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和江枫分手,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但我还是太天真了。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被总监叫进了办公室。
“林晚,你被解雇了。”总监一脸为难地看着我。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为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做错什么了吗?上个月我还拿了公司的最佳新人奖。”
“这是上面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总监叹了口气,递给我一个信封,“这是你的离职补偿。”
我没有接,只是死死地盯着他:“是张琴做的,对不对?”
总监眼神闪躲,不敢看我:“林晚,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听我一句劝,换个城市吧,在这个行业,你恐怕是混不下去了。”
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张琴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还要快,还要狠。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办公室,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和幸灾乐祸。
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抱着纸箱,像个丧家之犬一样离开了公司。
站在公司楼下,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我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我该怎么办?
换个城市?那我妈怎么办?她的病需要定期复查,离不开这里的医院。
就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我妈打来的。
“小晚啊,你快回来一趟,我们的水果摊……被砸了!”我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什么?!”我大惊失色,也顾不上失业的打击了,赶紧打了辆车往家赶。
等我赶到时,水果摊已经一片狼藉。
新鲜的水果被踩得稀巴烂,果汁和泥土混在一起,散发着一股腐烂的酸臭味。
我妈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狼藉,哭得泣不成声。
几个邻居围在一旁,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肯定是得罪什么人了,不然谁会干这种缺德事。”
“看她们母女俩怪可怜的……”
我冲过去,扶起我妈:“妈,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我妈摇着头,眼泪掉得更凶了,“我们的摊子……全完了……”
看着我妈绝望的样子,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是张琴干的!
一股滔天的恨意从心底涌起,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扶着我妈回家,安抚了好久,她才渐渐平静下来,疲惫地睡着了。
我看着她憔ें的睡颜,和鬓角的白发,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拿出手机,找到了江枫被我拉黑的号码,放了出来,然后拨了过去。
这一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小晚?你终于肯联系我了!”江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
“江枫,你妈把我工作弄丢了,还砸了我家的水果摊。”我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电话那头沉默了。
“说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小晚,你别生气,我妈她……她可能就是想吓唬吓唬你,没有恶意的。”江枫还在为他妈辩解。
“吓唬我?”我气得浑身发抖,“她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江枫,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件事,你管不管?”
“我……我怎么管啊?”江枫的声音充满了为难,“那是我妈……小晚,要不你还是跟她道个歉吧,只要你服个软,她肯定就不会为难你了。”
“呵……”我绝望地笑了。
指望他,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决定。
“江枫,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完了。”
我挂了电话,再次将他拉黑。
这一次,是永别。
我坐在黑暗里,想了很久很久。
报警?没有证据。
找媒体?他们只会把这件事当成一个豪门八卦,而我,会被扒得体无完肤。
我好像,真的走投无路了。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又亮了。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张琴的。
我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林**,考虑得怎么样了?”张琴的声音充满了得意。
“你赢了。”我听到自己声音沙哑地说,“一百万,我答应你。”
“早这样不就好了?”张琴轻笑一声,“明天上午十点,还是金鼎轩,带上你的户口本和身份证。”
“带这些做什么?”我警惕地问。
“当然是签协议了。”张琴的语气理所当然,“白纸黑字写清楚,拿了钱,就跟我们江家再无瓜葛。我可不想以后还有什么麻烦。”
挂了电话,我瘫在沙发上,感觉灵魂都被抽空了。
第二天,我拿着户口本和身份证,像一个即将走上刑场的囚犯,再次来到了金鼎-轩。
张琴已经到了,她面前不仅放着一张支票,还有一份厚厚的协议。
“签了吧。”她将协议推到我面前。
我拿起协议,快速地翻看着。
里面的条款苛刻到了极点,不仅要求我永远不能再联系江枫,甚至不能在任何场合提及与江家有关的任何事,否则将赔付十倍的违约金。
这就是有钱人的游戏规则。
用钱,堵住你的嘴,买断你的人生。
我拿起笔,手抖得厉害。
就在我准备签下名字的那一刻,包间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江迟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手里的笔和面前的协议,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嫂子,你这是做什么?”他走到桌边,目光落在张琴身上。
张琴显然没料到他会来,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小叔,你来得正好。我正在处理一些……小麻烦。”
“小麻烦?”江迟拿起那份协议,看了一眼,然后“嗤”的一声笑了。
他将协议扔在桌上,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失望和嘲讽:“林晚,你就这么点出息?一百万,就把自己卖了?”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耻和愤怒交织在一起。
“这不关你的事!”我低吼道。
“怎么不关我的事?”他突然伸手,将我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拉到他身后,“她现在,是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