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二十万的“辛苦费”傍晚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客厅,
给老旧的家什镀上一层怀旧的金边。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中药味,混着一点饭菜的香气。
林小雨端着个小瓷碗,碗底是深褐色的药汁,她用小勺轻轻搅动,吹了吹气,
这才小心翼翼地递到父亲林建国嘴边。“爸,慢点,温度刚好。”林建国花白的眉毛拧着,
勉强张开嘴,药汁还是顺着他有些歪斜的嘴角流下一点。小雨立刻放下碗,
拿起手边温热的湿毛巾,动作熟练地替他擦干净,顺手理了理他歪斜的衣领。十年了,
从父亲第一次中风倒下,这套动作她早已刻进肌肉记忆里。“咳咳…”林建国咳了两声,
没说话,只是眼神里透着点依赖。十年病榻磨掉了他曾经的暴躁,多了几分认命般的温和。
“小雨啊,你那汤炖上了没?你爸晚上得喝点汤水润润。”母亲赵桂兰从卧室走出来,
手里拿着个毛线团,嘴上吩咐着,眼睛却往门口瞟。“炖上了,妈,小火煨着呢,排骨冬瓜,
爸能喝。”小雨应着,把药碗拿到厨房冲洗。水龙头哗哗响,她捶了捶自己的后腰。
站了大半天,腰酸得厉害。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起,赵桂兰立刻放下毛线,脸上堆起笑。
进来的是林小雨的丈夫王浩,他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工装,脸上带着下班后的疲惫,
手里还提着个西瓜。“妈,爸。”王浩打了声招呼,把西瓜放在餐桌上,
“路上看到西瓜不错,买了一个。”“哎呀,又乱花钱。”赵桂兰嘴上这么说,
手脚利落地就去拿刀切瓜了。王浩走到小雨身边,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抹布,
低声问:“累了吧?腰又疼了?一会儿我给你揉揉。”小雨摇摇头,
对他露出个勉强的笑:“还好。你今天怎么样?”“老样子。”王浩叹了口气,压低声音,
“今天公司最后确认外派名单,李总还问我后不后悔当初放弃机会…要是当年去了,
现在起码是个区域经理了。”小雨眼神一黯。三年前,王浩有个外派升职的绝好机会,
但那时她父亲病情反复,母亲一个人根本照顾不来,她分身乏术。王浩权衡再三,
最终为了她,放弃了。这件事,成了小雨心里的一根刺,也是对婆家一直抬不起头的原因。
“对不起,浩子…”“说什么傻话。”王浩打断她,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一家人不说这个。
”这时,门被敲得咚咚响,没等里面人应,就直接被推开了。
林小鹏穿着一身明显价值不菲的休闲装,头发梳得油亮,手上晃悠着个崭新的车钥匙,
大咧咧地走了进来,带进一股香水味。“哟,都在呢!这么热闹!
”林小鹏一**陷进沙发里,把脚往茶几上一翘,差点碰翻上面的水杯,“姐,
服务挺周到啊,五星级酒店管家也就你这水平了。”小雨没接话,
走过去把他的脚从茶几上推下去:“脚拿下去,像什么样子。
”赵桂兰赶紧端着一盘切得最大最红的西瓜过来:“小鹏来啦,快,吃瓜,可甜了!
今天不忙啊?”“忙!怎么不忙!”林小鹏啃着瓜,汁水淋漓,“刚跟几个朋友谈了个项目,
潜力巨大!就是启动资金还差点意思。”他说着,眼神意有所指地瞟了父母一眼。
林建国咳嗽两声,问道:“什…什么项目?靠谱吗?”“爸,这您就不懂了,现在是风口!
只要钱到位,躺着都能赚钱!”林小鹏开始口若悬河地画大饼,什么互联网+,什么区块链,
听得老两口一愣一愣的。小雨在厨房和王浩默默准备晚饭,
听着外面弟弟的高谈阔论和父母不时发出的赞叹,心里像堵了团棉花。十年了,
她在这个家里忙前忙后,洗衣做饭,端屎端尿,得到的多是“应该的”;弟弟偶尔回来一次,
动动嘴皮子,就是全家的焦点和骄傲。饭桌上,气氛微妙。林小鹏只顾着挑肉吃,
吹嘘自己的“宏伟蓝图”。赵桂兰不停给他夹菜,仿佛他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宝贝儿子。
林建国也偶尔问几句,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期望。饭吃到最后,赵桂兰突然放下筷子,
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兴奋和郑重的神色。“那个…今天叫你们回来,
是有个大事要说。”她看了看林建国,林建国点点头。小雨和王浩对视一眼,
心里都猜到大概是拆迁款的事。他们家那片老城区拆迁,传了好几年,最近总算敲定了。
林小鹏眼睛一亮,立刻坐直了身体。赵桂兰从口袋里摸出两张银行卡,放在桌上,一张崭新,
一张看起来普通些。“拆迁款,下来了。”她顿了顿,拿起那张新卡,推到林小鹏面前,
“小鹏啊,这里是一千八百万。你是我林家的独苗,以后要顶门立户的。这钱,你拿着,
去买套像样的婚房,再买辆好车,剩下的做点正经生意,给我和你爸争口气!”一千八百万!
