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上一世,我推五皇子为质子。后来七皇子南宫寂一辈子没能踏出冷宫半步。死前,
他握着我的手说“阿婉,若有来生,我想娶你。”如今重生归来,
我毅然决然选择将南宫寂推为质子人选。可换来的是,
他亲手砍断了我的双手双脚............南宫寂把玩着带血的剜骨刀,
眼中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我只是一个可憎的敌人。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至亲至爱的人,
心如刀绞。血从断肢处汩汩涌出,意识逐渐模糊,
但我仍能听见他低沉而冰冷的话语:“阿婉,你错了,我不会再让你操控我的命运。
”南宫寂一步步向**近,我却只能用残缺的身躯在血泊中挣扎着后退。
他猛地将刀子刺入我的髌骨,鲜血飞溅在他的脸上。南宫寂笑的更欢了,
更加用力地将刀刃搅动着,像是在发泄多年的怨恨。“如果不是你,当年将我推出去当质子,
我怎么会在尤兰受辱八年!”“说起来倒是要多谢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有今天?
”南宫寂一身五爪龙袍宣示着他如今的身份之显贵。我咬紧牙关,试图忍住撕心裂肺的疼痛,
然而喉咙里依旧溢出一声声压抑的呜咽。南宫寂抽出刀刃,血再次喷涌而出。我瞪大双眼,
看着我数次为他挡箭扛刀的男子,如今却成了最残忍的刽子手。他俯身凑近我耳边,
声音低哑而阴冷:“阿婉,这八年,我日日都在盼着你被我亲手杀死的那天。
”“可让你死太容易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南宫寂正要继续动手,
刑房的门口突然传来一阵不急不缓地脚步声。那人衣着华贵,捂着口鼻,嫌恶地挥挥手。
“啧,臭死了。”南宫寂忙上前亲昵地迎着那人:“静儿,你怎么来了,这儿太脏了。
”我怔怔地看着那个身影,熟悉的气息让我几乎以为是幻觉。司空静,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也是南宫寂入质八年同我一起的侍女。南宫寂遇险时,第一个拔腿就跑,
事后躲进南宫寂怀里说害怕。“殿下,还好你没事,都怪我,搬救兵的路上摔晕了过去,
没能帮到殿下。”我重伤昏迷,南宫寂却安慰她人没事就好。
南宫寂伤重需要人血为药引子时,我毫不犹豫割破自己的手掌。可就在我失血过多昏迷之际,
她将药碗端给了南宫寂。“静儿少点血没什么的,只要能救殿下。”后来,
我和南宫寂被尤兰王庭囚禁,她竟与尤兰王私下勾结在一起。直到老皇帝身死,
南宫寂带着死士杀回故土。“我是假意投好尤兰王,实际上是想暗中阻拦尤兰王的行动,
帮殿下您逃出生天啊!”只此一句,南宫寂信了,司空静成了宠冠六宫的贵妃。而我,
成了他复仇路上第一个祭品,被他亲手砍断四肢,成了阶下囚。司空静站在那里,笑意盈盈,
仿佛在欣赏我最后的垂死挣扎。“陛下,我和司空婉怎么说也是姐妹,即便她犯下大错,
我也该来送送她。”南宫寂温柔地看着她:“静儿真是善良。”我拼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
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善良?只听司空静继续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她?”南宫寂垂眸,
神色莫辨,半晌才缓缓开口:“三日后凌迟,最后一口气做成人彘挂在城门口,供百姓观览。
”“朕要让天下人知道,这就是负我的下场。”我看着南宫寂冷漠的面容,寒彻心扉。
两天后,地牢的门开了,我以为死期提前了。可来人居然是司空静,
她裹挟着一身黑袍走了进来。此刻的我与死人无异,双手双脚全无,被随意地烫合了伤口,
如今早已溃烂流脓。唯一的不同,只是我的心还在跳动,也能感受到无止境的疼痛。
司空静蹲下身,笑意温柔得近乎残忍。“我的好姐姐啊,尚在府中时,同样是庶女,
只是因为我母亲生我时无名无分便受尽苛待。”“你可曾想过今天这般下场?
