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睁开眼时,掌心正黏着层白色粉末。"二**,您发什么呆呢?
"丫鬟猛地推我手肘。瓷瓶当啷滚进锦被堆,在鹅黄色缎面上拖出刺眼白痕。
《凤倾天下》第三章情节劈进脑海——恶毒女配在长姐茶盏里下泻药,反被当场揭穿。
我触电般缩回手,粉末簌簌落进袖袋。原著里这包药粉最后出现在了女配的贴身荷包里。
"我突然想起大夫说长姐脾胃虚寒。"我抓起青瓷茶壶直接灌进自己喉咙,
冰凉的茶水混着残余粉末划过喉管,"这壶君山银针还是我喝了吧。"丫鬟的瞳孔剧烈收缩。
窗外传来环佩叮当声,我转头就看见原著女主提着裙摆跨过门槛,
身后还跟着乌泱泱一群贵女。"昭昭怎么在喝冷茶?"女主蹙眉夺我手中茶壶时,
我注意到她指甲染着新鲜的凤仙花汁——原著里这个细节出现在第五章。不对劲。
我借口更衣冲进耳房,铜镜里这张脸确实是女配虞昭昭。但原著明明写女配下药是在乞巧节,
而今天廊下挂的却是清明才用的柳枝幡。冷汗突然浸透后背。这不是原著情节,
是第三周目的轮回。前院突然响起嘈杂声。我扒着窗棂偷看,
只见萧景珩的玄色蟒纹靴踏过满地落花。这位本该在三个月后才登场的摄政王,
此刻正弯腰拾起我慌乱中掉落的帕子。他摩挲着帕角虞字的手突然顿住。隔着大半个庭院,
我清晰看见他盯着我露出的手腕内侧——那里有片枫叶状胎记。上轮目我被毒箭射穿心脏时,
萧景珩用染血的手指碰过这个位置。"虞二**。"他不知何时已走到窗前,
温润声线下藏着锋利的探究,"三日后春猎,本王缺个递箭的侍女。
"我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原著里萧景珩最厌恶娇蛮贵女,
此刻他却用指腹缓慢碾碎了一朵垂丝海棠,艳红汁液顺着玉扳指往下滴。更诡异的在傍晚。
我借口头疼躲过家宴,却在将军府后巷撞见谢惊澜。少年将军跪在银杏树下,
捧着半块染血的平安符。月光照亮他颤抖的指尖,那上面歪歪扭扭的并蒂莲纹样,
是我上轮目被万箭穿空前连夜绣的。"这次......"谢惊澜突然抬头,
通红的眼睛直直刺过来,"我定不会认错。"我转身就跑。绣鞋陷进泥泞时,
忽然闻到熟悉的沉水香。沈知微的马车不知在巷口停了多久,
帘子缝隙间闪过他正在书写的狼毫——那本靛蓝色封皮的册子,
是他在每个周目记录所有人动向的《观世录》。回到虞府已是三更天。
温如言提着药箱"恰好"路过我院门,他递来的安神汤冒着古怪甜香。汤匙碰触碗底那刻,
我瞥见几粒熟悉的靛色结晶。上上轮目我被灌下这种药时,
温如言说过:"记忆是最该清除的病灶。"第2章我盯着碗底沉淀的靛色结晶,
汤匙在指尖转了个圈。温如言的白玉扳指在月下泛着冷光,
像上轮目他解剖我太阳穴时用的手术刀。"二**趁热喝。"他食指轻叩碗沿,三下。
上次轮回里这是他发动药效的暗号。我假装手抖打翻药碗。瓷片溅到温如言靴面时,
他袖中滑出半截银针——针尖闪着和我上轮目尸斑相同的青紫色。"哎呀。
"我踩住滚到他脚边的碎片,"听说太医令新得了西域奇毒?"脚尖故意碾过靛色结晶,
"连解药都透着股......死人味。"温如言瞳孔骤缩。这毒确实叫"亡人香",
是他在第四十九周目研发的。三日后诗会,我特意挑了件露出手腕的纱衣。
沈知微的商队正在展示新到的波斯地毯,我径直走向最中央那卷猩红毡毯。"沈公子。
"我当众抚过毡毯边缘的暗纹,"听说您用迦太基密码记录商路?
