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佑倒吸一口凉气:“你要干什么?”
宋月白坐在椅子上,眸色漆黑如深渊:“签字,我走。”
“不签,收尸。”
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江云佑瞬间愣住,像是被摁下了暂停键。
在宋月白来医院之前,他曾设想过无数个可能——
她会利用权利压下这桩案子。
或是好声好气地跟他商量,用钱补偿他……
他万万没想到,宋月白竟然可以这么狠心粗暴,用他女儿的命做威胁!
他如愿输了。
输得他心碎成渣,最后一丝可怜的期待也烟消云散。
他抓起笔,飞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放开我女儿!”
宋月白满意地挑挑眉,一声令下,几个保镖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走进来。
有他最喜欢的名包腰带,也有女儿爱吃的零食和限量款玩偶。
可现在,他只觉得可悲。
宋月白搂住江云佑的腰,在他唇角吻了又吻:“老公乖,理解我。”
“我还有会。”
“等朝朝醒了给我电话。”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一句道歉,也没有一个字的解释。
似乎是料定了江云佑这次也会理解她。
陆青宴轻笑一声,将宋月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掏出来:“愿赌服输。”
当天,将离婚协议书提交给民政局后,他拨通爸爸的电话:
“爸,我想在十天内加速办理完我和宋月白的离婚审批,我会带着朝朝回到南城。日后婚姻工作,一切听您安排。”
一切,就快结束了。
接下来的日子,宋月白没有来过医院。
她说,她忙着“惩罚”陆青宴。
第一天,她找了几个女混混在晚上围堵陆青宴。
谁料,一个女混混只是碰了下他的耳朵,她气得发疯,将人头皮扯掉。
第二天,她将陆青宴绑上摩天轮,却在他吓到晕厥的时候,第一个冲上去为他做人工呼吸。
一条条翻过她报备的消息,江云佑的心湖无波无澜。
他一心扑在女儿身上,女儿却迟迟未醒。
查遍了所有指标也查不出问题,医生推断可能是因为手术当天的缺氧导致了脑损伤。
一夜之间,江云佑鬓角溢出白发。
为女儿请医生、翻医书,按照医生的要求天天和她说话,试图用亲情唤醒她。
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女儿有了些残存的意识。
她的手指可以动了,还在昏迷中梦呓出声:“爸爸,妈妈……”
江云佑眼泪夺眶而出,医生眼中也流露出欣喜的神情:“孩子有意识了!她妈妈呢?快让她来和孩子说说话,说不定听到你和她的声音,孩子受到刺激就会醒来!”
江云佑如梦初醒般掏出手机,一遍遍拨通宋月白的电话。
始终无人接听。
他不甘心,将女儿拍成视频发给她,又发去很多条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