林小鹏脸上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他一把抓过卡,仿佛怕它长翅膀飞了:“谢谢爸!谢谢妈!
你们放心!我肯定干出个大名堂!到时候接你们去住大别墅!”赵桂兰满意地笑了,
然后又拿起那张旧卡,递给林小雨,语气平淡了许多:“小雨啊,这十年,照顾我跟你爸,
你也辛苦了。这卡里有二十万,你拿着,跟王浩改善改善生活。”二十万。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小雨看着母亲递过来的那张卡,感觉耳朵里嗡嗡作响。一千八百万和二十万,
这两个数字在她脑子里疯狂碰撞,撞得她头晕目眩。十年,三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
她的青春,她的精力,王浩放弃的前程,就值这二十万的…“辛苦费”?
王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猛地放下筷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岳母,
”他的声音因为压抑着怒气而有些发颤,“这一千八百万给小鹏,我和小雨没意见,
他是儿子。但小雨这十年是怎么过的,您和岳父最清楚。端茶送水,擦身翻身,
医院家里两头跑,她熬了多少夜,瘦了多少斤?现在就拿二十万打发她?这叫公平吗?
”赵桂兰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王浩!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打发?
这二十万是给她的心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当父母的给多少是我们的心意!
再说了,伺候自己爹妈不是应该应分的吗?还指望按劳取酬啊?”“应该应分?
”王浩气得笑了,“小鹏为这个家做过什么?是端过一次药还是陪过一次夜?
他除了回来要钱,还会干什么?”“你!”林小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王浩!
**就是个外人!我们林家的事轮得到你插嘴?我姐都没说话,你叫唤什么?
二十万怎么了?嫌少啊?嫌少你别要啊!”“小鹏!怎么跟你姐夫说话的!
”林建国呵斥了一句,但声音虚弱,毫无威慑力。他看向小雨,
语气带着一种息事宁人的妥协:“小雨啊…小鹏是儿子,以后要给我们养老送终的…你,
你理解一下…”理解?林小雨看着父亲浑浊眼睛里那点无奈,
再看看母亲一脸“我们已经仁至义尽”的表情,
最后目光落在弟弟那张因为贪婪和嚣张而扭曲的脸上。十年积压的委屈、不平、愤怒,
像火山一样在她胸腔里翻涌,几乎要将她灼烧殆尽。她猛地站起来,动作太大,
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她看着那两张卡,
一张承载着父母全部的偏爱和家族的“未来”,
一张轻飘飘地定义了她十年“不值钱”的付出。她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
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绝望:“妈,这二十万,您留着自己养老吧。”她拉起王浩的手,
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浩子,我们走。”赵桂兰在他们身后气急败坏地喊:“走!
走了就别回来!有本事一辈子别登这个门!二十万爱要不要!
”林小鹏得意的声音追着他们:“姐,慢走啊!好好用你那二十万‘巨款’改善生活去吧!
哈哈!”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身后的喧嚣与冷漠。楼道里昏暗的光线下,
林小雨的眼泪终于决堤,但她死死咬着嘴唇,没让自己哭出声。王浩紧紧搂住她颤抖的肩膀,
声音低沉而坚定:“别怕,小雨,有我在。我们靠自己,一样能过得很好。”而门内,
赵桂兰还在抱怨:“白眼狼!真是白养了!给钱还给出仇来了!
