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男人话落,一屋子人的眼睛齐刷刷的,不怀好意的落在栗源的身上。
栗源早就知道社会恶意深,但没了栗家大**的身份,她头一深刻体会了那句话,‘当你站在高处,看到的都是笑脸;当你跌入谷底,看到的都是鞋底。’
这会儿,她羞愤地垂着头,看到的就是祁烬翘起修长双腿下,象征着奢靡与权势的红色皮鞋底。
她成了在场所有人戏耍的对象。
祁烬坐着没动,也没出声,沉默等同于默许。
栗源心沉到谷底,她早该想到,如果祁烬肯帮她,就不会眼睁睁看她为求李志远喝了这么多的酒。
摆明了,他也参与其中等着看她出丑。
十年前,是栗家做的过分了,十年后他想报复,她无话可说。
栗源抬起头把眼泪憋回去,随后出声问道:“祁先生真能帮我爸?”
祁烬掀眸,眼神疏离冰冷,用了李志远的那句话,“那要看你救你爸的决心,到底有多少。”
栗源不知道自己此刻什么心情,万箭穿心大概也就这么疼。
她听见自己麻木地说:“好。”
随后,她缓缓弯下膝盖,跪在祁烬的腿边。
她爸进去的这一个月她受的屈辱,看的冷脸还少吗?
祁烬坐在座位上,看见栗源的动作脸色越来越沉。
“栗源,你不要脸我还要!他们看了是充会员,还是给打赏?”
栗源也是后知后觉,这位置......很尴尬。
她是女人没反应过来,祁烬自己能不知道吗?还不是就为了眼前这一幕?
她倏地笑了,仰起头看向祁烬,她跪着,他坐着,她笑的没心没肺,“脸是什么?原来我也觉得面子比命重,但现在,我爸要死了,我要脸干什么?”
祁烬唇角勾起嘲讽弧度,“没想到你还挺放得开,身份转变挺快的,做一行爱一行。”
栗源能听得出祁烬在讽刺她,骂她是出来卖的。
栗源仍旧笑着,唇角扬起的高度都没变一下,“祁先生喜欢吗?只要你能帮我爸,我还能做的更好!”
看着她倔强又没脸没皮地笑,祁烬猛地拽住栗源的手,站起身开门把人往外扯,“不想要脸是吧,那我成全你。”
栗源手腕被拽的生疼,但是她一声没吭。
脑中浮现的是小时候,祁烬看到有人欺负她,他把他护在身后,对她说:“哥在呢,别怕。”随后他书包一扔直接就把所有人干翻的场面。
但现在她也是被人欺负,他却是‘所有人’其中的一员。
祁烬将栗源拽到会所门口,他的助理秦淮早已经开着车等在了门外。
见到自家老板脸已经黑成锅底,他赶紧下车给祁烬拉开后座车门。
祁烬不顾栗源脚步踉跄,把人暴力塞进后车座,随后也跟着上了车,升起车子中间挡板,手攫住栗源下颌,“怎么做?车上做还是回家做?”
狭小空间,她与祁烬一米之隔。
男人的手指已经去解她的衣扣,栗源下意识地瑟缩了下,用力抓着衣服没放。
“哥,你能不能看在当初在栗家,我爸对你们母子还不错的份儿上,帮帮爸?”
是的,‘哥’,栗源理论得叫祁烬一声哥。
当年祁烬的妈,是被她爸抢来的。堂堂祁家少夫人,就因为长得倾国倾城,愣是让他爸硬要来当了续弦。祁烬也就成了她理论上的异父异母的哥哥。
祁烬哼笑了声,“怎么不叫祁先生了?”
栗源攥着衣服没说话。
祁烬点了支烟,烟雾缭绕间看不清他神情,只听他嘲讽的声音,“你爸对我不错?是十八岁把我赶出国不允许回国的不错?还是指着我鼻子骂畜生的不错?”
“栗源,我为什么收了栗家,你不明白?非要说我对你爸是什么感情,我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我仁至义尽了。”
栗源不怪祁烬收了栗家公司,十年前,她爸以为祁烬喜欢她,指着祁烬鼻子骂他是畜生,养了他几年竟然惦记妹妹。
其实当年是她喜欢祁烬,追着祁烬,祁烬喜欢的是她表姐。祁烬只是把她当妹妹宠,她却想独占祁烬所有的好,愣是死咬着这个秘密没有说。
祁烬被赶出国的时候,身无分文,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身上没钱。她爸当时是动怒了要祁烬活不下去的。
思及此处,栗源抓住祁烬胳膊,“当年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放我爸一条生路。”
祁烬有些想笑,他看起来像是因为回忆下过去就会心软的好人?
“栗源,我拉你上车不是叙旧的。”说着他唇瓣凑近栗源耳边,“等价交换,你伺候我,我去给你爸求情。”
栗源脑子忽然都是嗡鸣声,抓着祁烬的手也缓缓松开,眼前人让她陌生。
男人西装革履矜贵高不可攀,虽然都是同一张脸,但跟当年护着她的少年怎么也重合不到一起。
祁烬见栗源不说话,直接对着秦淮说了句,“回别墅。”
到了地方栗源是被祁烬扯着下车的,随后直接推进别墅的内置电梯。
栗源拖拽着不想进,眼泪也不争气往外流,“哥,你冷静点......”
祁烬不给她反抗机会,单手就能拎着她推进去。
随着电梯门开阖,两人进了一间极大的套房,门刚关上,栗源就被祁烬压在门板上。
她本能挣扎,“你,你干嘛?”
祁烬压着她不放,“你说**嘛?你不卖了?不救你爸了?”
这话像利刃,每个字都像刀片一样刮着栗源的面皮,她挣扎的身体顿时僵住。
祁烬见状无不嘲讽,“不会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吧?还是说,你心里想着大哥,不是他,你不愿意?”
栗源从来没觉得祁烬会真的伤害她,那个骨子里会护着她的少年,十几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没就没,所以她问他‘干嘛?’
但是这关大哥什么事?
“跟大哥没关系。”
她说话的时候很着急,像是生怕祁烬会误会。祁烬眼底当即浮现黑沉颜色,唇角戏谑,“就那么怕我污了你心里白月光?但是怎么办呢......”
他凑近她耳边,恶劣开口,“现在能帮你爸的是我,他不会管。所以,做吗?做,我就救你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