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再也不相亲了!尤其是在我误闯了全市最贵律所的顶层,
把那位传说中高不可攀的裴大律师当成相亲对象,还差点被他扔出去之后。
本以为是孽缘的尽头。谁知当晚,他竟出现在我家门口,衬衫半解,眼尾泛红,
嗓音沙哑:「苏梓倩,开门。我难受。」这……这还是白天那个阎王脸吗?1.「苏**,
裴先生已经在里面等您了。」侍应生礼貌地躬身,替我推开面前那扇雕花沉重的木门。
我深吸一口气,脚下十厘米的高跟鞋差点没把我送走。老妈介绍的相亲对象,据说是个律师,
年轻有为,有车有房。行吧,为了我妈耳根子清净,我苏梓倩今天就来会会这位「青年才俊」
。灯光昏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雪茄混合古龙水的味道。一个男人背对着我,
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身形挺拔,宽肩窄腰,光看背影,就挺……带劲。「咳,裴先生?」
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贤淑。男人没动。嘿,谱还挺大。
我耐着性子又叫了一声:「裴先生,我是苏梓倩。」他终于缓缓转过椅子。
一张英俊得近乎刻薄的脸,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特别是那双眼睛,深邃得像要把人吸进去。
只是那眼神……冷得掉渣。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气场,跟我妈描述的「温文尔雅」
好像有点出入。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像在审视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然后,薄唇轻启,
吐出一个字:「滚。」我当场就炸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苏梓倩长这么大,
就没受过这种鸟气。管他什么青年才俊,老娘不伺候了!「耳朵不好?」他微微挑眉,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和……嘲弄?「我说,滚出去。」「你凭什么让我滚!
这是咖啡厅公共区域!」我气得声音都发抖了,「你以为你谁啊?就算你是天皇老子,
也不能这么不尊重人吧!」他嗤笑一声,站起身。好家伙,这一站起来,压迫感更强了。
目测一米八八往上。他一步步朝我走过来,我下意识后退。「苏**,是吗?」
他走到我面前,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这里,
是我的办公室。」「什……什么?」我脑子有点懵。办公室?不是说在「静默有时」
咖啡厅三楼包间吗?我下意识地左右张望,这装修,这气派,哪点像咖啡厅了?
倒像……电视剧里那种霸总的办公室。他直起身,指了指门口:「门在那边,不送。」
我脸颊**辣的。完犊子了,走错门了!我就说嘛,我妈给我那个破地址,
什么「盛虹大厦顶楼,电梯出来左转第三间」,我还纳闷咖啡厅开这么高干嘛。
「那……那个,不好意思,我……我可能走错了。」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
「哼。」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算是回应。我逃也似的转身就往外跑,
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慌乱声。刚跑到门口,手还没碰到门把手,
身后突然传来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等等。」2.我僵在原地,
没敢回头。大哥,你还想干嘛?羞辱我上瘾了?「你叫苏梓倩?」他的声音近了些,
似乎就在我身后。我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把我罩住。
「是……是又怎么样?」我梗着脖子,输人不输阵。「转过来。」他的语气不容置喙。
我咬了咬牙,猛地转过身,结果因为动作太猛,脚下一个趔趄,
眼看就要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了我的腰。
我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鼻尖萦绕着他身上那股好闻又霸道的味道。脸颊瞬间爆红。
「投怀送抱?」他低沉的嗓音在我头顶响起,带着一丝戏谑。我猛地推开他,
结果因为他箍得太紧,反而让他抱得更稳了。「你放开我!」我挣扎着,又羞又怒。
这都什么事儿啊!「苏梓倩,」他低头看着我,
那双深邃的眸子此刻竟然染上了一丝……灼热?「身份证带了吗?」「啊?」我彻底蒙了,
「带……带了,干嘛?」「跟我来。」他不由分说,拉着我的手腕就往里走。他的手掌很大,
很热,握得我手腕生疼。「喂!你干什么!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报警了!」
我一边被他拖着走,一边嚷嚷。他把我直接拖到他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把我按在椅子上。
「安静点。」他皱眉,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然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还有一个红色的印泥?「你要干什么?」我警惕地看着他。这人该不会是什么变态吧?
把我骗到办公室想干嘛?强迫我签什么不平等条约?「苏梓倩,二十四周岁,锦江大学毕业,
目前在城西一家广告公司做文案策划,月薪八千,无不良嗜好,父母健在,未婚。」
他看着手里的平板,像念报告一样念出我的信息。我眼睛都瞪圆了!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调查我?!」他没理我,放下平板,把那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签了它。」我低头一看,顶头几个大字差点闪瞎我的眼——「婚前协议」?!
