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可我是修真界大佬

宠妾灭妻?可我是修真界大佬

主角:沈月华陆远舟
作者:穗虫

第5章

更新时间:2025-09-09

京城的夜晚,灯火璀璨,笙歌鼎沸。那繁华的光与声,被高大的城墙阻隔,渐渐消弭于身后。

一出城门,天地间仿佛瞬间安静下来。

官道两旁是连绵的农田,蛙声与虫鸣取代了市井的喧嚣,织成一曲属于乡野的夜章。一轮新月悬于墨蓝色的天幕之上,洒下清冷如水的银辉,将前方的道路照得朦朦胧胧。

晚风带着田野间泥土与草木的清新气息,拂面而来,让沈月华这具虚弱的身体,感到了一丝沁入骨髓的寒意。

她毕竟还是一具凡胎。从祠堂醒来到现在,滴水未进,又经历了与陆远舟、陆文轩的对峙,心神虽不受影响,但体力的消耗却是实实在在的。此刻走出十余里路,早已是双腿发软,气息不匀。

“夫人……您、您歇歇吧……”身后的张嬷嬷更是上气不接下气,她毕竟年事已高,养尊处优多年,何曾受过这般苦楚。此刻她拄着膝盖,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张老脸在月光下显得惨白无比。

“您看,前面有个凉亭,咱们……咱们去坐会儿,喝口水,好不好?”她指着不远处路边一个模糊的黑影,声音里带着哀求。

沈月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月光下,张嬷嬷的身影显得格外佝偻,眼中充满了疲惫与惶恐。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仆,是原身在这世上唯一的温暖。如今,这份温暖也延续到了自己身上。

剑尊的心,虽万古不化,却并非顽石。

她点了点头,淡然道:“好。”

得到应允,张嬷嬷如蒙大赦,连忙搀扶着沈月华,一步一挪地走到了凉亭里。

凉亭是供往来行人歇脚用的,早已破旧,亭柱上的红漆剥落殆尽,露出木头原本的颜色。张嬷嬷从随身携带的小包袱里,掏出一块还算干净的帕子,仔细地擦了擦石凳,才敢让沈月华坐下。

她自己则一**坐在地上,也顾不得脏了,从包袱里又摸出一个水囊递过去:“夫人,快喝口水润润嗓子。”

这水囊和包袱,都是她从相府出来时,急中生智从厨房顺手拿的。包袱里还有两个冷硬的馒头,是她们主仆二人眼下全部的家当。

沈月华接过水囊,却没有喝。

她只是握在手里,感受着水囊传来的些微凉意。她的目光,则穿透夜色,望向远处山峦的轮廓。

在那片黑暗的剪影中,有一座小山,名为“青云山”。那座破败的清风观,便坐落在半山腰上。

她能清晰地“看”到,丝丝缕缕的、比月光更精纯的能量,正从那座山的山体深处逸散出来,汇聚于道观所在的位置。

那便是灵气。

此方世界,灵气枯竭,早已不适合修行。这缕灵气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异数。或许是地下深处有未曾枯竭的微型灵脉,又或许是埋藏着什么天材地宝。

无论是什么原因,对如今的她而言,这都是唯一的生机。

“嬷嬷,”沈月华缓缓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你后悔吗?”

张嬷嬷正捶着自己酸痛的腿,闻言一愣,抬起头,浑浊的老眼里满是困惑:“夫人,您……您说什么?”

“跟着我,离开相府,来到这荒郊野外。前路未卜,生死难料。”沈月华的语气依旧平淡,“你若此刻回去,凭你多年情分,陆远舟不会为难你,至少可保你安度晚年。”

这不是试探,而是陈述一个事实。

她的人生,将不再是凡人的轨迹。张嬷嬷跟着她,未必是福。

张嬷嬷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眼圈瞬间就红了。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膝行到沈月华面前,抓着她的衣角,老泪纵横。

“夫人!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老奴这条命都是您救的,当年要不是您,老奴早就病死在尚书府的后院了!您待老奴恩重如山,老奴这辈子做牛做马都还不清!如今您遭了难,老奴若是弃您而去,那……那还是人吗!”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地磕头,额头撞在冰冷的石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老奴不悔!死也不悔!只要能跟着夫人,哪怕是去要饭,老奴也心甘情愿!”

