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

他眉头皱了下，就看见盆栽上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一个“泽”字。

怪不得她这样悉心照料，原来是陆瀚泽送来的……

顾知砚心颤了颤，压下那股难受，将离婚协议书翻到最后签字的那一页，过去递到她面前。

“你把这个签了吧……”

话没说完，程卿遥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顾知砚只匆匆瞥见一个“瀚泽”，她就立刻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陆瀚泽的声音传了出来：“卿遥，这里有个病人比较棘手，你能来帮我看看吗？”

程卿遥眼中闪过一丝焦急，立刻站起身：“等着，我马上过来。”

她没挂电话，一手接过顾知砚手里的文件，看都没看就签了字。

她匆匆离开，嘴上还忙着安抚那头无措的陆瀚泽。

顾知砚看着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又看着手中离婚协议上字迹娟秀的“程卿遥”三个字。

万般滋味化为一声释然的叹息。

他们，彻底结束了。

之后几天，顾知砚一边正常上班，照顾小昱，一边着手找能短租的房子。

毕竟和程卿遥离了婚，他也该从这个家里搬出去。

就在他刚定下房子准备搬走的这天，程卿遥突然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你现在有空吗？”

顾知砚有些疑惑。

程卿遥为了避嫌，很少来他的办公室，就算是商讨公事，也都是自己去她的办公室。

她今天怎么会突然过来？

“有什么事吗？”他看向面前女人。

程卿遥反手关上门，神色自若地开口。

“今天同事要来家里庆祝，你早点下班收拾东西，带着小昱去外面住一晚上。”

顾知砚怔了一瞬，心头猛然泛起钝痛。

原来她突然到访，只为了赶自己离开。

可……那也是他的家啊……

凭什么为了维护她的单身人设，就让她们父子两个躲起来？她们就这么见不得光？

顾知砚看向她，却只看到她眼里一如既往的冷淡漠然。

想说的话梗在喉中，最终化为一声：“知道了。”

反正他也打算今天就搬走，他也不想跟她在言语上纠结什么。

想到这，顾知砚的话音里带上了一丝决绝：“我会收好行李，带着小昱离开，不打扰你们。”

说完便没再管她，继续低头看病历。

程卿遥却眉头微皱，觉出一丝怪异，动了动唇，似乎想问什么。

可想着陆瀚泽还在等她，她只能先将这怪异感压下，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晚上，顾知砚早早下了班，先去幼儿园接了小昱。

回来路上，他牵着小昱的手，说：“一会小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爸爸去别的地方住，好不好？”

小昱停住了脚步，定定看了顾知砚一会，突然问：“爸爸，你是不是和妈妈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