「神经病啊你!」我猛地站起来,「我不认识你!你凭什么让我签这个!」「就凭,」
他指了指平板上的一张照片,那是我妈发给我的相亲对象的照片,一个戴着金丝眼镜,
笑起来一脸憨厚的男人,「你今天的相亲对象,是我。」我彻底傻眼了。照片上的人,
跟眼前这个阎王脸,除了性别一致,哪里像了?!「不……不可能!」我使劲摇头,
「我妈说他叫周书礼,是个律师!」「我是裴景,也是律师。」他淡淡开口,
「周书礼是我表弟,他今天临时有急事,来不了。」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所以,
我没走错地方?只是认错人了?不,是他根本就不是我要相亲的那个人!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我气不打一处来,「耍我很好玩吗?」「我刚知道你的名字。」
裴景看着我,眼神平静无波,「苏梓倩,签了它,我们结婚。」「结你个大头鬼!」
我抓起那份协议就要撕。裴景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我的手。他的指尖冰凉,触碰到我的皮肤,
激起一阵战栗。「苏梓倩,」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蛊惑,「跟我结婚,你母亲的医药费,
我全包了。」我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他:「你……你说什么?」
3.我妈上个月查出尿毒症,每周都要透析,家里积蓄快要见底了。这件事,
我只告诉了闺蜜,连我爸都瞒着大半。他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谁?」我声音发紧,
死死盯着他。裴景松开我的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一个能帮你解决麻烦的人。」
「我不需要!」我咬牙,「我妈的病,我自己会想办法。」「是吗?」他轻笑一声,
那笑容却不达眼底,「靠你那点工资?还是指望那个在外面欠了一**债,
连你妈生病都不敢露面的爹?」我浑身冰冷,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
他连我爸的事情都知道!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把我所有的秘密都掌握在手中。「你调查我?」我一字一句地问,声音里带着颤抖。
「谈不上调查。」裴景坐回他的真皮大班椅,姿态慵懒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只是,
我对我的合作伙伴,习惯有充分的了解。」「合作伙伴?」我冷笑,
「我们什么时候成了合作伙伴?」「从你走进这间办公室开始。」他敲了敲桌上的婚前协议,
「或者,从你签下这份协议开始。」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愤怒,屈辱,
还有一丝……无力。我妈的病不能再拖了,医生说尽快换肾才是最好的办法,但肾源难等,
费用更是天文数字。如果……如果跟他结婚能解决这一切……不!苏梓倩!
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这是卖身!「为什么是我?」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天上不会掉馅饼,尤其不会掉在这种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身上。他肯定有所图。
裴景微微眯起眼,眸光在我身上流转,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
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因为,」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你看起来……比较好睡。」「流氓!」我抄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就想砸过去。
他轻易地接住了,动作快得我都没看清。「开个玩笑。」他把文件夹随手扔在一边,
「真正的原因,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签了它,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一个妻子。一个在法律上,能证明我已婚的妻子。」他的语气很淡,
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已婚?他为什么要急着证明自己已婚?
难道是为了……家产?还是躲避什么麻烦?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协议期限一年。」
他补充道,「一年后,我们离婚,我会再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和你母亲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一年……用一年婚姻,换我妈的健康和后半生的安稳。这个交易,听起来……该死的诱人。
我死死咬着下唇,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我需要考虑。」最终,我沙哑着声音说道。「可以。
」裴景很爽快,「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你不来找我,我会默认你放弃。」他顿了顿,
又加了一句:「苏梓倩,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你母亲的病……」他没有把话说完,
但那未尽的威胁,像一把刀悬在我头顶。我狼狈地从那间压抑的办公室逃出来,
连高跟鞋都跑掉了一只,也顾不上了。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裴景那张冰山脸,
和他说的那些话。回到合租的小公寓,我把自己摔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手机响了,
是医院打来的。「苏**,您母亲今天的情绪不太稳定,透析的时候一直说胡话,
您最好过来一趟。」我心里一紧,什么都顾不上了,抓起包就往医院冲。4.病房里,
我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看到我,她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
「倩倩……妈是不是拖累你了……」她声音虚弱,带着浓浓的愧疚。「妈,你胡说什么呢!」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咳咳……妈知道自己的身体……」她说着,剧烈地咳嗽起来。我赶紧给她拍背顺气。「妈,
你别多想,钱的事情我会解决的,你安心养病。」我强颜欢笑。可“钱”这个字,
像一块巨石压在我心口。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透了。城市的霓虹闪烁,
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裴景发来的信息,只有一张图片。我妈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角度刁钻,应该是**的。
紧接着,又一条信息:「考虑清楚了吗?」我气得浑身发抖。这个**!