”林小鹏搂着母亲的肩膀安抚:“妈,别气了,以后我孝顺您!等我赚了大钱,
带您周游世界!”那张存着一千八百万的银行卡,在他手里,被攥得滚烫。
而那张二十万的卡,被随意扔在餐桌上,像一个巨大的、讽刺的笑话。
第二章:意外的反转:独属的两千万离开父母家后。
林小雨和王浩在那个他们称之为“家”的六十平小出租屋里,度过了最初几天的低气压。
没有想象中的嚎啕大哭,小雨只是异常的沉默。她机械地打扫着本就整洁的小屋,
一遍遍擦拭灶台,或是坐在窗边,看着楼下熙攘的街头发呆。王浩请了年假陪她,
变着法子做她爱吃的菜,说些公司里的趣事试图逗她开心,效果甚微。“浩子,
”第三天晚上,小雨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是不是特别失败?”王浩放下手里的书,
坐到她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胡说什么。是他们不懂珍惜。
”“十年…我有时候半夜不敢睡熟,怕爸有事叫不醒;妈犯高血压头晕,
我背着她从六楼往下跑,腿都软了…我以为,至少能换来个‘好’字。
”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不是歇斯底里,而是某种信念崩塌后的茫然。“你很好,小雨。
”王浩将她揽入怀中,声音坚定,“是他们的天平从一开始就是歪的。我们不要他们的钱,
我们靠自己,能活得更好。”这话与其说是安慰小雨,不如说是在坚定他自己的信念。
放弃外派的机会,他内心深处并非没有遗憾,只是对小雨的爱和责任超越了那份遗憾。如今,
这遗憾似乎被林家的做法放大了,但他不能表露分毫。第四天,小雨开始行动了。
她把那些沾着药味的老衣服打包收进箱子底层,
翻出了几年前考取却一直没机会用的初级护理员证书,仔细地擦去灰尘。“我想试试,
”她对王浩说,“除了照顾爸妈,我好像也只会这个了。但这次,我想做得专业点。
”王浩全力支持:“好!我打听过了,市里有高级护理师和营养师的培训,凭你的基础,
肯定能考过。学费的事你别操心。”生活仿佛被按下了重启键。小雨报名参加了培训课程,
每天早出晚归,抱着厚厚的教材笔记,像个备考的高中生。王浩则更加努力工作,
试图弥补家庭收入可能出现的缺口。小屋里少了往日的药味,
多了书香和两人互相打气的温暖。虽然清苦,却有一种挣脱束缚后的轻松。
就在小雨即将参加资格考试的前一周,一个平常的午后,她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社区办事处的号码。小雨有些疑惑地接起:“喂,您好?”“是林小雨女士吗?
我这里是社区办事处的小张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客气。“张干事您好,有什么事吗?
”小雨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父母那边又出了什么状况,需要社区协调。“哎哟,
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通知您!”小张的语气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是关于你们家拆迁补偿款的!之前测量的时候,
你们家那个带产权的地下储藏室和阁楼面积给漏算了!现在政策调整,
这部分面积也纳入补偿范围了,重新核算下来,能多补差不多两千万呢!”两千万?
又是这个数字。小雨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荒谬。上次听到这个数字,
是她十年付出被称斤论两后的心寒。“哦…是这样啊,谢谢您通知。
”小雨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那…这笔钱是打到我爸妈的账户上吗?”“哎呀,
这就是关键了!”小张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分享秘密的意味,“这次追加补偿,
是针对拆迁公告发布前,户口一直还在原址没有迁出的原始住户的!我查了系统,
您弟弟林小鹏先生的户口,早些年上大学的时候就迁到学校,后来落在外地工作单位了,
不符合条件。您父母的户口当然在,但政策明确规定,这笔追加补偿款,
是直接划拨到符合条件的、未迁出户口的家庭成员名下的。您家的户口本上,
现在就您和您父母三个人。所以,这笔两千万,法律上,是独属于您个人的!
”独属于她个人?小雨握着电话,手指微微收紧。命运仿佛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
在她已经决心抛开过去、依靠自己时,又砸下来一笔巨款,
而且是以这样一种讽刺的方式——用她曾经被轻视的“女儿”身份(户口未迁出),
给了她一个绝对的、法律保障的“公平”。“林女士?您在听吗?”小张见这边没动静,
追问了一句。“在听,张干事。谢谢您,我…我需要消化一下这个消息。
”小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好好好,手续办起来可能需要点时间,
但钱肯定是您的,跑不了!到时候会有正式文件通知您来签字的!恭喜啊林女士!
”小张又热情地恭喜了几句,才挂了电话。电话断了,小雨还保持着接听的姿势,站在原地,
久久没有动弹。窗外是寻常的市井喧闹,而她的世界,在几分钟内,再次天翻地覆。
王浩下班回来,看到的就是小雨坐在沙发上,眼神放空的样子。“怎么了?考试压力太大了?
