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收敛了笑意，又低头温柔地和女子说了些什么。

才径直向我走来。

“你怎么来了？”

顾景渊的语气中有种被打扰的不悦。

我把还带着身体余温的琥珀酒递过去，笑容有些勉强。

“今日是上巳节，我来看你。”

顾景渊还没来得及接过，远处便响起那女子的声音：“景渊，要商讨冀州的军务了。”

他闻言，没什么表情地对我道。

“随我来。”

我僵在原地许久，才跟上顾景渊的步伐。

走到那个陌生女子面前时，女子习惯走在了顾景渊的身旁。

他们肩并肩走在我的前面。

二人时不时低语交谈军务的声音，传进我耳中。

都是战防布略、用兵之计，高深莫测，我听不懂。

但我得知，这个女子姓柳名惜柔，和顾景渊的关系十分亲近。

我好几次想和顾景渊说些体己话，都被柳惜柔有意无意地打断了。

终于到了主帅的营帐门口。

柳惜柔才看向我，突然用东胡语说。

“她就是你在京城的夫人？看起来和你一点都不相配。”

不知是否刻意，顾景渊亦用东胡语回答她：“相不相配不重要，合适就好。”

两个人都以为我听不懂。

但我是尚书千金，自幼便学会了蒙、胡、契丹语。

在柳惜柔掀帘进入营帐后。

顾景渊终于把视线投给了我，语气还是没什么温度。

“我要和部下商讨冀州的军务，你先在此处等我。”

这话像是对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

我喉咙有些干涩：“好。”

等他进入营帐后。

我低头看向结了一层薄薄冰霜的琥珀酒。

就像是我和顾景渊的感情，凭一厢情愿维系了五年，最后只是竹篮打水。

我擦了一把被雪冻僵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