"指尖顺着经纬线划出三个连续菱形——这是他三百周目前教我的求救信号。
沈知微的翡翠扳指"咔"地裂了道缝。他合拢折扇的速度比上轮目杀我时慢了两拍。
我被"请"进账房时,窗外刚好传来萧景珩的轻笑。沈知微反锁门栓的瞬间,
我瞥见《观世录》最新一页的墨迹——"虞昭昭,申时三刻,账房,毒杀"。
"二**认得这个?"他忽然翻开账本。密密麻麻全是我的死状,
最新记录还带着潮气:"第三百零一周目,未时,鹤顶红。"我数到第七种死法时,
脖颈突然一凉。沈知微的玉算盘抵在我喉结,珠子排列的间距和他勒死我那回一模一样。
"您每次杀人前都要念账本?"我故意让袖中香囊滑落。
杏色缎面上歪歪扭扭绣着"知微"二字——这是他第一百周目送我的定情信物。
沈知微的呼吸乱了。趁他弯腰刹那,我撞翻了砚台。墨汁泼在账本上,
正好盖住他刚写的毒杀记录。门板突然爆裂。
萧景珩的剑尖挑着半片柳叶镖——那是我上轮目自刎用的凶器,此刻正钉在沈知微耳畔。
"本王的箭侍,轮不到沈公子**。"萧景珩的蟒纹靴碾过满地账页,
那些记录我死亡的纸张在他脚下发出脆响。沈知微突然笑了。
他解下腰间匕首扔给我:"物归原主。
"刀柄内侧的齿痕清晰可见——那是我在第二百周目咬的。萧景珩的剑锋立刻转向我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咳嗽起来。
中藏着的靛色结晶顺势洒在匕首上——温如言的毒药遇见金属会泛出和我胎记相同的枫叶红。
两个男人同时僵住。我假装晕倒扑向沈知微,
手指精准勾住他腰间玉坠——上轮目他用这个砸碎过我膝盖骨。身体坠地瞬间,
我听见谢惊澜的怒吼。少年将军破窗而入,银枪挑飞了萧景珩的剑。他护在我身前时,
后颈有道陈年箭疤——那是我第一百九十九周目替他挡的。最诡异的在子时。
温如言提着药箱出现在我榻前,他掀开我衣袖查看胎记的动作,
和第二百周目解剖我时如出一辙。"二**装晕的技巧......"他忽然掰开我牙齿,
"比上回咬断沈知微喉咙时退步了。"我猛地睁眼。他腕间露出一截红线,
串着半枚平安符——和谢惊澜跪着捧起的那块正好能拼成完整并蒂莲。
第3章温如言的红线在我眼前晃了晃,又迅速藏回袖中。
我盯着他指节上残留的药渍——跟上轮目他毒哑我时用的药膏一个颜色。"二**脉象紊乱。
"他冰凉的指尖按在我腕上,力道却像在丈量我骨头的宽度,
"像是......死过好几回的人。"我猛地抽回手,袖口擦过他腰间银针盒。
盒盖掀开的瞬间,我瞥见里面躺着三根靛色长针——正是他上上周目用来封我记忆的凶器。
"谢将军凯旋宴要开始了。"我翻身下榻,故意让发钗勾住他药箱系带。箱盖"啪"地弹开,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个瓷瓶,标签上全是我的名字,后面跟着日期和死因。
温如言不慌不忙地合上箱子:"二**若再乱动,今晚就得用第七号瓶子了。"我僵住了。
第七号是"心脉骤停",他在第一百五十六周目用这个杀过我。宴席设在将军府后花园。
谢惊澜穿着崭新铠甲端坐主位,
可领口露出的里衣边缘却有一截歪歪扭扭的缝线——正是我上轮目替他补铠甲时留下的针脚。
"给将军斟酒。"我朝身旁宫女使了个眼色。酒壶"不小心"打翻时,
琥珀色的液体顺着谢惊澜的颈线流进铠甲。他慌乱去擦,
却带出了半截染血的平安符——那是我被乱箭射死前塞进他怀里的。"这祝词倒是别致。
"我故意提高声调,指尖点着符上被血浸透的字迹,
"'愿以我骨铸你甲胄'......"满座哗然。这正是谢惊澜战死那周目,
我写给他的情诗。谢惊澜的酒杯"当啷"落地。他抓住我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
眼底翻涌着某种近乎癫狂的希冀:"你记得?"我还没来得及回答,
