍摄角度,

几乎是正对着我的脸。彩信下面,附着一行文字:“恭喜继承遗产。现在,你属于我了。

”我猛地抬头,环顾四周。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以及满地狼藉的摄像头碎片。窗外,

是漆黑一片的雨夜,雨水不停地敲打着玻璃,发出单调而密集的声响。那双眼睛,

无处不在的眼睛,并不在这些被砸碎的零件里。它,或者他们,还在这里。

在我这座价值连城、冰冷空旷的新堡垒里。死死地盯着我。(二)那一夜,我几乎没合眼。

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风声,雨滴敲打玻璃的嗒嗒声,

甚至是老房子木质结构自然发出的“咯吱”声——都让我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起来,

心脏狂跳,冷汗涔涔。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像黏在皮肤上的冰冷湿滑的触手,无处不在。

我坐在卧室中央的地板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不敢靠近任何可能藏匿镜头的家具。

手里紧紧攥着刚才用来砸摄像头的一个金属镇纸,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现在,

你属于我了。”那行字像淬了毒的针,反复扎进我的脑海。这不是恶作剧。

恶作剧不会如此处心积虑,不会拥有这样无孔不入的能力。这是一种宣告,

一种所有权式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天快亮时,雨势渐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哭泣。

我拖着僵硬冰冷的身体,开始像一头困兽,在这座庞大老宅的每一个角落搜寻。书房,客厅,

客房,厨房,甚至每一个卫生间。我搬来梯子,检查每一个吊灯灯罩,每一个通风口,

每一幅画框的背后。我趴在地上,用手电筒照射家具底部的缝隙。

我把所有窗帘的滑道、插座的面板都拆开来查看。一无所获。

除了昨晚在卧室里找到的那七个,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电子设备。

这并没有让我感到丝毫安心,反而让那股寒意更加彻骨。如果不在这些常规的地方,

那它在哪里?或者说,它是什么?疲惫和饥饿最终战胜了恐惧。我走进厨房,试图找点吃的。

双开门的大冰箱里空空如也,只有制冰机在嗡嗡作响。

橱柜里倒是找到几包没过期的意大利面和罐头。烧水的时候,我看着窗外依旧阴沉的天空,

以及被雨水洗刷得格外干净的庭院,那种被剥离出现实世界的感觉越发强烈。

这座华丽的牢笼,山下那个喧嚣的世界仿佛与我隔着一层无形的、冰冷的玻璃。手机又响了。

还是匿名号码。这次是一段短视频。我站在厨房流理台前,背影,正在看着窗外发呆。

拍摄角度……是从我正后方,大约腰部的高度。我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只有光滑的瓷砖墙壁和干净的橱柜门板。那段视频,像是凭空生成的幽灵影像。我冲过去,

对着那片空白的墙壁又敲又打,甚至试图找到隐藏的缝隙。墙壁坚实,没有任何异常。

无力感像潮水般将我淹没。**着墙壁滑坐在地上,胃里一阵翻搅。

这不是技术设备能做到的。至少,不是我所理解的监控技术。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天。

我几乎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不敢睡觉,不敢洗澡,所有活动都尽量在房间中央完成。

手机像个不定时炸弹,偶尔会响起,送来新的“礼物”——我在客厅踱步的侧影,

我在书房胡乱翻书的瞬间,我站在阳台望着远方出神的全景。角度一次比一次诡异,

有一次甚至是从天花板的视角垂直向下拍摄。我报了警。来的是一老一少两名警察。

年轻的警察看起来很精神,对我的叙述记录得很详细。年长的那个,姓王,脸上没什么表情,

眼神里带着一种见多识广的淡漠。他们跟着我查看了那些被砸碎的摄像头残骸,

看了我手机里收到的照片和视频。“林先生,你刚继承了顾明山先生的遗产,对吧?

”王警官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纹路,

“有没有可能是……某些心怀不满的亲戚?或者,顾老先生以前生意上的对手?”我摇头,

喉咙干涩:“我不知道。我跟顾家几乎没有往来。而且,

这些照片……”我指着手机屏幕上那张我从正后方被拍下的视频,“这怎么解释?

我检查过那里,什么都没有!”年轻警察凑过去看了看,眉头也皱了起来。

王警官却只是弹了弹烟灰:“现在的**技术,日新月异。针孔摄像头可以做得比米粒还小,

伪装成任何东西。至于手机信号,虚拟号码,追踪起来很困难。

”他们例行公事地在宅子里转了一圈,用仪器探测了一番,自然没有任何发现。

“我们会立案调查,有消息会通知你。”王警官留下这句话,和年轻警察一起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铁门外,我知道,他们帮不了我。他们眼里的我,