你本可以不死的,但......”她的眸光变得阴冷,我支吾着想说些什么,
却意外**了司空静。“忘了,你还能说话,你要是说出去怎么办?你不能说出去!
”司空静慌乱中拿起一旁的烙铁,狠狠地戳进我的喉咙。我想要惨叫,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想要阻拦,却连手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烧红的烙铁将我的喉咙烫穿。
她轻抚我的脸颊,呢喃道:“姐姐,这样你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第2章被禁锢于尤兰王庭的第四年。“司空静呢?”南宫寂问我。我四下找寻她的身影,
却亲眼看见她跪在尤兰王的双腿前动作着。含糊不清地说着:“求您疼我。
”她在求尤兰王庇护。尤兰王轻笑一声,语气轻佻却暗藏杀机:“你想活?
本王倒要看看你为了活还能做什么。”司空静到底是我的妹妹,在这异国他乡,
我只能选择替她隐瞒。可那日之后,司空静不仅常常进出尤兰王的房内,
出来时脖颈还带着未褪的红痕。“你想活着,做什么我都不管。
但你不要做伤害南宫寂的事情。”司空静对此不以为意地笑开,眼底却藏着我熟悉的阴鸷。
后来她更是偷偷将一封密信交给尤兰王的密使。而那封密信的内容,
正是揭露南宫寂潜藏在尤兰王庭的死士名单。我无意中撞见,截取了那份名单。
“殿下归国之事在即,你不要再生事端。”“这是第一次,我替你昧下,再有下次,
就让殿下处置你。”原是如此。她怕我透露真相,更怕南宫寂知晓她的背叛。
我本欲将此事永远埋藏于心,却未料司空静对我生了杀意。地牢里,我醒来的时候,
四周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血腥的味道。我没想过我还会醒来,
分明已经被烙铁烫穿了喉咙。我偏了偏头,嘴里掉出一个沾满血污的“萝卜”来。想来,
司空静怕我死得太早,竟寻了根人参吊着我的命。我苦笑着,重活一世竟连死都成了奢望。
我这一生到底做错了什么呢?十二岁那年,南宫寂十岁。
南宫寂和南宫烨的生母萧贵妃早年使用巫蛊之术被废去妃位,打入冷宫。
萧贵妃冷宫病逝的那年,尤兰王庭派出使团,南朝需要派遣质子前往尤兰。
人选就在南宫寂和南宫烨之间。南宫寂年幼体弱,本不该是合适人选,可上一世,
我将他留在冷宫之中。直到死,他都没有踏出冷宫一步。死前他说:“阿婉,
我想看看冷宫外是什么。”“阿婉,若有来世,我要娶你。”来世?“若有来世,
我定不再让你困于冷宫。”我喃喃自语,泪水无声滑落。待重生后,
我誓要扭转南宫寂的命运。这一世我选择陪同体弱多病的南宫寂入质尤兰,我步步为营,
只为了护他周全。南宫寂体弱,我一路为他摘药草,熬药汤,守着他一夜又一夜。
别有用心之辈想要推翻南朝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一心想要杀了南宫寂。我站在南宫寂身前,
替他挡下无数明枪暗箭。后来,王庭宫宴上,尤兰王举杯敬酒,笑意中藏着试探。
南宫寂微微颔首,正欲接过酒杯,我上前一步将那杯酒打翻在地。
“此乃尤兰秘制的‘影蚀’,无色无味,却足以令饮者在三日内暴毙。”尤兰王脸色骤变,
宴会气氛凝滞。他质问我有何证据,我自然没有。他冷笑一声命人将我押入地牢。
我知道这一劫避无可避,却也无怨无悔。我受尽折磨,回到南宫寂身边时已是奄奄一息。
可司空静却问我:“你在地牢里待了三天三夜,地牢里的看守没对你动手动脚?