一阵熟悉的药香突然飘来。温如言不知何时站在了我们身后,手里端着醒酒汤。
"将军血气上涌,该服药了。"他微笑的样子像条毒蛇,
可汤碗底沉淀的靛色粉末却让我寒毛直竖——跟上轮目毒哑我的配方一模一样。
谢惊澜突然挡在我面前:"不劳温太医。"他指尖沾到的汤药瞬间变成紫黑色,
这是温如言特制的记忆干扰药遇血变色的特征。满座宾客开始窃窃私语。
萧景珩的玉扳指在远处廊下反着光,
他正用剑尖挑着块杏色布料——我今早故意落在沈知微账房的香囊。
最要命的是沈知微本人突然起身。他展开的折扇上墨迹未干,最新一行小楷写着:"虞昭昭,
戌时三刻,将军府,喉骨碎裂。"温如言趁机把药碗往我嘴边送。我假装踉跄,
整碗药泼在谢惊澜铠甲上。靛色药粉遇见金属,
立刻浮现出枫叶状纹路——跟我的胎记分毫不差。谢惊澜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一把扯开胸前护甲,露出心口处的陈旧箭伤——那是我某次轮回替他挡箭的位置。
"这次......"他声音哑得可怕,"你又要为谁死?"温如言突然笑了。
他从袖中掏出半块平安符,和谢惊澜怀里的残片严丝合缝。
完整的并蒂莲图案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血光。"不如问问,"他指尖捻着红线,
"上次是谁亲手把箭捅进你心脏的?"我后背撞上廊柱时,
摸到了柱后藏着的柳叶镖——跟上轮目自刎用的是同一批。萧景珩的剑风扫过我耳际,
削断的一缕发丝正飘向沈知微刚摊开的《观世录》。最新一页写着:"第三百零二周目,
亥时,虞昭昭,死于......"墨迹突然被血染糊。谢惊澜的银枪贯穿了书页,
枪尖离我的喉咙只有半寸。"都别动。"他声音里带着濒死野兽般的嘶吼,
"她的命......"温如言的红线突然缠上我脖颈。熟悉的窒息感袭来时,
我瞥见萧景珩剑柄上刻着行小字——正是我某次轮回写给他的情诗。
沈知微的算盘珠子弹到我脚边,排列顺序赫然是"弑君"的密码。
第4章红线勒进皮肉的瞬间,我摸到了藏在袖中的柳叶镖。
温如言突然闷哼一声——镖尖扎进他虎口的深度,正好是上轮目他给我灌药时我咬伤的位置。
"第三百零二周目。"我咳嗽着扯断红线,"温太医还是这么心急。
"谢惊澜的银枪突然调转方向。枪尖挑开萧景珩的衣领时,
露出锁骨下方一道陈年箭疤——那是我在第一百周目为救他中的毒箭形状。
沈知微的算盘珠子撒了一地。我弯腰去捡,
指尖故意划过第三颗刻着"昭"字的玉珠——这是他某次轮回求婚时送我的聘礼。"诸位。
"我晃了晃手中玉珠,"要不要看看摄政王的藏画?"萧景珩的剑锋擦着我耳畔钉入廊柱。
我趁机拽住他腰间玉佩,金丝绳断裂的声响和二百周目前一模一样。禁地书房的门锁生了锈。
我踹开门时,扬起的灰尘里混着血腥味。那幅被黑绸盖住的画就挂在正中央,
画布边缘露出的鲛绡裙摆还是湿的。"王爷猜猜。"我揪住黑绸一角,"这次我掀开它,
会流鼻血还是吐血?"萧景珩的瞳孔剧烈收缩。上轮目我碰到这幅画时,七窍流血而死。
黑绸落地的瞬间,整间书房突然死寂。画中的我穿着本轮目从未上身的鲛绡裙,
脖颈淤青的形状与萧景珩此刻掐着我下巴的指痕分毫不差。"第二百八十七周目。
"我笑着舔掉他指尖渗出的血珠,"王爷用金丝缠颈杀我那回,也是这个角度。
"萧景珩的手突然颤抖起来。他袖中滑出半截金线——正是画里勒死我的凶器。
沈知微突然冷笑。他翻开《观世录》最新一页,上面画着同样的鲛绡裙样式,
标注日期却是三年后。"看来。"他翡翠扳指叩在画框上,"有人篡改了轮回记录。
"温如言的红线悄无声息缠上我脚踝。我假装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