”王浩担心地问,伸手想探探她的额头。小雨抓住他的手,仰起脸看着他,
眼神复杂得像一潭深水:“浩子,社区来电话…说拆迁补偿,因为面积算错和政策原因,
还能追加两千万。”王浩愣住了:“又…又是两千万?给他们?”小雨缓缓摇头,
一字一顿地说:“不。这笔钱,政策规定,是给户口没迁出的原始住户的。
小鹏的户口早不在那儿了。所以,法律上,这两千万,是我的。独属于我,林小雨一个人。
”王浩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狂喜?似乎不对。解气?好像也不全然。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财富,像一块巨石投入刚刚平静的湖面,激起的是难以言喻的混乱波澜。
夫妻俩对视着,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茫然,
以及一丝隐约的、对即将到来的风暴的预感。果然,没过多久,小雨的手机开始疯狂响起。
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先是“妈”,然后是“爸”,最后是“林小鹏”。小雨没有接。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像一场无声的喧嚣。她知道,
那扇她亲手关上的、通往过去家的门,即将被这笔意外之财,以一种她无法预料的方式,
再次敲响。只是这一次,手握主动权的,不再是被定义为“泼出去的水”的她了。
她深吸一口气,对王浩说:“浩子,我想好了。这钱,我要。但怎么用,我说了算。
”她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委屈和迷茫,而是透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清醒和坚定。
这二十万“辛苦费”买断了她的愚孝,而这两千万“意外之财”,或许将真正开启她的人生。
第三章:第一次打脸:拒绝道德绑架接下来的两天,林小雨的手机几乎被打爆。
赵桂兰的语气从最初的试探、小心翼翼的讨好,逐渐变得焦躁和不耐。
林建国的电话则带着一种长辈式的、自以为是的“谆谆教诲”。
而林小鹏的信息则充满了气急败坏的质问和隐含的威胁。小雨一律没接电话,
只在家庭微信群里回了条言简意赅的消息:“钱的事,等我拿到正式文件再说。最近备考,
勿扰。”然后设置了免打扰。王浩有些担心:“这么晾着他们,会不会闹得更厉害?
”小雨正在刷护理师的题库,头也没抬:“闹是必然的。但现在接电话,
除了听他们哭诉、威胁、道德绑架,没有任何意义。我得让他们先清楚一件事:这笔钱,
急的是他们,不是我。”她的话冷静得让王浩都有些惊讶。他发现,
那二十万的“辛苦费”像一盆冰水,彻底浇熄了小雨对原生家庭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也淬炼出了她骨子里的坚韧和决断。一周后,小雨顺利通过了高级护理师资格考试。
走出考场,她长舒一口气,感觉像是拿到了某种意义上的独立宣言。也就是在同一天,
她收到了社区办事处的正式通知,让她去签署相关文件。该来的总会来。小雨知道,
这场正面交锋,躲不过了。果然,在她和王浩从社区办事处回来后的第二天晚上,
门被敲响了。敲门声带着一种克制却又急躁的力度。王浩打开门,门外站着林建国、赵桂兰,
以及脸色阴沉的林小鹏。三人鱼贯而入,瞬间让本就不宽敞的客厅显得更加逼仄。
赵桂兰手里还提着一袋水果,放在墙角,显得不伦不类。“小雨,考完试了?怎么样啊?
”赵桂兰挤出一个笑,试图营造家常氛围。“过了。”小雨平静地回答,给他们倒了水,
“坐吧。”林小鹏没坐,在小小的客厅里踱步,像一头焦躁的困兽,
眼神扫过屋内简陋的陈设,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林建国清了清嗓子,
率先进入正题:“小雨啊,那笔钱…两千万,社区那边怎么说?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文件我签了。”小雨直视着父亲,“流程走完,
钱会划到我的账户。”空气瞬间凝滞了一下。赵桂兰立刻接话,
语气带着夸张的欣慰:“那就好!那就好!小雨啊,你是不知道,
爸妈这几天是吃不下睡不着,就担心这钱出什么岔子!这下好了,
心里这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她亲热地想去拉小雨的手,被小雨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妈,
钱到我账户,你们怎么就好像放心了?”小雨语气平淡,却像一根针,
轻轻刺破了那层虚伪的温情。赵桂兰的笑容僵在脸上。林小鹏忍不住了,猛地转过身:“姐!
你装什么傻?那两千万是咱们全家的钱!是爸妈房子的补偿款!你只是户口碰巧没迁走,
法律上走个形式而已!你还真想独吞啊?”“小鹏!怎么跟你姐说话的!
”林建国呵斥了一句,但明显底气不足。“独吞?”小雨轻轻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小鹏,爸妈那一千八百万,可是实实在在、心甘情愿给了你,我可没说过一个‘独吞’字。
怎么,现在这笔法律明确规定属于我的钱,就成了‘全家’的了?这双标,
是不是太明显了点?”林小鹏被噎得脸通红:“那能一样吗?我是儿子!