大概只是一个骤然暴富、精神过敏、被迫害妄想症初期的幸运儿(或者倒霉蛋)。警察走后,

老宅显得更加空旷和死寂。那种无处不在的窥视感非但没有减弱,

反而因为官方力量的介入和无效,变得更加厚重、粘稠,几乎令人窒息。我必须做点什么。

不能坐以待毙。我开始把搜索范围扩大到整栋宅子的外部。庭院,车库,工具房。

雨水让泥土变得松软泥泞,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裤腿上溅满了泥点。

在工具房一个堆满生锈园艺工具的角落,我踢到了一个硬物。扒开缠绕的蜘蛛网和杂物,

那是一个半埋在潮湿泥土里的黑色塑料袋。袋子很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用树枝挑开已经有些腐烂的袋口。里面是更多、更专业的**设备。

长焦镜头,伪装成石头或树枝的摄像头,带无线传输功能的……琳琅满目,

像某种变态的收藏展。而且,这些设备看起来比我在卧室里找到的那些要陈旧,

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和霉斑,显然被遗弃在这里很久了。我蹲在泥泞里,看着这袋东西,

浑身冰冷。这不是针对我的。至少,不全是。顾明山。我的表叔。他在这里住了几十年。

他是不是也一直活在这种被窥视的阴影下?这些陈旧设备的主人,和现在盯着我的,

是同一批人吗?还是……另有其人?一个更可怕的念头钻进脑海:顾明山的死。

陈律师当时只是含糊地说“因病去世”,具体细节语焉不详。我当时沉浸在遗产的冲击中,

并未深究。现在想来,处处透着蹊跷。一个拥有如此财富的人,

为什么会选择一个几乎算是陌生人的远房亲戚作为继承人?他难道没有更亲近的人?他的死,

和这无休止的窥视,有没有关系?我站起身,顾不上满手污泥,冲回大宅,

直接奔向二楼的书房。那是整栋房子里我唯一还没有彻底搜查过的地方。顾明山的书房。

书房很大,四面都是顶到天花板的深色木质书柜,散发着陈旧书籍和皮革混合的气味。

书桌上很干净,只有一台老式的台灯和一套文房四宝。我开始疯狂地翻找。抽屉,文件柜,

书架上的每一本书都被我抽出来抖落。在一个书柜最底层,

——这暗格还是我无意中碰触到机关才发现的——我找到了一个薄薄的、没有标记的文件夹。

里面只有一页纸。是顾明山的笔迹,潦草,急促,

仿佛在极度恐惧或慌乱中写下:“它们要来了。我看见了,在镜子里,在水里,

在一切能反光的地方……影子不一样了。

易……灵魂的交易……时限到了……监视者需要新的……寄生体……”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

纸张下方有几道深深的划痕,像是笔尖失控戳破了纸页。“寄生体……”我捏着这张纸,

手指抑制不住地颤抖。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泛黄的纸面上,晕开一小团湿痕。

顾明山不是自然死亡。他是因为某种……无法理解的东西而死。他留下的只言片语,

指向了一个超越现实逻辑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真相。而我现在,继承了他的遗产,

似乎也继承了他的命运。成为了那个被选中的……“新的寄生体”。(三)寄生体。

这三个字像带着倒刺的钩子,扎进脑子里,搅得一片血肉模糊。顾明山潦草的遗言,

指向了一个完全超出我认知范畴的恐怖。这不是普通的跟踪狂,不是商业阴谋,

甚至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犯罪。这是一种……污染,一种置换,或者像他说的,

一种需要寄生于他者才能存在的……东西。我坐在书房冰冷的地板上,

背靠着塞满厚重典籍的书架,那张薄薄的纸片摊在膝头。窗外的天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

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而惨白的光带,灰尘在光柱中无声翻滚。

“在一切能反光的地方……”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书房。玻璃窗,书柜的玻璃门,

甚至是指纹锁上那一小块光滑的屏幕。所有能映出影像的地方,此刻都成了潜在的威胁来源。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扯下厚重的窗帘,让外面阴沉的天空完全显露出来。然后,

我找到一块不知道原来用来盖什么的深色绒布,颤抖着将它蒙在书柜的玻璃门上。

接着是桌面,任何可能反光的表面,我都用布盖住,或者用马克笔涂黑。做完这一切,

书房里变得昏暗而怪异,像一间临时搭建的灵堂。**在墙角,大口喘着气,

仿佛刚刚进行完一场生死搏斗。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血液冲撞着耳膜。手机屏幕是亮的。

我下意识地把它扣在地板上,屏幕朝下。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并未因此而减弱分毫。

它不再依赖于物理上的镜头,它弥漫在空气里,渗透在光线中,是一种无所不在的“在场”。

我开始回忆顾明山。那个仅有几面之缘的、眼神锐利的表叔。他这些年深居简出,

几乎不与外界往来,媒体上也鲜有他的报道。以前只觉得是富豪的怪癖,现在想来,

那或许是一种绝望的躲藏。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样,砸碎过无数个摄像头,

用布蒙住过所有能反光的东西,最终却发现,那东西早已不在外部,而是……寄居在了内部?

