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狠狠踹向他肋骨,骂骂咧咧:“没娘养的杂种!”
就在那一瞬间,少年突然暴起扑向那人。
惨叫声中,一块皮肉被硬生生撕下。
鬼使神差地,我拔出了枪。
“住手。动我的人,问过蛇哥没有?”
他们认出我是最近在蛇哥面前得势的新人,悻悻散去。
我蹲下想查看他的伤,他却猛地躲开。
也罢。
这地方每天都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何必多管闲事。
最后还是把压缩饼干和伤药放在他面前,转身离去。
后来,我开始在各个角落遇见他。
仓库卸货时,总能瞥见集装箱后那双专注的眼睛。
**巡场时,总能发现他在楼梯拐角安静地伫立。
就连我去菜市场买菜,都能看见他蹲在对面屋檐下。
有次我故意绕了三圈拐进死胡同,他猝不及防撞见我,耳尖瞬间红得滴血。
我打趣道:“总跟着我做什么?”
他低头盯着自己破旧的鞋,声音纠结:“你……像我妈。”
我终是叹了口气。
明知卧底生涯里,任何一丝心软都可能万劫不复,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推开了房门。
“进来吧。”
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着那碗热汤面,我心里某个角落悄然松动。
我把青菜往他面前推了推,“慢点吃,以后饿了就来。”
自此,他成了我小小出租屋里唯一的常客。
他会笨拙地替我修好漏水的龙头。
会按时倒掉每天的垃圾。
也会在我发烧时守在床边,直至天明。
某个深夜,窗外骤起的打斗声将我惊醒。
推开门,就看见他倒在血泊里,腹部插着一把匕首。
我手忙脚乱地为他包扎伤口,忍不住责备:“又去跟人打架?”
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直到第二天,看见三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跪在门前磕头认错。
我这才惊觉,原来昨晚他们是想撬我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