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的宴会，向来以奢华著称。

水晶吊灯，名贵地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今晚，更是请来了锦城有头有脸的各界名流。

表面上，是为了庆祝程氏集团成立二十周年。

实际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程家为了辟谣，为了稳住人心，特意摆下的一场秀。

当沈鸢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礼服，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没有请柬。

但门口的保安，在接到某个指令后，恭敬地为她让开了路。

“她是谁？好有气场。”

“不认识，但能让程家亲自放行，来头不小吧？”

议论声中，沈鸢目不斜视，径直走向宴会厅的中心。

那里，程明辉正和几位商界大佬谈笑风生。

柳云袖和程柔则像两只骄傲的孔雀，被一群富家太太和千金**簇拥着。

看到沈鸢的瞬间，程柔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她怎么来了？”她抓住柳云袖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

柳云袖的眼神也瞬间变得怨毒。

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维持着贵妇的端庄，对身边的人笑了笑，然后踩着高跟鞋，朝沈鸢走了过去。

“哟，这不是……沈鸢吗？”

柳云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她刻意加重了“沈鸢”两个字，仿佛在念一个什么脏东西。

“多年不见，出落得这么……风尘了。”她上下打量着沈鸢，眼神里充满了鄙夷，“是啊，在外面讨生活，不容易吧？”

这话里的恶意，毫不掩饰。

周围的人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程家这点陈年旧事，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

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养女，现在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程家的宴会上。

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沈鸢仿佛没听出她话里的讽刺，反而微微一笑。

“柳阿姨说笑了。”

一声“柳阿姨”，让柳云袖的脸色瞬间僵硬。

“我再不容易，也比不上柔柔妹妹啊。”沈鸢的目光转向不远处的程柔，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地传遍了半个宴会厅。

“听说柔柔妹妹前阵子拿的那个国际设计大奖，是抄袭的？”

轰！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程柔抄袭的丑闻这两天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但毕竟没有实锤，程家又在全力公关，大家也只是当个八卦看。

可现在，被这个神秘的女人当众说了出来，性质就完全变了。

“你胡说！”程柔又气又急，眼眶都红了，“你凭什么污蔑我！”

“污蔑？”沈鸢挑了挑眉，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U盘。

“这里面，是那位远在法国的原创设计师，伊莲娜**的创作手稿、时间戳，以及……她委托我全权处理此次侵权事宜的律师函。”

沈鸢晃了晃手中的U盘，像晃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柔柔妹妹，你说，如果我把这个交给在场的媒体朋友们，会怎么样？”

程柔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她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伊莲娜那边不是已经打点好了吗？

柳云袖也慌了，她厉声呵斥道：“沈鸢！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们程家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出去！”

“滚？”沈鸢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柳阿姨，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是谁，把我像垃圾一样扔出去的？”

“现在，又凭什么让我滚？”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柳云袖被她问得哑口无言，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燕尾服，头发花白的老者，穿过人群，走到了沈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