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知这天依旧回来得很晚，他进屋时宋雅然并没睡着。

她沉默地躺在床上，不一会就感觉到身边陷下重量。

程立知就这么睡着了。

宋雅然再次睁开眼，小心地转过身来，目光流连在他的侧脸上。

难以入眠。

到了周末，宋雅然去见了宋母给她约的医生。

医生仔细地看着化验单，突然皱起了眉头。

“我建议这几年暂时不要怀孕。”

宋雅然心一沉：“为什么？”

医生叹一声气：“你之前清宫手术后遗症没养好，要怀孕不太容易。”

宋雅然这时候才猛然想起，前几年流产后，因为律师工作很忙，她又刻意逃避，几乎没做过复查。

“如果我真的很想怀孕呢？”

医生诧异地抬头，如实相告：“有绝对性几率，你没有办法下生产台。”

宋雅然失魂落魄地离开医院。

她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局，脑子里不停闪过宋母的话。

——如果没有孩子，他们的感情究竟还能持续多久。

宋雅然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一向坚强的她在此刻还是忍不住流露出脆弱的神色。

犹豫再三，她给程立知打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宋雅然嗓音难以抑制地沙哑起来：“你在哪？”

“在外面，怎么了？”

“我有事想跟你说……”宋雅然说着，话一顿，眼神直直地望向前方。

程立知就站在不远处，旁边是一个女人牵着孩子。

这一瞬，宋雅然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爸爸！”清脆的孩子声音突然从电话那边传来。

宋雅然看见前方的程立知轻笑了一声，摸了摸那孩子的头。

而话筒里，他的声音竟还是那般毫无波动：“有事就说。”

“好，那我们当面说。”

宋雅然挂断电话，攥紧电话向两人走去。

程立知下意识一回头，也愣住了。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向宋雅然介绍道：“这是我当事人，唐佳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