这番话,发自肺腑,情真意切。

沈月华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去扶。

她能从张嬷嬷身上,感受到一种名为“忠诚”的凡人情感。这种情感,纯粹而炽热,是她在修真界那尔虞我诈的九千年里,都未曾见过的。

良久,她才伸出手,轻轻按在了张嬷嬷的头顶。

她的掌心,依旧冰凉,却让张嬷嬷的哭声和磕头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起来吧。”沈月华的声音,比之前多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温度,“既不悔,便跟着。”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张嬷嬷从地上托了起来。张嬷嬷只觉得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道传来,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站稳了。她惊愕地看着沈月华,一时间忘了言语。

“日后,你会庆幸今日的选择。”沈月华收回手,淡淡地说道。

这句承诺,于此刻的张嬷嬷而言,太过虚无缥缈。她只是觉得,自家夫人好像真的变了。变得……让人敬畏,让人不敢直视,却又莫名地让人心安。

她擦了擦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是,老奴信夫人。”

短暂的歇息之后,主仆二人再次上路。

后半程的路,似乎变得没有那么难熬了。张嬷嬷惊奇地发现,自己那双几乎要断掉的腿,竟又生出了几分力气。她不知道,是沈月华刚刚那一按,渡过去了一丝微弱的神魂之力,暂时缓解了她身体的疲劳。

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当月上中天之时,她们终于来到了青云山的山脚下。

一条崎岖的山路,蜿蜒着消失在漆黑的林中。

“夫人,就是这里了。”张嬷嬷喘着气,指着那条小路,“顺着这条路上去,半山腰就是清风观。”

沈月华抬头,看向山上。

越是靠近,那股灵气的波动就越发清晰。虽然依旧稀薄,但对于她这久旱逢甘霖的神魂来说,已是无上的美味。

她甚至能“闻”到,空气中都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清甜的气息。

这让她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精神为之一振。

“走。”

她没有丝毫犹豫,率先踏上了山路。

山路比官道难走得多,布满了碎石与杂草,深一脚浅一脚。林中一片漆黑,只有些许月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漏下,投下斑驳的光影,更添了几分阴森。夜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伺。

张嬷嬷吓得紧紧攥着沈月华的衣角,大气都不敢出。

沈月华却恍若未觉。她的神念早已铺开,方圆百米之内,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林中的几只夜鸟,几条冬眠初醒的蛇,在她眼中都清晰可见。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地势豁然开朗。

一座破败的道观,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说它是道观,都有些抬举了。

院墙塌了大半,只剩下半人高的断壁残垣。山门上那块写着“清风观”的牌匾,也断成了两截,摇摇欲坠。院内杂草丛生,几乎能没过膝盖。

正中的三清殿,更是凄惨。屋顶破了一个大洞,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房梁,殿门也只剩下一扇,在夜风中“吱呀呀”地晃动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整座道观,都笼罩在一种死寂、荒凉的气氛中。

“老天爷……这,这地方……”张嬷嬷看着眼前的景象,声音都变了调,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这可怎么住人啊!”

沈月华却没有理会这些表面的破败。

她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那股灵气之上。

灵气的源头,就在这座三清殿的地下!

她能感受到,那股能量正源源不断地从地底深处升腾而起,虽然在逸散到地表的过程中消耗了大半,但道观内的灵气浓度,依旧是外界的十倍以上!

这里,就是她最好的修炼之所!

她推开那扇仅存的、摇摇欲坠的殿门,走了进去。

殿内,比外面更加狼藉。神台上的三清塑像早已倒塌,摔得粉碎,只剩下模糊的底座。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混杂着枯叶与鸟兽的粪便,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一个角落里,还堆着一堆早已熄灭的篝火灰烬,旁边散落着几个破碗,显然,这里不久前还有乞丐在此过夜。

“夫人,当心脚下!”张嬷嬷连忙跟了进来,用袖子捂着口鼻,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沈月华走到大殿中央,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股精纯的灵气,顺着她的呼吸,涌入四肢百骸。

虽然只有一丝一缕,却如同甘霖,滋润着她干涸的经脉与神魂。那具凡胎的疲惫与虚弱,在这灵气的冲刷下,竟奇迹般地消散了许多。

就是这里了。

她的嘴角,终于,在这漫长的一夜里,第一次,露出了一抹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意。

那笑容,清冷而绝美,在月光下,宛如昙花一现。

张嬷嬷看得呆住了。

她从未见过自家夫人露出这样的笑容。不似以往的温婉贤淑,也不是今日的淡漠疏离。那是一种……一种仿佛得到了全世界的满足与喜悦。

就在沈月华准备寻个干净地方,尝试引气入体时,她的眉头,忽然微微一动。

她的神念,捕捉到了一丝不和谐的动静。

在道观外的山林里,有十几个身影,正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这里包围过来。

那些人,脚步轻浮,气息驳杂,显然不是什么善类。

他们手中,还提着棍棒与火把。

沈月华的眸光,瞬间冷了下来。

看来,这方“宝地”,也不是那么清静。

她转过身,对尚在发呆的张嬷嬷说道:“嬷嬷,去殿外,把那半截牌匾,给我拿进来。”

“啊?牌匾?”张嬷嬷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地应道,“是,夫人。”

她小跑着出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块沉重的、断裂的牌匾拖了进来。

沈月华走到牌匾前,伸出手指,在满是灰尘的木板上,轻轻一划。

“嗤——”

一声轻响。

那坚硬的木板,竟如同豆腐一般,被她的指尖,轻易地划开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一道……剑痕。

做完这一切,她才将目光投向殿外那片漆黑的树林,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夜风之中。

“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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