”南宫寂为我包扎的手顿了顿,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再之后,尤兰王庭里司空静投敌,
我和南宫寂活的很辛苦。而尤兰王的疑心极重,也正因为如此,
我才能一点点扭转那些原本早已注定的结局。得知司空静投靠尤兰王时,
我便将密信的内容更改。死士名单上的那些人,都是尤兰王的人。南宫寂带着死士杀回南朝,
尤兰王却因误杀忠臣,王庭大乱,自顾不暇。我想让南宫寂活着离开尤兰,走出冷宫,
走向更辽阔的天地。可这些最终都成为了司空静的功劳。南宫寂回到南朝,宫闱早已大乱,
众皇子死伤无数。南宫寂在众臣簇拥之下登基为帝,却在我最虚弱的时候,将我囚于地牢,
施以虐刑。他说:“这一切都是你做出的选择,为什么偏要选我为质。”我望着他,
声音沙哑却坚定:“因为我信你,能闯出一片天。”“因为你说过,你想看看冷宫外的世界。
”南宫寂身形微颤,目光复杂地望着我,“我何时说过?”他忘了。我惨然一笑,血泪交织。
第3章三日后午时,我被押赴刑场。刽子手正在磨刀片,一千零一刀凌迟,还得留我口气。
百姓早已聚集在刑场四周,目光或冷漠或兴奋。我听到有人问“那人是谁,犯了何罪?
”“咱们得陛下早些年就是因为她才入质尤兰,卧薪尝胆了八年。”“这不,陛下一回来,
就要处死她。”他们看着刑场上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我,目光里带着讥讽和不屑。
午时快到了。刽子手已经停下了磨刀的动作,朝我走来。就在这时,远处一辆马车绝尘而来,
马车停在刑场前,车帘掀开,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走下。南宫寂身着玄色龙袍,
用手去扶司空静下马车。司空静一身红衣,面带笑意,仿佛今日的刑场是她的庆功宴。
她扫了我一眼,眼神中满是得意。我望着她,忽然笑了。血污斑斑的脸上,
那抹笑竟比刀锋更刺眼。司空静微微一怔,旋即笑意更深,“笑吧,多笑一会儿,
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南宫寂站在她身旁,神色冷漠地看着我。
我看着南宫寂努力张口想要跟他说些什么,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南宫寂皱着眉朝我走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冰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我有些后悔了。后悔重活一世,
后悔将选择放在你的手上。不难想象我现在满身血污,
否则南宫寂怎么可能看不出我眼底无尽的落寞。我张大了嘴,只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南宫寂俯身,贴近我的耳边,我用尽力气,只说出一个字:“悔。”他瞳孔骤然收缩,
似被什么击中,猛然退后一步。司空静以为没将我彻底烫哑,我要向南宫寂告密,
有些急了:“临死还敢蛊惑陛下?”她挥手,刽子手举起刀走来。南宫寂迟疑了片刻,
终是别过脸去,低声道:“悔吗?如今的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你确实该悔。”“行刑!
”南宫寂离开时,我竟有些期盼他能想起来我和他在冷宫的一切。我咬住他的裙角,
泪水止不住地涌出,和血融在一块。他只微微撇头,霎时间一脚踹在我的脸上,
我吐出一口血再也动弹不得。刽子手举起锋利的刀,第一刀落在脸上时,我竟感觉不到疼痛。
血珠顺着脸颊滑落,人群发出阵阵低语。第一百七十刀落在左肩,皮肉翻卷间露出森白骨茬。
第二百三十七刀落下前,刽子手停了停手,擦了擦额角的汗。
随后猛地将我身后最后一块遮羞布扯开,露出我胸口狰狞的疤痕。那是为了救南宫寂,
我替他挡下致命一刀留下的。南宫寂也看见了,他猛地起身,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随即别过脸去,不再言语。人群哗然间,我感受不到疼痛,却觉得羞耻至极。血一滴滴坠落,
浸透黄沙。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望向那道身影,风吹起他的龙袍。第九百刀时,
我的气息只出不进。“用最好的人参、最好的药吊着她的命。
继续......”第一千零一刀落下时,
我听见自己破碎的心脏发出最后的哀鸣后彻底崩裂。血糊住我的双目,双耳,
我却还能听到南宫寂掷地有声的命令:“割下她的五官,封住她的七窍。挂在城门口三日。
”身上再无知觉,可仍能感受到刽子手像杀羊宰猪一般挖了我的眼睛,
割下我的耳朵、鼻子......恍惚间,我回到上一世的冷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