竟然用我妈来威胁我!我立刻回拨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裴景!你卑鄙!」
我冲着电话怒吼。那边沉默了几秒,传来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我只问结果。」
「如果我答应你,你能保证我妈得到最好的治疗吗?」我闭上眼,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当然。」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只要你乖乖听话。」「好。」
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我答应你。但是,我有条件。」「说。」「第一,
婚前协议的内容我要修改,关于财产分割,我一分钱都不会要你的。
我只要你负责我妈的全部医疗费用,直到她康复。」那边轻笑了一声:「苏**,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清高一点。」「第二,」我没理会他的嘲讽,继续说道,
「我们的婚姻只是名义上的,你不许碰我!」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苏梓倩,你是不是忘了,我为什么选你?」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想起他那句「你看起来比较好睡」。「你……你**!」「呵。」他低笑,「关于这一点,
我不能完全答应你。毕竟,夫妻义务还是要尽的,否则,怎么叫已婚?」「裴景!」「不过,
」他话锋一转,「我不会强迫你。什么时候你心甘情愿了,我们再谈‘夫妻义务’。」
这算什么?给我画饼吗?「第三,除了必要场合,我们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可以。」
他答应得很痛快。「还有,」我顿了顿,「我需要五十万现金,明天就要。」
我爸那个不争气的,又打电话来说被人追债,再不还钱就要剁手指头了。虽然恨他不争气,
但毕竟是我爸。「没问题。」裴景依旧很爽快,「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签完字,
钱和修改后的协议,都会给你。」挂了电话,我瘫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苏梓倩啊苏梓倩,你怎么把自己活成了这个样子。第二天早上,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裴景已经到了,一身黑色西装,
衬得他愈发挺拔冷峻。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应该就是他表弟周书礼。
周书礼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苏**吧?昨天真不好意思,
临时出了点状况。」他长得倒是眉清目秀,比照片上耐看多了。如果昨天相亲的是他,
或许……不,没有或许了。我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裴景将一份新的协议递给我:「看看,
没问题就签字。」我快速浏览了一遍,确实按照我的要求修改了。只是在最后一条,
加了一句:「乙方(苏梓倩)需无条件配合甲方(裴景)的一切合理需求,
包括但不限于同居。」「同居?」我猛地抬头,「你什么意思?」5.「字面意思。」
裴景面无表情,「我们是夫妻,不住在一起,你觉得合理吗?」「可我们说好的,
只是名义上的!」我压低声音,但怒火已经快要压不住了。「名义上的夫妻,
也需要做戏做**。」他淡淡开口,「你放心,我对你那几平米的出租屋不感兴趣。
我的住处,房间很多。」我气得想笑。这人真是时时刻刻不忘彰显他的优越感。
周书礼在一旁打圆场:「嫂子,景哥他就是嘴硬心软,他人其实……呃……挺好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点一言难尽。我深吸一口气,算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同居就同居,谁怕谁!反正他说了不会强迫我。我唰唰唰签了字。裴景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将一张银行卡和一把钥匙递给我:「卡里是一百万,密码六个八。这是公寓钥匙,
今晚搬过来。」一百万?不是说好五十万吗?「多出来的五十万,算是我给你的彩礼。」
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彩礼?呵,真是讽刺。领证的过程快得像一场梦。
红本本拿到手的时候,我还有点恍惚。从今天起,我苏梓倩,已婚。
丈夫是那个只见过两次面,气场强大到令人窒息的男人,裴景。走出民政局,阳光刺眼。
裴景接了个电话,说了几句就挂了,神色有些凝重。「我有点急事,让书礼送你回去。」
他看了我一眼,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我才不想跟他表弟单独相处,怪尴尬的。裴景也没坚持,
径直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迈巴赫。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职业套装,
妆容精致的女人从驾驶座下来,替他拉开车门。那女人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又恢复了职业化的微笑。但我还是捕捉到了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敌意?裴景上车后,
那女人也跟着上了副驾驶。车子绝尘而去。周书礼挠了挠头,
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嫂子,景哥他平时工作忙,你别介意。」「我不是你嫂子。」
我纠正他,「叫我苏梓倩就行。」「呃……好,梓倩。」周书礼从善如流,「那,
我送你回去?」「真不用了,谢谢。」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转身就走。
我先去银行取了五十万,给我爸那个无底洞填上。剩下的钱,我存了起来,
留着给我妈做后续治疗。傍晚,我拖着行李箱,按照裴景给的地址,来到一个高档公寓小区。
环境确实不错,比我那鸽子笼强太多了。找到对应的门牌号,我深吸一口气,
用钥匙打开了门。房子很大,装修是那种极简的冷淡风,黑白灰三色为主,跟裴景本人一样,
没什么人情味。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是白天在民政局门口见到的那个女人。
她看到我,站起身,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苏**,你好。我是裴总的特助,温昕。」