我要给林家传宗接代,光宗耀祖!”“哦。”小雨点点头,“所以儿子的责任值一千八百万,
女儿十年端屎端尿的值二十万。现在法律说女儿也值两千万了,你就不习惯了?”“你!
”林小鹏气得挥起拳头,王浩立刻上前一步,挡在小雨身前,眼神冷冽:“林小鹏,
你想干什么?”赵桂兰赶紧打圆场:“哎呀都是一家人,吵什么吵!小雨啊,妈知道,
之前给你二十万,是委屈你了。是妈考虑不周!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两千万啊!
这么大笔钱,你一个女孩子拿着,多不安全!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还是拿出来,
家里帮你保管,一起规划!”又来了。小雨心里冷笑。
永远把她当成需要“保管”财产的附属品。“妈,”小雨的声音依旧平静,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三十多岁了,有丈夫,有判断力。我的钱,怎么保管,
怎么规划,是我和王浩的事,不劳你们费心。”林建国叹了口气,摆出父亲的威严:“小雨,
爸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一家人,血脉至亲,打断骨头连着筋!这笔钱,
说到底是因为林家的老房子。你应该拿出来,我们重新分配,这才公平,
也让外人说不出闲话!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这个家散了吗?”道德绑架,
永远是林父最擅长的武器。小雨看着父亲,眼神里没有愤怒,
只有一种近乎悲哀的清醒:“爸,您跟我说公平?一千八百万和二十万,公平吗?
您跟我说血脉至亲?小鹏是您的血脉,我就不是吗?您怕家散了?这个家,
在你们把一千八百万给小鹏,只给我二十万‘辛苦费’的时候,在我心里,就已经散了。
”她的话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一层层剥开了温情脉脉的面纱,露出内里**裸的不公。
赵桂兰哭了起来,开始她的表演:“我苦命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现在翅膀硬了,
不要爹娘了!两千万啊,就想自己享福,不管爹娘死活了!老林啊,
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若是以前,看到母亲哭,小雨早就心软妥协了。但此刻,
她只觉得疲惫和可笑。“妈,您别哭了。”小雨的语气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法律规定的基本赡养费,我和王浩一分不会少你们的。至于其他的,抱歉,
我没有义务再用我的钱,去填你们和你们儿子无底的欲望。”“林小雨!
”林小鹏彻底撕破脸,指着她的鼻子骂,“**就是个白眼狼!六亲不认!我告诉你,
这钱你要是不拿出来,我跟你没完!你看我怎么闹得你不得安生!”王浩终于开口,
声音不大,却极有分量:“小鹏,这是小雨的个人合法财产。这是有法律文件的。你再闹,
就是寻衅滋事,干扰他人正常生活。需要我现在就把相关法律条文找出来给你看看吗?或者,
我们可以请律师来谈谈?”王浩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气焰嚣张的林小鹏头上。
他混不吝,但也怕真惹上官司。谈判彻底破裂。林家三人脸色铁青,
赵桂兰的哭声也变成了压抑的呜咽。他们发现,眼前这个女儿(姐姐),变得无比陌生,
冷静、坚定,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好!好!林小雨,你狠!”林小鹏咬牙切齿,
“我们走!我看你能守着这两千万快活到几时!”三人狼狈地离开了。关门声巨响,
震得墙壁似乎都颤了颤。屋里恢复了安静。小雨脱力般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
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耗尽心力后的虚脱。王浩坐过来,轻轻揽住她:“做得很好。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强。”小雨把头靠在他肩上,低声说:“浩子,
我只是…不想再被他们用亲情绑架着,过那种被轻视、被牺牲的人生了。”“我知道。
”王浩吻了吻她的额头,“以后,我们过自己的日子。
”第四章:事业的起步:嫉妒的开始林家那场不欢而散的“谈判”之后,
世界仿佛清净了许多。电话轰炸暂时停歇,大概是意识到撒泼打滚对现在的林小雨已经无效,
正在酝酿新的策略。小雨乐得清静,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新生活的构建中。
那笔尚未到账的两千万,像一颗遥远的定心丸,让她有了前所未有的底气。
但这底气并非用于挥霍,而是让她能心无旁骛地专注于真正重要的事——证明自己的价值,
并非靠运气得来的横财,而是靠双手和头脑。她做的第一件事,
是将高级护理师资格证和营养师证书稳稳地揣进兜里,
然后开始着手将“安心护理工作室”从构想变为现实。她没有选择租金高昂的临街商铺,
而是在一个毗邻几个大型成熟社区、环境清幽的旧办公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