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暖,却听见他说:
“用大杯。”
拿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泛白,我强笑着走到合作方的面前。
“王总,我敬你。”
合作方叹了口气,让我喝一口就算了。
可我还是笑着喝完了整杯红酒。
余光正好瞥见顾西辞宠溺地刮着姜宁的鼻子,声音温柔:
“小笨蛋,下次别跑那么快,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姜宁抓着他的手,眼底笑意盎然:
“知道啦顾总,你对我真好。”
是啊,对你真好。
喝下的酒水后知后觉呛到了喉咙,刺激得我眼眶发酸。
没关系。
我对自己说。
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
径直走向卧室,从衣柜顶层取下那个已经积灰的木盒。
打开盖子,里面孤零零地躺着一张卡片。
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一夜未归的顾西辞发来的:“那么多和好券,我再用一次,最后一次。”
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然后拿起打火机。
火苗蹿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卡片很快变成了一小撮灰烬。
原来,他不知道,他早就用完了婚礼当晚说永远不会用到的和好券。
我已经哭不出来,我的心只觉得麻木。
床头柜抽屉里,放着一份已经有些发黄的离婚协议。
顾西辞在婚礼当晚签好的,说这是给我的“安全感”。
我翻开协议,在签名处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然后把离婚协议装进文件袋。
民政局八点半开门,我是第一个到的。
工作人员接过文件,推了推眼镜:“有一个月冷静期,下个月的今天才能正式办理离婚。”
“我知道。”我点点头。
走出民政局时,我没注意到躲在绿化带后的摄像机。
直到闪光灯突然亮起,三四个记者冲上来把我团团围住。
“林小姐,您是来办离婚的吗?”
“听说顾总在外面金屋藏娇,您为什么能忍到现在?”
“这次是因为那个秘书吗?”
我后退两步,后背抵上冰冷的石柱。
记者们推搡着,混乱中有人扯到了我的头发,拽的我一个趔趄。
“我们……”
我刚开口,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我。
黑色迈巴赫粗暴地停在路边,顾西辞快步冲过来,一把将我拉到身后。
“拍够了吗?”他声音冰冷,“今天谁要是乱写一个字,就等着收律师函。我和我太太感情很好,不要造谣生事。”
我被他护在身后,鼻尖萦绕着他惯用的那款古龙水味道。
有一瞬间,我恍惚回到了三年前,顾西辞也是这样挡在我前面,呵退那些骚扰我的逼债人。
记者们悻悻散去。
顾西辞这才转身,眉头微皱:“你没事吧?”
我刚要说话,就看见迈巴赫的车窗降下一半,姜宁苍白的脸露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