特助?「裴总今晚有个重要的应酬,可能要晚点回来。」温昕上下打量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您的房间在二楼左手第一间,我已经让阿姨收拾好了。」
「谢谢。」我点点头,不想跟她多说。拖着行李箱上了二楼,找到了我的房间。房间很大,
带着独立的卫浴和衣帽间,装修风格依旧是冷冰冰的。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洗了个澡,
换上睡衣。躺在陌生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是我妈苍白的脸,
一会儿是裴景那张冰山脸,还有那个特助温昕……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6.我一个激灵,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光,看不清脸。但那股熟悉的冷冽气息,
错不了。是裴景。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脚步有些虚浮。「你……你怎么进来了?」
我紧张地抓紧了被子,心跳得飞快。他没说话,一步步朝我走过来。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光线暧昧。他走到床边,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
将我完全笼罩。酒气混杂着他身上特有的古龙水味,扑面而来。有点上头。「裴景,
你喝多了。」我往后缩了缩,试图跟他保持距离。他突然俯下身,
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的床上,将我困在他的臂弯里。距离太近了,
我甚至能看清他微微泛红的眼尾,和他衬衫领口下若隐隐现的锁骨。他的呼吸喷在我的颈窝,
热热的,痒痒的。「苏梓倩。」他低低地唤我的名字,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带着一丝平日里没有的……脆弱?「干……干嘛?」我紧张得舌头都快打结了。
他不会是想……酒后乱性吧?说好的不会强迫我呢!「我难受。」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
像一只受伤的大型犬,蹭了蹭。温热的呼吸,毛茸茸的头发,弄得我脖子痒痒的。
我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这……这是什么情况?说好的高冷霸总呢?
怎么喝醉了跟变了个人似的?还有点……黏人?「哪里难受?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我小心翼翼地问。他没回答,只是把脸在我脖子上蹭得更起劲了。然后,
他的手……竟然开始不规矩起来,隔着被子,在我腰上轻轻地揉捏。「裴景!你清醒一点!」
我急了,伸手去推他的脑袋。他却顺势抓住了我的手,与我十指紧扣。他的手心滚烫,
力气大得惊人。「别动。」他声音含糊不清,「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抱……一会儿?
我感觉自己的脸颊快要烧起来了。这算什么?说好的相敬如冰,互不干涉呢?
这才第一天晚上啊!他就这么赖在我床上,像个大型抱枕一样抱着我。酒气熏得我头昏脑涨。
我挣扎了几下,无果。反而因为我的动作,他抱得更紧了,几乎要把我勒断气。「裴景,
你放开……唔……」他突然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然后,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的唇,覆了上来。带着浓烈的酒意和不容拒绝的霸道。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个吻,很生涩,甚至有些粗暴,像是野兽在啃噬猎物。但我能感觉到,
他吻得很小心,很克制,仿佛怕弄疼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我,
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呼吸粗重。「苏梓倩,」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迷离,「你好香。」
我:“……”这都什么虎狼之词!「裴景,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推了推他,
试图让他清醒一点。他却又低下头,在我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没认错。」
他哑声道,「就是你。」然后,他像是终于支撑不住了,脑袋一歪,倒在我身上,
沉沉睡了过去。我被他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这算什么事啊!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把他从我身上挪开,让他平躺在床上。看着他熟睡的俊脸,少了几分清醒时的凌厉,
多了几分孩子气的无辜。我叹了口气,认命地从柜子里抱出一床备用被子,给他盖上。然后,
我缩在床的另一边,离他远远的。这一晚,我几乎没怎么睡着。
身旁躺着一个随时可能化身为狼的男人,谁能睡得着啊!第二天早上,
我被一阵手机**吵醒。裴景的手机。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裴景已经不在床上了。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我揉了揉眼睛,拿起他的手机。来电显示是「温特助」。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划开了接听键。「裴总,早上九点的跨国会议,您……」「他还在洗漱,
马上就好。」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苏**?」
温昕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和……不易察觉的冷意。「嗯。」
「裴总昨晚……是在您那里休息的?」这话问的,真有水平。「温特助,」我勾了勾唇角,
「我跟裴景是合法夫妻,他昨晚在哪儿休息,需要向你报备吗?」7.温昕那边又沉默了。
我几乎能想象到她此刻铁青的脸色。「抱歉,苏**,是我逾矩了。」
她的声音恢复了职业化的冷静,「麻烦您转告裴总,会议资料我已经发到他邮箱了。」「好。
」挂了电话,浴室的门也正好打开。裴景裹着一条浴巾走出来,头发还在滴水,
精壮的上半身线条流畅,腹肌块垒分明。水珠顺着他的胸膛滑落,没入浴巾的边缘。
画面……相当**。我赶紧移开视线,脸颊有点发烫。「谁的电话?」他一边擦头发,