“影子不一样了……”我的影子,此刻正被窗外透进来的天光拉长,

扭曲地投射在对面被蒙住的书柜绒布上。它随着我的呼吸微微起伏,轮廓模糊。

我死死地盯着它。它是我吗?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不能待在这里了。这座老宅,这个顾明山生活并最终遭遇不测的地方,本身就是陷阱,

是囚笼,是那“监视者”的巢穴。我必须离开。这个念头一生出来,

就像在黑暗的泥沼中抓住了一根稻草。对,离开这里!

回到我那个虽然破旧但至少熟悉、安全的出租屋去!也许离开这栋房子,那种窥视就会消失?

也许那“东西”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此?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猛地从地上跳起来,

因为动作太快,眼前一阵发黑。我踉跄着冲回卧室,胡乱地把几件随身物品塞进一个双肩包。

钱包,手机,充电器……还有那张顾明山的遗书,我把它折好,紧紧攥在手心。下楼,

穿过空旷得回声阵阵的客厅,奔向那扇厚重的大门。手握住冰冷的黄铜门把,

用力一拧——纹丝不动。再拧,用上全身的力气。门把手像是焊死了一样。锁死了?

我明明没有反锁!进来之后,我甚至特意检查过,确保大门可以从内部轻松打开。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我放下背包,双手抓住门把,脚蹬着门框,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后拉。

沉重的实木门发出沉闷的“咯咯”声,却依旧紧闭。窗户!对,还有窗户!

我转身冲向最近的落地窗。手指抠进窗框的缝隙,试图把它推开。窗户同样被卡得死死的。

不是锁,而是某种更彻底的东西,像是所有的活动部件都被水泥封住了一样。

我一扇一扇地试过去。客厅,餐厅,厨房,客卫……所有的门窗,都无法打开。

这栋华丽的老宅,在我签下继承文件、踏进来的那一刻,

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变成了一座完全密封的活死人墓。绝望像冰水,从头顶浇下,

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我瘫坐在紧锁的大门后,背靠着冰冷的木料,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我。

逃不掉了。就像顾明山一样。我成了被圈养的观察对象,是那个“监视者”选定的新宿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几个小时。时间在这座密封的坟墓里失去了意义。

手机屏幕又亮了。我没有去看。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

无非是我刚才疯狂试图逃脱的狼狈样子,被某个未知的角度清晰地记录了下来。但这次,

手机不是响一下就算了。它固执地震动着,屏幕亮起,暗下,又亮起。是来电。

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不是之前的匿名号码。会是谁?警察?律师?还是……“它们”?

犹豫了很久,直到**快要断掉的那一刻,我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没有出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年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甜糯和迟疑。

“请问……是林默,林先生吗?”“你是谁?”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像砂纸摩擦。

“我叫苏晚晴。”对方似乎松了口气,语气轻快了些,“是顾明山先生生前的……私人助理。

负责处理他的一些生活琐事和部分收藏品管理。”顾明山的私人助理?我握紧了手机。

“有什么事?”“顾先生之前有一些私人物品,存放在我这里。他嘱咐过,

如果有一天……需要把这些东西转交给他的继承人。”苏晚晴的声音很平静,

听不出什么异常,“我得知您已经继承了遗产,所以冒昧联系您。您看,方不方便约个时间,

我把东西给您送过去?或者您过来取?”私人物品?顾明山留下的?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会不会有线索?关于这栋房子,关于“监视者”,关于如何摆脱这一切?

“我现在……不太方便出门。”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你能送到宅子这里来吗?

”“当然可以。”苏晚晴答应得很爽快,“我大概一小时后到。”挂了电话,

我依旧靠在门上,心情复杂。一个陌生的女人,顾明山生前的助理。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

是巧合?还是另一个陷阱?那“监视者”是否也能操控外界的人?一小时后,门铃响了。

清脆的电子音在空旷死寂的宅院里显得格外刺耳。我走到门厅,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外面站着一个女人。很年轻,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米白色风衣,

衬得身形高挑窈窕。长发微卷,披在肩头。脸上化了淡妆,五官精致,尤其是一双眼睛,

很大,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天然的媚意。她手里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深棕色硬纸盒。

确实是个美女。符合任何男人对“美女助理”的想象。但此刻,我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

只有警惕。我深吸一口气,解开了门锁——奇怪的是,

这次门锁很轻松就打开了——拉开了一条缝隙。“林先生?”苏晚晴看到我,

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既不显得过分热络,也没有很生疏。

她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我身后昏暗的门厅。“是我。”我挡在门口,

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东西呢?”她把那个硬纸盒递过来:“都在这里了。

主要是顾先生的一些手稿,收藏的旧照片,还有几本他经常翻阅的书。”她顿了顿,补充道,

“顾先生生前……很看重这些。”我接过盒子,掂了掂,不算重。“谢谢。”我准备关门。

“林先生。”苏晚晴却叫住了我,她微微蹙起眉,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

“您……脸色不太好。是刚搬过来不太适应吗?这房子……年头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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